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我们看到,人类没有具体的时间概念。任何人也不会对另一个人做出这样的在一定时间内必须完成某件事的规定。自己的时间完全由自己率性而定,量力而为。既然上天给了你在大地上体验生的机会,你的命就由你来发挥。
当我们老了,最为深刻的记忆想必是孩童时根植在心田的。它伴随着我们一天天长大。有时候梦会让我们想起它,生活中不经意的一件事也会让我们联想到它。但那些都没有向我们自己昭示自己的心田中它已经根深蒂固。我们时常看见它留在心田的一抹绿,但都是一笑置之,甚至很长时间一直将它束之高阁。但它不会因为我们生命的积淀而在我们心田枯萎。恰恰相反,它在天地间最为宁静美好的地方成长着,开花结果。直到我们老了,它的果实也成熟了。那时,我们赫然发现:自己孩童时的种子早就悄然根植我们心田,伴随我们经历漫长而美好的几十个春华秋实,只有在我们老了,我们才那样珍惜心头那颗仅剩的香甜果实。它让我们在微笑中慢慢老去。那微笑就是我们的孩童时无意间留在心田最有意的事。
踏雪也像蛮牛那样在缘悭一面的朦胧中想象着他的样子。鱼雁传情远远满足不了她心中那份朦胧的爱。也许对孩子来说,这是好奇吧。正是这样专注的好奇拉近了两颗纯真的心。
他俩相见了,两颗朦胧的心终于豁然开朗。
她怀着说不清的喜悦激动着内心为他做着一切。
缘悭一面,那份朦胧的爱与完美的形象臆想扣动着两颗纯洁的心弦,每每内心妙处横生。当两颗心灵相撞后,他的一举一动通过她的明眸在她心中谱写着蓝色水晶之恋的舞曲。而他,前世注定今生是王子,是仙风道骨的生灵,是人间的王刻意安排的耕耘大地第一道土壤的神灵。他来到人间,成长人间,是否就注定了人间与神灵将在冥冥中争取他的爱情?他最终又会投身谁的怀抱?
在爱情方面,女性比男性更细致入微,也就是说,女性心上的那根爱恋之弦总是响动着,或高或低,或悠扬或低婉。也许这是因为女性是人种的孕育者所决定的吧。
她坐在云杉树梢,眺望着森林想象森林深处的白鹿原。“森林赋予我们一切。”这是每个人对森林最为崇高的感叹。
我们将目光沿着巨大的云杉落下来。人们围拢着那根深深嵌入云杉的光棍依然生拉硬拽死缠烂打着。不时传来人们的笑声。一个光着身子牙牙学语的幼儿在母亲的怀抱中被人们对光棍的热情所感染,他伸出双臂呀呀着也要像大人们那样抓着那根棍子。
“来,让叔叔伯伯们让开,看我的宝宝胳膊多结实。”母亲举起儿子,让他的小手放在光棍上。他的大腿也就是光棍那么粗。孩子摸到洁白光滑的木棍,仿佛摸到母亲的**般灿然解颐。
只听吱嘎一声,所有人愣住了。任谁怎么也奈何不了的光棍在幼儿的手下从云杉中送出一寸。幼儿若无其事地依然将双手搭在它上面。
“啊?!-----我们一心想将它拽出来,它纹丝不动。一个胎毛未退的孩子只是想摸摸它是什么东西,它就松动了。”从嘎然而止的瞠目结舌,我们看出他们心中这样想。
只听踏雪在高高的云杉树梢竭尽底气高喊道:“我看见蛮牛了!”
夏季的最后一个月圆夜。没有一丝闲云留恋夜的天幕。长安村各家各户床上的皮毯铺就在断魂桥南岸果园中的草坪上,整个村庄的动物相聚此夜。篝火哔啵,皮鼓咚咚,人朋友,鸟朋友,鼠朋友,各尽所能地展现它们的音乐才华,用以欢庆“华夏”的森林带给动物一切关乎绿色的美好——采集开发,品尝享受-----等等,无论是精神上的还是感官上的。
森林中的夜行者攀上稀疏的云杉遥望这块乐土。此时它们会看到来自中华一脉的巨大黑影遮蔽了它们头顶的月光向火光处飞去。越接近咸阳的渭水,它越高升。长安村所有的动物沉迷在各自种族带来的歌舞中,忘记了森林,丝毫没有察觉流行高空的那块黑影。
仪式是这样开始的。蛮牛与踏雪牵手着走出人群,走到篝火前。踏雪用木梳从蛮牛乌发中梳理出脱落的发丝,捥成一团投入篝火中。乌发一扔到火焰中,轰的一声巨大的火苗跃出果园,像是要吞没黑暗。蛮牛下意识地抬头仰望向上窜飞的火焰。他分明看见在火苗与夜幕交接处有一个巨大的黑色物质在俯视着热闹的动物们,它像是夜幕的守护神,被长安村在渭水畔的热闹惊醒了,从夜幕中向大地探出头来。
“怎么了?”踏雪尾随着蛮牛走出篝火的火光,来到月光下。
“我刚才在窜飞的火苗上空看到了一副巨大的黑色狰狞面目。”蛮牛像是心有余悸地仰望着明晃晃的夜空。
“也许是火焰猛然窜飞时在你眼中升起的短暂云翳吧。”踏雪说。
蛮牛确信自己不会看错的,为了不扫大家的兴致,他附和着,“也许吧。”
桥南岸在皎洁的月光下,在火光的映照中欢闹着。桥北岸的核桃树的枝桠上站满了耗子们,遥望着欢庆的南岸。
“啊,自从火这种圣物现身后,一切都变了。变得疯狂了。”耗子的族长双眸中跳跃着通红的火焰。“我们不能再这样被胆颤心惊驱使了。耗子们也应该跳起舞来唱起歌。我们再也不能因为内心的那点点害怕,就挤在树洞中无所事事忧心忡忡,暗自神伤。来吧,我们在树枝上扭动起来。当然,下面的草坪也是属于所有耗子的。还有那绽放的荷花。去吧,都到下面去吧,与自己所爱的那只耗子谈情说爱打情骂俏。去,去通知我们的邻居,我们要到桥上赏荷花呀。难道大家的心中不正是这样想的吗?”
“是,是。”耗子们举起手来。
“那你们怎么沉默不言,神迷地望着对岸?”
耗子们齐刷刷耷拉下头,“我们害怕。要是有老鼠来邀请我们,我们或许没那么害怕的。说实话,自从我来到这个世上,我还没有跨过那座桥呢。虽然我们不知道眼下的桥头树立的木桩上刻画着什么。耗子们也传说了人类用文字文化的这种神奇的说法。我们想,那木桩上刻画的意思就是禁止耗子们过桥。这就是村庄要对我们耗子邻居只能意会而不想言传的思想。看来村庄是厌恶我们的。特别是摘下眼镜就进入不了森林的长期生活在村庄的老鼠们。我们的长相,毛色-----所有的一切在它们眼中都是最为逊色的。”
“但是,我们心中也清楚村庄不是我们的天敌。只是那些老鼠在生育时萌动了自私的想法,所以我们的身体是退化的。就这件事我不想反反复复与你们争论着为你们鼓劲了。所有的耗子只要明白:如果我们一直这样由心地胆颤心惊偷偷摸摸下去,总有一天,耗子们的生命会像妖怪般成为宵小行径的。为了耗子的种族不再退化,我们必须向神圣的人类学习。别忘了,是人间的王对我们下的神咒,因此只有通过人类来找到解除我们退化神咒的奥秘。耗子们听着,我们不能再隔岸观火了。去通知我们的邻居,说明我们的动向,让它们也加入我们。如果眼下我们能够在桥上嬉戏玩耍,以后我们会更加大胆。是英雄的都向树下跳。不要忘了,我们的骨血也是从两只老鼠那里传承的。”
几个耗子树洞的族长切磋一番下达了这样的决定:“我们虽然被神下了咒,我们虽然感觉到一代代开始退化,我们虽然内心也莫名的胆颤,甚至我们也不愿意与其它动物呼朋道友,但我们永远是自由的。难道因为对面欢呼着,我们就只能无比艳羡神迷地隔岸观火吗?去吧!不能退让,退让主张萎缩,萎缩加快退化。”
耗子们你推我桑着爬下树冠。“啊,我们又回到了温暖的月光中。”耗子们无比感叹。
各自的族长领着各自树洞中的耗子聚集在桥头牌下时,所有的耗子都驻足不前,万分畏惧地敬仰着木桩上刻画的“断魂桥”三个字。对岸一浪浪成型的歌舞声通过桥面走过来包裹着耗子们。
“听,村庄太有才了!”耗子族长对各自的树洞说。此时只有这几个族长最为沉迷木桩上所刻画的含义。好像它们的研究将昭示出天地间人类对耗子们的长久政策。
几百只耗子因为受到惊吓,而产生的上下牙齿的敲打声,不断传进几位仰首细心研究刻画的族长耳中,紊乱着对面走来的歌舞升平。“难道这三个字就让你们受到这样撕心裂肺地胆颤心惊吗?这还以什么支撑着在桥上欢乐?”族长唠叨着头也不回,也就不知道所有的耗子与它们相背着。
到底是什么对耗子们进行着从未有过的摄魄?
一个从未目睹过的巨大的,整整有背后的核桃树那般高大的乌黑狰狞面貌的怪物倏然从天而降,落在咸阳所有耗子面前。它的眼珠子有一个人头大。总之它巨大地乌黑身躯与耗子们近在咫尺,以至于使耗子们“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妖妖——怪怪,吗?”耗子们碰撞的牙齿发出这样的声音。
几个耗子族长回过头颅就晕死了。
只见从那怪物的眼中滚淌落下几滴耗子身躯一般大小的眼泪,将几只躲避不及的耗子黏黏糊糊起来。
“妖怪——有——眼泪吗?”还是有耗子的头脑是清醒的。
“在人类中——进化了。”
突然,怪物的身躯变得更宽大了。啊,它张开了它巨大的双翼。每个耗子都细细打量着它的羽翼。
“啊。像是蝙蝠的造型。不会是传说中的蝙蝠王吧。”
“看,就是蝙蝠,那就是蝙蝠的嘴脸,蝙蝠的脚爪。”
蝙蝠王点点头。耗子们心中的余悸涣然冰释。
蝙蝠王用右翼指了指绽放的荷花,耗子们望去。一股浓重的咸味气流从蝙蝠王口中吹出,摇曳着荷花。当耗子们回首时,蝙蝠王已经消失了,只见月光豁开的高空中一只不起眼的蝙蝠向中华一脉翩飞着。
蝙蝠王体内的咸味掠过芙蓉园后,每一朵荷花的粉红花瓣顿时晶莹剔透,中间半圆形花柱上的点点莲子眼光彩熠熠。河对岸的热闹嘎然而止。所有的目光都瞩目着亘古以来芙蓉园从未有过的光彩。
嘭嘭,一声声。从晶莹剔透的莲子柱头的眼中喷射出色彩各异、美不胜收、目不暇接的流光溢彩。一直喷射到两岸森林簇拥成的河谷上空才消失。这些从荷花中不断喷薄的流光溢彩像火花,却没有烟火味。一茬接一茬的整齐喷腾。
“看。红色的光彩中出现一个‘所’字。”站在桥头的耗子听到人类这样惊呼着,“所——有——的——耗——子——与——老——鼠——你——们——投——身——荷——花——后——生——命——将——得——到——蝙——蝠——王——的——庇——护。”
耗子们听到对岸的所有人异口同声呼啸出这些话,“听到了吗。蝙蝠王将庇护我们耗子。”这只耗子说着亟不可待地跳到荷叶上,一点也不害怕地爬到荷花的柱头上。它还没有站起身,从身下柱头上的二十几眼莲子眼中喷射出一茬流光溢彩,腾云驾雾般将他送出深深的河谷,在光彩之端变化为一只蝙蝠。
“啊。它成为蝙蝠了。”所有的耗子感叹着争先恐后从独木桥向荷花跳去。几个耗子离去前专门在几个晕死的族长脸上打了几耳光。
迷糊糊的族长坐起身看到所有的耗子坐着流光溢彩欢呼着冲向空际,变化成黑幽幽一群蝙蝠,没有一声告别就向中华一脉飞去。
“我刚才在火苗中看到的想必是蝙蝠王。”蛮牛对踏雪说。
“传说中的它真的存在?”踏雪说。
“据说这也是妖怪苦思冥想等待的。既然蝙蝠王现身了。妖怪一定会有所动静的。”
“蛮牛哥是说,妖怪不再为人类炼金了吗?”
“不。有华夏在,妖怪是不敢胡作非为的。只是或许它会找蝙蝠王较量的。”
“那荷花昭示的‘所有的耗子与老鼠将得到蝙蝠王的庇护’是什么意思呢?”
“只有生命受到威胁时,动物才寻求更强大的动物庇护。看来蝙蝠王预知了什么。”
老鼠们心急火燎地跑到独木桥上,看到耗子们个个化为飞舞的蝙蝠,它们跃跃欲试着也要投身喷薄流光溢彩的荷花。
“妈妈,我们也要变成蝙蝠吗?”
“啊,太激动了,我们的河西鼠终于出现了。一万多个四季以来数不清的老鼠们盼望的河西鼠真的还活着。鼠朋友们,蝙蝠王在召唤我们。我带着我这一家子老小为大家彰显一下。”一只激动不已的母老鼠说完,它们就跳进荷花中。
“啊!----它们一家子变得更花哨,更漂亮,更肥胖了。”最先跳跃的老鼠之家变化成花栗鼠,被光柱送到森林中。
“它们怎么也不招呼一声?”老鼠们莫名。
“也许像蝙蝠一样不能用言语与我们沟通吧。”老鼠们疑惑着。
“看到了吗。它们的门牙更为强劲。它曾经对我说过它最喜欢吃栗子。”一只老鼠说。“我最喜欢吃松子了。人朋友,鸟朋友,鼠朋友们,我要与村庄永别了。”
它变成了大尾巴松鼠。
一只气冲冲的鸟儿冲向空中抓住了松鼠,带到朋友们跟前愤然问道:“你也不想对我们说些什么吗?”
松鼠支支吾吾着。
“啊,它们真的不能与我们沟通了。”所有的朋友惊叹着。
“陌生面貌的熟悉朋友,你能听懂我们说什么吗?”小孩问。
松鼠又是一番支支吾吾。
“天哪。这些新物种是退化了还是进化了。”小孩惊叫着。
“不要这么说。天地接收新物种总有它们的用意的。”大人说。
又有老鼠跳进喷薄的荷花中,寻求流光溢彩将它们转变。各种各样的鼠被送进两岸的森林中。
“我们还是不要跳了。没有了与人类沟通的言语,我们将脱离村庄,失去多少人类的智慧带来的快乐呀。”老鼠说。
倒是一些叽叽喳喳,满口狂言着说它们不相信变成不能言语的小动物,脱离了村庄,就能得到蝙蝠王所谓的庇护,这些鸟儿义无反顾似的冲击流光溢彩,接过**着惨白的身体失去了满身羽毛,坠落在河水中。看到它们的结果,岸上的朋友们捧腹大笑。
笑掉大牙的老鼠这样揶揄着:“不自量力的鸟朋友,自以为天高地厚。你们认为我们的蝙蝠王真的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神气吗?龌龊的裸泳伎俩。小心睡梦中的河鲨吞没了你们。”
说话间,所有的流光溢彩完结了。
人们采摘一株荷花,花瓣凋零,花柱枯黄,花柱中没有一粒莲子。
以后每个夏季的走后一个月圆日,咸阳的芙蓉园都会为老鼠与耗子展现流光溢彩的神气,用于转变种类。没有谁能够说出蝙蝠王通过这种方式要对投身荷花的老鼠与耗子庇护什么。最高的神也没有向人间昭示。它成为长安村每个夏季赏心悦目昙花一现式的美景。
这一夜,人们将在果园中入梦。月光投泄的断魂桥上,华夏与芙蓉披着霞衣站在月光中,生灵看不见他俩,他俩能看到它们。也许是蝙蝠王的现身惊动了蓝图之书。他俩关注着耳鬓厮磨地坐在皮毯上的蛮牛与踏雪。身为王与王的美人,每每此时,他俩有过对人间烟火的憧憬吗?没有火跳跃的地方,夜行者唱响着天籁之音,夜的天籁。
“蛮牛哥得到的最为幸福的梦是什么呢?”踏雪问。
“我们会得到梦吗?不会,梦虽然与我们近在咫尺,但是它在我们的另一个时空中。有时候它会影响我们的生命,但是它终归都在我们脑海的另一个时空中。我们不知道自己进入睡眠后,梦会以怎样的方式光顾我们。我们希求的梦往往是不期然到来的。没有谁能够与梦之林产生默契。也正因为此,我们才对梦产生希望,有希望睡眠就是香甜的,梦就是我们睡眠中最为永恒的事物。有了人类以来,有谁从梦中惊醒的?没有听说过。所以,每一夜的梦都是幸福的,首先它是神秘的。”
“哪一种梦在蛮牛哥的睡眠中最为欢跃呢?”
“阳光。各种地方的阳光。它们总在我的梦中出现。村庄里的,野兽家园的,河流中的,空灵中的,山脉上的金色。也许这些阳光是森林的梦吧。”
“有时候,梦就像回忆一样将过去的快乐生活模棱两可地展现在我们的睡眠中。多少孩子都说,它们经常梦到自己童时的快乐。”
蛮牛犹豫着说,“这也许是梦之林通过每个人童时最为幸福的事,来对成长中的人进行精神的洗涤吧。我却没有那样的梦,我的梦像是金色的召唤,顺畅的呼吸。自己仿佛就是一缕游走在森林中的阳光,永不磨灭。”
“母亲说,或许是因为蛮牛哥是仙风道骨的,所以我们才会有了那次晕死。那时我只觉得内心一袭疼痛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蛮牛梗咽了,怎样向踏雪坦言他从华山松那里得到的关于自己心神的说法呢。
“如果以后我还会晕倒,踏雪一定要让人们不要着急。我只是进入另一种时空罢了。”
“进入了另一种时空。是梦吗?”
蛮牛为踏雪的纯真莞尔,“怎么会是梦呢。梦会在我们的脑海中留下记忆。梦是不会辜负我们的苏醒的。而假死亡-----或许那是心神的游离吧。”
“心神,这倒是只有仙风道骨的生灵才有的。是仙境在召唤它吧。”
“踏雪,我们只要尽人事而听天命。命里注定的,我们何必劳神。天神也不能阻挡我们的完婚的。我还是有别于其它仙风道骨的生灵,因为我从小是在人间烟火的陶冶中长大的。所以我们在指尖相处那一刹那,我的内心会反映真实的感觉。那时晕倒,或许是因为激动的心神被心血冲击的结果吧。一直以来,我感觉神只是拥有了仙气滋润的力量。而人间烟火中的智慧,神的力量是难以比拟的。”蛮牛牵起踏雪的手向桥上走去。
“也许这就是天地创造人类的真正意义。”
“踏雪妹妹,是不是不学习就不会创造?”
“应该吧。总之新的发现总是以探索为基础的。”
踏雪的父母望着他们情意绵绵的背影,母亲无限惆怅地对老伴说,“一想到超然于人间烟火,如月光般毫无感觉的仙境,我真希望蛮牛不是仙风道骨的。仙风道骨的生灵最终都要进入仙境吗?”
“不是吧。人类是万物生灵的灵长。任何一个仙风道骨的生灵要在自然界有所作为,它们首先就不会脱离人类的。”踏雪的父亲说。
华夏与芙蓉站在桥上一步不动,像是等待着蛮牛与踏雪走到他俩面前。奇怪的是,蛮牛与踏雪走进最高神的光芒身躯中,就停下了。华夏与芙蓉要从他们脱离,却怎样也走不出蛮牛与踏雪的肉身。芙蓉对着河中的荷花挥舞手指,所有的粉红的荷花瓣飘飘然向蛮牛与踏雪飞来,一瓣紧贴一瓣在他俩身上。
“啊,这也是它们未尽的仙气吗?”欢跃的踏雪张开双臂,任由荷瓣将自己包裹。
蛮牛的内心却无端端担心起来,太多的神迹发生在他俩身上了。
“走吧,不要让我们打扰了人们的入睡。”蛮牛拉着踏雪往回走。所有的花瓣倏然凋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