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来了,冰河纪加快了流逝,大地享受着升温的欢乐。”
“我感觉到了。”天设鼠说。
“我也是。”地造鼠说。
虫儿更加活跃,到翠华山外试探。
“可惜我至今还未目睹凤舞天池。”地造鼠说。
“太奇怪了,蜘蛛所有的心丝也消失了。”
“你看,池上无波了。”
“是天池玻璃的一面。它为何静?”
“波沉迷自己的心。”
“它又为何动?”
“波为天动容,为天池动容,为脉动动容。”
望日。
所有的虫儿都回到了天池畔。这是天池玻璃的夜晚。可见气息中的风也凝固了。以前根本没有这么寂静的夜晚。
因为所有的生命气息都屏息着,静听翠华山花骨朵的绽放。
圆月下,花骨朵竞相绽放,夜中交织着大大小小花瓣展开的絮絮声,花香四溢。草儿也在枝头花儿的感召下开花了。
突然,沉浸在幸福中的老鼠看见天池中浮出璀璨的说不出来的事物。虫儿奔向天池,竞相荡舟,捉摸着璀璨。
啊,那是天上的星星,繁星璀璨,星河煌煌。
星河是那场大火后森林灵气在蓝天的结晶。
“星河昭示着鸟儿飞出花朵,我想起来了。”天设鼠对地造鼠说。“亘古的植物灵气结晶将永远悬挂在天幕上,指引着鸟类在天空的飞行方向,指引着动物在大地上的行走方向。”
“这么说,星星是最为遥远的,在我们的这个昊里。”
“是呀,只有灵魂能够到达那么遥远的地方。”天设鼠说。“植物最为迷恋自身的花朵。花朵是植物的心灵。花朵最为迷恋鸟类。鸟类是植物的宠物。植物用枝繁叶茂宠鸟类,用果实宠鸟类,用花朵宠鸟类,用自身寄生的虫儿宠鸟类。所以,只有鸟类将从花朵绽放时,星河才会出现在天幕,星星的出现昭示着大地开始苏醒。”
它们数着在星河涌动的星星,怎么也数不清,不知不觉睡着了。
今夜,梦将它们的睡眠交给了不断涌动的星河。
数不清的绚丽鸟儿鸣叫着从花朵中窜出,伴随着是天亮。它们径直飞起来,在清晨的天池上空盘旋,尽情呼吸感触这个新世界,遮天蔽日的浓密。
“鸟儿呀,你是天行者,森林的宠物。”老鼠被惊醒,感慨道。“鸟儿承袭了花朵的绚烂,植物的悠雅,动物的灵巧,虫儿的含蓄。”
“它们有火灵精怪的精与灵。”
每一只从花间飞出的鸟儿都能够通过同一的语言交谈。它们向东飞去,沿着中华脊梁。迎接着东升的朝阳。老鼠急切地爬到树梢,目送着鸟儿这道美丽的“虹”消失在朝阳的红晕中。
一朵花儿释放一只鸟儿,根据它们自身或大或小。每释放一只鸟儿,这朵花儿的花瓣便开始飘落。翠华山铺盖着一层色彩各异的花瓣。
一窝老鼠漫步其间,唱道:“我将心儿释放,飞行在你广阔无际的胸怀,划过一道道烂漫情丝,编织你胸怀里的心跳。你是我心里的一只鸟儿,在我急切对你的思念中飞出,带着我对你的期盼眼神,在广阔无际间搜寻失落的你。你像一朵花朵儿默默飘落,悠然躺在春天的怀抱里。你在等待,春风赶走寂寞,提携着你与我的鸟儿邂逅。我本是你身上一根羽毛,风雨无阻与你一同前进;我本是你枝头的花骨朵,消磨着冰河纪绽放春天;我本是你心里的一只鸟儿,在你的思念中飞出你的心灵。我在等待,阳光在春夏秋冬里织就的年华。我在等待,我们的空气永远清新,森林来主宰。”
“星河呢?”地造鼠问。
“它们躲藏在阳光的后面。”天设鼠说。“我们看不见,但那些鸟儿能够看见。”
“我明白了,是阳光吞没了星光。”地造鼠说。“看不见并不表示不存在。”
和煦的春风裹胁着地上的花瓣,贴着地面在林间穿行。春天,这个勃发的季节令动物对植物浑身向往,绿叶装点江山,动物是江山上永不消退的星星。
迷茫中我有一种说不上的思念与期待。当你绽放在我眼前时,我恍然梦在很久以前已将你种植在我的生命中。与你相遇是前世托今世的梦还给你我的一世情,永世爱。
我们恍是天地的梦,缠绵在一起,还给世界血液的气息。
我将你吸进我的体内,充沛着我的血液。充盈着我的精气神,只有这样,你对我才能化作同一的精气神。
你将我吸进体内,如灵魂般厮守着你的生命。我将以此托付给你,看你还能奈我何。
我将你从体内呼出,赐予你春夏秋冬,只求你能陪我一起走过,在不远的年轮上。
你把我呼出体外,让我成为你捉摸不透的梦,在这实实在在的四季中永远将你追逐。
我爱你,我的所爱,我的感知。这世界的美好,还有将要焕然舒畅的呼吸。
数以万计的鸟儿在夕阳的余晖中从东方返回,浑身散发着苦痛,满言尽是牢骚。
空气里的浊气侵蚀了它们的羽毛,销蚀了它们的羽色,甚至毒害着它们的血液。疲惫委颓是精气神销毁的特征。也许骨髓会受到影响。
“太可怕了。我们飞出中华一脉,企图到达黄河的尽头。一离开中华一脉,空气中的死亡气息就格外浓重,压迫我们飞行越来越艰难。为什么,为什么会有那东西存在呢?而它又是看不见,除了呼吸,怎么也捉摸不到它。”鸟类问老鼠。
当翠华山的树木上有着花骨朵时,那些孕育在树木心里的鸟儿已经感触到外面的活动,它们用花骨朵这个心眼来感触。可见,它们与天设鼠是老相识了。当它们在树木心里时,整棵树木保护着心灵不受浊气侵蚀,也就是说,树木将浊气转化吸收了。而一旦鸟儿出了树木成为异类后,它们自身的系统能否经受浊气,试了才知。
“是浊气。只有森林不惧怕浊气,并吸收转化着浊气。”天设鼠说。
“我们看见了巨大无毛无羽的动物在互相撕咬吞食,拔倒树木。”
“是浑物,它们是行尸走肉。浊气具体的形态就是引发生命之核的基因突变。”天设鼠说。
“太可怕了,更可惜,要不是浊气,我们会到达大海。”
“我们会飞到大地的尽头。”
地造鼠说:“起点就是尽头,尽头也是新的起点。无论哪种形式的生命,都离不开这同一的生命线。”
“当我们到达盐湖时,用食盐补充了能量,就继续向东飞去。一直飞出森林,到达中华一脉的东头,被浊气消磨着精气神形。”
“太美了,太壮观了。其实我们不论是在留恋天空,还是在迷恋大地。只有背靠天空,才能宏观大地的轮廓。”
“是呀,在天空飞行时,总能感觉到身下的大地对我们诉说着什么。”
“是在说森林。”地造鼠说。“大地说,它要以森林回报鸟类,用森林向动物示爱。”
“天空也说了,它要以清明的空气回报鸟儿的羽翼。”天设鼠说。“虽然现在星河涌动,但是,天空说了,以后的星座会给鸟类导航,使鸟类在壮观的地球面前永不迷失方向。”
“那么,我们能够对天地做些什么?”
“你们是天空的花朵,天空的语丝,大地的精灵,大地的目光,森林的歌声,整个天地是你们的心灵。”
“森林若在倒下,倒下的先是鸟类。”
鸟类在天池沐浴,洗涤身上的仆仆风尘。风是气象之风,浊气纠缠的气象之风;尘是荒之尘,冰雪消融的生命之核的尘。
生命之尘落入天池后,在水中绽放出七彩基因链来,消失了。
缤纷的夜晚,无穷的想象,明天会更加精彩。无疑,这样的荒中有一种无穷感在生命的心灵中共鸣。
已经开始的生命对生命的初始充满了无限遐想,它们在永远的为什么中了解彼此。世界永远在沉默中绽放,这便是伟大。
鸟儿说,在星河隐没的夜空中,我们怎么区分天地呢。天比地广袤多了,地比天丰富多了,天比地深邃多了,地比天突兀多了,天缺陷的地来充实,地向往的天来展现,完美的对立与结合呀,我们畅游其间。
鸟儿说,星星代表我的心,森林代表我的体。心在审视体,体在向往心。没有什么能够抢断或阻挡心与体的絮语。羽翼让我们展开灵,我们的魂就在一次次的飞行中。
鸟儿说,我们相信羽毛的色彩源自阳光,世界的色彩源自阳光。而阳光本身就是单一的透明。也许正因为阳光看上去单纯,所以要将自己的所有神性内涵体现在生命身上,太美好了,我们能够飞行,还有什么不是我们的呢。当我们展翅,天地间的一切都是鸟类的。
鸟儿说,春天来了,向我们展现了森林的色彩,森林单纯的内心,所以,我们要在浊气中展翅,目测大地有多宽广,海洋有多浩淼。我们总有这样的感觉:鸟类的心胸在天地间。
鸟儿说,植物向我们蕴含的丰富物种是鸟类难以想象的。因此,我们与生俱来向往森林,森林是鸟类寄托疲劳养神修性的最佳地方。
春天,一批批鸟儿飞出中华一脉,冲入浊气浓重的荒,寻找植物萌芽的迹象,在心上描绘中华山河的图貌。只有鸽子回来了。
凡是飞出中华一脉脱离森林进入荒的鸟儿均杳无音信。它们死了,折翼与浊气中,死于心胸中。就这样,每个春天,中华的脊梁都要飞出几千只不同种类的鸟儿,寻找所向往的与欲探知的。几个春天后,一窝老鼠明白了,只要浊气存在,四季不会萌发。四季是不远的成真之梦。
“为什么回来的只有鸽子?”
谁也说不清楚。
那些能够言语的鸟儿,每一种所剩无几。翠华山再也不能让鸟儿离开了。
看来,只有等待森林或天作之合消除或转化了天地间的浊气,鸟类才能悠游天地间。因为几个春天过去了,树木的花儿不再绽放。翠华山只是过去了几个春天——释放鸟类,并没有过四季。
终于送走了反复的春天,绿叶开始了肥硕。
“为什么几个春天过去了,你还不能受孕呢?”地造鼠问天设鼠。
“这-----这,我怎么知道,就像朔日里的凤舞天池再也没有出现,像鸟类、虫儿没有受孕一样。”天设鼠答道。
“唉,每一个花季都是那样地冲动,又是那么的凄惨。”
“难道必须遇上喜蛛儿吗?”
既然枝头不再绽放鸟儿,草根不再破裂虫儿,那么,天地是将鸟类与虫类的繁衍交给了它们与生俱来的自然繁衍之道。
翠华山的虫儿鸟儿忙碌起来,为找到吐丝的蜘蛛。中华一脉的每棵树每针松叶都听到了鸟类对蜘蛛的呼唤,可蜘蛛依然只是传说。
“不可能,怎么只有千头万绪的蛛丝,而没有蜘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