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觉得诧异的事情连连不断,先是坤舆大陆的西边天空火光冲天,各种颜色光交杂,仿佛是极光一样,而时隔不久,荒无人烟的扬洲竟然发生了沙漠大火,人们也都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颤抖感,雷界凉洲一定发生了地震。
天气和环境的变异不足以使坤舆大陆的人震惊和恐惧,然而,最令人困惑的是,在这十几天里,坤舆大陆的所有大报纸都停止了发行,仿佛在酝酿一个大新闻,于是乎阴谋论四起,坊间的传言也不断酝酿,这时候恐慌才开始,人们觉得,也许是世界末日的来临,这些用谎言编织起来的恐怖,居然还让某些疑神疑鬼的人自杀了呢……
不过,自从何塞·洛伦佐老板和胡安·佩德罗主编带着浩浩荡荡的记者大军回来的时候,人们的恐慌变成了希望,他们想知道,或者说,他们认为这些奋战在第一线的记者一定知道真相……
“什么都不必说,什么都不需要说,也没有责任说,守好本分就是最好的!”胡安手里把玩着爵士剑,翘着二郎腿坐在老板椅上,脚踩在一只大箱子里,箱子没上锁,锁和钥匙放在旁边的小桌上。
“再给大家几分钟,把所有的资料和笔记都交给我,我会替诸位好好保管的,但是呢,不愿意交给我也没关系,但是,都给我守口如瓶,我已经和奥义宗达成了共识,我想,诸位不想横死吧……”胡安眼中透出一股杀气,盯着着五百多人,“放到我脚下,然后离开,就当一切没发生……”说罢,爵士剑对准了面前的众人。
像雪片一样,各种笔记本、纸片、便签丢在了胡安的面前,堆起了一座小山,又好像给新闻树立的坟头。
“为什么要这样做,公诸于众岂不是更好,反正魅跖已经被再次封印了,根本不会造成恐慌!”何塞等最后一个人走出,才跟胡安搭话。
“小洛伦佐啊,你真是白和我相处这么久了,你还不了解我?”胡安没有明说,只是对着何塞笑意盈盈。
“哦?难道是?”何塞欲言又止,但是马上一本正经起来,“这实在违背职业道德!”
“何必大惊小怪呢?新闻不过是简短有信服力的偏见罢了!”胡安把爵士剑撂在了地上,打开箱子,把面前如小山一样杂乱无章的新闻稿件都一股脑的往箱子里捧,“大众是无事生非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必再惊他们一下子呢?”
“一把火烧掉如何,反正你打算尘封了这件事?”何塞看着胡安弯腰捡纸片的样子,真是心疼自己这位老朋友了。
“那可不行,到时候,烟消云散的时候,才是我将事件的真相公诸于众的时候,那样的话,我的销量就可以增加不少了,我一定会做成一本解密的杂志专题的!”胡安合上箱子,将锁紧紧的扣住,把钥匙别在腰间,坐在箱子上擦汗。
“无商不奸,无商不奸!”何塞连骂了两句,一屁股坐在了老板椅上。
“你也是商人!”胡安理直气壮,“我倒要看看,我是不是可以掌握坤舆大陆的话语权,我就是要将这举世瞩目的大事变成一次风平浪静的天气活动!”
终于,在停发十三天的时候,各大报纸又重新发刊,内容却令人大跌眼镜,或者说,简直是令人沮丧——《千年一遇的天气变化——绚丽的天空》,轻描淡写,简直像是无聊的八卦新闻……
“唔,朕在哪里?”白商一睁眼就觉得环境不一样,温暖的气温让他没有归属感,他的归属感就是寒冷的北国。
“商,你醒了,吾皇万岁!”白诺坐在他的身旁,眼睛布满了血丝,当着白商的面,撕掉了白商写的遗嘱。
“吾皇万岁?原来你也会说出这样谄媚的词咯,朕可不吃这一套!”白商淡淡笑笑,用尽全身力气想要坐起,却浑身乏力,一点不能动弹。
“歇着吧,等骨头长好了自然就可以下床了!”一个女声淡淡的闪过,黎紫鸢穿着一身黑衣,坐在白商的另一个床沿。
“黑衣服好看,和朕大闹九公岭那一日穿得一样吧……”白商说话有气无力,断断续续的。
“那日是我要死,如今是你奄奄一息,呵呵,算是报应吧……”黎紫鸢看着白商,看着他一身的伤痕,“睡吧,现在斗嘴没有意思,以后有的是机会说……”站起身来,悄然离开……
“别伤心了,弟妹,寡人我亲自来劝你了,人死不能复生,要是我那王弟泉下有知,看到你这个样子,哪能安心啊!”黎慎之在这里劝着枫琳儿,枫琳儿跟丢了魂似的,两眼直勾勾的,一听闻黎涉川和魅跖同归于尽的消息,就坐着一动不动的,任凭别人怎么劝,都一言不发。
“梅梅啊,不是还没有确定嘛,只是失踪吧,想想啊,当时也没有目击者,谁知道是怎样啊,要不然回头我去问问列御寇,他没准知道呢!”墨左一只手掺着黎青黛,一边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劝着,黎青黛也是脸上没有血色了,毕竟自己的亲儿子,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自己怎么能释怀。
黎青黛另一边是燕杉亭掺着,平常墨左和燕杉亭是不碰面的,可是,自己心爱的女人这样,于是乎两个人一起上阵了,燕杉亭心里憋着一肚子火呢,心说话这新闻媒体、记者们,要你们干嘛呢,胡说八道,虚假报道,燕杉亭心想,今天晚上就上你们编辑部,把你们那点脏事儿全抖落出来……
“何必如此失意呢?”黎紫鸢走进屋里来,看见这一群人都魂不守舍的,虽然自己的外甥素未谋面,可还是有些伤心,无奈之下,只好对着各位说,“这有何难?不是说生死不明吗?可以问一问卜阳生,反正他一定知道!”
“那只能靠你了……”黎青黛颤颤巍巍的说着,眼睛里含着泪水。
“姐姐放心,卜阳生应该是听话的!”说罢,掀开帘子,走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