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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0章 强留不得(1 / 1)

对过有个茶坊,有一处雅间开着半扇窗,窗后站着一人,他手上拿着一把折扇。

窗边的梅瓶里插着几只腊梅,透过窗户投下的一缕阳光,正落在腊梅花上。枝上结着几个鹅黄色的花苞,花未绽放,便有幽香。

屋里头摆放着四扇屏风,屏风后头坐着个着青衣的小娘子,她头梳高髻,怀里头抱着把琵琶,弹奏间鬓边的绒花微微颤动着。

“那一位可是你家娘子?”立在窗前的那人,转过头来,只冲着李诃笑道。

“正是我家娘子。”李诃站起身来,随手拿起案几上的折扇,“萧公子且坐,我便回了。”

“你去哪里?”萧公子笑道,“琵琶声妙,你怎地这般着急?”

“去接我家娘子。”李诃微笑道,屏风后的琵琶声慢了一拍,那萧公子便又笑道:“曲有误周郎顾,这琵琶女不愿李兄离开。”

李诃却是拿着折扇径自出门去了,这萧公子只看着屏风,口中笑道:“我特意请了他过来,他如今走了,却怪不得我。”

紫檀木四扇屏风,上头画着梅兰竹菊花中四君子,那女子就坐在梅花那一扇后头,她一开口,声音甚是清丽,“他既要走,奴家也强留不得。”

二玉相碰,坐部伎即燕乐,以琵琶为主,故谓之琵琶曲。

“你若强留,他或许就不会走了。”那萧公子只看着屏风上的梅花。一声叹息,从屏风后传了出来,很快琵琶声又起,却是一首“塞上曲。”

宋如是看那椿儿与妇人争吵了起来,便悄然退出了人群,如今她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去做。妇人的争吵声很快就被她抛到了脑后。

出了这一处街坊,再穿过两条巷子,就能到朱雀街上去,宋如是加快了脚步,只怕石娘此番已截住了李诃。

铺子里头张罗着买卖,杏林堂里有个女子正坐在案几旁让郎中把脉,她身上穿着桃粉色的袄子,脸上涂抹着厚厚的铅粉,一张樱桃小口开了腔却有几分妖娆的风情,“郎中,奴家近日总觉得心口疼,也不知是个什么缘故?”

她身上桃粉色的袄子,衣襟上绣着缠枝牡丹花,牡丹花开富贵,枝叶缠绵,她的声音也透着缠绵,“奴家夜里头总也睡不踏实……”

郎中微微阖着眼睛,他诊脉的时候,惯常是阖着眼睛的,他似是没有听到女子的话,只两指搭在女子的手腕内侧,那女子的手腕底下则是青瓷的脉诊。

“郎中?”那女子又开了口,“你倒是说说奴家这究竟是个什么缘故?”

郎中丢开了手,这才打眼看向女子,“姑娘脉相迟而有力,是以并无大碍。”

那女子松了一口气,又探身去问郎中,“那可要开张方子调养一番?”

郎中闻到那女子身上有股子浓郁的香气,便不动声色的撤了撤身子,而后方才开口道:“倒也不必,若是觉得睡不踏实,便用炒酸枣仁泡水喝。”

“多谢郎中,奴家记下了。”那姑娘这才松了口气,她也不急着起身,反倒是欲言又止的看着郎中。

“咱们这便去罢……”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那小郎君可是去了平康坊?”一道娇俏的声音紧跟着响了起来。

“奴家听得真真的,咱们快些去罢吧。”头先说话的小娘子,急匆匆的说道:“咱们这时候赶过去,指不定还能瞧见巴蜀来得少年,若是晚上一会儿,只怕那少年就要出城去了。”

郎中侧头去看,只瞧着杏林堂门口立着两个小娘子,一人红衫,一人青衫,两人都不过十五岁的模样,脸颊在太阳底下泛着柔和的光芒。

杏林堂门口也有人来人往,但这两个小娘子格外招眼,那红衫小娘子头上簪着一枚琉璃簪子,说话间琉璃簪子微微颤动,“奴家还听人说,那巴蜀来的郎君今夜就要出城。”

那青衫小娘子听到这话,迈步就走,“你怎地不早说,险些误了奴家的大事。”

这两人穿过街坊向东去了,郎中这才转过头来,那来看病的姑娘却是撇了撇嘴,“没有见过世面的丫头,那巴蜀来的郎君可是想见就能见得着的?”

“那郎君可是个极为出名的人物?”郎君不由问道。

这女子突地笑了起来,她掏出帕子,轻轻揩了揩眼角,仿佛笑出了眼泪一般,“你这郎中镇日里给人看病,竟然不知道今日的长安城里来了一位貌若潘安的郎君。”

“只是貌若潘安?”郎中不以为意道。

“你还要怎地?”那女子又撇了撇嘴巴,“那郎君只那一张脸便让人觉得心生愉悦,还要旁的做什么?”

“你们也不怕看杀了他。”郎中很是不以为然。

“哼……”那女子起了身,只扯着手上的帕子,撇嘴道:“奴家瞧你这是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是酸的。”她一面说,还一面打量郎中,而后嘴里头又添了一句,“你只怕还不知道,便是宫里头的公主也私自出了宫,只为了看这郎君一眼。”

郎中手指搭在脉诊上,口中不紧不慢的说了一句,“我瞧着姑娘倒是不大着急。”

“奴家自然不着急。”这女子面上又带出了笑,她扯了扯衣襟,低头把那帕子塞到了袖袋之中,这才抬眸笑道:“因为那郎君今夜去的正是咱们那小楼。”

郎中不能理解这女子目光中的娇羞与狂热,正如这女子不能理解郎中眼里头的淡定和漠然,所以人与人之间的悲欢并不相通。

那女子显然不愿同郎中多说,她只挪开了目光,看向照着阳光的门槛,那门槛镇日里人来人往,正门口有一处凹陷,门外便是行人。她走了两步,突然又走了回来,只凑近了郎中,口中低声问道:“郎中,你这里可有那种催情的药?”

郎中鼻端又是一股子浓郁的香气,像是沉香,又有桂花的香气,还有檀香的味道,这么多味道混在一处,他只抽了抽鼻子,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郎中……”那女子在袖袋中摸索了一会儿,而后摸出一锭银子搁在了脉诊边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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