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诺白皙的面颊上,立刻浮现清晰的十指印,眨眼就肿起来,嘴角也溢出了几丝鲜红的血迹。
“妈!你这是做什么?!”
乔君和乔远恒都大吃一惊,乔君更是忍不住第一次大声地责怪起自己的母亲。
可是路芳却完全不觉得自己错了,只是咬牙切齿地怒瞪着乔诺,表情又冷又恨,“这是你们两母女欠我的!现在你可以滚了!”
她用力一指门外,那语气仿佛在赶一条厌恶至极的狗,“快滚!”
乔诺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她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嘴角都破裂了,心底更是森冷如冰。
十几年来积累的屈辱,在这一刻,全都汇聚到了顶峰。
抬头,她冷冷地盯着路芳,那可怕的目光充满了诡异的阴寒。
缓缓的,逐一扫过乔远恒和乔君,她的目光最后定在乔君脸上,森寒阴鸷地冷笑了,“这三个耳光,我会永远记住。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的!”
说罢,她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乔家。
乔君愣怔地注视着乔诺远去的纤瘦背影,心情久久无法平静下来。
这一整天,只要回想起乔诺临走时那仇恨至极的目光,那冷寒无比的语气,她就感觉到一阵阵的寒意,不停从心底涌起……
离开乔家的乔诺,转头就去了快递公司,将化装舞会的邀请函,装进了滕飞集团的专用信封里,然后填上了乔家的地址和乔君的名字。
她知道乔君一向不随便参加宴会,尤其是化装舞会,因为嫌太吵闹了。
但如果是来自滕先生的邀请,乔君一定不会拒绝的。
中午时分,乔君收到了这份邀请函。
当看见是滕飞集团的专用信封时,一家三口都露出了复杂的神色。
“小君,不想去就不去了。我们总会有别的办法的。”乔远恒率先出声道。
昨晚上滕东宇无理由缺席,到现在也没有一通解释的电话,乔氏夫妇心中自然是有气的。
现在又一声不吭的发来舞会邀请函,简直是毫不尊重乔家。
乔君思考了几分钟,末了却是摇头,“我必须去。爸爸,我们需要和滕飞集团的这次合作。”
最差的结果,不过是白浪费一个晚上的时间而已。
但如果滕飞集团愿意继续合作,却能让乔氏集团起死回生。
“委屈你了,女儿。”乔远恒不禁心中难过,“都是爸爸没用,才连累你要做不喜欢的事情。”
乔君却是笑着拥抱了父母,“我已经长大了,必要的交际应该去适应和习惯了,这是我的责任。”
晚上8点,乔君准时来到了市最豪华的六星级酒店。
乘着电梯直升36层,门口早有侍者等候,带引她前往更衣室换装。
片刻后,她换上了一身中世纪风格的人鱼公主长裙,优雅的蝴蝶面具半遮面容,美的令人惊叹。
缓步走进舞会,侍者体贴地递上了香槟,乔君随手接过一杯,轻抿了好几口,以舒缓自己紧张的情绪。
说不紧张是假的。
那位神秘的滕先生,传闻中并不好打交道。接触过他的人,对他的评价都是一致的冷酷无情,杀伐果决,高傲睥睨。
昨晚上,他已经给了乔家一个下马威。
今晚又会如何刁难?
她实在无法预测。
暧昧迷蒙的气氛中,穿着奇装异服的男女们亲昵的相拥着曼舞,头顶的灯散发出忽明忽暗的光线。乔君看不清宴会上的任何一个人,甚至无法清晰的分辨出每一位宾客是男是女,更何况是那位从未有人见过面的滕先生?
耐着性子绕了一圈,她很快就受不了这种迷离暧昧的气氛了。
而且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的脸上、身上都莫名的很热,乔君就决定离开了:她现在已经可以完全确定,那个滕先生一定是在耍弄乔氏。
先是缺席晚宴,然后约谈在这样古怪的地方,这根本不是合作的态度。
对方既无诚意,她与其在这里像个傻瓜一样被玩弄,不如把时间用来联系其他可能合作的对象。
转身,乔君毫不犹豫的往更衣室走去。
根本就不知道,此刻,她白皙的面颊绯红如熟透的果子,透出说不尽的芳香诱惑,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乔诺一直隐在角落的暗影中,确认乔君身上的药效已经开始发作,顿时松了一口气:很顺利。
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给乔君递酒的侍者是她高价收买的,酒里加了最新的迷药,据说效果非凡。
“了。”
她冲暗处比了个手势,两道黑色人影立刻飞快地尾随乔君而去。
接下去会发生什么,她就管不着了。
也怪不了她狠心。
谁让乔家还不起债务?
总不能连累了她。
冷漠转身,乔诺很快离开了舞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