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卿想了想,顿时明白过来,有些迟疑:“你的意思,该不是想要我们顺势宣布恋情吧?”
听到这话,柳城很明显愣了愣,随后嘴角浮现一丝若有似无的笑。
“柳城的形象一直不错,这些年也没有什么绯闻,而你,虽说是初出茅庐的新人,但实力和成绩都不错,也算是实力派,如果你们两个宣布恋情,或许正面价值会高于负面价值。”
她继续说:“大不了你们过段时间再找个理由分了。这毕竟是柳城为数不多的绯闻,必定关注者不少,你也不算亏。”
听她说完,许言卿算是知道她为什么能坐上金牌经纪人这个位置了。她的确谋算得当,事事考虑利益最大化,给出的也算是最优解。
但许言卿一时间还是难以接受。看柳城那眉头紧皱的表情,他应该也是如此。
“我知道你们还需要时间考虑,没关系,在事情发酵变质之前,你们大可以好好考虑,不过在那以后,你们就自己想办法吧,反正我是无能为力了。”
话音刚落,车子便猛的一纵,停了下来,司机回过头来通知她们,已经抵达了会场。
这是一场电影宣传会,作为男女主角,她们自然要一同出席。
许言卿暂时将事情抛却脑后,深呼一口气,转头对柳城道:“走吧,该上妆了。”
另一边,酒店楼下。
十几个身着黑西装,身材魁梧的男人气势汹汹进了电梯,直奔五楼。
不多时,其中一人敲响了五楼某个房间大门。
“祁总,按照您的吩咐,记者已经被清肃干净了。”黑西装男人颔首。
祁墨言脸色阴沉的像是能滴出水,边往外走边回:“知道了。”
男人有些摸不着头脑:“那您是真的收购这家酒店,还是给钱封口?”
祁墨言闻言回头看了他一眼,气压格外吓人:“我有说过收购吗?”
“那您是想……封口?”
“封什么口?我时易难道缺这点钱吗?”祁墨言话中莫名带着种隐形的威慑力。
“那您的意思是?”男人说着,忍不住抬起袖子擦了擦额角的汗。
“买下来,推平,重建。”
男人倒吸一口凉气,连连称是,转头就要去办。
“等等。”祁墨言突然开口。
“还有什么吩咐吗,祁总?”男人战战兢兢的问。
“今天之内,查清楚狗仔事件的所有事,我要知道幕后主使是谁,柳城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有……”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抬眼望向那间尚且半敞着门的房间:“那间房的陈设给我保存下来,原样复制到新酒店里。”
“是。”
走出酒店,重新摸到那台卡宴的方向盘时,祁墨言眼前不由得浮现昨晚的情景。
看昨晚许言卿那模样,分明不是刚刚才被人下的药,应当是从宴会厅出来便是如此。
或许从一开始,他的猜测就有谬误,许言卿被人下的或许本就不是什么迷药,而是……
想到这里,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忍不住紧紧收拢,指节泛白。
他摸出手机,将电话拨给了徐导演。
不出十分钟,一段宴会厅休息室的监控便被发到了他的手机上。
点开那段视频,他很清楚的看到许言卿独自一人到了休息室,不多时,祁景南走进来,与许言卿说了些什么,惹她不快,随后童倩倩也跟了进来,几句对话后将祁景南带走。
到这里,祁墨言的神色还算平淡。但再往下看,却让他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越看越愤怒,他干脆拿起手机,拨了个兴师问罪的电话给助理,不等对方说话便是一顿劈头盖脸的骂:“监控视频里,那个服务生那么明显不对劲,你难道没看出来?竟然还告诉我查不到下药的人,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虽说对自家总裁阴晴不定的性格早已习惯,但事到临头,助理的声音听起来还是有些慌张:“对不起总裁,可能是我之前疏忽了,我马上去查这个人的身份。”
挂了电话,祁景南向后靠在真皮座椅上,疲惫的闭了闭眼。
一个名字突然间从他脑海里冒了出来。
他眯了眯眼,神色肃然,一字一个字念:“祁,景,南。”
傍晚,时易集团。
顶楼办公室里,祁墨言懒散的坐在沙发上,眼前大屏幕上显示的是,此刻几家大公司各自的股票波动图。
时易小涨,其他几家公司也算平稳,只有祁氏集团一路飙绿。
祁墨言喝了口杯中的酒,十分满意自己的杰作。
不多时,他的手机意料之中地响了起来,且来电的果然也是祁景南。
“祁墨言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忘了你自己也姓祁,这可是自家产业你也下手,你怎么这么狠?!”祁景南开场便是一顿吼。
祁墨言平静的听完,挑了挑眉:“自家产业?”
他忽而一笑:“我记得祁家现在并不是爷爷在打理,好像不久之前,总裁这个位置就已经让给你了吧?”
“是……是又怎么样?”祁景南有些心虚。
“不怎么样,既然你们没打算告诉我,我做的事,又有什么必要告诉你?况且时易才是我的自家企业,大家都是为了自己,谁又比谁高贵?”
说完,祁墨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酒杯与桌面清脆的碰撞声,让电话另一端的祁景南也心头一颤。
他没想到,也想不明白,为何这个一向喜怒不行于色的哥哥突然这么有攻击力。
“所以你到底想做什么?”祁景南问。
“从前没看出来,你倒是个念旧的人。”祁墨言突然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
“啊?”祁景南有些没反应过来。
“没什么,我也不想怎样,只不过与祁氏目标相同罢了。毕竟一山难容二虎,你我原本就站在对立面,未来也只是你死我活的下场。”
他的声音更沉了几分,像是带着些坚定:“既然如此,不如从一开始就分出个高下,免得有些人心存妄想。”
说完,便挂上了电话,只留祁景南在另一端独自捧着手机一脸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