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怡云才和苏暮云说过他们家的事情,他们家的问题就升级了。
这次苏暮云正好在所里和同事交接卷宗,同事接到了报警电话,打电话的是个小姑娘,叫江怡云,说是父亲快把母亲打死了。
苏暮云和同事一起赶到,同事提前把江怡云带到了楼上。
苏暮云看到已经罢手的江怡云的父亲江平,坐在沙发上,脏话不断地嘴里倒出。
苏暮云制止了他,并对他说,要带他去警局,做笔录。
江平更是生气,又要去打老婆。
他老婆吴丽就有一脸青紫,眼泪和的鼻涕,一边哭一边喊,不过了,不过了。
看的出来,他们家很有钱,但没什么品位。
墙上有幅画,中间会挂一个金麦穗,再往一边,又看到桌上的金貔貅,一边的柜子里还有些洋酒和白酒杯。
沙发也是纯皮的,前面却摆着一个木质的金丝楠茶几,不伦不类。
反正,你看一圈之后,就会觉得,这个屋子的东西,应该还是花了大价钱买来的,却毫无章法。
这样的反差或者说是别出心裁,四处可见。
一句话,如果强迫症患者来了,一定会疯掉。
好容易平息下来,江平说需要到车后备箱拿烟。
他边向外走,边唠叨,说是没有烟,他就没法活了,娶了这样的老婆很是恼火。
苏暮云跟着他走到车后,见他打开后备箱,顺着他的动作,突然,她看到一件东西,这件东西,她昨天才和李浩然讨论过。
她指着一根铁棍问道:“这是什么?”
她感觉江平有些慌张,忙放下后备箱盖,说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是我昨天回家路上捡的,觉得能卖两个钱,就随手放在了后备箱了。”
她看向他,相貌还可以,高额头,大眼睛,高鼻梁,厚嘴唇,脸很干净,头发也用发胶向后背着。
这会儿,已经在刚刚的慌张中恢复过来,眼睛闪烁间,有些警惕。
苏暮云把他带到所里,交给同事,就回到局里,把自己关进了办公室。
她上网搜索了信息,然后,她发现江平在撒谎。
第二天,李浩然回到家中,就发现家里有一个大包裹,一米长的纸箱,他想搬到屋里去,才发现,真沉。
“这是什么啊?”李浩然脱掉外套,问向苏暮云。
苏暮云笑道:“送你的礼物!你还不拆看看。”
李浩然一听,心花怒放,“我生日不是过了,干嘛买礼物?”
“还不是看你最近为了化工厂的案子太辛苦,所以我决定,送你一份大礼,缓解一下你的工作压力。”苏暮云说话间,就拿来了剪刀,递给他。
李浩然纳闷地接过,什么礼物这么沉?接了剪刀,他划开封胶,里面的东西用塑料包在了一起,他看了一眼,又再用剪刀划开塑料。
哗啦啦,一堆铁棍掉了出来。
李浩然吃惊地捡起来,这不是普通的铁棍,一头宽一头窄,窄的那头是尖的,应该是可以固定在一个机器的头上。
“你从哪买来的?”李浩然抬头问她。
苏暮云笑道:“网上呗!”
“那你怎么知道是这个的?”
苏暮云笑的很开心,小酒窝再现,“今天,我跟所里的同事出警,处理一起家暴案,我在家暴男的车后备箱里看到了的这个。觉得你肯定喜欢!”
“然后呢?”李浩然知道,苏暮云能买来这些,必然还有其他的线索。
“然后,我认识这家的女孩,就是上次我去采访的一个女孩子,她也是唐幽幽的同学。”苏暮云接着说道。
“之后呢?”李浩然很着急。
“之后,恰巧我以前和这个小姑娘聊过天,知道他父亲是煤矿老板,这个东西,经过查找,我才知道,它叫钎子杆,是放在风镐上的头。”
苏暮云看到李浩然认真又焦急地看着自己,才道:“放在风镐上的钎子,冲击力非常大,通常用在煤矿采煤钻洞使用。”
“还有?”李浩然看到苏暮云神秘的笑容,就觉得她还没说完,问道。
苏暮云继续道:“而家暴男,却说他是在路边捡的,以为可以卖钱!”
“所以?”
“我回来以后,查了这个家暴男的档案,他还有个儿子,今年二十岁,已经结婚了,婚姻记录只有现在这个妻子,儿子是在婚前出生的,和女儿相差半年,所以儿子不是现在妻子生的。”
李浩然眼睛大大的睁着,一个普通的家暴,就被苏暮云找出这么事来。
“你怀疑小芹就是家暴男的另一个女人?”李浩然感觉有点关联性太差,就这么一个钎子,仅仅是个煤老板就定性,有点差强人意。
苏暮云又说:“我看到钎子的时候,男人很紧张,还对我撒谎说是捡来的。他的家里没有另一个儿子的信息,好像他在隐藏什么?”
“而且,小姑娘江怡云还说,她不知道为什么父母三观不合,还非要生活在一起,也许是什么事情让他们必须相信对方。”
李浩然还是觉得有点悬,不过有一个方法验证是最快的,找到这个儿子,取得他的dna。
当他们取得dna样品,并与当进警方结合,与尸体样品进行对比,结果出来后,他发现,小芹真就是这个儿子的母亲。
李浩然盯着结果看了好几遍,开始的时候,觉得这个案子难的要死,可是突然间峰回路转,一下就得到了最有力的证据,也完全能指出凶手。
他楞一会儿神,才又理了理思绪,不得不承认,苏暮云破案的缜密与敏感性,他无法比似,以前一直觉得自己是靠直觉破案,如今,才知道,苏暮云比他厉害多了。
女人的第六感,有时候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