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守云已经疯了,这一次如果不对他采取最为严厉的措施,莫斯科甚至是整个联邦,今后都极有可能陷入无边无际的混乱,”克里姆林宫的彼得大厅里,身为叶利钦总统新闻秘书的科斯季科夫一走进会议室的大门,便怒不可遏的挥舞着手中的一份报纸,疯子一般的咆哮道。
此时的会议室里坐满了人,这些人可谓是来自俄罗斯联邦政治生活的方方面面,白宫的各部部长、代表会议内包括哈斯布拉托夫在内的主要话事人,甚至连别列佐夫斯基与霍多尔科夫斯基他们也都来了。面对科斯季科夫的咆哮,他们有的人面泛忧色,有的人沉默不语,还有人一脸的幸灾乐祸。
“怎么,远东是不是又有了什么惊人的举动?”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在克里姆林宫露面的沙波什尼科夫今天也到场了,他摆弄着手中的将军帽,皱眉问道。
“你们自己看吧,”走到椭圆形的会议桌前,科斯季科夫将手中的报纸摔在桌面上,愤愤的说道。
离那份报纸位置最近的,便是一脸忧色的鲁茨科伊,这位近期四处抛头露面的副总统,这两天真可谓是提心吊胆啊,就在两天前,远东媒体上曝光出来的一个消息,在联邦掀起了轩然大波。这个消息的主要内容,就是说鲁茨科伊曾经以副总统的身份,私下要求中央银行行长马秋欣向国际复兴银行拨款七十亿美元,而且没有提供任何理由。他这个要求很快被马秋欣拒绝。于是恼羞成怒的副总统先生,便威胁要撤掉马秋欣地央行行长职务。
在这则消息被曝光出来的当天,肝胆欲裂的鲁茨科伊便命令他所控制的部分媒体给予了直接地反驳,不过远东媒体迅速给出的回应。便是他们手中有局面而具体的证据,这些证据将会在必要的时刻披露出来。
老实说,如果这事鲁茨科伊没有做过的话,他自然什么都不怕,可最要命地是。这事他做了,而且就是不久以前刚做的。他现在不知道郭守云是怎么搞到的这些消息,也不知道他手里究竟握着什么样的证据,而且他现在也不想知道了。他只想让那个“混账王八蛋”收手。
就为这,鲁茨科伊连续两天来一直试图与郭守云取得联系,电报他发过,电话更是一天打几十次,可远东那头愣是不给半点回应,负责接听地人只给了一个回复,“莎娜丽娃夫人还没有醒过来,先生神志不清,他除了报仇之外。现在什么都不想......克里姆林宫必须把他要的人送来。除此之外,这些问题没有任何和平解决的可能。
鲁茨科伊明白,郭守云是真的疯了,他不仅要为一个女人向克里姆林宫开炮,而且还要把他们这些人全都拉上垫背。^^?君?子??堂?^^
“上面到底说了什么?你倒是念念啊!”坐在鲁茨科伊的对面,哈斯布拉托夫耐不住性子,忍不住开口嚷嚷道。
和前者一样,哈斯布拉托夫这两天也不心静。郭守云在把鲁茨科伊拖下水的同时。也没有放过这小子,两天前。远东一家不太出名的小报披露了他攒取休谢克大街10号豪宅的内幕。按照该报纸的报道,这处豪宅原本是苏联政府为勃列日涅夫修建地,总面积超过四百平方,哈斯布拉托夫在联邦清查前布尔什维克党资产地时候,将这处豪宅转移到了自己的名下,却没有支付一分钱。^^?君?子??堂?^^当然,在这份报道中,该家小报采用的是“不可靠消息”之类的模棱两可的话,最后还声明,他们正为证实这一消息的可靠性而努力。
哈斯布拉托夫一点都不傻,他没有出面澄清这一指责,而是很明智的选择了沉默,因为他知道,既然郭守云敢把这种事抖出来,那就说明他掌握了足够的证据,现在谁要刺激他,那只能是给自己找麻烦。
“远东军区切断了从西伯利亚、赤塔通往其境内地十二条公路,西伯利亚大铁路地东段也被迫停止运行。”鲁茨科伊在报纸上扫了一眼,抱头说道,“太平洋舰队取消了双周末的休假,大副以上地舰艇指挥员,目前已经进入了半戒备状态。”
“什么?!”沙波什尼科夫从椅子上霍然站起,大声说道,“难道他郭守云真的要搞独立?!”
“这谁能说的准?”久加诺夫摇头说道,“他能在六次人代会正式开幕的时候,撤走全部的远东代表,自然就敢做得更过分一些,现在的问题是,你们有没有什么办法来应付他......我想,你们应该是没办法的。”
沙波什尼科夫眉头紧皱,缓缓坐回椅子上。他知道久加诺夫说的是事实,现在的联邦军队组织松散,车臣那边几万人的叛军尚且歼灭不了,更何况是远东军区几十万人的正规部队以及一个规模庞大的太平洋舰队了。最要命的是,在郭氏集团充足资金的支持下,远东军区以及太平洋舰队这一年多来运行良好,第23国土防空军已经成为全俄唯一一个完成苏30换装的空军集团军,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远东真的闹起来,那绝对是一件相当麻烦的事情。
心里想着复杂的问题,沙波什尼科夫扭头看了看科斯季科夫,他现在对克里姆林宫是越来越没有好感了,这些刚刚执掌国家大权不到两年的家伙们,已经充分暴露出了腐朽的官僚性质。就拿这次的事情来说,郭守云只是要求送去克里姆林宫的卫兵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他要给他不就得了,难道说在面子与国家大事之间,面子就真的那么重要吗?
科斯季科夫自然能感觉到国防部长在看自己,不过在这类事情上轮不到他做决定,作为总统的新闻秘书,他只能坚定不移的执行克里姆林宫决定的命令。
“各位,不管我们在政治观点上存在着什么样的不同,现在这个时刻,恐怕大家都知道一点,那就是我们必须联合起来,想尽一切办法解决问题了,”避开沙波什尼科夫的目光,科斯季科夫干咳一声,说道,“你们必须清楚,郭守云这个疯子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如果放任他这么闹下去,我们在坐的恐怕都不好收场。”
“沙波什尼科夫先生,”坐在右手边第三个位置的谢尔盖犹豫了一下,问道,“你们国防部的特战参谋部能不能拿出一个具体可行的策略来?郭守云这个人其实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他就像是一条鱼,只要离开了远东,我们就能轻而易举的把他收拾掉,所以......”
“所以这件事最好你自己去做,我的谢尔盖总理阁下,”不等谢尔盖把话说完,沙波什尼科夫便冷言冷语的嘲讽道,“郭守云本身或许是一条没有什么威胁性的草鱼,但是他身边却围满了吃人不吐骨头的鲨鱼,我们是军人而不是上帝,最英勇善战的士兵,恐怕也无法单枪匹马、神不知鬼不觉的飞到哈巴罗夫斯克,然后再神不知鬼不觉从把一个大活人从千军万马之中带回来。因此,这种愚蠢的办法你根本不用来找我商量,你应该去找通灵师,我想他们会给你一个更加可行的建议。”
“扑哧,”一直坐在旁边剪手指尖的霍多尔科夫斯基忍不住笑出声来。
“别列佐夫斯基先生,”看了一眼幸灾乐祸的霍多尔科夫斯基,科斯季科夫转头对别列佐夫斯基说道,“您与郭守云有不错的交往经历,您看,您是不是能出面斡旋一下,毕竟这种乱局持续下去,对您也没有什么好处。”
“我?嘿嘿,对不起,我爱莫能助,”别列佐夫斯基耸耸肩,笑道,“同清醒时的郭守云打交道,我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可以使他让步,至于现在这个疯狂的郭守云,不瞒您说,我只希望能离他远一点,哦,不,是越远越好。”
说到这里,别列佐夫斯基沉了沉,这才继续说道:“更何况,要谈交情,霍多尔科夫斯基先生与郭守云的关系似乎更好一些,类似这种事情,交给他去做似乎更加合适。”
“霍多尔科夫斯基先生,您看......”科斯季科夫要的就是这句话,他当即扭头对霍多尔科夫斯基说道。
“啊,问你们一件事,前几年莫斯科有一个很有名气的人,”霍多尔科夫斯基收起指甲刀,又用力在指尖上吹了吹,这才慢条斯理的说道,“好像叫什么库兹,你们谁还记得?”
“库兹?”鲁茨科伊一皱眉,思虑半晌之后问道,“我好像没有听过这个名字。怎么,这个人对解决目前的难题有什么帮助吗?”
“难题?什么难题?”霍多尔科夫斯基眨巴着眼睛,说道,“你们不知道,我的面包师傅昨天住院了,我一向都喜欢他亲身烹制的黑面包。在住院的时候,他向我推荐了这个叫库兹的人,可惜我却一直打听不到他的消息。”
“你!”鲁茨科伊险些吐了血,他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手指着霍多尔科夫斯基说道。
“哦,怎么,午餐时间到了吗?”霍多尔科夫斯基装傻充愣的本事绝对一流,他看到鲁茨科伊起身,忙笑眯眯的说道,“那赶紧散了吧,我都要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