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守云你这么说,那依我看不如这么办吧,”尽管说的是让自己军区内协商,但是廖缅科却不至于真的蠢到要自己去拿主意,这两天军区内所发生的一切,让他彻底认清了形势,他知道,如果没面前这个年轻人的支持,军区内所有的事情他都做不了主。尤为重要的是,郭守云显然已经对自己产生了不满,如果再不抓住这个机会好好表现一下,那自己的前途就真是堪忧了。
“我一会儿回去,就召开一次军区范围内的电话会议,同各直属部队的同志们商议一下,尽量在最短的时间内草拟出一份应付莫斯科的回文,回头我再让人给你送过来,让你过目一下再做决定。”廖缅科讨好的说道。
“这样也好,”郭守云将一个个斟满了酒的杯子推到各人面前,笑道,“我看不看的倒不重要,关键是要同大多数同志沟通一下。这个沟通很重要啊,所谓集思广益嘛,有很多问题看上去似乎很复杂,可是如果拿到大家面前来商议一下,也就很容易解决了。将军以后掌管着整个军区,这远东的安全大计可就完全交托到你的手里了,因此你就更需要注意这一点了。”
端起自己面前的杯子,随意的朝众人示意一下,郭守云轻抿一口香醇的红酒,继续说道:“说起来,这一个人无论多么有头脑,精力上终归是有限的,所以呢。将军也没有必要把所有地问题都抓在手里,多与同僚沟通、协商,你今后的工作才能做的更加得心应手嘛。当然啦,我这只是说一下我个人的意见,这很多事情还是需要将军自己拿主意的。”
“是是是,”廖缅科一叠声的说道,他知道郭守云是在拿这番话点他,“守云的这个提议很及时啊。你知道的,我以前一直都在做军区内的党务工作。这办事地思路上,难免就有僵化的定式,这初一接触军区的全盘工作,一时还没有把思想转变过来。哎。以后这方面一定要多注意,现在到处都在提倡民主嘛,咱们军区内也不能再过分保守了。我看过一段时间,等这些乱子都过去。局面稳定下来之后,军区内应该搞一次普遍的、深入地民主作风大讨论,把当初布尔什维克党所实行的‘一言堂’彻底捣毁、打碎,要给更多的人一个讲话的机会。你看这个计划可行吧?”
谁都听出来了。廖缅科这是在变相地向郭守云做解释,尤其是席贾霍夫,他的心里差点乐开了花——争着做军区一把手。做吧。坐上去就让你知道这个位子有多难坐。
“这些事情你看着安排吧。不过想法还是不错的,可以尝试着施行一下。”郭守云端着酒杯。两只手指在杯沿上细细的抚摸着,若有所思地沉吟片刻,这才抬头说道,“还有一点两位将军需要注意下,我想现在西罗诺夫将军那边也应该接到了莫斯科的通知,虽然说他们太平洋舰队那边和军区联系不大,但毕竟都身在远东,必要的时候,互通一下消息还是很必要地,你们......”
“先生,这件事您可以放心,”没等郭守云把话说完,尼基塔边插嘴说道,“今天早上西罗诺夫将军已经亲自打来了电话,我听他地口气,好像也无意前往莫斯科。”
“他当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去莫斯科,”席贾霍夫放下手中地酒杯,笑眯眯的说道,“算起来,西罗诺夫也算是军中地老好人了,但是他与莫伊谢耶夫之间的仇怨,却是人所共知的,当初他从北海舰队发配到远东,背后就是莫伊谢耶夫在搞鬼。所以呢,在如今这种局面下,他哪里还会给莫伊谢耶夫什么面子。”
西罗诺夫和莫伊谢耶夫之间还有仇怨?这件事情郭守云可是从来都没听说过。不过他毕竟早就摆脱了那种酷爱“八卦”的低级趣味,因此心中虽然好奇,却没有开口去打听。
“好啦,那既然没有问题了,军区方面的事情就这么定下来吧,”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郭守云把玩着酒杯,笑道,“这两天相比军区的事务会很繁忙,我也不留两位将军了,如果没有别的事,你们就先回去吧。明天晚上,我会举办一场酒会,请帖回头给你们送过去,两位到时候一定要来参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