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你,我抛下了皇位和国家,甚至我亲生的儿子惨死在我的手中,我蛰伏了二十多年,不就是为了今日吗?
不就是为了今日……将这个把你从我身边抢走的男人的命,紧紧地握在我的手中,然后,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你就会和我在一起了。”
阙曲指着傅明桦激动地说着。
可是,哪怕他绝望的声音可以让任何女子怜惜,宁缘仍旧不为所动。
端庄温柔的她难得冷笑一声,清冷道:
“影阙,我和明桦自小就有婚约在身,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我自小就爱慕他,何来他将我,从你身边抢走之说,而且,你为何放弃皇位假死,难道你自己忘了吗?
若不是你险些杀死我的孩子,让我的以君差一点无法出生,明桦怎么会盛怒之下举兵攻打你川崎
结果你节节败退,只能想出假死一说,传位给你年幼的儿子,借欺凌幼子为皇这样的舆论,让我源池不得不退兵,才保住你川崎的基业。
还有你在源池做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无一不是小人手段,就算是没有明桦,我也不会和你这样的人在一起的。”
听了宁缘最后说不会爱上自己,阙曲只觉得心中二十多年忍辱负重的希望全部都破灭了。
眼前的这个女人,总是一句风轻云淡的话便能够让自己遍体鳞伤,他抓狂的吼道:
“我只是太爱你,太想要和你在一起,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你知道这二十几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无时无刻不在筹谋,你知道我是怎样度过的吗?你知道吗?”
傅明桦看着一步步走向自己,濒临崩溃边缘的阙曲。
在宁缘的手心轻轻的捏了一下,然后将她护在身后。
“影阙,你总是有诸多的借口来解释你的小人手段,你的爱太沉重,太自私,你只是想要占有,却不顾缘儿的感受,这样的爱,没有人愿意承受。
你这辈子,注定了孤苦一生。”
“你闭嘴!”
阙曲大吼一声,凶神恶煞的盯着傅明桦,那样恨极了的眼神,恨不得将眼前的人生吞活剥了一样。
“你说我不顾及她的感受,若不是顾忌她的感受,你以为你还可以活生生的站在这里吗?
都是因为你,还有你生的那些孽障,缘儿才会不爱我的。
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我不会再留你的狗命,还有不知死活前来救你的那些孽障,他们今天,全部都会死在这山上。
黄泉路上,几个儿女陪着你,也算是我影阙,施舍给你傅明桦的恩德了。”
阙曲一步步的逼近,傅明桦护着宁缘一点点的后退。
直到退无可退,阙曲说完话,便狰狞地向傅明桦袭来。
傅明桦暗自用力,强撑着用尽全身的力量接下阙曲的招数。
“你的武功恢复了?你没有中毒?”
阙曲退到一旁,疑惑地看着精神抖擞傅明桦,难道他几日来的虚弱只是在欺骗自己。
“你的那点毒,早就被我逼出体外了,二十几年前的手下败将,今日,你仍旧不是我的对手。”
傅明桦冷哼一声,强撑着不堪一击的身体,让阙曲看来自己没有中毒的样子。
阙曲冷笑着咬牙说道:
“二十几年前,你很强,我的确败给了你,可是今日,养尊处优二十多年的皇上啊,你却不一定是我的对手。”
阙曲说着再次袭了上来,傅明桦勉强接了两招,便再无还手之力。
“原来,你只是在硬撑罢了。”
阙曲嘴角残忍的笑着,在打了傅明桦重重的几掌之后,便一把掐住他的脖子。
不顾他嘴角的鲜血流到自己的衣袖上,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
将他一点点高高的举起,手下不停地增加着力气。
“傅明桦,阎王,正在地狱等着你,最后的你,还是输……”
还不等他将话说完,一把锋利的金簪便刺进他的脖颈,鲜血从他的口中和颈间流出。
“缘……”
他尝试着回头,不知道是想要最后看自己爱了一生的女人一眼,还是怨毒的想看一眼杀害自己的人。
可是最终……他抬了抬手,还是舍不得反抗她。
眼睁睁的看着宁缘拔掉她头上的另一只簪子,再一次插向自己的脖颈。
宁缘握着手中的金簪用力将它们刺的更深。
“影阙,这么多年来,你是否忘记了,向来柔弱的我,也是自小习武长大的女人。”
现在的她,同样也是五个孩子的母亲。
是啊,但是关于她的一切,他又怎能忘记呢。
只不过,还是不忍心让她承受那虎狼之药罢了。
在意识消失的最后一刻,却还是忍不住轻唤一声:
“缘……儿……”
爱一个人本没有错。
只不过,每个人爱人的方式不同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