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出手机,就看到“菲菲”两个大字在屏幕上不停跳动,无奈的笑出声,这丫头还是那么沉不住气。
还是注意一下形象的好。
“什么好东西?”
说到这个就听余菲菲“嗷”一个狼嚎,情绪亢奋如同打了鸡血。
“我跟你说!丫的,几年不见,那韩可初真的,人模狗养的!打着领带穿着西装,被学校领导拥着往前走,妈的,我真没见过几个有这么强气场的爷们!真的,可纯了!比特仑苏还纯!”
“那几个老东西看见韩可初的脸,跟开了苞的菊花一样,笑的全是褶子。哎哟喂,那个场景,你都不能想,把咱们系几个女生乐的,就差扑上去热泪盈眶的感谢韩可初的到来了。”
如果余菲菲只是简单说一下韩可初变得帅了,东清梧到还是可以去想象他的样子,可是,经她不伦不类的一形容,东清梧发现,自己完败。
无法想像韩可初被学校那群吃人不吐骨头的领导簇拥的情景,太恐怖了。
她郁闷地叫道:“菲菲……”
“啊?”
“我……”
“那边的同学,小心……”
话都来不及说,就听到一声惊呼,东清梧本能的转过身,就看到一颗橘红色的篮球冲着自己飞来,她十分佩服自己的第一反应,不是想着躲开这个危险,而是冲着那一头不停“喂喂喂”乱叫的余菲菲不疾不徐地说道:“菲菲,我可能要倒霉……”
“什么?”余菲菲被她有头无尾的一句话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疑惑的眨眨眼,就听到“啊……”一声痛呼。
“清梧……清梧……你怎么了?啊?喂喂!东清梧……”
那一端的余菲菲急的哇哇乱叫,这端东清梧跌坐在地上捂着发懵的头怔怔的看着地面,一群分别穿着红色和白色球衣的男生跑了上来,纷纷围着她说道:“不好意思,这位同学,你没事吧?”
“真不好意思,篮球滑手了,真对不起!是我的错!”
“同学你没事吧?要紧吗?送你去医务室吧?”
东清梧抬头看了一眼他们,围成一圈的人让她本就遭受撞击的头更晕了,她想说她不要紧,可是天旋地转的感觉让她泛起阵阵恶心。
其实她更想说,同学,能不能先好心把她拉起来?
这样孤独无助的感觉最令人心生厌烦,东清梧闭上眼,尽量不让自己抬头去看这群穿着一致的学生,耳边嗡嗡的如同飞了几十只苍蝇。
可即便在这样的环境下,还是有一道清爽嘹亮的嗓音突破重围,像是午夜空庭里绽放的一株昙花,袭人心头。
“同学,请让一下。”
记忆中他的声音从不沙哑,喉咙里张弛出的声音有不事雕琢的光洁和柔韧,干净舒缓透着温和有礼,东清梧迷茫的朝来人看去,半晌有些迟钝的暗自点了点头,唔……是和菲菲形容的一样,黑领带黑西装,人模狗样。
相比之下此时自己的狼狈难堪,东清梧有些郁结,如此的反差着实令她有些消化不良。
更何况,两人曾是互不顺眼的死对头。
韩可初拨开围成圈的男生,就看到东清梧抚着额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女孩模样,不禁莞尔,那低垂的眉眼,无奈的神情,如他当年所遇的女孩一样,殊无二致。
我多么庆幸,你还在原地未曾离开,不枉我多年血泪拼搏,只为守你一世欢颜。
“韩学长……”
这个一如既往的尊称让韩可初不经意的皱了皱眉,他貌似已经离校四年了,为什么这个称呼还没有变?算了,慢慢来,他也不能太操之过急了。
想着,他朝她缓缓伸出手,略带笑意道:“你还想坐在地上多久?”
呃……
东清梧郁结的将手递给他,嘴里轻声嘀咕着:“我也不想坐那么久的啊,他们也没人说拉我一把啊。”
语气颇为怨念,让周围的男生顿时语塞,个个你看我看你,就是不敢说遇到个美女舍不得放走。
韩可初听她埋怨着,有些想笑,却愣是忍住了。他走出两步弯腰将她完好无损的手机捡了起来,看到一群运动男孩还站在原地不离去,“你们都去忙吧,她这里还有我。”
如此明晃晃的驱逐令,奈何那群大一的新生就算心有不甘,也只得抱着篮球恋恋不舍的离开。
东清梧揉着额头,觉得这个家伙说的这句话有些些别扭,什么叫还有他,不知道的以为两个人有什么特殊关系呢。
将手机还给东清梧,韩可初看着那群一步三回头的男生,再看看东清梧姣好引人的容颜,终是笑出了声。
她的脸还是如四年前一般能够魅惑人心,当年是不放过已经成为准毕业生的他,如今是不放过刚成为大一新生的小男孩。
如果可以,他很想问一句:哎,东清梧,你还想凭着一张脸祸害多少人?
东清梧正打算给余菲菲打个电话报平安,就听到突兀的笑声,她看着韩可初已经褪去当年稚气的脸,觉得他是在笑自己刚才的丢脸行为,忍不住说道:“笑什么啊……我已经很丢脸了行不行!”
这么多年没见,一见面就出丑,她也不想的啊。
自毁形象的翻了一个白眼,她嘴里嘀嘀咕咕,让人听不清在说些什么。
这算什么?撒娇?
韩可初挑了眉,“你不觉得,跟多年未见的学长再度相逢,应该用比较友好的态度来对待吗?”他微微倾身看着她,挑衅道:“更何况,刚刚可是我帮你解了围。”
很想顶嘴回去,可他说的又是实话,东清梧思来想去,终是心不甘情不愿:“谢谢学长!”
心满意足的笑了笑,韩可初感觉到西裤口袋里的手机在震动,他看也不看的挂断,想是讲座那边见不到人来催了,他看了看手表,时间也快差不多了。
“你的头,怎么样?要不要去医务室看一下?”
摸着额头,微微凸起,似乎肿了一个小包,东清梧很豪气的说道:“没关系的,这个过几天就消了。”她连手臂被烫伤都不必去医院,这点小伤,又算什么?
“那……小学妹,能不能给我一个请你喝咖啡的荣幸?”
韩可初说的一本正经,真诚到不能在真诚,可东清梧被那一声“小学妹”实实在在的恶寒到了,她忍着汗毛战栗的感觉,干笑:“可以。”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还有一个学校讲座,先去了。”韩可初看着她,眼睛闪闪的,“下午,记得。”
东清梧看着他离开的修长背影,觉得哪里怪怪的,可又说不出是哪里怪,毕竟两人已经四年没见过,会有变化也是不稀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