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简直不讲理!”纪青雪气结。
纪青青脸色也十分难看,碰上这样的滚刀肉,叫人说什么好?
若不是还要继续做生意顾及形象,纪青青真想拿大棒子把这无赖妇人痛揍一顿,太可恶了
刘氏现在是什么也不管了,这态度已经很明显,就是要钱、要赔偿!
是不是纪青青她们干的她不管,反正她就是认定了,不给钱,她绝对不会离开。
她心里也气啊、也憋屈郁闷啊,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原本是来卖惨博同情的,结果却在所有人眼里变成了泼妇。
泼妇是吗?那她就索性泼好了,否则的话,岂不是亏大了?什么都捞不着那可不行啊!
她心里发了狠,已经暗暗盘算开了,起码要个二十两银子,实在没有的话,十五两也行,却是再也不能少了!
不给的话,她们便休想安安生生的再做生意,大不了大家赚不成。
众人面面相觑,反倒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只是鄙夷的看着刘氏母女,满脸同情的再看看纪青青姐妹。
碰上这种摆明了撒泼要钱的,除了给钱好像还真不能怎么样啊
偏巧薛氏又不在,这姐妹俩才十来岁的小姑娘,能怎么样?
难不成还能跟刘氏一起撒泼?
就连孙婆一时都没了辙。
纪青雪气的要命,这该死的刘氏母女,当真是不要脸至极!她可以豁的出去撒泼,可是自己姐妹俩却万万不能。
姑娘家的名声比她一个泼妇的名声那根本不能比。
纪青青忽然轻轻捏了捏纪青雪的手腕,掩面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一边哭一边道:“刘婶子您这是摆明要赖上我们了?我们娘俩是乡下人,什么都不懂,只想着勤快些起早贪黑赚几个辛苦钱补贴家用,到底怎么招惹您啦?您自己的烧饼做的不好、吸引不了顾客,难不成还赖我们?我娘不就是不肯把配方白白告诉您、不肯放弃卖早餐吗,您何至于如此过分?不分青红皂白无缘无故的便硬说是我们叫人砸了您的摊子!我们的摊子差点还叫人砸了呢,可也没找上您啊!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您何苦把事情做得这样绝?我们辛辛苦苦好容易赚了几个钱,家里房子坏了还等着修葺,眼看要过冬,连一床棉被也还没有,这来年的种子、做犁耙、到了青黄不接的时节粮食眼看着不够吃还得花钱买——呜呜呜,您这样欺负我们乡下人,叫我们怎么办呀!”
纪青雪怔了怔,想起祖父祖母偏心,想起青青受的委屈,想起如今住的那老房子,想起那区区几亩薄田,想起两个哥哥的聘礼、青青的嫁妆——
一样一样哪儿都需要钱,好容易靠着青青如今有个稳定的来钱的渠道,却又遭遇这种糟心事儿,忍不住悲从中来,一把抱住纪青青,也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纪青青那是装的——卖惨谁不会啊,大不了大家都来卖惨呗!看看谁更惨!
可是纪青雪受了她的刺况发生在刘氏和孙婆身上,刘氏想要讹孙婆,赖孙婆打伤自己,那就成了笑话了!
“给我滚!赶紧的!”孙婆挡住院门口,恶狠狠冲刘氏母女瞪眼。
刘氏母女气得哆嗦,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满脸羞怒惊惶瞅着孙婆说不出话来。
众街坊邻居七嘴八舌的也帮着赶人。
“我说你们也要点脸呗,何必呢!”
“就是,真要是人家掀了你的烧饼摊子,好歹有个证据呀,这么平白无故的就想赖人拿钱,有这么好的事儿?”
“大伙儿以后小心,见了她们家的人可不得绕着道儿走,不然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讹上了呢!”
“哎,见钱眼开见到这份上也是少见。”
“所以我刚才说的,这样的人哪里是做得起来的?怪不得生意总是不好!”
“”
刘氏母女又气又恨,灰溜溜的走了。
众人又感慨议论了几句,这才离开。
院子里,劝着纪青青姐妹的大婶、老婆婆们也渐渐劝住了姐妹俩,姐妹俩红着眼睛道谢,孙婆又说了些客气道谢话,众人陆续离开。
孙婆将院子门关了起来,怜惜的叹了口气道:“这叫个什么事儿呀,哎!好孩子,别哭了啊,哭得孙婆心里也难受。”
纪青青笑道:“我们没事的孙婆,我们堂堂正正,还要继续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呢,哪里叫人三言两语便影响了自个的正事?姐,别难过了。”
纪青青有些愧疚的拉着纪青雪的手。
她是装哭的,姐姐却是真的哭,这让她有些过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