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了楼,去了自己要的那间上房里,说是上房,其实也是十分的简陋。
冰床冷被的,她一躺下全身就冻的不断的发抖,她这时无比怀念安谨凉身上的体温,她冬天最怕冷了,有他在,她才能睡好,没他在,她连觉都睡的不安心。
将就的将自己缩在被子里,左翻右睡都是不舒服,也可能是因为太累了,所以她很快的就睡着了。
直到半夜她被冻醒之后,把自己缩着一个小球再继续睡。
好不容易睡到天亮,她全身酸疼坐了起来,窗户外面还是白茫茫的一片,想来这场雪也就没有停过,穿好衣服后,她看着自己的冻的长了冻疮的手,拿过了一片干净的布将手胡乱的包了一下,然后再带上了一双手套。准备再出发。
要了一些菜和馒头,她向小二打听着路
“小二,去边关还要多长时间?“
小二看了半天,最后一脸的难为,“这位公子,现在大雪封山,你还是等雪停了再走吧,现在走,很危险的。”
“不用了,”孔凝玉摇头,“谢谢小二哥的好意,我有急事,所以必需要去一次。”
小二见她固执,也知道劝不了她,只好指了一个方向,“公子一路向北行就行,不过要小心,边关那里正在打仗,而且那里也是冰天雪地的,比这里冷的多了,”他说完,又是不打了一下冷战。想想都感觉冷,更不要说人再去了。
“谢谢,”孔凝玉向他轻点了一下头,拿过了一根木棍,就深一脚浅一脚的离开了客栈,苍苍的白雪中,她越走越远,而苍茫的雪地间,只有她一个人,加一只老鼠都是没有。
因为雪太厚了,所以马车根本就走不了,只有靠人力才行。
她踩着雪,嘴里不时的呼着白气,手指冻的生疼,可是,却仍然是咬着牙,不敢停一步。
而她只能勉强看到风雪中路,也能看到了马车走过的印子,不过很快的就是被天上下下来的雪再一次挡住了。
她走了近一天,而此处前不招店后不招村的,眼看着天就要黑了,再走一会再进空间休息吧,休息了就好了,她给自己的手心里面呵呵了一口热气,在手心暖了之后,这才是继续的向前走着。直到什么也看不见了,她这才是停下,然后身体一闪,瞬间就消失了在了原地。
空间里的温度常年在二十多度,她脱掉身上的棉衣,暖她都不想出去了,她打来井水,将自己生了冻疮的手洗了一下,然后再包好,这才是躺在自己随意铺好的被子上……
吃了一些东西,她缩在被子里,这才是轻轻的抒了一口气,终于是可以睡一个好觉了。
这一觉假乎根本就没有睡的样子,她一睁开眼睛,就感觉外面的天已经有些亮了。
穿好衣服,再拿起自己的木棍,她走了出来,果然的,已经是亮多了,可以走了。
雪不断的落在她的身上,她也没有空去拍,走了几步后,就差不多成了一个雪人了,茫茫白野中,就只能看到她一点一点的在向前移动着。
她的身体晃了晃。好不容易才用木棍稳住自己的身子,可是这脚不知怎么的就一滑,
她的身休向下倒去,她本能的抱住自己脑袋,告诉自己没事的,没事的,这雪很厚,就算是摔了也不会疼,只是,她的头却是一疼,白色的雪上很快的就染上红色的血迹,看起来都是有些触目惊心。
她只能是回到了空间里,打来水一看,头上划破了一个有一寸长的口子,这一摸就是刺骨的疼痛。
洗干净了血迹,她也没多注意自己的伤,随意拿了一根布条就缠好,然后再出来,冷风不断的吹在她的脸上,她不由的打了一下冷战,再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前走着。
而这条路越走越难走。
砰的一声,她再次摔到,这都不知道是第几次了。她再次的爬了起来,继续在走。
她站在一个白哗哗的河床上面,这里的河都是结了冰了,人们都是在河床上行走着,棉衣上面都是冰渣子,她也好不到哪里去,就连眼睫毛,好像都是被冰住了一样。眨一下眼睛,都是难上加难。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向前小心的走着,只是砰的一声,这脚一滑,她摔在冰上,而且还是脸先着地的,她皱起了一张脸,额头更疼了,她爬起来,如果在这样摔下去,可能连她相公就要认不出她来了。
她站了起来,这还没有站稳,又是一摔,脸再着地,四周有不少孩子都在笑她,她只能是坐着,不敢再起来了,怎么会这么滑的,这要怎么走啊。
她走三步,就要摔一跤,有时走一步也是要摔,这都不知道摔了多少次了,脸估计早就被摔成猪头了。
她小心的站着,都不敢动一下,就见那些孩子你拉我,我拉你,正在冰山滑着,
说实话,她这人平衡感很差,既不会溜冰,也不会滑汗冰,不过,她想好像也只能这样了,不然她在这里摔死都有可能。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握紧了自己两只肿的像是萝卜的手。
孔凝玉,加油,你行的。
她咬牙,用力向前跑了起后,然后在速度最快时,弯下了膝盖,双脚自动的在冰上滑了起来,凉凉的北风吹在她的脸上,有些微微的刺痛感,但是,这感觉真的很奇妙,就像是在飞一样。
她挥起手,大声笑了起来,一张又青又红又是伤的脸,此时又是可爱又是可笑的,
不少孩子也学着她的样子,在冰上滑着,玩着,真到她再一次的脸先着地时,这河也终于是过去的了。
她轻轻的抒了一口气,果然的,这里已经越来越冷了,冷的连手都是拿不出来的,她直起腰,找来了一根木棍柱着,继续越路。
冰天雪地间,她一步都不敢停,而现在不管在京城还是边官军队,气氛都是沉到了冰点。
安谨凉放下了手中的书,手指似乎都是冻的麻木起来,他端过桌上放着的茶,这一看,才发现可能不过半个时辰,这水都忆已经结成冰了,他摇头,站了起来,向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