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向梅林讨几套内衣来。”
对叶蔓这荒谬的要求抗议无效的贾铭正徘徊在梅林的房门口,那悬在空中的手是抬起又放下,放下又抬起,他心头郁闷道:“这女人到底是咋想的,我好不容易意志坚定一回,打算做一个守身如玉的好男人。可她倒好,不夸夸我给点甜头也就罢了,现在居然还要我来借内衣,这简直就是送羊入虎口啊!不行,我还是回去跟她好好商量商量。”
可他一想起叶蔓的脾气,瞬间又打消了这个念头,要是说得通,他也不会站在这里了。要真叫她就这么空中......贾铭实在不敢往下面想,他怕一时控制不住,将这船上的男人都做掉。
既然没得退,就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贾铭将心一横,叩响了梅林的门。
咚咚——
听到屋里并没有传来丝毫响动,贾铭吁出一口大气,喃喃道:“这可不是我没尽力,而是人家恰好不在。”
找到借口的贾铭立马一个大转身,恨不得马上回去向叶蔓复命,当真是归心似箭。谁承想,他刚一扭头,就看到梅林端着食盘向他走来。她一见站在她门口的贾铭,先是一怔,接着一下子就笑了起来,那是看穿男人心思的得意笑容。
梅林踩着骚气十足的步伐行到贾铭跟前,径直将食盘递给贾铭,也不说半句话,直接摸出钥匙把门打开,靠在门板上对他抛了一个媚眼。
贾铭做贼心虚地向四周打望了一眼,嗖地一声闪了进去。
咚!
贾铭被这轻微的关门声吓得脖子一缩,心里直打鼓。嗒嗒嗒嗒,梅林踏着那双红色高跟鞋,甩着那肉感十足的大屁股踱到贾铭面前,接着翘臀一拱,胸前露出白花花的一片,就这么坐到了贾铭的面前的椅子上。她手托香腮,似笑非笑地看着贾铭,一双浅蓝色的媚眼润得都快滴下水来了。双腿不停的变换交叠让那紧身短裙也跟着不停地开合向外露出一个小口子,叫人忍不住地想一探藏在那裙下是怎样的一番风光。
这样一个深谙诱惑之道的女人,是个雄性动物只要瞄上一眼就得想入非非,所以,作为一个身体健康,取向正常的男人,贾铭只能选择——
一眼都不看......
开什么玩笑,他难道要为了一时的愉悦而变成一个后半生蹲着撒尿的男人?这买卖着实太不划算了。
梅林玩味地盯着他的脸,而贾铭则傻傻地望着天花板,两人莫名其妙地就比拼起了耐心。也不知过了多久,笑僵脸的梅林忽然扑哧一笑,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我的饭端给我。”
贾铭讪讪一笑,道:“对不住,对不住,看入神了没注意。”
梅林接过食盘将它放到一边,道;“看你下午那胆小怕事的模样,我还道真遇到不偷腥的猫了呢。”
贾铭一听她居然会华夏语,先拍上一记马屁:“没想到姐姐居然懂得说华夏语,而且说得还挺溜,光听声音还真分辨不出来你是个老外。”
梅林笑道:“你们华夏的能力者比整个欧洲加起来都要多,我以前琢磨着要是懂得华夏语,以后要是栽在你们手里,也能交流交流,谈谈价码什么的,所以就断断续续学了好些年。别说这些无关紧要的话,我们还是直奔主题吧,你们华夏不是有句话叫‘春宵一刻值千金’吗?”
面对思想解放得如此彻底的梅林,贾铭大呼遭不住,连连摆手道:“不是不是,我来是向问姐姐借点东西。”
“借东西,”梅林奇道,“借什么东西?”
贾铭垂下头,挠着头皮呐呐道:“我想借几件姐姐的内衣。”
“内衣?”梅林一愣,莞尔笑道,“你们东方人真含蓄,差点把我说糊涂了。”说罢,站直身子,往贾铭身上一扑。
谁知贾铭忽然向边上一侧,叫她扑了个空,贾铭急声解释道:“误会,误会,姐姐误会了!我这句话没有任何的暗示,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啊?”梅林稳了稳神,呆呆地看着他,道,“没想到你还有这癖好。”
只见她将双手伸向背后,似乎在摸索着什么,贾铭心头又是一跳,急忙挥手道:“我的好姐姐啊,你想哪去了,我不是恋物癖!”
梅林咚的一声靠在门上,很是烦躁地喝道:“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你到底来找我干什么?”
贾铭苦笑道:“我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吗,我就是来借内衣的。”
梅林眼珠一转,恍然道:“哦,原来是为家里的小狐狸精来讨遮羞布来啦。”
贾铭脱口道:“没想到你的华夏语说得还算字正腔圆,可这话却是词不达意,家里的能叫小狐狸精吗?那个叫做母老虎。”
他腆着脸笑道:“好姐姐,还望行行好,赏我几件回去交差,要是有没穿过的那就更好了。小弟一定永生永世念着姐姐的好,小弟这厢拜谢了,拜谢了!”说着说着,还对她抱拳高拱,唱了个大肥喏,那态度,真是要多恭敬有多恭敬,要多谦卑有多谦卑。
梅林格格笑道:“行啊,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贾铭苦笑道:“这船上大把的男人,姐姐你为何偏偏看上我呢?”
梅林舔着丰盈诱人的红唇,痴笑道:“因为我还从未与雷电能力者做过,我很好奇你能给我带来怎样的感官体验。”
贾铭察觉出她眼中闪烁着不正常的光芒,一下子就明白过来,暗地里吐槽道:“敢情你才是一个追求异常性癖的人,把能力用到那方面,也亏你想得出来,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活到今天的。”
贾铭连声道:“使不得,使不得,这一不小心可就得出人命的。”
梅林邪魅一笑,悠悠道:“使不使得,你说的可不作数。”
贾铭还待软言相求,忽然发觉四肢一紧,他低头察看一番,却没发现任何异样,但他绝对相信自己的神经,再次瞪大双眼猛看。终于,借着头顶的灯光,他看到了一根几乎透明的细丝正缠在自己的手上,并以难以察觉的速度收缩着。
贾铭俊脸一寒,道:“姐姐这是几个意思?”
梅林轻笑道:“软的不行就来硬的,这就是我的意思。你也不必担心,我虽然拥有‘黑寡妇蜘蛛’的能力,但我从不杀男人,反而会叫他们欲仙欲死。那蛛丝上并没有淬毒,只不过是加了点麻醉剂罢了。”
“黑寡妇?合着你不是狐狸精而是蜘蛛精咯,”贾铭摇头苦笑道,“姐姐,看来我们还真是天生的一对,连想法都一模一样。”
梅林奇道:“你这话什么......”她话还没说完,就浑身一震,两眼一翻,咚地一声倒在了地上。
贾铭对失去意识的她低语道:“我的意思是,其实我进门时就在整个房间里布满了电,只要我意念一动,它们就能瞬间实体化。不过你也不必担心,我对能量的控制还算有点信心,绝对不会伤到你身体的。”
随着梅林失去意识,由她控制的蛛丝也就停止了收缩,贾铭试探着力道小心翼翼地将手伸向腹下。梅林既然有把握单凭几根蛛丝就能困住自己,其强韧程度自不用说,他可不想用力过猛弄伤了手。
小刀划断蛛丝时,发出叮的一声脆响,这不由让贾铭暗抹一把冷汗。要知道,这把小刀是死鬼师父吹嘘得最厉害的东西,说它是这世上排得上号的神兵利器,说句削铁如泥是一点都不夸张,可就是如此锋利的刀刃,割那蛛丝时居然还有点费劲,其强度可想而知。
弄掉蛛丝的贾铭打开梅林的衣柜,只见不算很小的单人衣柜里除了几件换洗衣物外,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内衣,有蕾丝的,有镂空的,有豹纹的......各种款式,各种颜色,花样繁多,应有尽有。
贾铭无力吐槽道:“大姐,你是准备在这船上开店吗?”
他将手探入这琳琅满目的秘密花园中,一件一件地挨个儿翻看了一遍。就在这着实变态的行为下,贾铭好不容易找出几套没撕掉牌子的新货,早已看得血压狂飙的他,也顾不得筛选出自己能接受的款式,将它们一股脑地塞进衣服里。他对犹在昏迷的梅林歉意一笑,把她搬到床上躺好,接着将门开了一条小缝,贼兮兮地观望了起来。待确定没人会注意到他时,赶紧弓着身子闪了出去。
咚咚咚!
咚咚咚!
师婠婠不耐地应道:“来了,来了,门都快被你敲坏了!”
门刚有点松动的迹象,贾铭就急不可待地挤了进去,引得师婠婠阵阵喝骂。看到他冲进屋,坐在床上啃着鸡腿的叶蔓抹了抹嘴,抽出纸巾擦着油乎乎的手,淡淡道:“回来啦,我叫你办的事办得怎么样啦?”
贾铭掏出内衣往床上一摔,恨声道:“嘿~,你还真当自己是地主婆啊,脏活累活我全包,好处便宜你尽占。”
“瞧大官人说的,我这还不都穿给你看的,”她拎起其中一件似模似样地点评道,“这套做工还不错,就是料子差了点。这套嘛,花样可以,就是颜色有点不喜欢......”
贾铭挥手道:“行了行了,这些你自己留着慢慢研究,别在我眼前晃悠,烦!”
叶蔓媚笑道:“那怎么行,怎么说这也是你辛勤劳动的成果,好歹看一眼呗。”说着还真抓起一件放在胸前比划了起来。
“呀!”
关门进屋的师婠婠一见叶蔓竟在贾铭面前摆弄起了内衣,顿时羞红了脸,情不自禁地惊叫了一声。
叶蔓毫无自觉地问道:“师小姐,你叫怎么大声干嘛,你不是也穿了吗?”
师婠婠红着脸道:“这,这能算内衣吗?”
贾铭好奇地往叶蔓身上望了一眼,差点一口气上不来,只见叶蔓的胸前正搁着一件除了重点处有方三角小布外,其余部位都是布条的性感内衣,最要人命的是,那三角布压根就不是布,而是薄如蝉翼的黑纱!这哪是用来遮羞的啊,分明就是用来刺激欲望的!
叶蔓白了他一眼,道:“装得还挺像,我就不信你选的时候没仔细看,坏蛋!”
贾铭被她这句坏蛋说得骨头都酥了,好在两人亲密无间地生活了好几天,让他对叶蔓这股妩媚劲有点招架的余力,他重重地咳了一声,道:“这可是天大的冤枉,我当时真没敢看,就拣着新的顺回来了。”
师婠婠这才猛然想起叶蔓根本就没内衣这档子事,她试探性地问道:“叶小姐,这衣服?”
叶蔓朝贾铭别了别嘴,道:“喏,我听取了你的建议,叫他去向那个梅林讨来的。”
忽地,她霍然一抬头,双手叉腰冷笑道:“我当时叫你去,只不过是想试试你的胆量。没想到啊没想到,你的本事还真不小,居然还真拿回来了。哼,老实交代,你被她占了多大的便宜,还是说你是喂饱了她才回来的!”
贾铭双手下压,连声道:“你先别激动,别激动,听我解释,听我解释。”
叶蔓双手抱胸,道:“好,你说,我听着。”
“啊,这个时候你应该大发脾气,捂住耳朵,嘴里叫嚷着‘我不听,我不听’才对啊,你这不按套理出牌叫我怎么说啊,”在叶蔓的逼视下,贾铭打住自己活跃气氛的行为,很直白地说道,“她想跟我谈条件,我却不想跟她费唇舌,于是就直接弄晕了她,然后选好衣服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啊,”师婠婠惊叫道,“你这样的行为跟小偷有什么区别?”
贾铭怪叫道:“这怎么能算偷呢,我这可是光明正大抢来的。”
对于他的辩白,师婠婠无语极了,老半天才挤出一句话:“这是怎样的人才能将自己的强盗行径说得如此理直气壮?贾铭,对不起,以前是我误会你了,我原本以为你顶多就是脸皮厚而已,我到现在才知道,你压根就没有脸!”
对于她的讥讽,贾铭也懒得反驳,因为要解释清楚就得抖出梅林设计准备强上自己的事,且不说这话说出来她们会不会信,光是那有损她个人名声的后果,就不得不让他选择沉默。只见他微笑道:“那这事就告一段落,趁现在时间还早,我得赶紧去跟卢卡斯大叔打个招呼,不然晚上可就只能睡你屋了。”
他刚一挪步,忽然觉得脑袋就跟灌了水银一般,奇重无比。他心头一懔,暗骂一声:那蛛丝上的到底是什么药!接着意识一下子就模糊了下来,身体往前一倾,不偏不倚地栽进了叶蔓的怀里。
听着他轻微的打鼾声,都被吓了一大跳的二姝对望一眼,无奈地摇头叹息起来。
也不知睡了多久,贾铭突然感到身体就像个罐子一样,被摇个不停,不由瓮声瓮气地叫道:“谁啊,还要不要人睡觉了!”
只闻师婠婠焦急地唤道:“贾铭,你赶紧带叶小姐逃跑!梅林小姐,梅林小姐她死在房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