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着,我很快就会长大的。”愤懑中的丁丁,不服气对着大门嘶喊,小脸皱成了一团。
喊完这句,丁丁即刻转身往前跑去,模样鬼祟。
原来他还是怕他舅舅的,圆子有些哭笑不得,虽然不知他们闹的什么劲,可是真的被萌到了,要不要这么搞笑!
“圆子姐,快,快过来。”到了一定安全距离,丁丁“躲”在一个盆栽后,小肉手向圆子频频挥舞,示意她快走。
“噢,好的,好的!”再次看了看那个紧闭的大门,圆子也是快步跑开了。
——
回到秘书办公室,白桦林却是久久不能平静,白色的衬衫领口印得她的肤色更加的苍白。
白皙的手指在不停地揉搓着手里的文件夹。
刚在楼下处理完公务的简薇,打开门却发现白桦林疲惫地撑扶在办公桌上,走过来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怎么了?”
“简薇,我在这里是不是很多余!”发觉自己的小姐妹走了过来,忍不住的悲凉。
“为什么要讲这样的话,难道总裁对你说了什么?”简薇知道唯一能让桦林忧伤的只有东方墨了。
“刚才我进他的办公室,发现他们俩个纠缠不清,而我给他泡好的咖啡却被打翻在地,那套杯具还是我在新加坡特地为他定制的,价值不菲,他却如此的不珍惜!”这也是对她的不珍惜。
如今,杯具倒是真的成了“悲剧”!
“别这么说——”简薇抓紧她的双肩,拼命地为她打气:“如果总裁真的钟情曾圆子,那么你回来之前他们的关系就定了,可是你一回来,总裁还仅把她的位置让给了你,也很快就让他搬离别墅,这些即使不能说明总裁对你的态度,最起码也能看出他对那个姓曾的没有多大兴趣。”兴许就是一时新鲜。
“可是,他们总是纠缠不清我又能怎么办?”况且她所认识的东方墨,也不是玩弄感情之人。
“那也必定是姓曾的缠住总裁,对了——”简薇突然想到了什么:“你不是说她可能是总裁要找的邻家妹妹吗,也许她就仗着这个靠近总裁,桦林你太善良,现今社会什么人都有,不要因此就放松了警惕。”
“依我看,你对她也太好了点,人家未必就领情,还会变本加厉地索求更多的东西。”
“我们分手八年,时间早就改变了一切,他还会是那个专宠我的男人吗?”往事眼前飘过,白桦林一阵心痛。
“别这么说,我、唔——”还想细心抚慰,怎奈一阵反胃,简薇不得不低头抚着桌面。
“你怎么了!”见简薇满脸痛苦,白桦林吓得站起身来。
好在也只是干呕了一阵,见她没有大碍,白桦林又帮她顺了顺后背,方才扶她慢慢坐下。
“你,这是有喜了吧!”见她如此症状,白桦林小心问道。
简薇拍了拍胸口,有些不好意思却也只能默默点头:“昨天刚发现的,今天就有了反应,真是奇了怪了!”
听她言,白桦林终于绽放了一丝笑容,手法很是温柔地帮她顺着后背。
“很多女人都是这样,不查就罢了,一旦知道自己怀孕反应也就接着来了,这就是心里作用。”
“嗯,还真是!”简薇也乐了,也觉着就是这个理,于是俏皮地回头:“桦林姐,看你说得头头是道,好像你怀过似的,嘻嘻——”
抚在简薇后背的手微微一颤,白桦林的脸上出现一瞬的不自在:“啊,这个,我妈就是妇产科的,这点常识还是有的呀。”
纤细的手指划拉了一下飘逸的长发,转而幽幽地坐会了自己的座位。
其实简薇也就是那么一说,虽然白桦林独自在美国八年,可她的端庄优雅和良好的家教,任是谁也不会擅自揣度她是否有过怀孕史。
发觉白桦林有些失神,简薇脑海里突然闪出疑问,不过也就是那么一瞬,根本就没往心里去。
在简薇的潜意识里,若是白桦林怀过或是流过,那也应该是东方墨的吧。
休息了一阵,简薇的呕心症状明显好多了,刚要站起来接杯水,却又是一阵眩晕:“桦林,我最近还头晕得很,难道也是怀孕的缘故!”
简薇的脸上露出了痛苦的颜色,急得用手轻轻敲打头部。
“你别乱敲!”白桦林走过拦住她的手:“快当妈的人,怎能如此莽撞!”见她如此简直气结。
“按理说,正常怀孕不会导致头晕,不过你也算是到了妊娠的高龄,还是小心为好。”她们都到了29岁的年纪:“要不明天我给你请个假,让我妈帮你仔细地检查一下吧。”
“好的,好的。”简薇怀孕不容易,自然很是小心:“还是桦林姐想的周到。”
不知哪来的一阵风,将顾睿阳吹到了总裁办——
今日,他是西装革履且满脸的意气风发,手捧着精致包装的白百合花束,悠哉地晃到了东方墨的面前。
正在低头处理文件的东方墨,慵懒低抬起了头,眯眼瞟藐着这位盛装出现的公子哥,那一丝不苟的大背头更是油光锃亮。
看他一脸的得瑟,候在一边的罗秘书都忍不住摇头:“顾公子,你这是准备开个人演唱会吧。”这装扮着实太耀眼了点。
“还是打算来求婚!”东方墨鬼魅一笑,和罗秘书对视一下:“不过,是找错人了吧。”我们对你可没兴趣。
“啊,呸呸呸,谁跟你们求婚。”刚才还风度翩翩的顾睿阳,急的直摆臂。
哈哈哈,办公桌前的俩人仰天大笑,他们不过是在逗他。
“我是来找桦林的,可以吗!”顾睿阳声音洪亮,说完慎重地看着东方墨。
似乎想从他的眼底寻找什么答案。
听说要找桦林,东方墨先是一怔,而后将缓缓靠向椅背,手指敲了敲桌面,而后一挥:“你去吧!”继续将目光移至桌面的文件。
顾睿阳明显有些惊讶,狭长的眼角一紧:“那我真的去啦!”
“去就去吧,何必还要到我这里转一圈。”东方墨头都懒得抬,继续看文件。
“啊!”顾睿阳晃了晃脑袋,慢慢往后退。
转身要走时又莫名回了下头,对着罗秘书使了个眼神:“看到没有,这要是在八年前,他非得把我咔——”他吐舌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意思是斩首!
这个罗秘书当然明白,不过这个顾睿阳也太不识趣了,已经让你占便宜还要公然挑衅总裁。
只能偷偷挤眼示意顾睿阳,对方看到他的示意才挥挥手,悠悠地晃出了办公室。
好一个逍遥的公子哥,罗秘书不由提了提鼻梁上的眼镜。
此时终于悟出了顾睿阳此举的深意,想到上次白桦林刚回来,总裁给她夹错菜的那一出,似乎他今天就是来印证这件事。
那就是他对白桦林已经不是从前了,也就是说另有人替代了她的位置,可他又为何迟迟不表达呢?
“总裁,你真是就放圆子在信息中心了吗!”这么想着,话竟然就问出了口。
“什么意思!”凭空的一个问题,东方墨不得不回眸看他。
明明很在乎却推得老远,而已经不在乎的人却是要千里迢迢请她回来,还刻意安排在身边,这怎么不令人疑惑。
既如此,罗秘书索性就摊开了:“其实,您这样会后悔的。”
“后悔!”东方墨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双高者的讲话就是精炼:“怎么可能。”
手上的笔随即甩到了桌面,他东方墨从来不会被情感所左右,这次也不会意外。
事实上按罗秘书的性格,对于总裁的私事他向来是很谨慎的,从不打听也不多嘴,只是这次例外。
自从圆子离开总裁的府邸,东方墨的失眠就越来越厉害,晚上睡不着觉就频频打电话给他,探讨公司业务,这一谈就是夜里俩三点,已经严重影响到了他的作息。
总裁道行深厚而又“天生丽质”,早晨过来照常办公也不见黑眼圈,可他却不行,精神不济还顶了个大号的“熊猫眼”。
办公室里的议论已经炸开了锅,纷说罗秘书长最近肯定是纵欲过度了,甚至还联想他在外包了“小三”,在床榻之上醉生梦死的模样。
传的那叫一个有声有色!
这不,为了“掩人耳目”,他特地拿出了好久不带的变色眼镜,却又成了欲盖弥彰,无论如何都是说不清了。
只求这些个闲言碎语别传到老婆大人的耳朵里。
“唉!”罗秘书一声叹息,再次提了提镜框:“其实,你没有必要顾忌曾经的家史,更不应该答应曾伯母的无理要求——”
“放肆!”东方墨骨节分明的大手,狠狠地砸到了桌面,转眼直视罗秘书,黑眸里一团烈焰。
很久没见总裁发过这么大的火,纵是罗秘书这个大男人,都是暗吸了一口气,脚步微微往后挪了一下下。
“再次重申,我做出的决定从来没有回头路!”讲话的语气,似乎要将对面的人吞噬。
他东方墨只是为了回报丹青父母,只是为了补偿圆子这么多年失去的东西,情感问题他拿得起放得下。
可罗秘书的最后一句话,真切地是肺腑之言,总裁大人他可是为你着想的呀!
真的可以不后悔吗,怎奈造化弄人,之后的每一步仿佛都在应证罗秘书的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