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龙!肖龙。”那梅那香和丁卯三疯了一般冲了过去,尤其是那梅,冲在了最前面,她的声音象快要撕裂一般,几乎都参杂着低低的哭腔了;那香也冲得更急,生怕被那梅抢了第一的样子;反而是丁卯三,这个五尺剽形大汉吃了个猪尾巴,跑了个最后。
“咦!有情况!”那梅叫道,四下里搜寻,这肖大哥呢?那头成年老猪已经趴在地上不动了,身体四周全是鲜红的血迹,甚至还能听到鲜血汩汩地冒出来的声音,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死神的气息,那种腥臭,那种恶心,那梅第一次见识到这样一种情况。
“肖大哥。”那香看到老猪的屁股下面露出的那双脚,那鞋子,一看就知道是肖龙,同时心里在默默的祈祷,希望肖龙没事。她急切地推了推那老猪,发现根本推不动,那老猪柔软的身体只是晃动了一下,在肖龙的身上根本推不下来。
“快,来帮忙。”那梅非常慌乱地叫,“快来帮忙,肖大哥在下面呢。”
三个人用力推了推,还是不动。是怎么回事?丁卯三想,也不过就三百来斤嘛!“你们两个抬那尾巴那边,我一个人抬头部,把它抬走。”
三个人正1、2、3的齐声喊了一个号子,准备同时发力,把这老猪抬走,正在此时,肖龙的声音清晰而又浓重地传入了在坐各位的耳朵,听起来就象带着浓浓的血腥味。
“哎呀,疼死我了。”肖龙大声叫道。“你们还不快点,把这恶心的老猪搬开,都压得我快喘不过气来了。”
所有人的内心倏地一惊,瞬间又变得十分轻松了,1、2、3的号子再一次响了起来,那老灵猪被硬生生抬了起来,掀翻到旁边的草地上。
地上躺着一个血人,手中还紧紧地握着丁卯三的那柄短刀,只是全身已经全部被鲜血染得不象个人样了,也难怪当时他们三人冲过来之时都没有发现肖龙,再加上肖龙身体已全部被那头老灵猪遮挡住了。
肖龙抹了一把自己的血脸,露出一对黑色的眸子,骨碌碌转了一圈,最后在那梅的脸上停住了,“嘿。”肖龙呲着牙露出一个微笑,那笑意中蕴含着无尽的柔情。
“肖大哥,你没事吧!”几乎是同时发出的声音,两们美女看来都十分担心肖龙的安危,尤其是那香,但在得知肖龙没事之后,一下就放松了下来,甚至内心一下来了个逆转,又变回了那个曾经的自己。
“哇,好恶心啊,以后再也不吃灵猪肉了。”那香调皮地朝旁边的草丛里吐口水,还装模作样在草地上擦了擦她的那双精致的靴子。
丁卯三走到那头狡猾的老灵猪旁边,这是一头差不多已经三岁了的老猪了,看那嘴上断了一边的獠牙就知道,它也身经百战,如果不是这次被斩杀,恐怕还有不少猎户落入它口。
丁卯三仔细地查看它的伤口。整个伤口已经从脖子下方划到了胸前,胸前的肋骨都已经断了三根,这得需要多大的力量啊,丁卯三想,肖龙兄弟已经再也不是当初自己看到的那个毛小孩了,他已经长大了,有胆量,有勇气,敢担当,是个有希望的孩子,孩子?丁卯三一下回过神来,他就差点忘了,虽然跟自己称兄道弟,可他毕竟还是个孩子。
丁卯三接过肖龙递过来的短刀,在草地上擦试血迹,待擦完之后,仔细观察了一下刀锋,那刀锋依然锋利无比,他突然有种感觉,这刀仿佛不属于自己了,虽然它已经伴随着自己闯荡过无数年,斩杀过无数的猛兽,可是象今天这样斩杀的,还是头一回看到。
这老灵猪应该是飞空朝肖龙扑腾过来,肖龙兄弟正好借势,用短刀划开了猎肚,真的象开膛破肚一样,只不过很多种开膛破肚还得费上些力气,而肖龙兄弟的这次开膛破肚确切地说来应该是灵猪自己开了自己的膛,按照那老猪的速度和气势,只要是任何尖锐锋利的东西都可以致于它死命,何况丁卯三的这柄短刀。
肖龙兄弟只是紧紧地抓住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而已,要在这种危难的时刻,还能保持这么理智的思维,的确要得有颗大心脏才行,而肖龙兄弟做到了,换成我,未必能能做到,就算做到,也未必能做得象肖龙兄弟这么漂亮。所以,丁卯三一时竟然产生了这柄短刀不属于自己的感觉。
旁边的肖龙已经站了起来,粘稠腥味的外衣已经脱下,露出了那遒劲饱满的胸肌,竟看得两位美女脸上飘起一阵绯红。
“说是迟,那时快!”肖龙一甩头,完全不顾自己一张血脸,也忘记了刚才那灵猪对自己的冲撞,给两位美女讲解当时的事发经过。“那黑山老猪,我估且叫它黑山老猪吧,它不顾一切地向我冲来,当它离我十步之远的位置突然腾空而起,飞起来大概有三丈多高……”
“哪有那么高?”那香反驳道。“我们都看着呢,绝对没那么高。”
“你们那么远,怎么看得清。”肖龙余光瞟了那香一眼,意思是别打岔,我还没说完呢。
“你自己没看清,但是我们却看得非常清楚。”那香依然不依不挠地辩白。
“我也没怎么看清。”那梅抢白道。
“其实多高,我也没测过,反正我躺在地上看是很高。”肖龙解释道。
“那梅姐……你?”那香白了那梅一眼道。知道那老灵猪已死,构不成威协了,但牛二以肖龙这个样子吹牛,心里十分不爽“姐,你不知道嘛,他就是故意在吹牛,不就靠装死杀了一头老掉牙的老灵猪嘛,有什么值得那样吹的?”
“那梅,你过来,我说给你听。”肖龙拉起那梅走到一边,转过脸去,背对着那香,不再理会那香。“哦,对了,刚才说到哪里了?”
“你说到那黑山老猪……”那梅道。
“恩,对。”肖龙吞了一口唾沫,感觉有点涩涩的,咸咸的。“那黑山老猪眼神凌厉地瞪着我,前抓弯曲,向我的头部抓来,就在它的锋利的前抓离我的眼睛还有那么三分之一尺之时,我临危不惧,从容地用丁大哥给我的短刀给它来了个开膛破肚,我只看到它的肠子都流了出来,好多血,我还记得那短刀咯噔咯噔响了三下,应该是它的肋骨断了三根。”
“都那时候了,你还数过?”那梅呵呵一笑,这肖龙,开起玩笑来也是一套一套的。
“数是肯定没数,不过心里默念了一下,记得是三个咯噔,没错,我不会记错的。”肖龙答道。
“默念?那不还是数了。”那梅笑得更加开心,完全不顾一旁把头摇得象拨浪鼓的那香。
“总之,就是那个数,没错的。”肖龙舔了舔嘴唇,舔到了黑山老猪结痂的血块,他又吐了出来。“你知道的,我是晕血嘛!就那样晕过去了,后来的事,我不知道了,你们都知道了。”
“我不知道啊。?第一次听你说。”那梅似要刨根问底,又象故意捉弄肖龙似的。
“你不知道什么啊?不是你们把我唤醒的吗?”
“我不知道你晕血啊。”
“呵呵。”肖龙呵呵一笑,掩饰尴尬的表情。
“哎哟,天哪!还数数,还晕血?我看是吓晕吧。我实在听不下去了,你们都滚远点吧,让我清静清静吧。”不知怎么回事,每次看到肖龙跟那梅在一起有说有笑之时,那香的心就莫名的烦躁,那种恨不得把他俩碎尸万段大御八块的感觉。
“是断了三根肋骨。”一直在老灵猪旁边翻来看去的丁卯三也站了起来,他可不象肖龙感到灵猪那血腥臭,在他闻来,那可是多么令人兴奋的气息啊。“真是太可惜了,这可是新鲜的血,要当场下锅的话,真是太美味了。”
丁卯三咂巴了一下嘴,故意对着那香舔了舔嘴唇。
“丁大哥,你也来凑热闹,你们都欺负我一个人是不。”那香嘟起了小嘴,继续数落丁卯三。“丁大哥,你就研究研究你的解剖学吧,正好你有刀,干脆把那你们说的什么黑山老猪大御八块得了,再仔细仔细一块一块研究,也不用考虑什么时候回去了,看吧,太阳都偏西了。”
就在大家都还在为捕猎到这么大一头灵猪开心得什么都忘记了的时候,那香的一句话倒是提醒了大家,天色已晚,再不回去恐怕就得在这深山老林里过夜了。到时不要说那吸血如放血似的山蚊子令你再强壮的身体也不堪一夜,加上这老灵猪的血腥味,怕是招来方圆十里的食肉动物,那时候,它可分不清,哪个是鲜肉,哪个是活体。
大家都意识到了那香所说的重要性,眼睛齐刷刷地望着那香。“是,那队长,赶快准备,班师回朝。”肖龙向那香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这可是学校军训之时学的,很标准,肖龙觉得教官那敬礼的姿势老帅了,所以学得非常认真。人一旦非常认真的去做某一件事之时,就会做得非常好,就象肖龙学的这个军礼,那气势,那手势,那眼神,就跟标准军人一样,没什么分别。
可是然并卵。没有人会明白你做这个动作有什么意义,就算当事者那香,也就微微斜眼看了一眼,并未理睬。
丁卯三用锋利的短刀砍了一根粗大的树杆,又结了一些藤索,把个灵猪绑了个结结实实。
“来。上路。”丁卯三把树杆往绳套中间一穿,拿起一头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打了个招呼。
肖龙看了看四周,其实他看不看都不无所谓,其他就两大美女,你狠心让她们玩这个猎物搬运法吗?当然不能,要当英雄就不能装怂,必须挺直腰板,硬起脊梁。
“你受伤没好,我来吧。”那梅一把抓过了树杆。
“谁说没好,这小k事,不在话下。”肖龙一把夺过了树杆,抬步追随着丁卯三向前飞奔。两大美女跟在后面压阵,天空美美的夕阳,大家都是美美的心情。
肖龙的耳边突然响起了一道美妙的曲子: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