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言和凌颂躺在铺开的沙发上,凌颂紧紧的搂着随言,高大的身躯把随言护的牢牢的
“我哥在上面呢,你别…”
关了灯黑咕隆咚的房间其实谁都看不清谁,凌颂又这般抱着随言,可随言就是觉得不好意思
“你没穿内衣。”凌颂在随言耳边轻声的说
“什么?”随言说
凌颂的手探了进去,随言一抖,差点叫出了声
“不把你抱紧点都让人看光了。”凌颂的手撤了出来,把随言抱的更紧了
“那是我哥…”随言被压得都快喘不过气了
凌颂捏了把随言的屁股,“那也是男人!”
“那我去穿内衣…”随言委屈吧啦的,她想推开凌颂,这种姿势要是保持到明早多害羞啊,孩子们和随湛都会看到
凌颂没有放手,“不能穿着内衣睡觉。”
“那怎么办?”随言小手推着凌颂,凌颂是这也不好那也不行的,究竟怎样才肯放开她
“乖,就这样睡…”凌颂稍稍松开了些,“再动来动去,我们就来点刺激的。”
随言一听立刻老实了,双手趴在凌颂的胸前,头靠着,“我睡了…”
凌颂轻笑了下,“小恕像你…”
“才没有,像你!”随言仰头说了一句立刻趴回去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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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的阳光洒了进来,照的凌瑞和凌恕把被子扯着挡在脑袋上
随湛因为昨夜凌颂和随言的小动作一宿都没怎么睡着,随言觉得尴尬,他这个做哥哥的听到妹妹和妹夫在自己床下亲热他更尴尬
凌颂习惯性的到点就醒了,随言乖乖的躺在他的怀里,小懒猪似的还在睡,一条腿横在了凌颂的身上
陆远一早来寻房,敲了敲门就进来了,没走几步就看到凌颂抱着随言在地上躺着,一个床上是随湛,还有一个床上被子鼓鼓的,脑袋都窝在里面
“这是…”陆远看着这乱哄哄的
“你先出去,一会儿我叫你。”凌颂把被子拉了拉,完全盖住了随言,说话的声音特别小
陆远对着随湛点了点头就出去了,他拍了拍小胸脯,这可真是…
随湛看着床下随言安然的睡着,“让她多睡会儿…”
随言醒来的时候已经快9点了,她被凌颂抱上了床,凌瑞和凌恕在边上的床上吃着早餐,兄弟两个一人一手,慢慢的吃着
随言伸了个懒腰,她意识里还以为这是家里
“妈妈…”凌恕咬着面包喊随言
随言呆了几秒,想起了这里是医院,凌瑞和凌恕受了伤
“起来吃早餐了…”凌颂拉着随言的双手,把人拉了起来
随言靠在凌颂身上,“颂哥哥,我头晕…”
“头晕?”凌颂摸了摸随言的额头,松了口气,现在他最怕的就是随言生病,“我们去洗把脸,吃点东西就好了…”
随言被凌颂抗了起来,凌颂托着随言的屁股,随言抱着凌颂的脖子,头靠在他肩上
随言完全忘记了随湛也在,她被凌颂抱到了洗漱台上,人还靠在凌颂身上
“我帮你?”凌颂看随言今天居然在随湛面前和他这么恩爱,亲密
“我缓缓...”随言还没睡醒,她昨天实在耗费太多精力
随言撑着一边要下来,“我抱你。”凌颂把随言放在了地上
随言先洗了把脸,冷水让她清醒了不少,“今天是不是不能回去了?”
凌颂在后面站着,“嗯,等两天。”
随言深深叹了口气,“我都不好意思去上班了,总请假。”
“那你就在家呆着,凌夫人也是有很多事的。”凌颂想随言留在家里是真的,可他也知道,随言不喜欢
随言刷着牙,垂眸,有些难过
凌颂看在眼里,最近的事情一桩接着一桩,他还没陪随言去看医生,真要辞职在家估计也不利于随言的情绪和心情
“我和老宋说一声,就这几天,陆南哲也不想夜长梦多。”
随言漱完了口,“我自己给宋校长打电话吧,不能总让你出面。”
随言握着电话在阳台上,凌瑞和凌恕的床正好就在边上,两个人又竖起了耳朵
随言:“宋校长,我是随言,那个...”
宋远驰碰巧也想给随言打电话,让她休息两天,配合他们的计划
“你要请假?”
总是请假的随言在宋远驰面前特别卑微,“对不起宋校长,真的对不起,实在不行...我...”
宋远驰:“你这班才上了多久,辞职都变成口头禅了...”
随言立马解释,“不是不是,我怕影响课程进度。”
宋远驰:“这事最多拖到周二,我让教务处帮你把课换了,你回来连上三天。”
随言的英语课不是每天都有,所以换一换也就不用别的老师代课了,只是这样会影响到其他老师的时间安排吧…
“麻烦宋校长了,真的不好意思...”
宋远驰早就听惯了随言的道歉和不好意思,:“孩子们都没事吧?”
随言:“都没事,养养就好了。”
宋远驰忍不住还是说了一句:“那你自己多注意点身体,别累坏了。”
随言和宋远驰相处久了,宋远驰总是挤兑她,讽刺她,所以这话在随言耳里就是你别生病了不回来上课
“我知道,我周三肯定来。”
宋远驰:“嗯,新课表一会儿有人发给你。”
随言黑线压着额头上,“好的好的,麻烦了...”
随言从没对谁这般阿谀奉承,软言软语的讨好过,宋远驰是第一个
随言挂了电话转脸就看到凌瑞和凌恕苦巴巴的脸看着她,“你们怎么啦?”
“妈妈工作好辛苦哦…”凌恕听着随言点头哈腰的,和他做错事随言跟人道歉的样子一模一样
凌瑞也觉得随言的位置放的太低了,他的言言怎么能这样被人踩在脚下,“言言...”
“该去做检查了!”凌颂打断了凌瑞,“陆叔叔在等你们了。”
随湛带着凌瑞和凌恕去做检查,整个他们所在的上下三层全部封闭了
“小瑞刚想说什么,你打断他。”随言说
凌颂抱着随言坐到沙发上,“他想让你别去工作了…”
随言显然没有料到,“为什么?”
别说凌瑞和凌恕,凌颂刚在边上听着也觉得随言低声下气,要不是知道对方是宋远驰,随言又真心喜欢这份工作,他刚才不会阻拦凌瑞,或者等不到凌瑞,他都不会让她去了
“他们以为老宋压榨,欺负你。”
“他确实这样...”随言小声嘀咕着,“他没有女朋友是有原因的,他总教训我,说我在你这儿恃宠生娇,总说我偷懒...”
凌颂笑了起来,他竟不知道宋远驰这般毒舌,“他练惯了军人,对你已经很客气了。”
随言嘟着嘴,侧身靠在凌颂胸前,“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去啊?我不喜欢医院的味道。”
“我会尽快处理完的。”凌颂揽着随言,“一会儿我去公司,你们在这儿别出去,有人保护你们。”
“这么混乱嘛?”随言有些忧心
“不用怕,只是以防万一。”凌颂安慰
随湛带着两个孩子回来的时候凌颂正好要走,两人便一起离开了
随言和凌瑞,凌恕一起看电影,也是难得的母子三人的时间
随湛和凌颂下到车库的时候碰巧遇到宋远驰,随湛看着宋远驰总觉得似曾相识,但又说不上来
“你怎么来了?”凌颂问
宋远驰拉开风衣外套,里面扒着三个小孩
“凌叔叔好...”
“叔叔好...”
“这是小瑞的舅舅,随湛叔叔...”宋远驰一眼就认出了随湛
“随叔叔好...”
三个小孩还是扒在宋远驰的长腿上,像抱着柱子一样
“阮老托我的,我想带一个是带,再带两个也一样,就都带来了。”宋远驰感觉三个小孩和树赖一样
“来的正好…”凌颂想着也好,他总是不放心留随言和孩子,宋远驰在,他可以安心,“你等我回来再走,没什么急事吧?”
“你有事?”宋远驰说
“我不放心言言一个人和孩子。”凌颂要尽快处理完手上的事,今天恐怕不会这么早结束
宋远驰答应了下来,今天周日他也没事,“你们好了告诉我,我这儿都好了。”
“那拜托你了…”
凌颂和随湛上了同一辆车,随湛回头看了眼宋远驰,他真的觉得宋远驰的脸太熟悉了
“小瑞...”阮樱一下就跑了过去,“你的手怎么样了?还疼不疼?”
凌瑞摇摇头,“没什么感觉了,慢慢会好的。”
阮樱趴在床边,泪眼汪汪的,“小瑞...”
“小樱姐姐,你们怎么都来了?”凌恕跟陆楚砚还有宋清鸢挥手打招呼,宋清鸢微笑着回应凌恕,她可喜欢凌恕这个小弟弟了,可爱的不得了
旁边的陆楚砚眼睛死死盯着阮樱和凌瑞,满脸的不高兴
宋清鸢走到凌恕那边,看了看他的手,“我们很担心你们,所以让叔叔带我们来。”
凌恕对谁都是阳光一样,他对宋清鸢灿烂的笑着,“姐姐,我们没事,休息休息就能去学校了。”
“真的没事吗?”陆楚砚也很担心,虽然他嫉妒凌瑞,可凌瑞的出类拔萃,光芒四射他无法否认,他打心底认同凌瑞,更别说这次凌瑞也顺手救了他
“真的没事…”凌瑞说
小朋友们的友谊让随言颇为感动,她眼神示意着宋远驰和她一起出去,让孩子们说说话
“你没什么吧?昨天和女超人一样...”宋远驰的一句关心还夹带着比喻,这就是为什么随言从来不觉得宋远驰对她有心
“就手有点酸,别的没什么。”随言碍于请假频率太高,不得已屈服,忍着没还嘴
宋远驰看随言脸色还好,凌颂应该也让陆远给她看过了,“我建议你适当的做些室内运动,停个几天人会犯懒的。”
随言乌云盖顶,真的是无处不在的教育,“我做点瑜伽,能调节身心。”
“我推荐你弄个跑步机,比起瑜伽...你应该多跑跑。”宋远驰说
随言觉得宋远驰真的比她哥还要哥,像她爸了都,“真的是陆夫人做的?”
宋远驰嗯了一声,看了看四周的保镖,凌颂都已经派了这么多人保护随言和孩子了,仍旧不放心的要他来陪着,“阿颂怕陆夫人和何家狗急跳墙伤害你和孩子们。”
随言深深地叹了口气,“她和我妈妈...真的很像...”
陆夫人无论是对陆北霆的掌控还是本身的执念,都和随夫人几近相似
宋远驰查清了随言所有的事,他感慨自己不止错过了六年前和随言的相遇,更是错失了可以陪伴,保护她她的机会
“我听说了你和你妈妈的事,你...是不是很恨她?”
随言靠在墙上,头歪向一边,久久没有开口
宋远驰也没有再说话,他站在随言的对面
“我恨...所有无视我的人...”就算到了今天,随言回忆起从前依旧能感觉到阵阵的心痛和彷徨的无助
宋远驰也不忍心再多说什么,根据他得到的资料,随家没有任何人在意随言,她明明是随家的正牌大小姐可活的还不如一个私生女,随夫人把她当作工具,其他人则对她无比冷漠,随夫人对随言日益加深的苛责和惩罚都是因为在随家完全没人会在乎她,保护她,替她说一句话
随言的难过从没对谁提过,她缓缓靠着墙坐在了地上,双手抱着腿,“我不明白,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们眼里一点都没有我。”
“我从小成绩就很好,考试什么的我都是第一,老师和同学都很喜欢我,可偏偏他们是我的家人,是我最亲的人,为什么他们不喜欢我?”
“妈妈总说我做的还不够,我必须更好,更优秀,我不能不高兴,不能和我哥争,即使爸爸,爷爷奶奶都对我视若无睹,把我当作空气,我也要讨好她们,让他们还记得...我也是随家的人...”
随言的头埋了下去,她的童年是她这一生最痛苦的,最不愿提起的,她永远都无法释怀
宋远驰走过去坐在了随言的旁边,一条腿屈着,另一条腿放平在地毯上
“不要刻意去迎合别人,你不依附任何人,人活着...先想自己。”
“自己?”随言反复念着自己,自己,自己
“孩子们都会长大的,他们有他们的人生,你也一样,多考虑考虑自己的感受,把自己放在第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