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茹和娅琼刚一上路,邵家坤就又钉上了。其实还在教室里时,这个无赖就已发现两个女生,这天下午他也正好去了‘一教’,明里是说要去自习,其实他却心怀歹意。
邵家坤本就是个花花公子,尽管他在读高中时,成绩一直非常落伍,平时不求读书上进,常和那些街道混混搅在一起,但却由于他的家庭有点背景,父辈娇宠惯了,慢慢也就养成许多不良习气。此人不仅性情粗俗,奸诈刁滑,更是下流卑劣之徒,好色也是出了名的。
读高中时他就时常戏弄女生,后来因被校方警告,行为总算有所收敛。他父亲也责怪此子不思进取,腹中无才,曾指责说:“仅看他的那一手字,其丑无比,不堪入目,也就知道他的底了。”其实对他没抱希望。但其父毕竟南下干部,多少也有一点职位。因不想他高考落榜,就去市里走了关系。为此他能通过高考,也是顺理成章之事。
这日下午他也去了公共教室,当找个座位坐下以后,他却没有心情看书,他对所学专业课程向来不愿认真对待,上大学都快一年了,还是一种混的态度。那时侯他闲得无聊,却将两眼朝着教室四处窥瞧,就这样,他看见了娅琼与静茹。
这个偶然的发现使他感到欣喜若狂,内心不禁垂涎三尺。原来那晚‘银河’相遇,邵家坤就已经猜到两位女生是同校的,因他也曾认得自强,由于不相投缘,所以不便走近前去。但对天真纯情的娅琼,那时他已动了歹意,因此就在跳着舞时,他竟做出有意搅扰那种事来。在他眼里,两位女生比他带去的那个女孩洋气多了,郑惠莲虽对他亲近,但他内心并不满意。
就在静茹和娅琼离开教室走上那条林荫道时,邵家坤就开始跟踪,不巧,他刚跟了一段路程,就让她俩发现他了。但邵家坤却相当油滑,他虽察觉二位女生对他反感,但仍怀有寻找机会调戏之意,尤其是对她俩的情况,更想暗中了解清楚。于是,当静茹与娅琼刚一来到荷花池畔,邵家坤又鬼魂似地跟了上来,两个女生尚未坐定,却又见他坐在附近石椅上了。
娅琼用手触下静茹,就对她道:“喂,你瞧,瞧见了吧?那无赖又跟上来啦,看来咱是甩不掉他,太晦气了。”她的怨愤便又涌起。
静茹猛然掉头看去,恰好与他色迷迷的目光相遇,便轻声道:“咳!还真是呢!这人怎么竟这样呀?咱俩去哪,他也到哪,简直就是莫名其妙。”因见娅琼情致不好,就又叹道:“唉!算了,我看他那脸皮太厚,咱回去吧,我也真的讨厌他呢。”然后两人便又起身,离开荷花池畔去了。
她们往前走了一程,不觉来到大礼堂前,这带环境显得热闹,许多同学来来往往,从那宽敞的大礼堂里,传出阵阵悠扬的乐音。在礼堂右边靠窗的地方,有许多人在向内观望。静茹找人问了一下,方知里面在搞彩排,两位女生喜欢文艺,于是也去窗前观赏。
没过多久,娅琼忽见那个无赖竟又跟来,他就站在旁边不远,并将两眼朝这儿窥瞧。娅琼轻声对静茹道:“嗨!是他,他又来了。看来咱俩不可逗留,还是走吧。”
静茹随即点了点头,她也发现邵家坤了,于是她就拉了娅琼,两人急忙转身离开。走不多远,却见前面有个书摊,许多人在围着看书。静茹便道:“哎,娅琼,咱俩也去翻会书吧,瞧那地方同学很多,那人或许不敢跟来。”娅琼随即点头应允,就和静茹走了过去。
而这时候,邵家坤却没注意到两位女生已经离去,他正朝着窗内张望,已被台上的那些靓女深深吸引。有十几位漂亮女生,个个身穿时髦的服装,在舞台上面来回走动,那很显然,她们在排时装表演,和着轻快的音乐节奏,她们的步履标致极了。邵家坤痴迷地看了一阵,一掉头时,蓦然发现两个女生已不见了,他急匆匆地挤出人群,甚感失落,两眼便往四处收寻,当他重又发现目标,并且想要再跟踪时,忽听身后有人叫他。那时他却心头一紧,刚一转身,郑惠莲已一阵风似地走了过来。
“哎呀!家坤,”那女生在冲他撒娇,近前便道:“真是您呀?怎么竟能遇上您呢?你在干啥?我可正在惦念您哦!刚才我去你们宿舍,可你不在,谁能想到,原来你却在这儿玩啊?”她是那么兴奋异常,说着话时已可见她有种浪荡。
“呦!是你?”邵家坤正动着邪念,忽见到她,内心反倒凉了半截,他已明显乱了方寸,有点吃惊,半晌方才镇静下来。然后他就不耐烦道:“哎呀!你……惠莲哪,怎么这会来找我呢?我说你也不看时候,你又找我,没见我正有事忙吗?咱可没你那么自在,咱讲真话,今日陪你怕不行哦!”
“啥?是吗?呵呵,不至于吧?”郑惠莲仍嘻嘻笑着,她不相信,只道他是有意逗她。于是便道:“那您倒是有啥事呢?今日咋呀?怎么就成大忙人啦?我知道你向来无事,且又贪耍,却有啥事放不下嘛?哎,家坤哪,我看这样,今日趁咱有点闲暇,咱俩就在一起混吧?”
见她总是要他陪她,他也不想再客气了,他仍心里怀着鬼胎,就直言道:“噢!不不,算了,我是真的不能玩哦!其实你也无需找我,何故偏要让我陪呢?我说啊,惠莲,你就不要再烦我啦!我已说过我有事情,你得理解,咱俩还是改时间吧。”
邵家坤刚说过这话,郑惠莲就急了起来,她的态度有点执拗,便就问道:“咳!怎么……怎么你竟这样说啊?家坤,您……你这态度很反常哦!我看你像不太对劲,你是有事瞒着我吧?你怎么就非得要忙?就不可以放一放吗?唉!好啦,我看你也不要推了,我来找你,你也应该高兴点嘛。”
他却仍是全不顾她,瞟她一眼,便又抬头放眼望去,因见书摊那儿人多,仔细看时,两位女生竟不见了。他忽感到有点纳闷,正自张望,却听惠莲嚷了起来:“呦!我是说嘛,怎么你会这样对我,家坤你倒又在看谁?我的话你没听见吗?嘿嘿,好啊!我就知道你有心事,你还哄我,可是又在想啥人了?”
“哦!”他不由得怔了一怔,奸滑地笑笑,于是只好又去哄她。“不不,可不,”他说:“我哪会去想啥人呢?惠莲哪,你不可以随便乱猜,你别乱讲,何故你要不高兴呢?实话说吧,倒不是我不愿陪您,只是今天……咳!今天我要做功课嘛!我的事情不能再拖,我很抱歉,这会我是真要走了。”
她默然地低下头去,脸红了阵,心情渐渐平静下来。她亦明白他在撒谎,于是便道:“那……那好吧,既然是你不愿陪我,我不勉强,咱也拿你没办法了。反正嘛,你是对我并不在乎,也无所谓,今日之事就到此吧。这会你便自己忙去,咱也不想再打扰了。”说着她就瞪他一眼,满腹委屈,然后她就掉头跑了。
郑惠莲刚转身离开,邵家坤就放宽心了,他仍想着两位女生,回望书摊,这才确信已跟掉了。“唉!见鬼!”他在心里骂了一句,便自语道:“这咋搞的?转眼之间就不见了。”他边说着,边就朝那书摊走去,心情不觉郁闷起来。他在那儿胡思乱想,翻了会书,始终觉得不是滋味,当又想到目标确已被跟掉时,只好落寞地离开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