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阿曜(1 / 1)

苏绮瑶带了老公回客栈,将一路摧残到手的红蓼枝插/进花瓶,又往里倒了些水,放了点儿盐。拍手,展颜,露出满意的笑靥,美名其曰:“这样可以保鲜。”

裴天曜无所谓的耸肩,且由她胡闹,概不过问。

安顿妥当,简单的用过晚饭,她提议说到“陈家老宅”泡酒,体验体验西塘热闹的夜生活。

华灯初上,天空彻底放晴。

西塘的夜,随之苏醒沸腾。

积蕴千年的古镇,一点儿也不含蓄,尤其是晚九点过后,正是夜猫子们出动的时刻。棚廊下游人穿梭,悠然自得各得其所;情侣们用耳机分享同首音乐,相拥岸边跳起贴面,旁若无人;响堂饭店摆了一桌又一桌,挨着河岸,提供别致的烛光宵夜,赏河道上摇橹船一艘艘飘过,船老大唱着悠扬小调,那情形直赶丽江洋人街泡吧的浪漫小资情调,只不过这场景换成了江南水乡,竟能衔接得天衣无缝……

“瑶瑶,今晚可不准喝酒。”人未至,裴天曜已颇有先见之明的,定下了这条规矩,心说玩可以,但不能玩得过火。回想上次不太顺利的“圆房事件”,这回说什么都不能让老婆沾酒,否则……

哼哼,煮熟的鸭子铁定又要飞!

“我不喝,带你过来开开眼。”苏绮瑶笑说,况且她“醉翁之意不在酒”。

陈家老宅是镇上第一家酒吧,也是西塘的青年旅舍,前酒吧,后庭院,面积不太大,也不算太摩登,但墙上贴满了南来北往的顾客的留言条,甚至还有火车票,可谓一大特色。

酒吧生意好得不得了,他们去晚了,前台临水的座位都已经占满,无奈,只能移步宽阔的后院。葡萄藤下,石桌石凳,抬头望月,宁静中也感觉心境就如那照人的明月,豁然开朗。

苏绮瑶心里有事,惦记着别的茬,坐了半刻钟便拽着老公匆忙离开,直奔目的地。

“去划船?”裴天曜边走边问。

“不。”

这年头,摇橹船夜游西塘已经不再稀奇,现在有了专门卖纸花灯的,以蜡烛为花蕊,彩纸为花型,有花鸟虫鱼,有草木瓜果,千奇百态,活灵活现。

乌镇就不搞这套,所以某人一直记着。

淡淡霞光承载着美好希冀,轻轻的顺河而下,盏盏若梦,如痴如幻。

苏绮瑶远远的望见,不可自禁涌上一股雀跃,撒开老公兴冲冲的跑过去,一眼相中盏小巧玲珑的玉兔灯,通体莹润,雪白无暇,她喜欢得紧。

“老板,这盏多少钱?”她问。

“一百五。”

好贵。但是看在这么漂亮的份上,她咬咬牙,忍了。

这时,被老婆抛弃的某男姗姗来迟,有点儿小吃醋,酸溜溜问:“老婆,我的呢?”

呃,老婆有点儿小愧疚,眼睛在众多五颜六色的花灯当中环视一圈,纤手指向某一个:“这个怎么样?”那是一盏猴子形状的花灯,谁叫他绰号“小猴子”捏,活该配这盏。

“不好。”裴天曜一口否决。

“那个呢?”苏绮瑶换了只老虎灯,威风,霸气,跟男人的气质很相配。

“不。”

“这个?”狮子。

“不。”

“那个?”小狗,让她想起了牛牛。

“……”不好,不好,统统不好。裴天曜耐心告罄,大手一挥点中一只兔子,相对老婆手里的这只,体型大些,价格自然贵些。心道配对嘛,同类物种的才合适。

一问价,二百。

哎呦把老婆疼得,跟剜肉似的:“裴大哥,咱换一个行不?”

不行!裴大哥挑理了:“怎么,自己买不嫌贵,给我买就舍不得?”

苏绮瑶无话可说,不情不愿掏钱,买走。

一人一只兔子,沿河岸走不远,人潮相对稀疏些,打算在这里放花灯。她老公不抽烟,只能向路人借用打火机,谁料惹来对方一声羡慕的称赞:“你们好恩爱啊,祝你们幸福。”

羞得她不好意思:“呃……谢谢。”

反观裴天曜倒是气定神闲,补充道:“我们会的。”

“……”这话叫她怎么往下接?

送走路人,放走花灯,结伴的玉兔渐行渐远,慢慢消失在水路转角。

蓦地,苏绮瑶感觉有点儿小惆怅,脑海中突然浮现她结婚时的场景。那都十年前的事了,当时她只有十六岁,情窦未开,茫然无措,什么都不懂,什么都胆怯,一心只认定一个裴天曜。

在十六岁少女眼中,裴天曜就是神一般的存在,他是她的天,他说娶,她便嫁,可……

谁又能料想的到,这厮竟敢趁虚而入、趁火打劫,连哄带骗的将她骗进了婚姻的坟墓。起初挺好,如胶似漆甜甜蜜蜜,后来她慢慢积累了些人情世故,觉得自己吃亏,闹脾气不干。

分床,吵架,冷战,分居……

一晃相去十年,时间过得真快呢!

气氛不对劲,男人拧眉:“瑶瑶,怎么了?”

“没什么。”苏绮瑶淡淡的说,河路波纹映得她一双水眸愈发灵动逼人,“裴大哥,还记得我们结婚的时候吗?”

闻言,男人不禁温润了眼眸:“当然。”他永远记得当她一袭洁白婚纱走向他时,他胸膛涌动着深深的悸动,与绝伦的惊艳,终此一生,莫不敢忘。他们在亲朋好友的见证下许下誓词,切了蛋糕,扔了捧花,埋下愿望。

他记得清清楚楚,自己的小新娘曾许下三个愿望,一是愿他平安无灾,二是祝他心想事成,三是……

三是什么?小新娘不肯说,任新郎如何威逼利诱都不肯透露。

“刚刚许的什么愿?”裴天曜问着,分明看到自己的妻子慢慢染红了一面桃花颜,羞哒哒道:“不能说,说出来就不灵了。”

他深眸含笑,谆谆引导:“说出来,或许我可以帮你实现。”

“不能说。”绝对不能说,会羞死人滴!

他伸臂揽上她的腰肢,恨不能揉进骨子里,将唇凑近她的耳朵,吻上了白皙敏感的耳垂,温柔性感的嗓音几乎能把人融化掉,骨头都酥了:“亲爱的老婆,你瞧这天色也不早了,不如咱们回去吧……回去……*……”

轰——

苏绮瑶感觉自己浑身辣得难受,整个人从头到脚都不好了,急急推拒:“不……不行,今天不行,我亲戚……我……大姨妈来了。”她有恃无恐的奉上这个“噩耗”。

怎料男人情商有问题,压根听不懂,果断不干:“你妈妈是独生女,你哪儿来的姨妈?”话落,强行拖走:“回去。”

回就回,怕你啊!

苏绮瑶乖乖跟老公回客栈,一路上,都在承受他投向自己身上的,色眯眯的眼光。

哼哼,你就得意吧,待会儿有你好受的!她恶狠狠的诅咒。

一进门,一开灯,她就被男人禁锢满怀,细润的红唇惨遭捕获,舌尖缠上他的,勾勒出满口香津。他把她压在门上,狠狠地吮吻,大手略显粗鲁的撕扯她身上的衣物,昭示自己片刻也不想多等。

苏绮瑶微微挣扎,红艳小嘴好不容易躲过他的猎捕,娇躯却被一把抱起放倒在床上,如玉的上半身就这么赤果果的暴露在男人跟前,羞得一对雪白怯怯的微颤着,抖动着。

男人将身子撑在半空,一点儿没有压疼她,近乎膜拜的欣赏着她美丽的躯体,以及精致的脸蛋,死死的盯着,眼珠一转不转,沙哑了嗓音:“还不愿意?”

“不,不是,但……唔唔唔……唔唔……”岂料男人如此霸道不讲理,她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柔嫩的丹唇就再次被狠狠封吻住,吞没掉所有的抗议与拒绝。

他的舌在她口腔内强烈翻滚着,似乎索求着什么,更像掠夺着什么。一双大掌不知何时已经附上她的腰围,试图脱掉那件长裙,她却来不及制止,娇躯早已被撩拨得浑身酥软,一丝力气都使不上。

最终,白白的底裤还是彻底暴露了,裴天曜邪邪的笑,终于舍得放开她的唇,可下一瞬又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因他在她双腿间摸到了一层绵绵的东东。身为既当爹又当妈还当哥哥的老公,他自然晓得那是什么东东,话说他老婆十四岁初潮用过的第一条卫生棉,还是他亲手给她买的捏!

苏绮瑶红着脸,推脱责任:“我……我早就……警告过你……今天这事不……不赖我。”

裴天曜挫败的低咒一声,放开她,稳了稳呼吸:“改天可以?”

得到的回答,是她将脑袋埋进枕头,拉过丝被盖住自己赤/裸的身子,羞怯的一声嘤咛。

我没说,我没说,我没说……

感觉大床一震,男人起身去了洗手间,然后浴室里传出哗哗哗的花洒声。床上,苏绮瑶终于肯抬起嫣红小脸,心里多多少少有点儿小愧疚,听说男人憋久了容易憋出暗病,她老公……

没问题吧?

哎,早知道这样就不逗他了,悔啊……

夜间相拥而眠,某女一直放心不下,扭捏问:“那个……裴大哥,你……身体……还好吧?”感觉男人收紧了力道,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恨:“放心,你老公身板好,受得住。”

顿了顿,他又恶狠狠的补充说:“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

苏绮瑶吓得身子一僵,半响不吱声。

房间里沉寂得很,只听得见两道此起彼伏的呼吸,相依相缠,连绵不绝。脑袋越来越沉,迷迷糊糊的就要进入梦乡,隐约中,黑暗里传出一道低沉的嗓音,好听得很。

“瑶瑶,睡了么?”

她想开口说:“没有。”可怎么都张不开嘴,眼皮子越来越松,最终还是不敌周公的召唤,慢慢遁入了梦乡,意识消失的最后一瞬,她貌似听他说:“瑶瑶,不要叫我大哥……我不想做你大哥……”

(*^〔^*〕

翌日阳光明媚,万里无云,适合打道回家。

当然,临行前苏绮瑶不忘带上自己辛辛苦苦搜罗来的红蓼花枝。多亏了低浓度盐水的功劳,花开得很新鲜。她用双手撸着一撮一撮的,将它们圈成一个环,本来想编花环来着,可惜材料有限,勉强编个头冠吧。

“奶奶说红蓼花的香味有驱蚊的作用,怎么样,昨晚睡得好吗?”她问。

裴天曜冷哼一声,话里带刺:“好不好你不知道?”

呃……

苏绮瑶真不知道,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还好有头冠,勉强能解燃眉之急,她嘻嘻一笑,递给闹别扭的男人,安抚道:“欠你的花环,喜欢吗?”天晓得一个大男人要花环做什么,甚至还是恶俗的红,不过……

裴天曜真就偏好这口,一张俊脸明显缓和好多,冷冰冰的肌肉线条也舒绽开来,说:“给我戴上。”只要是她送的,无论什么东西他都喜欢。

“往下蹲蹲,我够不着。”

他蜷曲了膝盖,微微沉下高大的身躯与她平齐,逆着日光,英挺的五官模糊一片,朦胧的辨不清楚,唯一浸透的,是那封印眼底的温柔,划过一道璀璨,悄然憾动她的心脏,与灵魂。

那一瞬,天地浑为一体,时光溶于此刻。

“阿曜,我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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