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栾镇部落,李乱和荒角、秦渡、左言等人,相聚了大半天,直到落霞时分,酒足饭饱,大家才相继散去,回到各自的地方。(飨)$(cun)$(小)$(说)$(網)免费提供阅读
李乱借着一丝酒意,独自一人往河边走去,他想去拜祭一下永安他娘。
他腰间别着一个酒囊,里面装的是他从栾镇部落带来的杏花酒,到了河边,在那地势较高的沙丘上,李乱找到了永安的娘亲的坟墓。
在坟前,李乱磕了三个响头,在她坟前倒了一部分酒,这才跌跌撞撞的坐到坟外的一处草坪上。
“大娘,我带永安离开,有我自私的一面,其实我想……”
“咕噜”
刷的一下,河底下似有什么东西一冲而过,带动水流,李乱听得清楚,他霍地站了起来,大喝道:“谁!”
这时,正好有一支巡逻队经过这里,听到这边有人大喊,连忙火速赶往河边。
这巡逻队队长曾经和李乱一起去乌郾城搬过粮食,一看到李乱手持方天画戟,在河边打量,连忙都赶了上来。
“太子殿下,你没事吧?”巡逻队队长开口。
“柳珩,最近栾镇部落,有没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李乱问道。
就在刚才,他明明刚感到河内有东西一冲而过,一站起来却不见踪影了,这家伙的速度恐怕和鲲蛟比起来都不遑多让,想到这些,李乱不禁神色凝重起来。
“没有啊,自从上次你去形烟宗回来以后,形烟宗也没来找麻烦了,部落内也一直风平浪静,没发生什么事情。”柳珩说道。
“没有?”李乱蹙眉,沉吟片刻,扬了扬手,重新坐了下来,“但愿是我多虑了吧,好了,你去巡逻吧,让我自己在这里坐会儿。”
“是!”柳珩抱拳道。
看着柳珩走远,李乱将腾龙化天戟探入河内,装作入睡,希望那东西能再度出现,可惜一直等到下半夜,都不见它的踪影,它就如同融入了水内一般,消失了。
无奈李乱只好作罢,起身离开,回到也空门。
一大早,李乱便找到奉云和念怡二人,和他们商量了一下,便坐着天秃鹰,一同赶往毗灵山。
李乱曾问奉云和念怡二人当初如何突破一问生的,两人都说的很模糊,并不明朗。
他暗自摸索了几天,都无法触摸到门径。
在不通、不悟两者间徘徊,李乱感觉到气息沉闷,这样修炼下去恐怕会有大问题,他希望到毗灵山能得到答案。
一柱香的工夫,李乱等人来到毗灵山。
青魁下山接引,带着奉云和念怡到琉璃塔一层歇息片刻,旋即将李乱带到了琉璃塔二层。
青魁告诉李乱,浊灯道人已经闭关,若是修炼之事,只需将琉璃塔二层上面一杯茶喝了即可。
李乱疑信参半,走到琉璃塔二层中央的茶几旁边,那有一张石椅。李乱坐下,拿起茶几装满一杯清茶的茶杯,正欲一饮而尽时,那茶杯化作光雨,在他掌心飘散开来,最后又汇聚在茶几之上。
他一连试了几次,都是如此,这令李乱一阵郁闷,这茶杯煞是奇怪,这茶似乎根本喝不着一般。
根据浊灯道人给他的那本经略,李乱记得要迈入一问生,需将杂念摒弃,做到心如明镜。
当下他立刻收回心神,完全放松,闭目静修。
嗡!
在李乱睁开双眼瞬间,琉璃塔墙壁上闪过一道柔光,一枝元气构成的毛笔闪出,倏地一下,它飞到李乱面前的墙壁上,秋毫拂动,竟有一行金字烙印在墙壁上。
那些文字李乱不认得,但它散发出光芒,能作用到他的元神,那是诠释天地大道的生机,隐约中,李乱听到了高山鹤鸣,叮咚流泉。
还有风雨赐予的生命躁动。
这一切很虚幻,又似很真实,他伸手去端起那只茶杯,这次他尝到了一点,那茶杯才化作光雨,回到它原来的地方。
秋毫精劲,落笔惊神,那枝元气构造的毛笔,挥毫泼墨,惊似天人,那一个艰涩难懂的词汇。演绎出道的生机,天地间的生气,李乱看的心脏起伏,时而气血翻腾,时而心如止水。
在冷静下来的片刻,李乱都会端起茶杯抿上一口,如此足足过了三天,李乱不知疲倦,那茶杯在他手中不知道破碎了多少次,又在茶几上再重组。
到最后,这动作李乱已不记得重复了多少次,连他自己都数不清楚了,他完全被那墙壁上的那繁杂难明的金字吸引了。
奉云和念怡站在琉璃塔外,望向琉璃塔二层,那金字溢出的光芒,将琉璃塔隔绝,里面的情况,不能探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元气幻化的毛笔,开始化作漫天花雨,消散在琉璃塔里,那些金字也开始淡化。最后李乱端起茶几上的茶杯,一饮而尽,手中茶杯彻底消散,周围一片澄净,恢复到了原来的面貌。
不多时,念怡和奉云都上来了。
看到李乱经历的一问生,奉云内心震撼,他深知这种气场的恐怖,这气场,足以和那些大宗门的妖孽弟子相比,活生生面前也出现了这么一个妖孽,令他震惊。
念怡也想不到李乱的气场居然这么厉害,居然能隔绝人窥探。想当初她懵懵懂懂的经历一问生,也仅是被一层金光遮掩而已,这一对比,就显得相形见绌了。
“真没想到这一问生,居然这么奇妙。”李乱笑道。身体变化的太明显,如同脱胎换骨了一次,身体轻盈,精气神饱满。
“等你到了达到三问轮回的时候,有你哭的时候。”念怡撇嘴,当堂泼冷水。
这时,浊灯道人走了上来,道:“听闻太子殿下在经历了一问生,特地前来一看,现在看来你已经成功了。”
听到是浊灯的声音,李乱转身,对着他拱手说道:“这都多亏浊灯前辈让青魁指引,不然小子是没那么顺利就度过这一问生了。”
“太子殿下客气了,这都是都归功于你自己的悟性,和贫道没多大关系。”浊灯道人淡然一笑,想起了什么。道:“太子殿下这次千里迢迢赶回来,不知是为了什么?”
“当初永安说过,他娘和其他十几个人的惨死,是一个头上长有鳞片的怪人所为,所以这次我回来,就想将这人揪出来。”李乱认真说道。
“我见过他!”浊灯道人淡淡说道。
“什么?”念怡和和李乱都是一惊,齐齐开口:“那人不是老头子是吧?”
“你两个还真是心有灵犀啊,说起话来都同声同气的。”奉云淡笑道。
“……”
浊灯道人摇头,否认道:“那人邪气太重,实力也大不如惊池兄,不是他。”
李乱和念怡双双松了口气,李乱问道:“我昨晚在栾镇部落的河边,察觉到河内有东西急速而过,你说会不会是他?”
“难说,总而言之,万事小心!”浊灯道人沉吟道。
“对了,浊灯前辈,这是我炼制浮气丹,对内伤有一定疗效,你收下吧。”李乱伸手进袖里,拿出了一个白玉净瓶,递到浊灯道人面前。
“哦?你现在竟能炼制丹药了?”浊灯道人惊诧,接过李乱递过来的丹药,打开闻了闻,发现这味道确实是浮气丹的气味,而且品质还挺高。
他点了点头,赞叹道:“以你的潜力,也许能进辰曜书院也说不定。”
“辰曜书院,那是什么地方?”李乱好奇问道。
“辰曜书院是辰曜国的最高修炼殿堂。”奉云开口,给李乱解释:“它分外门十三厅,内门三石部,还有一间至高殿堂,据传是里面有老怪物坐镇,亲自授业。”
“这位小兄弟说的不错,大致上就是那样的。”浊灯道人点头道。
沉吟片刻,浊灯道人让李乱和他一同出去走走,李乱会意,随他走到出了琉璃塔,到了毗灵山的一处偏殿,浊灯道人看到四下无人,将大门合上。
李乱生疑,何事弄得如此神神秘秘的?
“这是我从那怪人身上剥下来的鳞片的,你看看。”浊灯道人从怀里拿出一片有血迹的鳞片,放到李乱面前。
李乱将它拿起,感受到一股很大的煞气,且这东西的本源,竟然令他有几分熟悉,“这就是那个残忍杀害了栾镇部落十余口人的神秘人的鳞片?”
“嗯!”浊灯道人点头。
“有种熟悉的感觉!”李乱摩挲着那片鳞片,“有老头子的气息。不对,老头子。你不是说……”
李乱霍然站起,难道浊灯道人先前都是骗他的,目的只是为了支开念怡,才对自己说出真相?
“你的感觉不错!”浊灯道人走动了几步,“但这块鳞片确实不是惊池兄的,如果我没猜错,这应该是他的族人。”
“族人?”
“没错,其实惊池兄来自极北的深海之渊,是龙蛟族的一员。”浊灯道人解释。
“那么说他本体是龙蛟?”李乱震惊,一条修炼了几百年的龙蛟,居然成了自己的师叔,自己还一直被蒙在鼓里。
“嗯!”浊灯道人微微沉吟,“当年惊池兄渡人形劫,受了重伤,恰巧被你的师祖救了回去,之后他就再也没回深海之渊了,上次他帮念怡造死局种天机,可能被龙蛟族的高层感知到了,指不定这条龙蛟就是冲他来的,可能要将他带回去。”
“如果被抓回去会怎样?”李乱神色凝重,望着浊灯道人问道。
“不好说,也许会被幽禁,也许会有更严厉的惩罚。”浊灯道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