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月之后,朝廷发下奖赏,济南府县令剿灭山贼有功,官升一品为济南府知府,赏金千两,锦缎十匹,奖赏中并非提到李阳及其部下。
华雄,张转等人当即十分愤怒,本想前去找知县理论,却被李阳拦住了,对他而言,区区封赏又当如何。
之前的县令不日便被调走,之后又调来了一个年轻的县令,据说其舅乃是当朝三品侍郎宇文化及,仗其关系,方才做上了这县令之位。
新县令上任之后,行贿之人无数,唯独李阳无动于衷。
一日,济南府乡绅宴请济南府一干官吏为新县令接风洗尘,按道理来说,李阳本应该前去的,不过他去不喜这污秽的场合,遂让华雄准备了点薄礼前去,却被那县令管家连人带物一并轰了出来,怒声骂道:“就凭东西,也想参加我家大人的宴席,赶紧滚回去歇息吧”。
华雄大怒,本欲好好教训一下这管家,不过他去的时候李阳曾嘱咐道:“去到之后切勿惹是生非,礼物放下,便迅速返回”。
华雄牙齿咬得咔咔作响,忍住了双手紧握的拳头,哼了一声,愤愤不平的向营中走去了,此时李阳正在营中舞着一把长棍。
见华雄满脸怒气的回来,当即问道什么事,华雄将事情的前后一一告知了李阳,本以为李阳会为自己出头,却不料他当即一笑视之,一把扔出手中长棍,大声喝道:“来陪本县尉大战三百回合”。
一场比试下来,二人早已酣畅淋漓,汗流浃背,已将之前的事忘了大半。
第二日,一上大堂,李阳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那县令就大骂道:“好你个李阳,当地乡绅给本官接风洗尘,就你一个胆敢不去,难道你看不起本官么”。
李阳这才正眼看了下那县令,只见其身材偏瘦,面色清秀,年龄看上去也和自己差不多,也才二十左右。
鞠了一躬说道:“下官因营中有事,未能定时赴宴,望大人切莫怪罪”。
那县令气势凌人,接着说道:“那本官再问你,听上任县令说,你曾剿匪数十处,让济南府周边风平浪静,没有悍匪出没,乃是不可多得的良才,此可属实”。
“是否属实,大人自可自己去看,何须问我”。
“哼,那本官倒要问问你,你擒贼匪何在,你收赃物何在,是否被你私吞了”,县令大声吼道。
“回禀大人,我与士兵不敌,被贼匪跑了,没有找到赃物”,李阳淡然道。
“大胆李阳,你胆敢私放贼人,贪污赃物,来人啊,给我拿下”。
几个衙内当场也愣住了,不知是动还是不动。
李阳大怒,当即反驳道:“大人说我私放贼人,贪污赃物,有何证据”。
“暂时没有证据,不过证据本官自会去找,先行将你拿下,是怕你逃跑而已”,县令道。
“没有证据,凭什么抓我”,李阳怒道。
其实这县令并非真的想抓李阳,只是见其自恃清高,又没有给自己送礼,所以才编出这么一个罪名,目的自然是想让李阳服软而已。
二人一时僵持不下,主薄赶紧笑着出来圆场道:“大人刚刚上任,还需要各位官员辅佐,不宜撤销官职,再者既然证据不足,待大人证据充足之后再定李县尉的罪也不晚啊”。
县令眼珠子转了转,这才没有为难李阳,说了一番其他的要务。
会议结束之后,李阳刚走出几步,便被主薄叫住,迎了上来,“李县尉这是打算回军营吗”。
“正是,不知主薄大人有何事”,李阳客气道。
“没什么重要的事,只是想与李县尉一同走几步,不知可否”。
“当然可以”。
走出几步,主薄笑着道:“李县尉刚刚上任不久,为官之道或许还不是很懂,不过这新官上任三把火,应该有所听闻吧”。
李阳点了点头,“有所耳闻”。
“县令今日之所以为难县尉大人,只是想找机会立一立威而已,恰逢李县尉昨日未去赴宴,县令大人这矛头自然指向大人了”。
李阳道:“多谢大人提点”。
“这为官之道,在于圆滑,昨日每个大人都送上了一份不清的贺礼,县尉大人何不意思意思,这样县尉大人定不会为难于你”。
李阳淡然一笑,“这何为意思意思”。
主薄有些无奈的说道:“这县尉大人是真不懂,还是假装不懂呢”。
“在下愚钝,确实不懂,下官清贫,向来没什么钱,若真要行贿才能保住这个官职,那我还不如不干”。
那主薄一时语塞,鞠了一躬,“既然如此,那大人轻便,我们便在此别过吧”。
李阳自然知道这主薄的意思,不过他即便如此说,也是一番好意,当即对其鞠了一躬,试问天下官吏何人不贪污,何人不行贿呢。
这样又过了数日,县令并没有再为难李阳,并且给李阳的脸色也好了许多,这确实让李阳很是不解。
其实王员外听闻李阳与新来的县令有所冲突,自然知道以李阳的脾气,自然是没有向新来的县令行贿,当即与李阳的名义为新县令送去了一箱珠宝。
不然那新县令又岂会这么容易便放过了李阳。
这样又过数日。
一日,李阳在衙门内处理许久未曾处理过的军务批文,直至深夜,方才起身打算回营,刚走出县衙却见一妇人在门口悲惨哭泣。
当即走了过去,开口问道:“不知老妇人为何深夜在此哭泣”。
那老妇人见李阳也身穿官服,当即大骂道:“你们这些当官的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李阳不解,“老妇人何出此言”。
“今夜天色不错,我与十八岁的女儿散步,走到巷角却见几个喝得酩酊大醉的汉子向我们走来,我们还特意让朝了一边,不过其中一个看上去还算年轻的汉子见我女儿还算漂亮,一把便扑了过来,我们与其议论,却被其一脚踢过去,他还说道,他就是刚来的县令,过了今晚,便让我的女儿做四房,我一直追到这里,却没有了踪影”,那老妇人满脸的泪水的哭泣道。
李阳大怒,一把扔掉手中的官文,“哼,这狗官,我早就看他不下去,一来便要求行贿,一个知县一个月也就十两的俸银,还能养四房媳妇,如今还强占名女,让我如何饶得了他”。
“老妇人,你在此等候,我去去便来,一定救回你的女儿”。
老妇人感激的说道:“多谢这位大人,你真是一个好人啊”。
李阳站起身,满脸怒意,大步向衙门内院走去。
刚走进内院,却见几个护卫抬着一个衣着破烂,满身血迹的年轻女子走了出来。
李阳当即拦住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那几个侍卫淡然道“这也没什么,县令大人本想娶她做四房的,奈何他不听话,一直反抗,大人便打了她几下,没想到出手过重,一下就给他打死了,我们这就抬出去埋了”。
李阳心中的怒气早已燃烧到了头顶,一触即暴,双拳紧握,右手猛的打出,一拳便将其中的一个护卫打飞了出去。
想杀人一般向县令的内室走去,抬出去埋了,说的如此轻巧。强占民女也就算了,如今还如此草菅人命,这样的人也配当县令。
见那县令的内室门关着,李阳一脚便将那木门踢得破碎。
那县令本以为自己今夜可以得逞,却不料那女子宁死不从,县令本想给她点教训,却不料几巴掌便将其打死了。
心有不甘,却依旧**焚身,正欲前去找其他妻妾发泄一番,突然门被猛的踢开,当即吓了一跳,后退了几步,见李阳满脸怒意的跑了进来。
有些害怕的骂道:“李阳你想干什么”。
李阳二话不说,上前便是一记长拳,当即飞了出去,嘴角流出鲜血。
县令爬起身,大声骂道:“李阳,你这是干嘛,难道你不想要这个官了吗”。
见李阳再次扑来,县令摸爬了起来,一把拔出一旁的佩剑,手持长剑便向李阳刺去,李阳身子一斜,右手探出一把拉住县令的手腕,轻轻一用力,便听到一声悲惨的嘶喊,长剑落了下来。
右脚探出,一脚踢了出去。
只听见啪的一声,那县令便飞出去,砸到了后面的木柜之上,血肉模糊。
李阳见这也差不多了,再打下去非出人命不可,当即便大步走了出来,这时大批护卫敢了过来,本想上前阻拦,见李阳杀气如此之重,都退到了一旁,不敢上前。
那县令吐出一口血水,站起身怒声道:“李阳,你,你给我……”,刚说了几句话便又倒下了,再次撞到了一旁的柜子上。
一个硕大的花瓶呼的滑落了下来,只听见“嘭”一声巨响,那巨大的花瓶当场砸到了县令的头顶。
少顷,便有护卫嘶喊着奔跑了出来,大喊着“杀人了,杀人啦,县尉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