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少年县尉
衙门之内,百姓听说上次捉拿采花大盗的,接济落难百姓的英雄又杀人了,纷纷赶了过来,将整个衙门围堵得水泄不通,都想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像这样见义勇为的英雄怎么会轻易杀人呢。
县令听说李阳居然把前来剿匪的侍卫长给杀死了,当即也是一惊,面色浓重的走了过。
几个士兵面带哭腔的对县令说道:“大人,这人打死了我们侍卫长,还打伤了我们好几个兄弟,你可得为我们做主啊”。
县令一时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有些不耐烦的说道:“行了,你们先退到一旁吧,本官自会秉公处理”。
县令也有些焦急,要知道这可是人命一条,而且这条人命还不是普通的人命,还是朝廷命官,这可了不得啊。
有些焦急的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把这侍卫长给杀死了,要知道他可是朝廷命官”。
李阳辩解道:“此人在街上御马逛奔,扰乱街道秩序,些许让胯下骏马踢死一女子,情急之下,我才出手救下了那女子,惊扰了这侍卫长”。
众人这才明白了一个所以然,果然是这侍卫长伤人在先,不然这英雄又怎么会轻易杀人呢。
县令一时竟有些头疼,“即便如此,他也罪不至死啊,他有罪你可以带他到衙门,本官自会处置,私自杀人,那可也是死罪一条啊”。
“我本非有意杀他,救完那女子后,我本欲离去,不过去被他拦了下来,我几番想走,他都不让我走,这才发生了冲突”。
“老爷,这位英雄说的正是如此,当时我们也在一旁,确实是那侍卫长出手在先,不仅蛮横无理,而且还仗势欺人,这英雄几番想离去,都被那侍卫长拦了下来,那些士兵还想助纣为孽,这才发生了冲突,那侍卫长不敌,被英雄打飞了出去,刺入了身后士兵的长戟之上,误丢了性命”。
县令点了点头,“可还有其他人证”。
身后跟随而来的百姓皆是齐声说道:“我等皆可证明,这人说得,确实如此”。
县令了寻思了一番,“看来却是一场误杀,要是其他人还好,关一段时间便可以给他放出去,可是死去的人乃是他特意从唐壁大人那里请来的侍卫长,如今盗匪猖獗,占山为王,时常入侵济南府,不得已才从唐壁那里请来了这侍卫长。如今人死了,肯定得给唐壁大人一个交代,不然这说不过去啊”。
寻思许久,不得果。
可门外还有那么多百姓围观,今日无论如何自当要给出一个结论。
这时,其身后的主薄小声的对县令说道:“启禀大人,后室之内,几位员外求见”。
“没看到本官正在审案吗,让他们等着”。
那主薄面带嬉笑的说道:“他们还带了许多东西,县令要不先去见一下他们”。
听到这话,那县令眼睛瞬间便亮了,轻轻点了点头,“有道理,他们可都是我们济南府的乡绅,怎么能让他们久等”。
当即清了清嗓子说道:“本官身子忽感不适,今日到底为止,先行将犯人押起来,明日再审”。
众人不满,可是终究他才是官,他说什么自然便是什么,于是便都算去了。
那县令神采风扬的大步向后院走去,想到几个员外都带了东西,精神瞬间好了许多,进屋便客气的说道:“哎哟,是什么风把几位员外给吹来了,不知几位员外有何事”。
说完话,眼睛便瞟上了桌子上的几个盒子,内心满是欣喜。
几个员外站起身,给那县令鞠了一躬,说道:“许久未来大人这里拜访,今日闲来无事,便特来与大人相聚一番”。
“几位员外客气,客气”。
这县令本就是朝廷中人,平常贪腐受贿早已是司空见惯,今日所来之人皆是上次采花大盗受害的几户有钱人家,他又岂会不知他们的来意。
王员外首先走到桌子旁边,打开一个盒子,顿时露出一尊一寸高的金色佛像,金光闪闪,“这乃是老夫家里的家传之宝,丈高金佛,价值千金”。
县令大喜,伸出手去摸了一下那金佛,又赶紧缩了回来。
一旁的李员外也走了过来,“这是一对波斯产的,深海夜明珠,价值千金”,只见两颗拇指大小的珠子散发着晶莹的光芒。
“这是一尊七彩琉璃马,价值百金”,旁边的杜员外打开盒子说道。
仔细一看那七彩琉璃马,全身有着七个颜色,彩光流转,惟妙惟肖,仿佛就像真的一般。
“这是一颗野生百年人生,虽不珍贵,却是难求,特送来给大人补补身子”。
“这是五根金条,望大人笑纳”。
其他几个员外也相继开口说道。
此时县令早已压抑不住心中的狂喜,哈哈的笑出了声,“你们,你们这是干嘛,所谓无功不受禄,我又没替几位员外做过什么,怎敢收下如此贵重的礼物”。
“我们此次前来确实有个不情之请,那李阳虽然杀了侍卫长,但也是无心之失,他抓了那采花大盗,为我等出了口恶气,对我们有恩,想请县令大人卖个人情,饶他一条性命”。
那县令大人脸上表现难为的表情,“这,这,你们这不是让我为难吗,要知道这可是一条人民,若是其他普通百姓也就罢了,花些银子打点一下便可,可如今死去的人乃是唐壁大人的侍卫长,要是他怪罪下来,我可担当不起啊”。
“难道就真没有办法了吗,这里的东西可都价值数千两白银,即便是大人拿一辈子的俸禄也没有这么多吧”。
县令大人寻思了一番,偏过头再次看了看桌上那些贵重的东西,要知道若死的是别人,他肯定想都不想便答应了。
不过如今死的去人身份特殊,若唐壁大人追查下来,很有可能对自己不利,得不偿失啊,不过眼前的这些东西确实太诱人了。
身后的主薄似乎看出了县令大人的难处。
开口道:“既然几位员外如此好意,大人怎么能不领他们的情呢”。
要知道这主薄事先也收了王员外的礼,自然要帮他们几人说话。
“可是这事情确实不好处理啊”,县令大人为难道。
“难道大人忘了那侍卫长是来干嘛的吗”。
“他不是唐壁大人派来助我们剿匪的吗”,县令有些疑惑的道。
“正是,我观那李阳倒是有些本事,其武力也比那侍卫长差,我们衙门内县尉一职一直空缺,大人何不让其担任此职,将功赎罪,也好卖给一个人情给几位员外呢”。
那县令凝思一想,此话也不无道理,这样一来,不仅有人前去剿匪,还卖了一个人情给几位员外,更重要的是这几千两银子也是自己的了。
“不过,那死了侍卫长可如何向唐壁大人交代”。
“大人大可上书说是在剿匪中被匪徒打死的,这样其罪责便推到了那些匪徒身上,我再花些银子上下打点一下跟随而来的士兵,相信他们收了银子定是不会乱说话的”。
县令大人点了点头,“就按照你说的办吧,明日我便宣布让其担任县尉一职,前去剿匪,将功赎罪”。
主薄点了点头,向诸位鞠了躬便退了下去。
那县令转过身笑着说道:“不知几位员外可否满意”。
众人道:“满意,满意,多谢县令,我等已在天仙楼定下了一桌酒席,我望大人一定要赏脸啊”。
“几位员外相请,我又岂敢不愿意”。
说罢一行人便向天仙楼走去,要知道这天仙楼乃是济南府最豪华的酒楼,里面不仅酒肉一绝,其更吸引人的自当要数那些美不胜收的歌姬,只有富家之人才消费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