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云阳宗是长乐国四大门派之一,也坐落在这紫薇山脉的云阳山上。但与茶陵城并不同路。
吕青猴揣着范一刀强塞给自己的几锭碎银子和一些干粮,与众人在前面的路口拱手作别,便朝着范一刀所指的方向一路前行。
看过那么多穿越的小说,吕青猴深知,只有实力才是自己在这个世界安身立命的根本。
吕青猴足足走了将近十数日才刚刚赶到云阳山脚之下。
抬眼顺着山路望去,只见那是一座高耸入云的大山,延绵数千里,半山腰上更是云雾缭绕,隐隐约约中,似乎有很多宫殿的影子。
吕青猴未作停留,一路来到半山腰上,只见一道高三丈,宽十余丈的巨大青石山门横亘在眼前,上书“云阳宗”三个古体金色大字。山门之后,那白云缭绕之中,更可见那无数的金顶飞檐,绿树红冠,宛若人间仙境一般。且不时还能听到鹤鸣猿啼,涧水激扬和钟鼓悠扬之声,更是让人一见之下,心清神爽,令人向往。
前世,吕青猴也去过不少风景胜地,见过不少名山大川和皇家宫殿,其中不少都是“5A”风景区,但此时还是被震惊了,站在山门之下咂舌不已。
两名青衣童子站在山门之下,看着吕青猴穿的一身土里土气,站在这山门口目瞪口呆,一副乡巴佬进城的模样,显然是未见过什么世面,不由得都留露出鄙夷的笑容。
吕青猴发了一会儿呆,这才回过神来,走上前去,向一名守门童子拱手作揖道:“这位师兄,我想找一下宗中的关振江关师兄。”
这关振江正是范一刀推荐给吕青猴的那位云阳宗的高人,不仅武艺高强,在云阳宗中也有着颇不低的地位,与那范一刀更是有着不错的交情。
那童子斜眼打量了一番吕青猴,不耐烦的道:“你是关师兄什么人,你找他有何事情啊?”
吕青猴一脸谄笑道:“我是他的一个亲戚,家中有急事相告,但请通报一声。”吕青猴生怕那童子不肯通报,一路上就想好了如何找个借口见那关振江。
“亲戚?每天不知有多少人打着找亲戚的名义想混入宗中拜师学艺。亲戚,我怎么没见过你?”那童子竟然是不屑一顾。
吕青猴心中大怒,都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这宗中每个人的亲戚,你一个守门的都见过吗?却也无可奈何,想一想,咬咬牙,从怀中摸出一小块碎银,悄悄塞于那童子手中。
那童子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银两,不由得多看了吕青猴几眼,却并不移动脚步。
吕青猴毕竟是两世为人,知道这童子肯定是想借机多敲一下竹杠,却也无法,只能强忍住心头的怒火,又忍痛从怀中掏出一小块碎银递于他手中。
那童子这才嘿然一笑,说声请稍候,便转身进去通报。
大约过了一盏茶功夫,那童子才姗姗来迟,并大怒道:“你这小子却是捉弄我吧,那关振江两年前便被逐出师门了。”
吕青猴大惊失色,两年前就逐出师门了?这范大哥办事真是不牢靠啊,人在不在都没有搞清楚,就让自己火急火赶的跑来拜师了。
想了想,又走过去对那名青衣童子道:“这位师兄,我族叔前些日子还来看过他的,你是不是弄错了?”
那童子怒道:“这是慧远长老亲口告诉我的,我还挨了他一顿大骂。”
“那你可知他因何事逐出师门的?”吕青猴又问道。
那童子颇是不耐:“我管他什么事情?你莫要烦我,快快走开。”
吕青猴见是宗中长老所说,那肯定不会有假了,站在山门前犹豫了好一会,又上前对那青衣童子道:“劳烦这位小哥了,请问宗中还有什么长老收徒弟吗?”
那青衣童子闻言大怒,指着吕青猴破口骂道:“早知道你这厮就是想混进宗中拜师的,还骗我说找什么亲戚。告诉你,我们云阳宗可比不得那些小门小派,若非是极有天赋之人,便是山下知府老爷写信推荐也是没有用的,你快死了这条心,早点滚下山去吧。”
任凭吕青猴嘴皮磨破,那青衣童子就是不理不睬,并作出一副要动手打人的样子。
吕青猴无奈,长叹了口气,只能先下山再作打算了。
真是在家千般好,出门万事难,以前看那些YY小说,人家猪脚光芒一露,便是奇遇不断、艳遇连绵,无数高人抢着收他做徒弟,怎么自己一来,做了乞丐不说,还处处受扁。
“前面的小哥请留步。”正走着,只听得身后有人在叫自己,吕青猴回头一看,却是一名尖嘴猴腮的墨衫陌生中年男子。
吕青猴转过身来,警惕地问道:“这位大哥,可是在叫我?”
那墨衫男子道:“你是关振江关师兄的什么人?”
乍听关振江二字,吕青猴心中自是一惊,却不清楚这墨衫男子如何知道自己在找关振江,连忙戒备的望了过去。
那墨衫男子原本是个知情知趣的人,看吕青猴眼光飘来,哪还不知道其中的意味,连忙解释道:“我刚刚路过山门,听守门的释道师弟说起此事。”
吕青猴这才恍然,却终究不清楚这墨衫男子是何许人也,还是不敢大意,连忙答道:“关师兄是我族兄。我奉族中长辈之名,有事要转告与他。却不料他早已下山。”
那墨衫男子惊道:“谁告诉你已经下山?他现正在我云阳宗内随一位长老修炼。”
吕青猴闻言大惊,那慧远长老不是说关振江已经被逐出师门了吗?
见吕青猴满面惊色,半信半疑的看着自己,那墨衫男子问道:“不知是谁告知你说那关振江已经下山?”
吕青猴道:“是慧远长老。”
那墨衫男子闻言也是一愣,脸色有些生硬,呐呐道:“是慧远长老啊。”
吕青猴虽只有十五岁,但毕竟两世为人,见这人脸色有异,顿时心下生疑,问道:“正是慧远长老所说。不知您是?”
墨衫男子眼见得吕青猴语气生疑,眼珠一转,连忙道:“我叫释信。你叫我释信师兄即可。我看你和关师兄关系匪浅,而且有要事相告,但有些事情,我们做晚辈的本也不好做声。”说着,露出为难之色。
吕青猴忙道:“释信师兄,我确有要事找我族兄,还请您相告便是。我自会懂得轻重。”
释信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好半天才道:“那关师兄由于开罪了慧远长老,本来慧远长老要将他逐出山门,后来宗中黑长老见其可怜,便出面说项,将他留在了自己门下。现在,关师兄正在黑长老门下闭关修炼。”
吕青猴心想,这在不在,只要一见面就能立辨真假,也不怕这释信哄骗自己,便连忙道:“还烦请释信师兄带我见族兄一面。”
释信脸露为难之色,吕青猴连忙从怀中拿出一锭银子塞于释信手中。释信犹豫了一会,终于咬咬牙道:“拼着挨慧远长老一顿责罚,我也不能做那违背良心之事。也罢,你且随我来。但你须得依我,切莫乱开口说话,一切依我吩咐。”
吕青猴道:“小弟自然省得。”
释信带着吕青猴便往云阳宗折返而去,路上,又好像漫不经心的随口说道:“对了,这黑长老可是我云阳宗的一位绝世高人,你若是想拜师学艺的话。”
吕青猴闻言眼前顿时一亮:绝世高人?拜师学艺?自己来这里不就是要拜师学艺吗?若是能找到高人,那关师兄、关师姐的又干自己甚事?
连忙对那释信道:“不瞒师兄,我虽是来找我族兄的,但其实更加仰慕这云阳宗的武艺绝学,若是能有幸拜入黑长老门下,我一定不会忘记师兄的引荐大恩的。”
释信脸上又一次露出为难之色。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舍不得媳妇抓不住流氓啊。吕青猴咬咬牙,将身上最后一点银子全部拿了出来。那释信嘴中说着:“小哥不用客气,举手之劳而已。”右手却是毫不客气的直接伸出,从吕青猴掌中抓过银子就放入怀中。
路过山门口时,守门的两名童子见二人过来,眼神中有些古怪,却不敢怠慢,连忙毕恭毕敬的道:“见过释信师兄。”语气中似乎敬畏多于恭敬。
吕青猴见这释信果真是云阳宗中人,而且好像地位还不低,顿时对他所说更加信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