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可没心情去理会官场的水深火热,与陈秋鸿通话无故被李骆打断之后,他便决定暂时不再打扰,盘算该如何去看望一下受伤的护士,毕竟,作为一个立志于做神医的男人,对于疫情到现在还未找到更好治疗办法,说出去实在笑掉别人的大牙。
刚一出门,就听唐雅问道:“你去哪?”
“我……”陈天刚要答话,刘洁忽然出现了自己的面前,他使劲的揉了揉自己眼睛,以为是思念成疾,才会将其他人误认为是刘洁。
陈天之所以思念刘洁,完全与情爱无关,而是想着将自己跟陈秋鸿商量的事情,告之于她让她报道,再三确认后,这才确定活生生的刘洁就站在自己的面前。
“你什么时候来的?”陈天惊喜的笑道。
刘洁没好气的看了陈天一眼,不无埋怨的说道:“你走也不通知一声,我只好连夜驱车赶过来与你汇合,你都不知道关心一下。”
刘洁一如既往的跟陈天开着没轻没重的玩笑,可陈天分明感到身后一股浓重的杀气,转过头脸一瞧,只见唐雅俏脸生寒,手中的匕首飞快的旋转着。
还没待陈天回过头,刘洁就又开口道:“听你的意思,你有事要找我?”
她有着无比伦与新闻嗅觉,对于陈天当然也是了解很是通透,看他见到自己这般欢喜,便知道这家伙又是有事相求,心里虽说有些酸楚,但还便将那点小心思放在脸上,露出职业的笑容。
陈天扭过头来看着刘洁,笑道:“你说的没错,我是想吉根乡发生一切,让你配合着图文,一并报道出去,以客观的角度去让公众了解。”
刘洁听完,并没有露出陈天所预想的笑容,平静的说道:“据我所知,军队已经完全介入这件事情,很快就会派部队将塔干连同这里封锁,而且据说,誓要将这件事以最短的时间解决,再三下达封口令以免引起民众恐慌,社会动荡。”
陈天听明白了刘洁话的意思,自己刚才的要求与军队的命令完全是背道而驰,如果要报道出去,估计会捅娄子,刘洁可不傻,这样的傻事,她可不想干。
“这件事情我已经跟陈秋鸿说了,他支持我这个想法。”陈天故意将陈秋鸿三个字咬得很重,让刘洁能够放心大胆的去做。
刘洁只是微笑却不说话,故露高深的态度,实在让陈天捉摸不透。
“好了,说吧,到底那个环节上还有问题。”陈天只好举手投降道。
刘洁工作的时候,并没有与陈天开玩笑的心情,她连夜从乌鲁市赶到这里,也并不全是为了陈天,也多是为了披露真相而来,而她刚才故意说事情说得很重,也无非就是要换取些筹码而已。
刘洁与陈天两人关系不错,可一到关键的时候,人都会为自己多考虑一些。
“如果披露这件事情,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势必会引起一场不少风波,而你无疑成为这场风波的主角,又成为话题人物……”
陈天被她说得云里雾里,也不知道她说了半天,到底是什么意思?
“好了,你告诉我应该怎么做,给句痛快话吧!”陈天摊牌道。
刘洁故作痛心疾首状,摇了摇头说道:“刚才我说了这些,你一点儿都没听进去啊!你让我好失望啊!”
陈天挠了挠头,憨厚的露出一口白牙道:“你说的这些,我压根就没想过,我只想让大众更能了解事实的真相,而不是以讹传讹,道听途说,决没有半点个人的私心。”
刘洁浑身一震,呆看了陈天半晌,才悠悠的问道:“真的?!”
陈天无比坚定的说道:“真的!”
继而,刘洁笑道:“好了,人家跟你开玩笑的,对于你的事情,我可都是认真的完成没有丝毫打折的哦。”
“虚情假意!”唐雅冷面评价道。
以刘洁的八面玲珑,当然认得唐雅,更晓得她是何许人也,对于她的评价也不予置评,她现在更关心的是陈天的表态。
歪着头,有极其期待的眼神看着陈天,她多么希望自己能和他心有灵犀一点通。
陈天看着她眼眸里透着期待,微微一笑,点头应道:“其实,你不用要求,我也一直把你当成我们专家组的战地记者,从今天开始,你有独家报道事实的真相权利,而我们专家组的一切官方的声音,也通过你来完成。”
刘洁心满意足的笑了,她刚才那么多的铺垫等得就是陈天这一句话。
“嗯,那我就去干活儿了!”刘洁舒着曲线动人的身材,无比慵懒的打着呵欠道:“我先去饭店洗个澡美美的睡一觉,等晚上我就去将这里事情撰写成文。”
陈天点点头,笑而不语。
刘洁也挥手向他告别,陈天看着她离去背影也露出满意微笑。
“你是不是对她太好了?”说实话,看着刘洁与陈天打情骂俏,唐雅总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陈天一个小处男,可没有太多的恋爱经验,扭过头看着唐雅,并不能体会她现在五味杂陈的心情,以为她只是觉得刘洁太过于现实,从而善意的提醒,微笑着评价道:
“她无论如何都是一个优秀的新闻工作者,敢一个人投身到吉根乡这个地方来,本身就需要很大的勇气,而这股子勇气,缘于她对于真相的信念的执著,虽说手段上有些欠考虑,但是精神是我所赞赏的,我也愿意为她提供一个好的平台,当然,我也需要她,正如她需要我一样。”
唐雅不再言语,只是冷眼看着陈天,而陈天也不管她是不是听明白了自己的话,就准备按照原计划去看一下病人的情况。
吉根乡医院的院长李济民神色慌张的从外面跑了进来,看到陈天不由分说就往外面跑。
看他慌张的模样,陈天意识到出了事情,急忙问道:“那个小护士是不是发生了病变。”
李济民停了脚步,扭过头应道:“是的,而且,情况现在很糟糕,你赶快过去看一下,看看能不能救救她。”
陈天这意识到,自己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陈天一直担心护士身体的病毒并没清除干净,而上次的施救也不过暂缓了病毒在小护士的体内的繁衍,本身并不能其全部清除。
这会儿,一听到院长李济民的话,跟着他一并走了过去看看情况。
早先吉根乡曾经来过一个病患,李济民还算有经验将受伤的小护士给五花大绑,生怕她再咬伤其他人,到时候,这里就正如陈天所故虑的将成为疫区。
从陈天所住的病房左手边,有一条深长的楼道,在最楼道的尽头,有一间平日里不用的办公室,李济民决定将她安排这里,这也没办法的办法,不然,将她与陈天安排这里,万一要是发了狂咬伤了陈天,那可就麻烦大了。
李济民是个五十多岁的有经验的老医生,也不知道是不是这里紫外线强的缘故,黝黑的皮肤上显得岁数很大,说起话来挺客气,待人接物挺有一套,再加乡医院本就不大,设备也落后,有经验的医生就更少,他在这里无论资历还是经验都要胜人一筹,也就当仁不让做了院长。
他从马德福听到看起很年轻的小伙子,来头相当的大,可不是说得罪就得罪,吉根乡地处偏远,平日里也很少有高官显要到这里来视察工作,就算是乡长也不是他们想见就见的。
李济民见的最多,也是打交道最多就是马德福,对于他的话当然也是深信不疑,在加上先前,这小伙子在先前的发生的事故显了一手,更加坚信了李济民的判断。
此子非同凡人,医术也要高出他一头,以前李济民只能把病患往大城市转,现在完全可以把希望寄托在这个专家身上。
心里有着急事,脚步也愈发显得急促,陈天也不阻拦,任由他拉着往病房赶去。
刚一进门,房间里还有一个医生和护士在场,可他们只是采取远远的围观,谁也不敢靠近,看样子是被先前那个发了狂的病患吓怕了。
被五花大绑的小护士,浑身像抽搐般挣扎着,四肢不断的扯动着捆绑的绳索而有了深深的伤痕,时不时低声嘶吼,让人毛骨悚然,再一看她的脸,原来年轻还算俏丽的脸庞,这会儿也变得格外狰狞。
“院长,要不给她注射一点儿氰化钾,让她安乐死?”远远旁观的年轻医生,在跟刚进门的李济民商量道:“这样拖下去,万一让她挣脱了开来,到时候,估计又要伤害到其他人。”
李济民还没来得及表态,陈天转过头来当即否定道:“不行,这好歹是条生命,就算是有百分之一的希望,我们也要尽百分之百的努力。”
一席话下来,在场的人都不敢出声,用无比复杂的眼神瞧着陈天,可陈天也知道这个年轻的医生说的话并不能算错,见他噤了声,也就不再故意为难他们,和气的说道:“要不你们先出去吧,等我替她诊治一番后,我们再坐下来商量一下对策。”
“陈专家,那你先忙,我们就在外面等着你。”李济民殷勤的陪着笑脸对陈天说了一句,转过身用眼神对年轻医生和护士示意了一下,三人走了病房顺便还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