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崖边上展开一场惊心动魄的争斗,说是惊心动魄,其实对于白紫鸢而言是险象环生的,她被面具公子死死拉着,脑袋和身体在面具公子和上官墨容的软剑和软鞭之间穿梭,耳朵旁边只听“嗖嗖嗖”的破空声,整个人吓得僵硬如石,半点也不敢乱动弹,甚至连尖叫也不敢发出,生怕打扰了两人,一个剑尖或者鞭影落在她身上,那她可真就一命呜呼了。
许是为了让上官墨容投鼠忌器,面具公子故意拿她当挡箭牌,扯在两人之间,上官墨容竟真有点忌惮,鞭影盘旋,不再干脆的往下落了。
面具公子冷笑,脚步一滑忽的闪身上前,同上官墨容拉近了距离。
上官墨容的长鞭显然不适合近身作战,这骤然之间距离拉近,他的长鞭还来不及收回,再加上她被格在中间,变招极容易伤到她,面具公子的长剑便贴着她的腰际刺向上官墨容。
白紫鸢吓得惊叫,却忽觉衣领被人拉了一把,整个人往后倒去,然后便跌进一个暖融融的怀抱里。
白紫鸢睁大了眼,心里结结巴巴想,她这是……跌到上官墨容怀里了?
她身后的自然是上官墨容,将白紫鸢拉进自己怀里,轮椅便倏地往后滑去,只是这一退,却退到了悬崖边上,上官墨容面色微变,停下轮椅。
面具公子轻笑,不紧不慢的靠近两步:“怎么,无处可退了?”
白紫鸢瞅一眼身后深不见底的悬崖,吓得登时白了脸,坐在上官墨容怀里更觉如坐针毡,可这会又不敢乱动,只能静静的坐着。
上官墨容沉声道:“琉璃堂的琉璃公子果然剑法卓绝,只是你难为一个小姑娘,不觉得有失身份吗?”
琉璃公子目光微变,你居然认得我?沉默一下冷笑道:“别说我不是在为难这位姑娘,就算是,恐怕也轮不到阁下来做评判,这小姑娘本公子本打算邀去琉璃堂做做客,可阁下非得不依不饶,杀气腾腾的要取本公子的性命,本公子如何能不还手?”
白紫鸢气道:“谁要去你什么琉璃堂做客,你……你快放了我们!”
琉璃公子笑笑道:“只要姑娘你答应去琉璃堂做客,我就放了这位公子如何?”
白紫鸢惊得,这……这……咋办,我要不答应岂不是就连累了人家上官墨容,可是我要是答应了岂不是得被这什么琉璃公子带到什么古怪地方去,我要是一失踪,我那大娘岂不是就有借口给我安个不明不白的罪名,这年头未出阁的女孩子被人瞧一眼长相都是罪过,更别说被不知名的人抓走了在不明不白的地方过个夜了,那她的名声可就全完了,如此一来,那秦氏岂不是可以得笑歪了嘴,更有理由把自己随便嫁给什么人,让自己后半辈子都安生不了了。
所以她迟疑着,不知道怎么回答。
上官墨容却在琢磨,眼下要杀了这人灭口只怕不易,他虽然还未用尽全力,可对方估计也没用全力,若是他再继续暴露更强的功力,只怕不能杀了他,反倒将自己的秘密暴露的更多,而且敌暗我明,对方明显知道他是谁,可他却并不知道对方的身份,这琉璃公子的身份恐怕也只是掩人耳目而已,所以他不能再继续同他打下去。
可现在要脱身只能暴露出更多的功力来,身后又是死地,如何解决面前的困境好像有点麻烦。
皱眉想了想,上官墨容冷哼一声道:“这姑娘是我的人,你要动她,除非我死!”
正纠结着的白紫鸢闻言猛地瞪大了眼,你……你说什么!我……我是你的人?我是你什么人?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人,喂喂,不带这么毁人名节的啊!
琉璃公子闻言也是一愣,继而目中腾起怒意,冷声道:“既是如此,你便去死好了!”话音未落,手中软剑再次刺过去,上官墨容却直接伸手去挡剑,白紫鸢吓得再惊呼,只听那琉璃公子不屑的冷哼一声,软剑缠着上官墨容的手如灵蛇一般绕上他的手臂,直指他的脖颈。
上官墨容面色微变,手腕一动,软鞭忽的旋转而起,朝着琉璃公子身上绕过去,琉璃公子条件反射的用另一只手拍向那软鞭,白紫鸢只见那一掌直接拍下来,竟结结实实的落在上官墨容的胸口,被上官墨容死死停住的轮椅被这一击撼动,轮椅疏忽后滑,直直往身后的悬崖落去,琉璃公子也被这股力道带得踏前一步,面色一变,倏地收回软剑。
他这一撤力道,上官墨容和白紫鸢便再也没有依仗,直直落下悬崖去,白紫鸢睁大着眼,看着琉璃公子错愕的眼睛,再看上官墨容摔下悬崖的轮椅撞在山石上裂的粉碎,她只觉自己全身失重,直直往那万丈深渊落下去。
琉璃公子眼见两人落下去,既错愕,又惊讶,错愕的是自己那一掌明明没有那么大的力道,上官墨容就算是闪不开,也不至于接不住,可他却像是故意让他打中一样,故意任着自己将他击落悬崖。
可谁嫌命长啊,故意往悬崖下头跳?琉璃公子眉头越皱越紧,心里头一点也不信那两人就这样死了,可肚子那股子恼火却让他越发的不舒服。不管自己是不是被耍了,可眼睁睁看着那个人落下去,他的心里头为什么像压了块石头一样,这样的难受,忽然有点后悔同她开这个玩笑,他只是怕她坏了琉素和小高的事,才拉她过来开开玩笑而已,怎么就闹成这样了呢!
身后有人过来,是办完事的小高和琉素,看见自家主子站在悬崖边上盯着下头看,有点奇怪,两人相视一眼,走上前来。
小高拱拱手道:“禀主人,您交代的事情办好了,那白家三小姐同王家的独子王子凌私会,咱们也省得动手,便给他们加把火,成就了他们的好事,待会去厨房里用斋的人都会成为他们大好姻缘的见证人。”说着,想起方才给王子凌和白紫凝摆的造型,暗自偷笑。
琉素心情也不错,只要一想起秦霜翎知道这事的表情,她就恨不得仰天狂笑,她就是要一下一下撕碎秦霜翎那张故作高傲的面具,然后看着那张脸错愕,愤怒,悲哀,恐惧,直至歇斯底里的哀求。
我的主子曾经经受的所有痛苦,我都要一一还给你!琉素的眼睛里,杀意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