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云龙跟那些人打着哈哈,也没有任何的恶意。一个时代造就一个群体,实在难以言明哪些人好,哪些人坏,北洋集团在中国近代历史上的地位是有目共睹的,即使在混乱内战其间,也不完全是一片黑暗,各集团在拼命加强军事政治的同时,也就承担了使中国军事政治近代化的历史责任,尽管这不是主动的意识。
另外,栗云龙对大名鼎鼎的段祺瑞也不是完全排斥,这人虽然有了镇压三一八学生请愿示威运动,可是,你能够说镇压了请愿示威运动的就一定是坏人坏政府?反正这样做过的人也不少,最近的世界各国还有很多的发生呢,有的泼撒鲜血,闹得非常过分。
据说,在事件发生后,段祺瑞立即来到总统府的外面,向着地面上正挣扎呻吟的人长跪不起,下令立刻救护,之后,还在最快的时间内就严惩了肇事的凶手,虽然给人以推卸责任责任之嫌疑,可是,能够跪在地上的总理,也只有德国人面对波兰的集中营遇难者的情景可以比拟了。
这人还有三不的原则,最关键的是不捞钱儿,非常清廉,退职后因为养家财物不足,时常捉襟见肘,穷困落魄,仅仅这一条,就是很多当今人也难以做到的。
张勋虽然违背历史潮流倒推复辟,但是,一个汉人,对前朝的忠心耿耿,也让人缅怀。
反正,每一个人都有其优缺点,不可一言以蔽之。
当然,栗云龙也深深地知道,这些骄横跋扈的将军们,武人干政,也做出了许多令人痛心疾首的事情,中国的共和大业形同虚设,内战频仍,民不聊生,实在是难以谅解。
总之,一句话,栗云龙认定,要在今生今世,遏制这些军人们的恶的一面,使之成为中国的良将,为国家民族的盛况空前做出应有的贡献。
宴会上的所有将军,都对栗云龙的话感到震惊,因为,他居然熟悉许多北洋军的将领,他们的名和字,甚至许多的出身,经历,袁世凯尤其惊恐,自己脑力劳动这样精细地了解栗云龙的中国新军啊,顶多也就知道几个名字,其他什么的一概不知。
所有的军官都对栗云龙对自己的关注表示了惊喜和景仰,栗云龙是谁呀?天下第一的名将,百战百胜的将军啊,现在,他已经声名大振,闻名中外,谁不以见到他和他说几句话为荣耀呢?就是直隶的总督袁世凯也要有这种心思吧?毫无疑问,所有的中国军人,只要他是热血的,都把栗云龙看成了自己的偶像。成为他的铁杆粉丝儿,能被这样的人记住自己?他老人家还从来没有见过自己,天呐这是多大的荣誉!
“栗大帅!卑职敬您一杯!”
“栗大帅,卑职也敬您一杯!”
“栗大帅!”
“栗大帅!”
栗云龙成了全场的核心,焦点,被所有的军官倾心交纳,让袁世凯大人在表面欢喜的同时,心里暗暗叫苦,真后悔邀请他来,把自己军官的魂魄都勾走了。万一这些军官跟着他走呢?老袁的脑袋里立刻响起了几万只小蜜蜂,嗡嗡嗡叫个不停。
“诸位,还是先休息下,能不能让我和栗大帅碰一杯啊?”老袁按捺不住寂寞,跳上前来说。
栗云龙急忙搀扶了他一把,算做是场面应景。毕竟老袁在之前骑马时摔了一下,将腿摔伤了,走路不是太方便。
栗云龙的细心和谨慎,让袁世凯很有些感动。顿释刚才的内心嫌隙,两人频频举杯,尽欢而散。
“老栗,”袁世凯大着舌头说,“可以这样叫你吗?”
“老袁,随便!”
“那好,我告诉你,你有情,我有意。”
“……”
“这个,祖宗成法,东北,满洲是封禁的,现在,我已经允许这里的百姓出去了,我不为难你,你说,怎样谢我?”
“哦?好,你说吧。”
“等你奉天的兵工厂建成,给我弄几辆坦克开开。”
“好啊,等十年,或者五年,坦克不是泥糊的,需要很多科学研究,批量的生产更是遥遥无期的事情,虽然简易的坦克疙瘩很好做。”
“那不行的话,就把你缴获的机枪给我闹一百挺?”
“好。你我可以兄弟相称吗?”
“可以呀!”
“你我能不能结成八拜之交?”
栗云龙明白了,原来老袁在这里埋伏着呢,看来,他每花一文钱儿,都是有目的的,不过,想想这也没有坏事儿,只要中国人不起内斗,不消耗国家的实力,很多事情都可以商量。
“好!”
于是,在庄严肃穆之中,当着那么多的军官来宾,开了香堂,栗云龙和袁世凯结拜为异姓兄弟。
栗云龙这样做,实在是为了促进友谊,本人对老袁在历史上的做派,感冒的不多,一个宁肯我负天下人而不使天下人负我的枭雄活,令人不快。
从天津出发,沿路北上,没走多远,就见一群群的`百姓扶老携幼向北移动,他骑的是马,下来问那些百姓,才知道他们是中国新军招募的山东,河南省等地的百姓,要到东北去开荒,这让栗云龙非常高兴。
“大爷,您老多大了?哦,高寿?”
“我?军爷,小老儿今年整整七十五岁了。”老头子头发都花白了。手里抱着一床被褥,走得挺带劲儿,在他身后,搀扶保护着他的是两个中年男子,其他随行的还有多人,整个这一群,有三四百人。
“老大爷,您家没有车?”
“有车还是穷人?还要大老远地跑去关东?”
“要不我给您找一辆车,”
“不了,军爷,已经不错了,现在,新军的将军们在皇上那儿说了好话,允许咱到东北去开荒,已经是烧高香了,军爷有所不知啊,以前,东北那疙瘩是龙兴发祥地,柳条封锁边疆,多少土地都荒着,是不允许咱内地人随便去的!”老头子感恩不尽。
“栗军长?真的是军长吗?啊呀,军长!真是您啊!”负责保护这些百姓的新军士兵一赶来就发现了惊天动地的事情。急忙敬礼,周围的百姓一听说眼前这位就是大名鼎鼎,战胜了百万俄国毛子的中国新军的大元帅,立刻激动得呼儿喊女,都簇拥来瞻仰他的风采。
“军长?”
“大元帅!”
新军的士兵告诉栗云龙,在华北地区的招募行动非常顺利,尽管朝廷没有明确的文件宣告,地方上的官员也没有过多地刁难,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现在的中国新军,是中国最强悍的力量,谁也招惹不起了,你想,连八国联军都拿下来的人,以一当十干掉一百多万毛子兵的军队,还是普通人吗?谁活不痛快了敢去摸老虎屁股?就是普通的中国新军士兵到了任何一个地方,那些当官儿只要一听说,都赶紧去巴结,“军爷辛苦啊,辛苦了,来,吃点儿西瓜解解渴!我来,不就是招募人民到东北充实边疆吗?好事儿啊,有人在那里顶着,咱这里就安生多了,”
其实,这些地方官员还有一些话没有说,那就是,在山东河南,山西等省份,因为人口繁衍的缘故,特别是贫富分化加剧,造成土地兼并异常严重,人地矛盾十分突出,现在,将这许多的流民都弄走,大街上少了乌七八糟的流氓混混,更少了露宿街头的流lang汗,可怜的无家可归者,是不是市面上就光鲜了很多,也不需要出动那么些的城管了,大户人家也安全了,你好我好大家都好,这么便宜的事情谁不肯呀?仅仅出于综合安全治理这块儿,地方官员就没有理由拒绝新军的善意。
当然,也不是没有问题,正在栗云龙和招募百姓相见恨晚,歌舞同欢之际,也有一件惊天大事传来。
“军长,那边有人抢劫啊。”一名骑兵慌作一团地奔过来向栗云龙报告,一跳下马,噗地摔了一跤:“军长,快,调集人马去,有贼人抢劫!”
栗云龙勃然大怒。“妈的,抢人居然敢抢到老子头上,给我上!”
栗云龙亲自带着自己的警卫骑兵连,一色快枪快马,风驰电掣地跟着那名骑兵向前突击,不到五分钟,就飞出了三里地,看见了树林背后的一群百姓正在被一群人虐着,那些家伙非常嚣张,将许多百姓踢打,将他们洗劫一空。当栗云龙的先头部队赶到时,这些家伙还不走。
“住手!”骑兵连长大声喝斥。半里长的道路上,有七十多名土匪在抢劫,新军的两名战士被他们捆绑在路边,四百多名老百姓惊恐不安地跪倒在道路两旁,任凭土匪们胡作非为。
“呸,狗日的!还说没有银子?这不是吗?”一个家伙狠狠得踹了一个中年人一脚。
那中年人几乎哭了“大哥,大爷,求求你,我家里就这点东西了,”
“滚!”一脚把他蹬倒,“你是哪里蹦出来的屁孩儿,居然敢挡你玻璃花儿大爷的道儿?”那家伙非常嚣张地摇晃着手里的枪,一只眼睛杂着灰白色,显示出,一个很好的绰号,其实就是一只瞎眼的混混。
“放下所有抢劫的财物,将百姓们放了,还有,给我们的兵松绑,并且,跪到地上。”新军军部警卫连长可不是一般人。
“哈,你以为你是我大爷呀?”那家伙一挥手:“来呀,把他们的枪都给老子下了!”
“打!”乱枪齐发,将当面的土匪打成了秋天的落叶。
栗云龙赶来时,战斗`已经结束,新军警卫连牺牲两人,负伤四人,击毙土匪二十一人,俘虏三十七人,击伤二十二人,那个首领的渣滓家伙也在伤员行列。
栗云龙亲自询问,发觉这些人是天津混混,因为在中国新军打败八国联军的时候,得机会拾了些洋枪,都成了没王法的蜂,到处横行霸道。
“大爷,你们真是新军啊?天,都怪小人有眼不识金镶玉,小人给您赔礼道歉了,请求你饶恕了小人吧,小人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
“每一个国家都有渣滓啊。”栗云龙把手一挥:“来人,把这货拉一边去砍了,哦,在砍之前,先打一百军棍,所有土匪人等,一个不留,然后,你们挑着贼首走路,看谁还敢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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