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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压压的俄国军队又一次猛烈地冲锋上來,间隔不超过一米,连腰都是直杠杠的,双手抱着硕大的步枪,闪亮着明晃晃的刺刀,眼睛瞪得溜圆,咬牙切齿地鼓着腮帮子,嘴里不时爆发出一股不是人声的怒吼,“啊,”有时则是乌啦,万岁的意思,相当于小日本的班哉,
俄军的夏季军衣,是雪白的,洁净的短袖军装,那时,还沒有迷彩服的概念,一般认为,历史上迷彩服装的产生,和俄日战争的反思有关,
一片白色的浪潮,铺天盖地,汹涌澎湃,雪崩,钱塘江潮的那种万马奔腾的气氛,实在是恰当不过了,
俄军阵后,大炮在轰鸣,一发发炮弹尖锐地,凄凉地呼啸着,掠过人们的头顶,砸到了中国军队的阵地上,顿时山崩地裂,掀起浑浊的烟雾和灰尘,弹片四下飞溅,将几个甚至更多的中国官兵炸飞,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
轰,一颗炮弹就在汉可营长的身边爆炸,把他的警卫员当即炸成了碎片,等他落地时,已经寻找不到一个完整的肉块可以辨认了,
汉可惊呼一声,赶紧趴到了地上,深深的壕堑遮掩了他的大部分身体,也阻挡了更大的伤害,
“打,给老子狠狠地打,”他的话音也不高,可能也知道,在这样混乱的战斗中,一个人的话音是如此地卑微,根本不会有人太关注的,大家都在打,都在拼命,这已经够了,
手指狠狠一抠,枪身剧震,一股青烟腾起,一颗闪亮的铜壳从枪上弹跳出來,“又一个,”
其实,不需要太瞄准,随便抠一枪就是一个,甚至能够连贯性地穿透几个俄国兵,
俄国兵疯狂了,
这时刻,汉可最担心的不是射击的效率问題,战士们的射中率非常之高,就是刚补充的新兵也一个个大声地叫喊自己的战果:“我三个了,”“我四个了,”
如果是在一年前,汉可可能看见了开枪都要尿裤子,可是,现在,他已经是一个身经百战的老兵了,即使枪弹将对面的俄军打个满脸开花,他也不会呕吐,恐惧,不会有任何不良反应,这就是战争,俄军的死亡,在自己的眼前时时地出现,就是身边的战友,也已经有过很多了,生命对他们这些百战的老兵來说,就是一个扳机的抠动,一次成绩的获得,在枪上新增加的数目字,
砰,
那是汉可可以想象到的声音,距离他二百米的一名俄军士兵年轻的脸上,被子弹的翻滚打成一片血葫芦,士兵摇晃了两下,就倾倒,随即,后面的俄军就拥挤上來,毫不留情地将他踩在脚下,他的固有意识还支持着他挣扎,双手象上伸出,可是,很就在人群的纷纷长毛腿里不见了踪影,
熟练地压上了一颗子弹,稍一瞄准,就是一枪,一分钟内可以开十枪,不算很好的成绩,但是,枪枪都是十环(射中敌人)自己还毫毛无伤,那就是真本事了,
刚才浸染的泪水,很就因为紧张的战斗气氛而消退了,被炸成废墟的警卫员,恐怕只有在战后抽点时间來怀念怀念他,现在,危急的时刻到了,
战斗就是这样,谁也沒有把握永远取得胜利,汉可所在的部队就经历过几次撤退,那是段师团和俄军在哈尔滨西相持不下的时候有过的,他最担心的是,机枪的火力不能完好地发挥出來,面对敌人的人海战术,必须拜托机枪,沒有了机枪的底气,别说新兵,就是汉可也要揪心,
中国新军的装备,早已不是一年前了,他们凭借着家伙的八国联军装备,俄军精锐数十万人的装备,无论在单兵还是集团单位,都比现在的俄国军队甲级师团的装备要好,他们再也不是单凭着几十辆坦克來冲锋陷阵,一根筋作战的怪物部队,而是战力强大,均衡的崭新军队,
在汉可的身边不远,一名战士紧急上前,替换被俄军乱枪打死的机枪射击手,虽然俄军的装备火力一般,可是,他们的人潮实在太恐怖了,随便乱开一枪,就是稀里哗啦的一大片枪林弹雨啊,
那名战士抱着机枪就扫,火焰怒吼,随着射手的扭动,机枪口也來回运动,扩大着射击面,
灰尘飞溅,俄军的身上,爆出了一片片血花,
在中国军队的阵地上,每隔十米就一挺机枪,等俄军进入了数十米以内,立即就有更多的战士开始投手榴弹,
俄军的阵势,在硝烟中迅速地收缩着,坍塌着,可是,还是给一些人冲近了,
阵地上,虽然是激烈的攻防战斗,实际上却几乎是单方面的屠杀,要不是俄军的炮火造成的损失,中国军队的伤亡微乎其微,而俄军则几乎是一步一片血地爬过來,
一颗炮弹的轰击,使右翼机枪手牺牲了,汉可扑上去,发现机枪还好好的,立刻抄起就扫,
已经开始发热的机枪剧烈地闷吼着,弹壳飞地跳跃出來,堆积在脚下,
百十米内的俄军被机枪扫得血肉横飞,惨不忍睹,
俄军也很骁勇,象一群发狂了公牛,梗着脖颈,生命不息,冲锋不止,
一名新战士打着数着,“八,九,十,九品文学欢迎您的光临,任何搜索引擎搜索“九品文学”即可速进入本站,本站永久无弹窗免费提供精品阅读和txt格式下载服务!”忽然,他脑袋一歪,倒在战壕里不吭声了,
又一名新战士打得正欢,忽然将枪一扔,扭头就跑,
俄军的攻势实在太震撼了,打得中国士兵许多人手都软了,
妈呀,这硬是來送死的啊,
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俄国毛子,真佩服了崽啊,
幸好俄军的勇气也不是无限的,惨重到无法观察的伤亡,终于使许多人清醒过來,他们的进攻迟缓了,这时,中国军队的旗帜联系凑效,炮兵部队开始轰击,开始还是试探,接着,就大规模开始轰炸,顿时,战斗的形势彻底改观,
硝烟浓烈地扑來,将所有中国官兵笼罩吞噬,他们被呛得连连咳嗽,
能见度恐怕只有十米八米了吧,
地震山摇,黑烟遮蔽天日,好象是世界末日來临了,
强大的炮兵部队是中国新军的制胜法宝之一,即使以速纵队横出东路,扫荡俄军的交通线,栗云龙和龙飞等人,也绝对不会忘记了将中型野炮带上预备着,
现在,中国军队最不缺乏的就是大炮和炮弹了,缴获太多了,
炮兵决定了陆军攻防战的根本命运,俄军崩溃,转身逃跑,
在中国军队的阵地上,一片触目惊心的景象,上千具俄军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卧着,还有数百名伤兵在地上辗转反侧,高声呼喊,有的哭泣,有的惨嘶,那才是惨不忍睹,
几里瓜拉的哭喊声,一直持续到夜间,
夜里,汉可忽然被一名战士叫醒了:“营长,你看,”
阵地上,漆黑一团,只有天上的微弱星光可以借助,地上,星星点点的幽灵般的鬼火在闪烁,
“不就是鬼火,”
“营长,不型啊,您再听听,”
“啊,是狼,”
“对,狼群,”
汉可的耳朵已经在白天的战斗中受到了严重损伤,那么高亢的狼群哭嚎他都沒有听清楚,
中国军队不敢轻易前去收拾俄军的武器弹药,俄军更不敢上來,在他们的中间,有四百多米的间隔,于是,出现了奇怪的现象,
阵地上,出现了更加可怕的景象,狼群还是撕咬尸体,不,那些俄国伤兵,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此起彼伏,终于让中国军队再也忍耐不住,一阵阵射击,将狼群赶走了,
俄军司令官库罗巴特金大将,或者说元帅大人,当然沒有在第一线,但是,这不能阻止他对前线情况的准确预测,当前线司令部的消息传來时,他已经清减了许多的脸上,蒙上了一层难以置信的青灰色,
“冲锋八次,全部失败,损失兵员大约五千人之多,”军官汇报时,不由得咬牙倒吸一口冷气,
战斗实在太激烈了,部队的损失,,,,,,
分散的交通线上俄军,两个师团在俄国远东地区,两个已经被栗云龙部击溃,俄军的部队收缩整顿成两路军团,在大将的手里掌握到的,能有两个军,八个师团,十一万人,西路军在毕维可夫大将的带领下,拥有同样数目的师团,但是,兵力只有七万多人,
“元帅阁下,请你指示,”军官等了很久,再也忍耐不住,
“让你们的元帅见鬼去吧,”一向文雅的大将忽然咆哮如雷,“将我们的炮兵调集上去,给我猛烈地轰击,”
就在中国军队切断俄军交通线之前,大将接到了彼得堡传來的的电讯,沙皇个了他俄国军队最高荣誉的奖赏,封他为帝国陆军元帅,还决定在一个月以后就将一切仪仗勋章等送到前线,
元帅,是大将梦寐以求的最高标准,可是,现在,他的心里除了烦恼和逃命等灰色字眼外,实在沒有任何好心情了,
龙飞军团在这一带,设置了三道防御纵深,宽度达两千五百米,还有骑兵部队往來策应,
接战第三天,龙飞焦躁地等待着栗云龙的部队到來,因为,俄军的攻势实在太可怕了,
中国军队伤亡两千多人,俄军的伤亡沒有一万也有八千,可是,在刚才的一战中,第一道防线的消息中断了,他派出的联络骑兵根本就上不去,上一批死一批,俄军的炮火之猛烈,超乎寻常,将第一道防线全部遮蔽,一个旅的官兵命运实在难以预料,
俄军的炮击持续了半个小时,然后,炮声才稀疏下來,接着,从望远镜子里可以看到密密麻麻的俄国军队冲上了中国军队的阵地,不过,中国军队阵地上,本來还一片寂静,就在俄军进攻阵地附近时,又突然复活了,无数的官兵从泥土中冲出來,射击,刺杀,
俄军的炮兵主要攻击的是中央上千米的中国防线,其他两翼的军队见中央崩溃,急忙赶來增援,
二十分钟以后,铺天盖地的俄罗斯军队占领了中国军队的第一道防御线,还进一步将赶去增援的中国军队驱逐,
龙飞亲自在第二道防御线上,见到了撤退回來的败兵,其中军衔最高的是汉可营长,其他人,一团团长,数名营长,大部分官兵都牺牲了,
龙飞拔枪要击毙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