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我来得及呼救,身后的石板就又严丝合缝的关住了,一时间我的眼前漆黑一片,现在所处的是什么地方?这地方有多大?这里面有什么?全部的一切我都一无所知,伴随而来的是一种难以名状的恐惧,我刚想伸手摸一摸四周,就听见角落里有个阴沉的声音说道:“别出声!”
那声音短暂而急促,但是语气格外坚定,听起来底气十足,我一下子就松了口气,因为这绝对是人在说话,我不明白为什么不让我动,但是很快的,我就听见角落里传来了划火柴的声音,接着就有了一丝亮光,我顺着亮光一看,角落里果然站着一个人,在火光的照耀下那人的脸被映得格外的红,竟然是菲姐。
火柴着的时间非常短,很快就又陷入了黑暗,我连忙问她:“菲姐,你怎么躲在这里?我找你找的好苦啊!”
就听菲姐又说:“别出声!”这下子我听得更真切了,这声音绝对是菲姐的,只是异常沙哑,不知道为什么?
我被她这么一说,一下子就缩了起来,然后慢慢地朝她那个方向走了过去,突然我就听见头顶上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我心想,这八成是安易在找我,可菲姐又不让我出声,难不成这里面有什么隐情,这时我已经走到了菲姐的身边,已经能够听到她急促的呼吸声。
我悄声问她:“菲姐,你怎么躲在这里?”
菲姐又划亮了一根火柴,这时我就看见她一脸忧愁的看着我,看上去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我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就问她:“刚才是你推我进来的吗?”
菲姐还没回答,火柴就又灭了,只听她小声说道:“是我,你小点声,小心外面有人。”
我也不清楚她到底在这里躲谁,是躲那两个黑衣人还是在躲安易,于是我就又追问她:“菲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菲姐小声说:“我给你写的信你收到了吗?”
我不知道她说的是哪封信,就问她:“那两封信都是你给我的吗?”
菲姐说:“没错,第一封信我是想让你去永登二招,第二封信想让你来这里。”
我不禁有些纳闷,就问她:“你让我去永登二招干什么?差点没害死我,现在又让我来这里,你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菲姐见我声音有点高,就轻轻用手堵了下我的嘴,示意我说话小声些,她的手很冰,不过也很柔软,在黑暗中竟然摸的我心头一荡。
然后就听见她说:“你是不是去找过我?”
我“嗯”了一声说:“我醒过来之后就去找你了,可是你已经不在家了,这么长时间我一直在尝试着找你,没想到却在这里见到你。”
菲姐小声说:“上次帮你处理了那个女鬼后,我就被人盯上了,迫于无奈才搬了家,可是没想到那家伙阴魂不散,我觉得事有蹊跷,就又来这里看了看,没想到有了大发现……”
菲姐话还没说完,突然外面就传来了一阵打斗的声音,糟了,难不成是安易和那两个黑衣人人打起来了,菲姐说到这里也是一愣,大概是在听外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赶紧往前走了两步,这时候安易要真和黑衣人遭遇了,我必须赶出去给他帮忙,想到这里,我就一把推开石门,果然,在我前面不远处,两个人正在一起缠斗,其中一个正是安易,另一个则面生,只是身体舒展开来的身形看起来颇为熟悉,像是以前见过,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是谁?
我也不敢多想,一个箭步就冲上去给安易帮忙,大概是我太小瞧安易了,还没到跟前,那安易就把另外一个家伙放翻在地,紧接着就是一顿老拳,这小子平时话不多,打起架来下手可是真狠,看的我都直嘬牙花子,替那家伙疼。
我见那家伙已经被安易彻底打服了,就问安易:“我说,这大半夜的,你怎么在坟地里和人干上了?这家伙是谁啊?”
安易瞅了瞅我,一脸的莫名其妙,说道:“你上哪去了?我还以为他把你怎么着了呢?”
我再一看,那家伙被安易一把揪住头发,鼻子里的血唰唰地往外流,看着就惨,那家伙瞅了我一眼,整个眼睛就直了,我心说,怎么着,还要跟我再耍横,看这样子,是没打老实啊!
这时就听见那人骂道:“狗日的,贺丰,你他妈不认识我了?”
我一听,这家伙说话的口音怎么是我老家原东城的,而且听他的声音挺熟悉,可我瞅了半天,还是没认出这小子是谁,就听那小子骂道:“你小子连我都不认识了,我是张三虎啊!”
我一听,一下子我就认出了眼前的这个人,这小子和我差不多一边大,只是生月比我小,他爸和我爸是工友,从小我俩就在一个厂子长大,小时候张三虎是我们那一带有名的孩子王,所以大家都喊他三虎哥,由于我们父辈的关系,我俩之间的关系还算不错。不过这小子不学好,初中还没毕业,就到处犯事,后来花钱上了高中后,因为打伤人被关进去两年,此后他老爸也得了病走了,只剩下他妈回了乡下老家,仔细想想,那都是4、5年前的事了,可我记得这小子以前挺瘦啊,怎么坐了牢反而坐胖了?加上这一脸的血,难怪我没认出来。
我就奇了怪了,大半夜的他怎么会在这里出现?于是我就冲安易摆摆手,示意他放开,我问张三虎:“大半夜的,你怎么会在这里?”
张三虎抬起头来瞅了瞅我说:“你他妈还好意思问我,多少年没见了,好不容易见次面,还被你这哥们一顿好打,我招谁惹谁了?”
以前张三虎在我们那是有名的孩子王,附近几条街道罕逢对手,他上小学4年纪的时候就打的初三的孩子回家喊妈,可见其的彪悍,可没想到现在遇到了安易,这可真算他倒霉。
接着张三虎又冲我无奈地摇了摇头说:“你以为我想来啊!还不是有人花钱让我上这看坟来,要不是我刚出来兜里没钱,鬼才来这种地方,对了,你们大半夜的跑这来干嘛?不会是刨坟的吧?”
这么多年不见,这小子还是这么不着调,不过他说有人雇他来看坟,我就有点奇怪了,于是我就接着问他:“谁让你来的?”
张三虎用下巴一指说:“是她!”说罢眼光就望向了我身后,我回头一看,他说的居然是菲姐,菲姐让他来看坟,这是怎么回事?
菲姐此刻也从墓地里走了出来,往远处看了看,确定四周围没有别人后,就把我拉到一边说:“看样子打草惊蛇了,这里不便久留,我们赶紧离开,等离开这之后,我在跟你说事情的来龙去脉。”
我虽然不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但是她说的我倒是还能接受,于是我就转身招呼安易和我们一起离开,张三虎被安易放开后,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又用手抹了把鼻血,怒目而视,死死地看着安易,可是大概又觉得自己打不过对方,因此始终不敢再说些什么。
等我们几个来到车上,车上挤的几乎已经坐不下了,洪奶奶和莫少祺更是一脸的惊讶,没想到我们两个人出去,竟然四个人回来,车上由于有张三虎的存在,因此大家都很默契,准备等到了说话的地方,再谈接下来的事。
很快的,车就开到了山下,洪奶奶提议我们先去她那,大家辛苦了超过24个小时,是该找个地方休息休息,洪奶奶的家在城关中心地带的一个小区,说是她用拆迁房换的,我们一进屋就发现这LOFT起码有300平米。
洪奶奶冲我使了个眼色,大概是想让我和菲姐找一个屋子好好谈谈事,于是我就拉着菲姐闪进了洪奶奶的书房,随手把门关了,转身就问菲姐:“菲姐,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都快被你搞糊涂了!”
菲姐瞅了瞅我,脸色依然很难看,只听她叹了一口气说:“刚才在墓地里没说完,你刚才也看到了,那墓地里有你的墓碑是吧?”我点点头。
菲姐接着说:“不仅有你的,那里还有我的,而且还有那个女鬼的,以及那个死在网吧的人和那两个学生的,也就是说,你之前看到的那些死人和我,都在墓地里。”
“这是怎么回事?”我不禁有些纳闷。
菲姐接着说:“我也不知道,但可以确定的是,这里的墓碑是那两个黑衣人弄的,他们把我们这些人的墓碑一字排开,先是那个女鬼的,然后是网吧那个猝死的中年人的,还有那两个学生,接着是你的,最后是我的,他们好像是按照死亡顺序排列的,我猜,他们大概以为你已经死了,所以下一个就轮到了我……”
这可真是闻所闻为,这么说,菲姐之所以搬家是为了避开那两个黑衣人,可是她又为什么躲在我的墓地里,为什么又给我那两封信?为什么又雇张三虎来看坟?我心中的疑问是一个接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