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男主出现了(1 / 1)

听了秦晓彤的说辞,delia陷入了沉默。

两人的说辞几乎可以说是完全相反,而自助餐厅外的监控又恰巧坏了,这又该怎么解决呢?

delia想了想,找了昨天晚餐在自助餐收餐具的几个服务员。不过,因为lily昨天报告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是自助餐用餐结束了,那几个服务员想了半天什么都没想起来,只能面面相觑。

delia只觉这事棘手万分,正皱眉思考时,秦晓彤突然开口道:“大厅的监控是好的吗?”从自助餐厅出去,必定要经过的位置是大厅。

delia眼睛微亮,点点头站起身道:“走,我们去问问。”

其实,delia心里更相信秦晓彤的说辞,虽然只有一周而已,但秦晓彤为人如何,她还是能稍微了解一点的,在她看来,这个还未成年的女孩沉稳干练,比lily更可信。不过万事讲求证据,特别是两人说辞完全相反的时候,只凭感觉就给人定罪是不行的。

两人先去找了游经理,在游经理的带领下去了监控室,找保安调出昨天大厅的监控来看。

秦晓彤记得时间,也隐约记得那两人的模样。昨天她找lily的时候lily把那两人所在的桌子指给她看过了,因此她能从记忆中找出那两人的模样。不过运气不好的是,监控只覆盖到大厅中央,或许是因为吃了霸王餐怕被拍到,两人可能是走边上过的,因此并未被拍进来。

游经理又打电话给了sue,让她先替lily站班,y很快就来了,看到游经理,康领班,以及秦晓彤,她的神色顿时紧张起来。

游经理让保安将五点开始的监控视频快进,而秦晓彤和lily则站在视频前看,发现什么不对的就叫停。

秦晓彤虽说看着视频,注意力却在lily身上。她清楚,按照lily的说法,那对客人在交班前就走了,那么lily是不可能知道对方长相的,那么就算监控中出现那两人,lily也不会指认。而六点后的视频,她自己刚才已经确认过了,没拍到那两个人。

难道说,这真的要成为一笔糊涂账了吗?

如果lily能主动承认,自然是再好不过,不过放跑了那么多个客人,再加上栽赃陷害,恐怕lily一旦承认,y一定也明白这一点。

那么,她还有什么办法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呢?

秦晓彤脑中尽力回忆着昨天的一切,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道:“停车场有监控吗?我记得那两人开的是一辆宝马。”她想起来,那个女的一直把车钥匙拿在手上,她就算不想记住也不行。

停车场不但有监控,而且还是直接对着车拍的,可以清楚地看到车牌和车前座的人。

在保安调出画面的过程中,游经理问秦晓彤:“把你的版本再说一下。”

秦晓彤点点头,又详细地说了一遍,最后补充道:“因为当时lily指给我看是哪一桌了,也说明那是一对男女,所以我能想起来他们开的车。”

游经理再看向lily:“你的版本呢?”

lily看上去神色紧张,磕磕绊绊地把自己的版本说了一遍。

秦晓彤微微垂眸。

其实,她也清楚,就算有那对男女的监控录像,因为是在外头,所以也不能说明什么。因为,这对男女很可能刚巧是在秦晓彤值班的时候进入自助餐厅,而在她换班后离开的无辜客人,只不过她瞎猫碰到死耗子,刚巧说对了而已。事实上,能记住那两人,完全是秦晓彤运气好,如果她一点都没记住,那么这件事,在自助餐厅前的监控坏掉的情况下,连查监控都没必要。因为按照两人各自的版本,秦晓彤应该不知道吃霸王餐的是谁,因为当时她并不在,能记住那两人的一些特征在于她记忆力好,但这都是她一个人的话,不能作为决定性的证据。而lily则应该完全不知道离开的客人是谁,所以她只要一问三不知,谎话就不可能被戳穿。

如果,lily现在能表现得更镇定一点的话,这件事要么不了了之,要么两人共同担责。

可lily毕竟不习惯说谎,现在的情况又超出她的预料——应该说,当时撒下这个谎的时候,她就没有考虑太多。如果换一个人,只要咬死认定秦晓彤在说谎,秦晓彤口中所谓的那两个客人的出入视频都是她一个人的证言,不能作为证据,那么这件事就没那么容易了结的。

但凡事没有如果,当保安把监控画面调出来,在秦晓彤的指认下将那对男女客人五点零七分进入停车场,六点十三分离开停车场的两幅画面并排放在屏幕上的时候,lily突然哭了出来。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我只是太害怕了,我不是故意的!”lily哭着哭着便蹲到了地上。

lily哭得稀里哗啦,断断续续地说出了一切。有了她的亲口认罪,这件事自然再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栽赃陷害这种事比较恶劣,游经理把这件事上报之后,处理意见很快就下来了——lily被开除了,不过,酒店比较人性化的是,那几个跑掉客人的餐钱,并没有让她承担。

看到这个小姑娘啜泣着收拾东西,秦晓彤心里有些不忍。可一开始lily选择了那么做,就应该做好承担任何后果的心理准备。如果她一开始不要逃避自己的责任就好了,承认错误并不可怕,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可她却偏偏选择了陷害他人,反而让自己的情况变得更糟糕。

lily走后,秦晓彤在中餐厅的工作也恢复了正常。后来,又有新实习生被招进来,代替了她的工作内容,而她,终于如愿以偿地被调到了大堂。

这份服务员的工作勉强算是顺风顺水,那份辅导的工作就更是如鱼得水。其他的学生都没什么问题,而最有问题的刘新知也在她时不时的激将之下开始学习,想要证明给她看。其实在秦晓彤看来,学生们不管抱着什么目的学习都无所谓,只要能将学习成绩提高就行,因为现在的他们,年纪还小,绝大多数根本不理解对知识的掌握意味着什么,也不知道他们将来想要干什么。他们或许有梦想,但缺乏实际行动的概念。她只希望他们现在能好好学习,保持成绩,这样,至少将来他们开窍了,明白自己想要做什么的时候,不会因过去傻傻的没有好好学习而后悔。浪费的时光无法追回,若是将来后悔想要赶上,无论何时都不晚,可如果能一开始就抓紧时间,岂不是更好?她现在做的,就是先替他们铺好大路,将来要怎么走,往哪个方向走,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了。

一个月后,刘新知的数学随堂小测验考了个及格分,而他在家里和学校的表现,他的父母有目共睹。之前刘新知妈妈没让他爸爸再过来见秦晓彤,怕她看了他不高兴,一月之后,刘新知的爸爸和妈妈在轮到刘新知辅导的时候跟过来了,两人连声向秦晓彤道谢,又是送礼又是送红包,弄得秦晓彤接受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其实,看到刘新知的父母这样,她也不自觉的有些心酸。为了自己的孩子,大多数父母真是操碎了心,他们两个将近四十岁的人了,在她这个还未成年的女孩面前,却显得那么卑微,就好像把希望都寄托在她身上,希望她能成为一盏指路明灯,引领着刘新知走向光明的未来。

等刘新知爸妈离开,秦晓彤把刚才无法拒绝的红包递给刘新知:“拿去还给你爸妈吧。”

“秦老师,你不是说最喜欢钱吗?”刘新知大开大合地坐在椅子上,笑嘻嘻地说,“干嘛还还给我?你收着呗。”

秦晓彤望着他,想想还是收回了红包,也没了逗他的心情,只微微一叹道:“你就一点都没觉得难受吗?”

“难受什么?”刘新知一脸不解。

“你爸妈在外人面前,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吧?”秦晓彤道,“可为了你,他们在我面前就好像低了一个辈分似的。”

“你什么意思?”刘新知瞪着秦晓彤。

秦晓彤只是点到为止:“你自己想吧。”

接着,她让刘新知把书拿出来,继续往下教他,没给他再发问的机会。

这一个月,秦晓彤在峰顶大酒店中餐厅的工作也依然顺利。大堂的客人确实有不少是经常来的,不过她都没什么机会跟他们搭上话。这段时间,除了在酒店工作,备课,教学生,剩下的时间,她都用来制定她的计划了。如果真遇到了有意向投资的,她有企划书总比什么都没有好。不过她现在还没电脑,零碎时间比较多,大块时间少,没空一直呆在图书馆的视听室打字,只好都手写,准备最后完善了再找个地方打出来。她之前也没写过企划书,只能上网找了个模板,按照模板边思考自己的目标边填写,因为不熟练加上要考虑的东西比较多,这份企划书做得很慢。

这天,秦晓彤刚好端菜回来,就见sue急匆匆地跑了过来,拉着秦晓彤让她过去救急。原来是餐厅来了一位印度客人,中文只会说几个字,只能跟他们用英语交流,不过他的英语带了浓重的家乡口音,让新来的一个懂一些简单英语的服务员傻了眼。

“我听说你英语很好的啊,快过去帮帮忙!”sue急道。

两人以最快速度赶到那位印度客人餐桌旁。一位服务员和那位客人各自比比划划,但并未成功沟通,两人都急得不行。

秦晓彤并未立刻跟那位印度客人说话,而是先用英语微笑着请那位印度客人稍等,再问服务员情况。服务员看到有人来了也松了口气,她对秦晓彤不熟,也不管她是不是懂英语,把问题跟秦晓彤这么一说,就退到一旁去了。

弄明白了情况,秦晓彤便转头跟那位印度客人说话,这位客人估计是被语言不通弄得烦了,英语单词一个一个从嘴里往外蹦,就怕秦晓彤听不懂还要他再说一遍。不过到后来,秦晓彤用流利的英语打消了他的疑虑,他语速加快,脸上的表情都轻松起来。

原来,这位客人有乳糖不耐症,所以希望中餐厅推荐一些不含乳糖的餐点。秦晓彤听明白了他的要求,便转述给刚才的服务员听。

“什么是乳糖?”那服务员犹豫了会儿问道。

秦晓彤自己也不知道乳糖的成分如何,不过她想了想回道:“哺乳动物的奶里有乳糖。像面包,糖果,牛奶,玉米浓汤,沙拉酱之类的食物里都有。”

服务员舒了口气,点点头向秦晓彤道谢。刚才她就是死活听不懂这位客人口中的乳糖不耐症,毕竟他的口音虽古怪,但用心听的话还能勉强能听懂的。

接下来,sue这个老员工和这个新来不算久的服务员两人合作,一个推荐,另一个翻译,这事就圆满解决了。

秦晓彤正要回自己的岗位上去,不远处一位客人却叫住了她。

那是一位衣冠楚楚的中年男人,将近四十岁,算不上多英俊,但很耐看,他眼角有着细细的皱纹,脸上带着温和的浅笑,给人一种非常舒服的感觉。

秦晓彤不知道他有什么事,便低声微笑道:“您好,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吗?”

中年男人眼皮抬了抬,视线略微落在印度客人那边,又收了回来笑道:“我刚刚听到了,你英语很好。”

“谢谢。”秦晓彤依然微笑。

“我看你的年纪也不大,怎么没上学啊?”中年男人又问。

他的态度是属于那种略带着些关切的类似长辈询问晚辈的姿态,并不会给人刨根问底的厌恶感,不会让人觉得不适。

“家里没钱,只能出来打工。”秦晓彤道,她对外都是这个理由。

“你英语这么好,学习成绩一定也不错吧?可惜了。”中年男人惋惜地说。

秦晓彤并未就此发表什么意见,只是笑了笑道:“先生,如果您这儿不需要什么的话,我就先走了。”

“行,你去吧。”中年男人抬了抬下巴,但当秦晓彤转身要走时,他突然又叫住了她,递给她一张名片道,“以后我会常来的。对了,你叫什么?”

秦晓彤收下名片,并没有立刻去看,点头笑道:“我叫ansa,欢迎您常来。”

她说完,便又对他笑了笑,转身离开。

来到僻静处,秦晓彤才低头去看那个中年男人给她的名片。

名片是烫金的,看上去非常上档次,正中用行楷写着三个大字:侯景山。名字下方则是他的公司名字,联系电话,公司地址等等。这位侯先生是做高档家具生意的,从他的气派来看,生意规模应该不小。

秦晓彤不知道这会不会是她的机会,只要有可能,她都会抓住,这张名片,她小心地收藏起来。

之后一周,秦晓彤又见到了这位侯老总几次,不过没多说什么,只是稍微说上两句。这位侯老总是个大忙人,一顿饭吃不到半小时就吃完走了。他时常一个人来,吃饭时似乎很享受的样子,他吃的每一道菜都像是珍馐美味,最家常的菜也被他吃出品尝顶级美味的感觉来。

就这么过了一周,这天侯景山吃过午饭时叫住了秦晓彤,有些好奇地问道:“怎么晚上一直都看不到你?”

秦晓彤晚上六点就下班了,而侯景山经常是跟同事下属一起过来吃,吃饭的时候都很晚了,她自然不在。

“那时我应该下班了。”秦晓彤道,“我每天六点下班。”

“这么早啊,挺可惜的。”侯景山道,“本来还想叫你来包厢的,你们酒店有些小姑娘毛手毛脚,一点都不干练,还是你这个看上去年纪最小的最靠谱。”

“谢谢,她们只是不熟练,以后会好的。”秦晓彤笑笑。

“这可不一定。这么多年来,我看人一向准,有些小姑娘,就算给她们十年,她们也变不成你这样。”侯景山笑道。

秦晓彤谦虚道:“侯先生,您太夸我了。”

“别害怕,这话我就在你面前说,不会说给你同事听的。”侯景山露出了然的笑容道。

秦晓彤也确实有这个担忧,闻言便笑道:“谢谢。”毕竟是做老总的人,这点情商还是有的。

这段时间,其实秦晓彤一直在想能不能将这位侯总作为投资人的事。他风度翩翩,进退有度,智商情商应该都在常人之上。有一次她晚上六点下班的时候,看到过这位老总在众人的簇拥下进酒店,后来她听sue无意间说起过,这位老总在他们酒店楼上包了间套房,似乎要常住。

至少,从她这方面来说,侯总作为投资人是很合格的,但要怎么说动侯总肯对她投资,就是件非常困难的事了。秦晓彤一边琢磨,一边加快完善她的企划书。

这天中午,秦晓彤刚换好衣服准备工作,sue就跑来跟她说,之前跟她聊得还不错的那位侯总定了个包厢,让她过去。秦晓彤便跟sue换了岗,先去包厢里准备了一番,大概十二点的时候,一些人陆陆续续来了,不过其中并不包括侯总。一位秘书模样的人告诉秦晓彤先上菜,她便通知后厨,准备上热菜。

这个包厢里放了一张可以容纳十四五人的大桌子,坐得满满当当的,虽然侯总不在,但他的存在感却被刷得足足的,大家推杯换盏间都不忘提一下侯总,即便侯总不在,也十分卖力地拍着马屁。

秦晓彤恪尽职守,不去管他们在说什么做什么,只是做好她分内的事。

众人渐渐喝高,一点多的时候,侯景山终于姗姗来迟。

不像中午来吃饭时总是一个人,这回侯景山身后跟着好几个衣冠楚楚的男人,簇拥着他进来。进包厢的时候,他看到了包厢门口附近站着的秦晓彤,对她微微一点头,便向里走去。

看到顶头上司到来,众人立刻兴奋起来,酒壮人胆,有几个甚至要让侯景山罚酒。侯景山豪爽地给自己倒上茅台,连喝三小杯,赢得了众人的鼓掌叫好声。

这本就是侯景山公司内部的庆功午餐,所以席间众人绝口不谈公事,乱七八糟聊什么的都有,侯景山后来也被灌下不少白酒。

席间,包厢里玩起了猜数字的游戏,侯景山在纸条上写个一到九之间的数字,轮着让席上的人猜,猜对了,他就随手送出一叠钱。跟着他一起来的一个助理手里提着个箱子,里面放的全都是现金,在开始玩游戏之前,他就取了好几叠出来放桌上。谁要是猜对了,侯景山就随手抓几张人民币,也不管里面有多少钱就送出去,纯粹是玩个高兴。后来玩得高了,侯景山拿出一大叠钱拍在桌子中央,转身对秦晓彤招招手,待她过来后就说:“拿三个醒酒器来。”

“请稍等。”秦晓彤转身回到门口旁边的柜子,打开后取出三个醒酒器。因为他们这一桌的人都在喝白酒,没人喝红酒,醒酒器就被她取走放到了一旁。这边的醒酒器不算大,一只容量在一百五十毫升左右。

等秦晓彤将醒酒器拿过去放到桌上,侯景山又道:“都倒满。”

秦晓彤便又开了瓶茅台酒,将三只醒酒器倒满,然后退到一旁。

侯景山对众人笑道:“这里是八万,谁能一口气把这三杯都喝完,这些钱就是谁的。”

八万元钱对在坐众人来说算不上什么巨款,但当这么一大叠现金摆在面前,只要憋着气喝掉三杯白酒就可以得到它们时,没人会不心动。

秦晓彤在一边看着,都觉得如果这事有她的份,她或许也会拼上一拼,毕竟有了八万,她的创业计划就能开始了。

虽说八万现金在面前摆着,众人都眼红,但还是会掂量掂量自己的酒量,毕竟之前大家已经喝了不少,面前这白酒,足足有一斤,可不是开玩笑的。

于是现场顿时一静,众人虽然都渴望地看着那叠钱,却犹豫着没敢上前挑战,倒是之前稍显沉默的一个男人,突然站了出来,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一口一杯,将三杯白酒全数喝下。

“好!”侯景山第一个鼓掌叫好,“豪爽!”

他这一嗓子惊醒了众人,大家虽然羡慕,但还是应和着高声叫好。

在众人兴奋的叫喊声中,秦晓彤担忧的目光却望着刚才那个一口气喝下一斤白酒的年轻男人。他大概二十来岁,眼中对那叠钱有比别人更多的渴望,喝完酒后,他身体猛地晃了晃,单手轻轻地放在了腹部,脸色有些泛白,像是极不舒服的样子。

秦晓彤有点担心他会酒精中毒,但她现在如果过去说,也太扫兴了些。万一他一点事都没有,所有人都会怪她多管闲事。

“侯总,我去一下厕所。”大概撑了几分钟,那男人终于撑不住了,跟侯景山道。

“你小子,不会去是吐吧?”有人起哄。

还有人附和:“就是啊!”

男人尴尬地笑笑,脸色潮红:“没、没有的事。”

“行了啊你们,刚才胆小不敢喝,现在看小于把酒干了就嫉妒了?这可不行啊。”侯景山说话已经有些大舌头,不过威严的视线一扫,众人都不再闹这个叫小于的男人。

“你第一次来这里吧?”侯景山拍拍小于肩膀,指了指秦晓彤道,“让ansa领你去厕所。”他看向秦晓彤,“ansa,这小伙子就交给你了,你别把他弄丢了。”

“我一定把他完好地带回来给您。”秦晓彤笑笑,领着小于走出包厢。

包厢门刚关上,小于就腿一软,差点摔到地上去,他撑着墙壁,垂着头皱着眉,看上去极不舒服。

“先生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秦晓彤问道。

小于摆摆手:“没、没事。我去一下厕所就好。”

秦晓彤只好带着他去厕所,他也不让她扶,自己扶着墙慢慢地向前走去。等到了厕所,他进去了好一会儿才出来,脸色依然难看。

“先生,你把刚才喝的酒都吐出来吧。”秦晓彤道。

小于摇摇头:“不、不行。”

看他固执地想要回包厢,却连脚步都开始不稳,秦晓彤也没扶他,只是道:“先生,您知道急性酒精中毒严重的话,会死的吧?”

小于身体一僵,有些惊惧地看着秦晓彤。他才刚喝了那么多白酒,她就说这种话,着实有点吓人。

秦晓彤对小于笑了笑,继续道:“起先是话多,易怒,面色潮红,心跳加快,头昏头痛,接着是走路不稳,语无伦次,恶心呕吐,再接下来是面色苍白,口唇青紫,体温下降……直到最后衰竭而亡。说起来慢,其实很快的,等昏迷过去,送到医院就没救了。”

小于的脸色刷的白了。

秦晓彤笑了笑:“先生,包厢请走这边。”

她说着便向前走去,小于跟着她走了两步,终于叫道:“等、等等!”

见秦晓彤停下,他转身飞奔回卫生间,不一会儿里面就响起了呕吐的声音。喝下去的酒会在一小时内被吸收,现在小于才刚喝下酒没几分钟,还能吐得出来。

小于再出来时面色有些苍白,眼神却清明许多。

秦晓彤什么都没说,只是对他笑了笑,转身在前带路。

走了一段,快进包厢时,小于突然局促地开口:“谢谢。”

没等秦晓彤回话,他就推开包厢门走了进去,继续笑呵呵地面对一室的喧闹。

后来包厢里没再发生什么,临走的时候,侯景山给了秦晓彤五百的小费。他甚至还拍了拍秦晓彤的肩膀,笑道:“你是个好姑娘啊。”

面对秦晓彤略带疑惑的目光,他笑道:“刚才小于去厕所,我让人跟出去了,想让他吐掉再回来,倒被你抢了先。”

秦晓彤当时注意力都在小于身上,倒是没想到还有这一茬。

她微微一笑:“您也是个好老板。”

侯景山一愣,笑着感慨道:“奉承话听了太多,没劲,还是从你口中说出的话够真心实意。我先走了,下回再找你。”

侯景山的这个下回,已经是一周之后了,依然是中午,他定了个包厢,临近中午时突然让人把秦晓彤找过去,说是他们的翻译几分钟之前得了急病去医院了,一时半会儿没地方找翻译,问她能不能帮忙。

能在侯景山那儿刷好感度的事,秦晓彤自然不会推开。这回,delia往包厢里多派了个服务员,毕竟秦晓彤来这里的主要任务是“翻译”,可能顾及不上本职工作。

秦晓彤到的时候,包厢里的人都已经齐了,因为翻译临时不在,双方面面相觑,包厢里安静得很。一见秦晓彤到来,侯景山立刻露出得救了的表情,招手把她叫过来,轻声对她说:“这老外是个法国人,不过会一点英语,你就跟他说英语吧。”法语翻译比英语翻译难找多了,况且事情又急,他就想到了秦晓彤。

因为秦晓彤之前只在侯景山面前表露过自己英语很好的事,所以他并不清楚,秦晓彤的法语也勉强能应用。

“我会一点法语。”秦晓彤道,“跟他交流应该没问题。”

“真的?”侯景山眼睛里透出一点惊喜,他可没想到她这么年纪轻轻,英语能流利应用就罢了,竟然连法语都会。

秦晓彤点点头,转身跟那位法国人交流起来,她先自我介绍了一下,说明自己的法语不太熟练,希望他能稍稍放慢语速。

见状,侯景山彻底放下心来。

那位得急病的翻译是法国人自己带来的,没想到会突然出这种事,他一句中文都不会,英语还不太流利,正犯愁呢,就来这么一个会法语的小姑娘,对他来说,没有更幸运的事了。他立刻笑眯眯地说会适当放慢语速。

接下来的谈话,就在秦晓彤充当中间人的情况下开始了。因为双方每说一句话都要她翻译,众人的目光时不时会往她身上扫一眼,不过她好歹也是辅导老师出身的,万众瞩目也不怕,照旧专心致志地做着翻译。她大学专业是英语,二外是日语,法语是选修的,熟练度自然比不上前两者,思想一不集中,就可能听岔了。

好在侯景山跟法国人是边吃边谈,中间涉及的专业词汇不多,即便出现了,那个法国人看秦晓彤不明白,还会仔细地用简单的词汇语法解释一遍,因此虽然因为精神高度集中而累了点,秦晓彤还能勉强应对。

中间侯景山让秦晓彤坐下一起吃,被秦晓彤笑着拒绝了。她现在可是在当翻译,要是边吃东西边翻译,万一说话的时候喷出来怎么办……

宴席的最后,宾主尽欢。等法国人离开的时候,替补翻译终于赶了过来,法国人原本因为要离开秦晓彤这个法语翻译而显得忧心忡忡的面色,终于舒缓下来。

而侯景山在离开前,塞给秦晓彤一个大红包,小费也另外给了。红包是感谢她的翻译,秦晓彤客气了一下,见侯景山态度坚决,便收下了。这两个小时的翻译,她确实累惨了,这个钱是她应得的。

中餐厅的规定是小费都要上交,月底再分,秦晓彤把侯景山给的大红包留下了,小费全都上交。她知道有些服务员会悄悄截留小费,单独做包厢的话,收小费时没人看到,确实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不过她向来是个守规矩的人,而且她在这里工作的主要目的并不是赚钱,因此每次上交小费都非常爽快。

因为近几次的事,秦晓彤可以感觉到侯景山越来越欣赏她,认为是时候提出她的投资计划了。她将企划书最后整理好,打印出来随身携带,随时找机会跟侯景山提出她的计划。

翻译事件过去几天后,秦晓彤终于再次见到了侯景山,她也没拐弯抹角,等侯景山吃完午饭,她上前道:“侯先生,我有一个企划案,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做点额外的投资?”

侯景山看上去有些意外,挑眉道:“企划案?你做的?关于什么的?”

秦晓彤正要回答,侯景山的手机却响了起来,他对秦晓彤做了个手势,接起电话说了好一会儿才挂了电话道:“ansa,我现在有点急事。你说的企划案,我们可以慢慢谈。”他看了下手表,想了想道,“晚上七点,楼上1605号房,我等你。”

他说完便急匆匆地走了。

这个下午,秦晓彤的心思有一部分就在晚上的谈话上了。本来这事很单纯,侯景山对她的企划案感兴趣,对她来说就是最大的幸运,他如果不感兴趣,那么她就再找别的投资人。可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有点尴尬的地步。

其他都没问题,问题在于侯景山找她谈话的时间和地点,太过暧昧。秦晓彤忍不住多想,这到底只是他无心的安排,还是另有玄机?侯景山有个读高中的儿子,这点她听他提起过,他手上没戴婚戒,她猜测他应该已经离异了,因为他提起儿子的次数不少,却一次都没提起过他的妻子。像他这样不受家庭拘束的男人,身家殷实,本身又有魅力,想要来几段艳.遇,应该是相当容易的,他难道会想对她下手吗?虽说她的个子一天天长高,人也白了不少,相比较以前越来越好看了,但底子在那里,再变化也漂亮不到哪里去,怎么可能引得侯景山动心思?

秦晓彤有些犹豫。她打从心底里不想放弃这个机会,而且她跟侯景山接触的这段时间里,两人没有交换过手机号码,那张名片上有的只是他公司的座机号码,她想临时改时间都不行,只能当面说。而从这段时间跟侯景山的接触来看,就算他抱着那种心思,她说清楚的话,他应该不会硬来。

最终,秦晓彤决定上去一谈。

秦晓彤先打电话给晚上要辅导的学生家长请了假,之后又告诉sue,如果晚上七点十五分她没给她打电话的话,希望她能到楼上1605号房来一趟。虽说她相信侯景山的为人,但在这个危险的社会,她总要做好万全准备的。

秦晓彤的这个要求,自然令sue很奇怪。不过秦晓彤并没有解释太多,只说事情结束了会跟她解释,希望她能帮帮她。这段时间,sue跟秦晓彤之间已经有了一定的友情,她最终答应了秦晓彤,没再询问。

晚上六点,秦晓彤准时下班,她在外面吃过晚饭,又随便走走消食,然后回到峰顶大酒店,避开酒店的工作人员,坐电梯直接上了十六楼。

峰顶大酒店的十六楼都是一些套房,从1601到1608,中间的4没有安排,总共是七间套房,每间的大小稍微有点区别。

秦晓彤努力缓下激动的心跳,慢慢向前走去。

就在秦晓彤经过一段t型的走廊时,t型竖走廊尽头的一个套房中,一个男人也正满脸不耐地走出来。略显昏暗的走廊中,他看到秦晓彤从他身前两三米远的位置走过,顿时呆住了。

刚刚经过的那女孩……怎么那么像三丫啊?

此人正是陆泽,他呆站在原地好一会儿,依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从上回除夕出现看到三丫的幻觉之后,他已经很久没再看到她……的幻觉了。这个……又是幻觉吧!肯定必须是幻觉啊,三丫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呢!

陆泽心里不停地否定自己刚才所见,但脚却不听他的话,向她离去的方向追了过去。166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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