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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地建设好之后,就该招商了。
按照计划,李泉负责乌托岛及周边的海域安全,招商引商的责任则落在李长义肩上。
莫钟书作为《松江商报》的大老板,少不得也要帮忙烧把火。他亲自给商业要闻版撰写了一份报道,详细介绍乌托岛的地理位置和商业特色。于是,乌托岛上那一堆昨日还默默无闻的石头,一夜之间便在松江声名大振。有许多做海贸生意的商人嫌大食路途遥远,之前都是去古里,与同样不愿远到中土的大食商人做香料交易。读了这篇报道之后,这些人就开始考虑乌托岛之行。因为,相比于古里市场的言语不通,乌托岛上却是汉语世界,fāngbiàn多了,何况岛上还推出了一系列的优惠措施,令人心动。
但是大食那边少有商船过来。
不过,这难不倒李长义这个小船王。从此他麾下的几十条船就专门在乌托岛与大食之间来回。此时岛上的人气还比较薄弱,来的商贩不多,而他不到十天就有一条船回到乌托岛,带回大量的香料宝石,就连古里出产的胡椒和生姜也没落下,足可满足中土商贩的需求。交易之后,他又把中土商贩带去的丝绸茶叶瓷器等物运到大食销售。如此一对多的经营模式,竟然维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充足的货物供应把原本只抱着试试看心态的中土客商稳定了下来。
从大食返回时,他们会刻意找几条大食商船结伴同行,虽然人家这一次跟着他们到乌托岛的可能性不大,但让那些大食商人知道了这个地方有交易市场,下次就有可能了,因为到古里去做生意的中国商人正在减少。久而久之,就有不少的大食商船也转战乌托岛交易。
李长义是个很有战略眼光的人。尽管一开始之时,乌托岛上几乎就没有大食商人,他还是要求莫钟书支援几个阿拉伯语人才。
莫钟书早就想到了这一层,但是送人不比送钱,说不定怎么就让人家误会他要染指乌托岛,所以一直等到李长义开了口,他才把李小满及其几个徒弟调过去。
李长义和李小满早就熟悉,当年还是李长义和方睿先去李小满家的果园闹事大家才认识的。但现在的李小满早就不是那个木讷的农家少年了,他先是跟着二柱开杂货店,后来又学了阿拉伯语,跟着莫钟书下西洋,zài后来长期派驻大食,与余春生一南一北地分管莫记船队在大食的所有业务,精明至极更兼面面俱到。他一到乌托岛,就把预备给大食客商的各项软件硬件设施都按照大食人的生活习惯做了改进,几个徒弟更是安插到适当的位置。等到第一批大食商人来到乌托岛时,他们惊喜地发现这儿的配套设施甚至比古里的还要完善周到。
在古里,各方客商们都是自己寻找买主卖主,谈妥交易条件,自行交换。在乌托岛上,除了这个交易模式之外,还可以委托岛方中介货物,先告知自己想要置换的货物及价位,由岛方帮忙找到买主卖主,撮合成交。
这也是李小满想出来的主意,到乌托岛来的客商,登陆之前就先申报过他们的货物,他每天派人到关防那儿抄写申报资料,回来就分门别类地整理好,有客商要求中介货物时,只要查找资料,按图索骥,派人去找对方咨询几句,如果对方也有意,便可成就一笔交易。这种交易模式节约了买卖的时间而受到了部分客商的欢迎,而岛方也可以多收一笔佣金,算是皆大欢喜。
莫钟书得知乌托岛的经营jiànjiàn走上正轨,一切都和他原先xiǎngxiàng的差不多。不过那时,他正深陷于史无前例的超级郁闷加苦恼中,因为老太太和潘慧言都认为两个孩子年纪大了该请先生来教导念书了,莫钟书毛遂自荐申请西席之职却被两位大人无情地驳回,理由是孩子们已经被他教得越来越不像话了,必须拨乱反正了。于是这位失业的奶爸便只好回头去寻找航海的乐趣。
这些年,莫钟书已经结合他上辈子的经验,把船上的职务调整重设,gǎibiàn了过去船老大一把抓的混乱局面,船长、大副、二副和三副这四个人分管了船上各项大小业务,责任明确,一切事务都整整有条。还有个水手长带领普通水手干活。这几个人的薪酬待遇比普通水手高出数倍。船长自然是总管负全责的,在船上威信最高,但他必须先在别的船上经历过从普通水手到三副二副大副等职位的磨炼,才能坐上那个宝座。这样的晋升渠道让普通水手们有了个向上努力的目标。
这时候莫记船队旗下的商船,下西洋的路径中,已经加入了通过亚丁湾进红海到埃及这一段路程,带回来更多的黄金和钻石,如果舱位比较空,甚至会捎带些名贵木材。
莫钟书开始筹划新的航线。此时苏伊士运河还未开通,若想要到欧洲去,得绕过非洲南端的好望角进入大西洋。那个地方,强劲的西风急流掀起的惊涛骇浪常年不断,还有极地风引起的旋转浪,而当这两种海浪叠加在一起时,海况就更加恶劣,整个海面如同开锅似的翻滚,即便是在上辈子那个物质和技术条件都相对先进完善许多的情况下,也被誉为世界上最危险的航海地段。他不敢拿个木帆船去玩命。
莫钟书反复思量,最后决定往东北方向去,经过高丽和日本,到罗刹。这一路,大概可以换些皮货和老参回来,不过料想收获不会有下西洋的那么丰厚,因为每年从陆路经山海关出去的商人不在少数,听说有的人甚至进入深山老林去与山民猎户收货。但莫钟书现在对钱已经没什么感觉了,之前赚回来的那些他送了一半给李长义建岛,剩下的还不知道要怎么花呢。现在出海,纯粹是想找点满足感。
莫钟书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决定了的事情就不zài拖延,趁着风向正好,几天之后他带着一船的丝绸出发了。
朝廷并不禁海,南北沿海航线还是有人走的,从山东各口岸也有船开往高丽和日本。但海洋太大了,虽然莫钟书并不céng离开海岸线太远,可这一路上并没见到几艘船,极目远眺,只见鸥鸟翻飞,波涛接天,船上四张帆吃饱了风,径向东北。莫钟书迎风伫立船头,心胸也像这海这天一样爽阔起来。
经过日本海的时候,莫钟书特意把船驶入黑潮的主流区域,这股从赤道来的暖流流速相当快,船走在其中,速度一下子就提高了两三节,呼呼的风声在耳边回响,感觉就和高速公路上飙车差不多。莫钟书又让人撒下渔网去,不多久就可以收网,水手们都感叹这一带的鱼又多又大。
莫钟书只是按着自己的心意调整帆向操控船速,对时间并不怎么在意。但船员中间有人掐着日子算天数,等到他们数到第一百八十四天的时候,船已经到了鄂霍次克海,秋季强暴风叫他们吃足了苦头,巨浪像小山似地一个接一个朝船压过来,打在船身上,发出阵阵轰响,犹如打闷雷一般。幸亏这船足够坚固没散架,船上的人随着船体摇来晃去好像在荡秋千。
莫钟书也不敢zài逞强,远远地观赏了从北面吹来的浮冰之后,便小心翼翼地掉转船头,开始归航。
一路无话,几个月后便又回到了东海。
这一日上午,万里长空明净如洗,万顷碧波一望无垠,金色的太阳将万丈阳光播撒在青碧如玉的大海上,无异于一幅恬静和谐的画卷。莫钟书举目远眺,兴致勃勃地观赏着宁静的海面风光。他举起望远镜看去,远处一个黑点正往这边行来,没一会就看清了是艘小船的轮廓,接着那艘船越来越清晰,它连帆都没有,只是随波逐流地漂泊而来。
在茫茫大海上出现一艘没有帆的小船,这事太不寻常。于是莫钟书就把望远镜一直对准了它。
那艘船在海风的吹动下,越来越近,肉眼已经看得很清楚了。船上密密麻麻地挤了三四十个人,看衣着像是日本国的水手。
这些人应该是遇难商船上的水手,正在向着大船呼叫求救。
当两艘船靠在一起的时候,大船上的人忙放下绳梯,把小船上的人都接到大船上来。
莫钟书还来不及去问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船头负责瞭望的水手就来报告说前面又顺水漂流来了几十人,许多看着还能动。
出海的人对落水遇难的人最有同情心,许多水手虽然眼睛望着船长等待他发号施令,但已经在准备动手救人了。
刚从小船上来的人也是一阵骚动,指着水中抱着木板挣扎的人,激动地叫了起来。
船上一下子多了三四十个人,而且这些人还要求继续帮助下面的几十个人上船。莫钟书觉得这情形有些诡异,只是此时此刻,他也说不出阻止水手们救人的话来。
船长见此情形也犹豫了一瞬,但还是指示先把水里的人捞上来zài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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