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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宁静的午后,明晃晃的太阳挂在头顶上,海风温柔地吹着,除了值班水手,大多数的人都在房间里午睡。
莫钟书正睡得迷迷糊糊,突然听到猛烈的敲门声,外面有人惊慌失措地大喊着什么。甲板上更是有紧急的锣鼓声传来。莫钟书一下子坐了起来,头脑也瞬间清明了,海盗来了!
来不及恐惧,莫钟书就带上弓箭冲到了甲板上。
海盗来了,而且一来就是一大群,不过还没登上他们的船。
一艘双桅帆船正紧跟着他们,中间的海面上,还有十多艘小船,他们已经从几个方向包围了这艘大船,最前面的几艘小船已经到了莫钟书的大船下面,他们抛了几条带钩子的绳索上来钩在大船的栏杆上,开始顺着绳子往大船上爬。眨眼之间,已经有四个海盗上到大船甲板上来,他们一站稳,马上就转身帮助后面的同伙上船。
一定要阻止他们!否则恐怕全船的人都性命难保!
闻讯赶来的水手们已经手持大刀长剑地迎上去,割绳子,砍人,手起刀落,海盗们当然也不是吃素的,两方人马很快就厮杀起来。
只一眨眼的工夫,甲板上就出现了一滩滩血迹。
莫钟书的船上只配备了五十来个水手,海盗人数也差不多,一时双方倒是战了个势均力敌。水手们都在甲板上地方开阔,位置上占了优势。海盗们许多还在顺着绳子往上攀爬,勉强接战。但那几个已经上来的海盗明显武艺超群,被几十个水手车轮一般围攻,居然还能斗个不相上下。
而且那艘双桅船上还有许多海盗,还有两条小船正在往海里放。要是等这些人赶过来,形势就必将倒向对莫钟书不利的一边。
水手们也都想到了这一点,舞刀弄棍的手更加卖力了。只是海盗比他们更加勇猛,船上的海盗越来越多,一时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莫钟书看得直摇头,这样的打法招招见血,太残酷了。上辈子他也céng遇上过海盗,但只是用消防水枪与海盗对峙,僵持一会儿,远远望见海军军舰的影子,海盗们就撤退了。就算现在没有军警可以依仗,他也想用智取而非力敌。
莫钟书静立一旁,看了几分钟,伸手到挂在腰间的箭壶里,取了支箭,搭在弓弦上,眼睛微眯,右手用力一拉弦,“咻”的一声,离弦的箭就向着对面双桅船上那个大头领móyàng的人飞去。
能吃上海盗这碗饭的人当然不会是饭桶,能当上海盗头领的人更不可能是泛泛之辈。那位大头领只随便扭动了一下手腕,便听得“铛”的一声脆响,他手中那把弯刀就把飞来的箭拍下海去。
在一片海盗的喝彩声和乘客的惋惜声中,莫钟书的第二箭已经射出。
不知道是不是刚才一箭不成被打击到了士气,这一箭没有前一箭的气势,准头也不对,竟是对着半空慢慢飘去。
对面的双桅船上传来一阵嗤笑声。
笑声中,这支箭“嗖”的一声插在双桅船的主桅上。此时阳光猛烈,竟没有人zhùyì到那箭上是带了火种的。一阵风吹过,帆篷擦到了桅杆上的箭,干燥的帆布马上就被还未熄灭的火种点燃,随即哗啦啦地烧了起来,有几粒火星顺风飘到了前桅的帆上,于是前桅的帆布也“哔哔扑扑”地燃烧起来。
虽然脚下就是汪洋大海,但这火悬在头顶上的半空,而且烧的还是干燥依然的帆布,还真没法救。
这一下变故出其不意,以至于混战中的双方都停下手来,呆呆地盯着那越烧越旺的大火。
直到帆布烧尽之时,才有人大叫一声:“不好!”
随着这一声呼叫,众人才回过魂来,又开始了乒乒乓乓地打成一团。
海盗们都急红了眼,完全是一副拼命的架势,越战越勇。
水手们正年轻力壮,又都全力以赴,如果是在陆地上和人dǎjià,绝对都是一等一的猛将。可是,那些整日里在刀口上讨生活的海盗们比他们更胜一筹,拳脚刀棍都是狠厉之极。水手们相形见绌,应接不暇,jiànjiàn就露出了败象。
以此同时,越来越多的海盗从下面爬上大船,空出来的小船又撑回双桅船那边接来了更多的海盗。
前面的孙大元和曹英,本来听得莫钟书船上求援的锣鼓声已经掉头回来,见此情形也吓坏了,远远地观望了一会儿,见海盗们只集中力气攻打莫钟书这边,赶紧又掉过头去,扯尽每一片风帆,竟是溜之大吉。
李长义从后面赶了上来,仗着舵手技术够好,船体又比海盗们的小船高大许多,故意在中间横冲直撞,来来回回撞翻了不少小船。
只是海盗们水性都极好,落到海中扑腾几下又上了小船。也许那艘双桅船对海盗们的意义是和家园之于陆地上的人是一样的,这些海盗们全都咬牙切齿地扑向莫钟书这个纵火者,根本无暇理会频频捣乱的李长义。
面对这些来势汹汹的海盗,水手们受伤倒下不少,zài也无力招架海盗们的进攻。到了这生死存亡的危急关头,乘客们也都自发拿起了ǔqì,有人拿着厨房里找来的菜刀,有人提起了刚才打斗中掉落在地的长棍,还有的人一时找不到ǔqì,顺手抄了条板凳也冲了上去。谁都知道万一被海盗们俘获将会是个什么下场,因此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袖手旁观。
唯有吕熠例外,他好整以暇地站在莫钟书身边,淡然摇着一把折扇,笑眯眯地欣赏着前面的龙争虎斗,倒是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安危,他身边的两个随从亮出长剑,舞得密不透风,凌厉的剑气把几个本想扑过来砍杀莫钟书的海盗也挡在两米之外。
当对面双桅船的前帆也烧起来的时候,莫钟书也怔呆了。这不是他的本意。他开始见双方打斗不相上下,对方还不断有援兵过来参战,心里发急,所以用一箭引开对方的zhùyì力,接着马上发了个“火箭”,他不喜欢杀戮,希望用这一把火分散对方的力量,趁着对方忙于救火之际,自己可以趁机逃脱。他本来以为,即便主帆上的火扑不灭,海盗们还有前帆可用,操作好了,一样可以乘风破浪。没想到天不作美,一阵风来,几下子把两个桅杆上的帆都烧了个干净,把这群海盗逼成了穷凶极恶的狂徒。
李长义之前给莫钟书讲过抵御海盗的策略,最好是不要让他们靠近自己的船,必要时把船开到左右满舵让船身摇晃不稳阻止他们上船来,但一旦他们已经上到船上来了,就要全力反击,杀他三几个重伤或者丧命,好叫他们知难而退。
可是莫钟书一箭把对方的船帆烧了,等于堵死了他们的退路,没有了帆,他们只能飘在海上随波逐流,一旦淡水用尽就得渴死。为了报复,也为了求得一丝生存jīhuì,海盗们都要与莫钟书拼个你死我活,唯有夺取这艘大船,他们才有活着回去的希望。
莫钟书很快就醒过神来,在杀人与被人杀这个单项xuǎnzé面前,根本就不需要思考。他的搏斗功夫不好,不敢过去与甲板上的海盗短兵相接,便拿起弓来对准了还在努力上船的那些海盗,一箭接一箭地射出去,箭到人倒,偶然有一两个肩胛中箭没有倒下去的,马上就又被他对准咽喉补多一箭。
海盗那边当然也有人向莫钟书这边放箭飞刀子啥的,可是他选的位置够好,船板给他挡住了两个方向,吕熠的随从又挥剑帮他挡了两个方向。
莫钟书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射杀了多少人,直到原本塞得满满的箭壶里一支箭也没有了,他才停下手来。他的神经已经麻木了,就算看到前面还有几条小船,几十个海盗前仆后继地向大船奔来,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更加没zhùyì到后面的甲板上的那血流成河的惨烈场面。
吕熠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壶箭,二话不说就塞到莫钟书手里。
莫钟书机械地接过来,又开始了新的一轮弯弓搭箭。
李长义也把船驶到一边,居高临下地对着下面的小船不停地放箭,成功地把许多海盗后援阻杀在海面上。
船上的战况却是与海面上的恰恰相反。水手们都已死的死伤的伤,现在只靠着乘客们勉强抵御。海盗们刀剑挥来,大脚踢到,基本上一招放倒一个,只一杯茶的工夫,乘客们就都被打趴在甲板上起不来了。
水手和大多数的乘客都已经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等着死神来带走他们。
谁也没想到,都到这时候了形势还会出现了一百八十度的大逆转。
吕熠的十几个随从突然发力,个个身手不凡,以一敌数。海盗出手带着狠毒,他们出招却是裹着杀气,砍瓜切菜一般,一脚一个地把船上的海盗都踢下海去,一阵“扑通”“扑通”的声响过后,就见一个个人形浮在海面上,却是一动都不会动的了。
等到李长义带着人乘了舢板过来,登上大船的时候,一切都已经结束。
大船四周的海面上漂浮着密密麻麻的尸体,少说也有数百具,血水把墨蓝色的海水染成了红黑色,俨然一个人间修罗场。李长义过来的时候,不得不让两个人专门在前面用桨费力推开挡在舢板前的尸首,才勉强划出一条水道。
莫钟书强忍着恶心,把视线转移到甲板上。映入眼帘的是触目惊心的一片鲜红,尸体横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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