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为别人撑伞的时候,请看看你的身后,有个傻瓜在为你撑伞。这场景,似乎有点像我们。
我笑了笑,有些事不需要开口,就像谢谢。
“要不要我带你逛逛?”他没问我事情怎么样了,或者我怎么样了,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幸好他没问,因为我现在根本不想说这些事。
“去哪?”要是别的可能我没什么兴趣,但是要是一个可以让我安静的地方,那倒挺不错的,就像有山有水没人的地方,这样的地方最好。
“龙源山庄。”他开口。这我倒是没听过,不过听着好像挺不错的。所以我就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一会,我才想起来,我不是怕我爹娘担心,所以要回去的吗?不过正处于不想说话的状态,然后就沉默着等一会再开口,又不想跟王展鸿对视,所以就一直透过马车被吹起的窗布看着外面街上来来往往的人。街上还是一样,繁华热闹,并没有因为谁而改变,就像那句话,少了谁,地球都照样转,太阳也照样升起,所以我们其实都是渺小的。
就这么呆想着,突然窗外的一个身影进入了我的眼帘,确切的说,是两个。我条件反射地掀起了帘子,然后就看见熟悉的身影。我还以为是我看错了,虽然只是看到侧脸,但是我确定那就是周博渊,还有另一个女子,应该是王彩蝶。两个人正在布庄挑着布料,马车还在走,所以我只是看了一眼。
“你怎么了?”王展鸿似乎没看见他们。我摇了摇头,表现得很淡定,其实我现在的感觉是,似乎自己的内脏都纠到一块去了,肠子都打结了。然后有一个要很快决定的问题是,我要不要下车回头去找周博渊,让他给我个说法?纠结了一会,犹豫不决,最后想想,算了,现在去又能干嘛呢?泼妇骂街吗?这样只会给他难堪,然后会讨厌我吧!现在,我还不想闹那么僵。而且,这时代,我这么一闹,别人只会觉得我这么小心眼,他们只会觉得三妻四妾很正常。
但是一直陪伴他的人是我,一开始不嫌弃他的人是我,凭什么他一好,就跟别人好了?而且,那么久的相处,都是假的吗?他为什么会这样伤害我,而且连说都没跟我说过,更别说问了...我一通乱想着。
“你送我回家吧。”我感觉我越想这些事,越觉得委屈,越委屈就越想哭。我不喜欢在别人面前掉眼泪,所以我低头强忍着才勉强挤出来这么一句话。
“你怎么了?”他听出了我声音里的沙哑,然后试图想看我是不是在哭。“你哭了?”
“没事...”我说着,然后抬起头,现在我的眼睛肯定是红红的,还带着泪花,“我只是想我爹娘了。”
“嗯,那我送你回去吧。”他似乎也被我感染了,有些伤感地说,“你别哭了,人活一世,最应该爱护的人是自己。”是啊,连自己都不能好好爱自己,别人怎么会好好爱你?但是,为什么眼泪流得更凶了,即使我捂着嘴憋着,眼泪还是跟开着的水龙头一样,哗哗地流。
“要是真想哭,就哭出来吧。”我还是捂着嘴,甚至到后面直接咬着手哭,不过,手痛比心痛好。所以,干脆就咬着不放了。
“我的手给你咬吧。”王展鸿不知道什么时候半蹲在我面前伸出他的胳膊来,他的眉头紧皱着,认真地看着我,语气中带着心疼。
我还是自顾自哭着,他虽然是好意,但是他哪里懂,咬着他的手,我的心还是痛的,咬着自己的手,至少可以分散点注意力。
见我对他的举动没任何反应,他哗地站起来,然后伸手环住我,把我按进他的怀里抱着。我没挣扎,也不想挣扎,现在有这么个怀抱,至少让我觉得好受一点。在他怀里哭了一会,好像没眼泪可哭了,末了,我有些发泄似的拿起他的衣服上带着的一条缎子,然后擦了擦眼泪又擦了擦鼻涕。
“呀!你没带手绢吗?”他故意装着责怪我的样子,“我这衣服可是几十两银子买的,你竟然拿来擦鼻涕。”
“我...我帮你洗...洗干净...就是...了。”哭完感觉心情好多了,只是哭完之后说话都说不完整了,老是要打嗝。
“你怎么可能会洗衣服,我看算了,别到时变抹布了。”他有些嫌弃地说。
“先别送...我回家。”我声音还是嘶哑着。“我爹...娘...看...”我想说完爹娘看见我哭,会担心。他看我说得那么艰难,似乎他也跟着纠结了。
“我知道,你现在先不要说话,听你这样说话我听着都难受。”我自己听着还好吧...不过,我也不想说太多话,就静静等着不打嗝。只是,太安静了也不好,因为我又会乱想,然后又差点哭起来,只好尽量想些别的事。
王展鸿带我来到了龙源山庄,一个远离集市人群的安静地,在这这么久,我都不知道这还有这么个休养生息的好地方。依山傍水,绿荫环绕,山庄有些建筑就直接建在石壁上。
在这我只看到了管理还有打扫这里的一些人,竟然没有别的游客什么的。那些人见了王展鸿都叫他鸿爷,我就猜着这不会是他的吧?更大的可能是他朋友的?
“你经常来这?”我问他,现在我打嗝的次数越来越少了。
“偶尔吧。”这样说,就应该不是他的了。
“手拿来看看。”到了一个四合院一样的院子,他让我坐在石椅上,坐定后便对我说着。虽然在这时代有很多礼仪,但是我本就不是这的人,所以也没什么顾虑,就伸出了手。
手上有几口的牙印,深浅不一,最深的已经咬破了皮,流出一些血来,这会血都有些干了。他看着,又皱了下眉头,然后说,“你等会,我去拿药。”我想说不用了,就这点皮外伤而已,没几天自然是会好的。只是刚要开口,他都已经走开往其中一间房走去了。那间估计就是他住的房间了吧?不然怎么可能这么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