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青莲和雏菊两个人比试谁赢了,她们虽然不是亲姐妹,但是远远比那些勾心斗角的亲人强多了。其实谁输谁赢不重要,重要的是有结果就成。
这结果第二天在西京城道上传的沸沸扬扬。
贾半仙死了,十三个妙龄少女一起动的手,尸体吊在北城一栋普普通通的小房间里,瞪着眼睛死不瞑目,额头上被人用刀子刻上一个杀字。黎明被人呢发现的时候,尸体正下方蹲着一只黑猫。
没人知道是谁做的,因为现场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但是大家心知肚明,短短一夜功夫,老佛爷和贾半仙这两位爷没有同年同月同日生,死的时候倒是共赴黄泉。这事除了那个阴险狡诈歹毒无比的疯子之外,别人还真干不出来。就算有那个能耐,恐怕也没那个胆量。
一时之间人人自危,其实最担心害怕的还是田三爷。他身边的十二大高手全部死翘翘,仅仅剩下一个夜鹰,如果李风要杀他,小七和吴煌随便派出来一个,他就死定了。
更何况夜里李风在他面前曾亲口说,他活不成了!
田三爷原来一直觉得李风很好笑,这种草根出身横空出世的小子,就算再有心机再有手段,在西京城这潭深水中,也注定掀不起什么风浪,淹死是命中注定的,能挣扎几下已经算有本事了。他见到太多这种外地来的敢拼命又有城府的人,削尖了脑袋往上钻,最后呢?不还是被人整死整残。西京城的位子就那么多,想爬上来,呵呵,难如登天啊。
所以就算李风两次摸到他家中拿枪指着他,生生抢走赌场这块肥肉,田三爷生气归生气,心还是看不起他。拿李风当对手?一个没什么背景没什么后台的小子真心不够格。在田三爷心里,李风顶多算是一把刀,一把有可能伤到自己,但是扔出去绝对能杀人的刀。所以他一直没有下决心整死李风。
可是意识到李风能威胁到他的时候,却已经晚了。贾半仙和老佛爷的死已经足以说明这个常常面带微笑一脸平静的疯子是要大开杀戒。
杀字拜帖!造尽了孽的老佛爷收到了,所以她死了。
狡猾阴险的贾半仙收到了,也死了。
田三爷嘘出一口气,竟然有点窃喜没有接到拜帖。仿佛那张红纸黑子普普通通的帖子是阎王爷的生死簿。
事情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已经没可能善罢甘休了。他是这样,李风也是这样。如今田三爷能庆幸的除了肖家那个人见人怕的妖女站在自己阵营,剩下的仅仅就是他那个国务园里任要职的私生老子田刚。
他心里默念着:我爸是刚刚,我爸是刚刚……
还别说,这话果然有着不为人知的魔力,念了几十遍后,心中大定。他爸是田刚,他爸可比姓李的刚刚权势大出去上百倍。他还真不相信,在西京城里,谁敢不顾田刚的身份杀了他。
私生子再上不了台面,终究也是他的种。
田三爷斗志高昂,他说:“夜鹰,给肖家的大小姐和东城的清风打电话,我要密谋大计,这次一定要除掉李风。”
西京军区大院里,肖娴上了那辆守在院子里一整晚的悍马。悍马的主人是庞闯,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荒唐到来这个住的都是将军校官的大院里当保镖。这天底下牛逼到天上的人,就算是当朝主席总理的儿子,也不敢在这撒野。对上的军区大院就等于对上了整个西京军区八十万士兵,傻比都知道这儿是龙潭虎穴。那些白发苍苍和蔼可亲,摇着扇子蹲在地上下棋的老头子,都他妈是藏着的龙,卧着的虎。
肖娴神色有点憔悴,看得出来心事重重。她强颜欢笑说:“你不用守在这的,是个正常人就不敢来这里闹事。”
庞闯嘟囔道:“不行,李风可不是个正常人。他跟别人不一样。”
肖娴笑了笑,望着窗外,怔怔出神,半响说:“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吗?”
她今天穿着一件宽松的针织衫,下身一条紧身牛仔裤把两条本就修长的美腿衬托的更加迷人。脖子里围着一条淡雅脱俗的围巾,头发很清爽的挽起,看起来干脆利落,美艳动人。
庞闯看着她呆了,却不是因为肖娴的美貌,而是她神色之间那一抹淡淡的气馁和无力。他从没见过,甚至连想都没想过,这位五岁还钟爱棒棒糖的年纪,就能让一大帮子十几岁的少年对她唯命是从的神仙妹妹有朝一日会有这么一副神情。在他心里,什么害怕啊,伤心啊,无助啊,气馁啊,无力啊,等等等等之类的负面情绪,强大到肖娴这样,压根就没可能拥有。这么一个智商高到让阴谋诡计一辈子的军区老爷子们都自叹不如的女孩,运筹帷幄之中,谈笑间攻城拔寨樯橹灰飞烟灭才是她应有的气魄。
他心里有点疼,紧紧握着方向盘道:“我去杀了李风。”
肖娴摇了摇头:“要他死还不简单,三十八部队里喊上百十个人,一晚上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让他消失。你去杀了他容易,我却输了。”
庞闯是国安部内部的人,自然知道国安部针对西京外城四位爷下的那道密令。他还知道肖娴之所以搅进这件事中,也是为了破格升为上校。一个全华夏最年轻的少校,如果能在24岁那年就成为上校,该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一件事。
庞闯脑袋愚钝,他说:“哦!果然不能杀,他死了就没人杀田三爷了。”
肖娴说:“田三爷不能死,死了我就输的更彻底了。”
庞闯不清楚这位神仙妹妹早就改变初衷对上校不感兴趣,而是一心要和李风争个高下,他有点糊涂,问道:“怎么会输呢?田三爷死了,你就能做全世界最年轻的上校了。”
“做了上校又能如何,输的是我这辈子的骄傲和自豪。”肖娴苦笑着说:“开车吧,南城的玉溪雅筑,去见田三爷和清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