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到底是谁,将我布置监视卡尔普尼亚的人全部杀死了?这里面一定有阴谋,明天,那个老妇人一定会在公民广场上宣读凯撒的遗书,该死的!而我现在连凯撒指定的继承人是谁都不知道,但是那个人一定不是我!”
安东尼的眼线被阿庇斯拔出之后,这个狂躁的男人便受不了了,他在自己的豪宅里发怒,怒踢自己的仆人和侍女,就像一头狂躁的野兽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这关系到那趣÷阁巨额财产,甚至关系到共和国的未来。
“我查看到阿庇斯近日筹集了一支私人护卫队,前往了屋大维家中。”
多米提乌斯在安东尼狂躁不安的时候走了进来,他用眼神示意那些奴仆先下去,他有话要和这个罗马军团的大将军商议。
“阿庇斯?”
安东尼起初对多米提乌斯的说法有些质疑,但是很快他又反应过来,明白了这其中的利害关系。的确,在眼下这样的情形里,敢于公开投靠凯撒继承人的,也只有阿庇斯。因为所有人都会畏惧自己那支骑兵队伍,还有背后凯撒军团的指挥权,只有阿庇斯可以暂时组织起一支护卫队保护凯撒那个不知名的继承人。也只有他敢于这样做,是的,安东尼突然反应过来。但是此事事发如此突然,安东尼几乎也没有时间再去处理这件事。
“是的,而且我的手下打听到阿庇斯在凯撒遇刺前三个月,便渐渐抛售自己名下财产,换成黄金白银储备。而后,凯撒便遇刺了,我怀疑这样的巧合有些诡异。”
多米提乌斯是凯撒征服埃及期间留守在叙利亚的罗马将领。曾经跟阿庇斯有过一面之缘,知道阿庇斯的骄傲轻狂,在凯撒遇刺之后,他便坚定的站在了安东尼这边,而且,他所提供的情报对于处于迷茫困惑中的安东尼来说,无疑是指明了侦探的方向。
“你的意思是阿庇斯可能与谋杀凯撒的血案有关?”
安东尼狐疑的问到。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我怀疑他可能和布鲁图斯联手,一起策划了这起案件,而后,他们早在凯撒遇刺前便伪造了遗书,指定继承人,在凯撒死后再威逼卡尔普尼亚将遗书公布,这样,整个罗马的大权便落入了他的手中。安东尼,你想想,布鲁图斯和阿庇斯还是亲戚关系,布鲁图斯的妹妹是阿庇斯的妻子,这一切阴谋的勾结,并不是没有可能。你跟阿庇斯打过交道的,你知道这个人的阴险和狡诈。”
多米提乌斯继续提醒到,他的怀疑虽然是他个人的推测,却十分符合阿庇斯眼下所做之事。而如果明天卡尔普尼亚真的在阿庇斯的护送下将遗书公布,那么安东尼无疑是找到了诽谤,诬陷阿庇斯的借口和理由。
“是的,你的分析很有道理。而且阿庇斯还有可能和卡尔普尼亚也结盟了。他,布鲁图斯,卡尔普尼亚,还有那个不知名的,即将成为凯撒继承人的恶魔,他们有可能一起阴谋策划了暗杀凯撒这起血案。这样,整个罗马看似在凯撒死后一团散沙,但是只要他们一联盟,权力实际上便顺利的过度到新任继承人帮派的手中。唔,这简直是太阴险诡诈了。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布鲁图斯今天上午的演讲很有可能只是缓兵的策略,拖住我,而后,让阿庇斯有时间铲除我的眼线。”
安东尼接过多米提乌斯的思路继续深挖到。虽然只是猜测,但是这样的逻辑却似乎十分通畅,毕竟,布鲁图斯和阿庇斯,他们原本就是直接的亲戚关系。罗马人民很愿意相信这样的逻辑。因为这是他们的固有思维。家族利益。
然而,尽管猜测如此,但是一个晚上的时间并不足让安东尼调查清楚这背后的联系。而且,鉴于舆论的压力,安东尼也不能强行挟持卡尔普尼亚。
……
“我,盖乌斯*尤里乌斯*凯撒,将盖乌斯*屋大维*图里努斯做为我的第一继承人。他将获得我四分之三的财产。其余四分之一财产,由陆奇斯*庇那阿斯和昆托斯继承。如果第一继承人屋大维主动放弃,则继承权由布鲁图斯所有。屋大维在成为第一继承人时,同时成为我,凯撒的养子,并继承我的名。赠与首都每位罗马公民三百赛斯特尔,由第一继承人执行,并将我在台伯河西岸的花园捐赠出来,作为公众大花园。”
第二天,当卡尔普尼亚在卫兵保护下站出来宣读凯撒遗书的时候,民众对凯撒的这个决定无疑也是不敢置信的。屋大维是谁?这是罗马民众最好奇的问题,因为在卡尔普尼亚公布凯撒遗书之前,几乎没有人认识屋大维。甚至,在遗书公布前,所有罗马平民都以为安东尼会成为凯撒的第一继承人,因为在高卢战争和罗马内战期间,安东尼为凯撒立下了汗马功劳,也是凯撒手下最得力的将军。无论名气荣耀还是地位,安东尼都比这个叫屋大维的人更有继承权,更令人不解的是,凯撒的这个继承人——屋大维*图里努斯此刻甚至还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
而当遗书公布的时候,安东尼自己无疑也是十分郁闷的,因为凯撒的遗书里竟然只字未提安东尼的名字,这简直令人匪夷所思。凯撒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但是不管怎么样,安东尼在遗书公布这一刻,才算知道了继承人是谁,阿庇斯一直在保护的人是谁。
“这里面有些复杂了,安东尼,我们之前的猜测可能哪里出了问题。屋大维并不是布鲁图斯的人,阿蒂娅是凯撒的侄女,她不可能为了让自己儿子继承凯撒的权力而暗杀自己的舅舅。另外,让屋大维继承凯撒的权力,这显然不是阴谋者应该谋划的事,屋大维还只是一个孩子,他能做什么呢?”
当遗书在众人面前公布的时候,多米提乌斯无疑也感到了意外,他凑到安东尼耳边,忧郁的跟安东尼分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