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本文架空,勿考据,修个bug,前文御书房改作宣室殿。
渣作以后努力安安分分做人,勤勤恳恳码字,不过还是求各位妹纸勤加鞭策。
渣作不可否认是个……懒货。释墨刚回到宫中,便去了宣室殿向皇帝复命。
赵策正半倚在榻上翻阅一卷奏章,见释墨进殿,便放下折子,道:“素华郡主可安然回府?”
“是。”释墨行了一礼,如实回禀:“廷尉夫人在府门前亲自迎的郡主。”
赵策略略点了点头,便没了下文。好半晌,释墨才听得他又出声问道:“释墨,依你看,给恭阳公主择伴读一事,素华郡主当不当选?”
“这……”释墨的声音带了些许犹豫,“素华郡主为萧家嫡女,太后又珍之重之,若是旁的世家女应选,独独少了素华郡主怕是不妥。”
“不妥?”
赵策微微叹了口气,“左右都不妥,朕倒也不知该拿她如何办才好。”
他私心不愿再让萧嫣卷入这场宫廷斗争之中,如果可以,他愿意尽自己可能给予她想要的生活,算是对前世他负她的补偿。只是如今他年少登基,权柄尚浅,朝中却是无论如何不能少了萧家的支持,眼下定然不能折了萧家的颜面,逆了萧太后的意。
释墨轻声道:“陛下可是不喜素华郡主?”
宫闱争斗他见的多了,这宫中的人,都有许多张面具,就连皇帝也不例外。他跟在赵策身边伺候多年,有时也能将皇帝的心思揣摩一二。只是皇帝对素华公主的态度到底如何,他竟也一丝一毫也看不出端倪。
若说不喜,可素华郡主受伤,皇帝的怜惜显而易见,甚至愿与之同食。
若说喜欢,可公主伴读日后是后妃之选,皇帝却不愿其应选入宫。
赵策却只是抿唇无声地笑了笑,转头看向窗外,不再搭话。
洞开的窗棂外,澄碧如洗的天空,纤云不染,三两只雀儿在楼宇的勾檐上吱吱喳喳,片刻间,又“笃”的一声振翅而起,冲向天际。
赵策缓缓垂下眼睑,心中已然有了思量。
“释墨,若要给公主择一良人,这众多世家公子之中,你觉得谁最合适?”
释墨感觉今日皇帝好似和往常不怎么一样,问出来的问题,都让他摸不着头脑。他忖度了一番,这才小心翼翼地禀道:“甲族之列的王谢两家,太原的阴氏,颍川的庾氏,皆有顶好的郎君,这还要看陛下属意谁才是。”
“王谢两家。”赵策沉吟了一声,道:“王鉴年岁太长。”足足大了萧嫣十余载
“王览博闻强识,素有才名,可自小就是个药罐子。”要是哪日三长两短,萧嫣岂不是要做寡妇。
“倒是这谢华容才情样貌,谈吐风度皆不俗。”赵策在国子学也见过谢华容几次,对他有些印象。
释墨欲言又止,支吾道:“可是陛下,奴婢觉得不妥。今日奴婢送素华郡主回府,隐约听得这位谢家郎君特意在萧府候着郡主,怕是心中早已有了心属之人。”
榻上的赵策猛地睁开了眼,释墨吓了一跳,以为皇帝恼了,立刻将头垂得更低了些,大气都不敢出,却听得前头皇帝略带和悦的声音缓缓传来。
“如此,倒是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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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偌大的萧府灯火通明,棠园里更是彩灯高悬,蜜烛融融,一派的流光华彩。
萧嫣拎着裙裾急急穿过曲池旁的石径,直往棠园而去。临到棠园垂拱门前,她才停下步子,任自己的几个婢子上前来替她理了理衣裙,缓了口气,方步入园中。
棠园中家中的长辈及几位哥哥早已列席在座,她缓步过去,端端方方地行了个礼,一一喊道:“阿翁,大母,阿爹阿娘,几位哥哥好。”
“好?”萧父哼了一声,训斥道:“没规没矩,你一个小辈,还让你阿翁大母候你这么久,你且说说好什么?”
萧母赵氏立刻扯了扯夫君的衣袍,朝他使了个眼色,低声道:“桓郎,宝宝刚回府,你这是做什么?仔细吓到孩子。”
萧父将衣袖一敛,不悦道:“慈母多败儿,你们惯得她无法无天,不识礼数,她迟早要闯出祸端来。”见萧嫣几个兄长都朝他这边看过来,似乎亦有要帮萧嫣说话的意思,他立刻瞪过去,斥道:“你们几个要是帮她说话,今日也一并罚了。”
刚要起身的萧家几位兄长都坐了回去。
萧嫣见自己阿爹这么大火气,也不敢让兄长们给她求情,立刻对着萧桓跪了下去,诚恳道:“阿爹,阿嫣知错了,您责罚女儿就是了,勿要动怒。阿嫣保证,日后一定循规蹈矩,安安分分的。”
萧父看了面前跪着的女儿,那纤细的身量伏在地上微微颤抖,心头一软,再大的怒气也就散了大半,只得硬声道:“既然你知错了,责罚便也罢了,只是你莫要忘了你今日的承诺。”
“诺。”萧嫣乖巧地应了一声,正待起身,只觉膝上一阵刺疼,大约是跪下时患处又给擦到了,那疼痛似乎是能钻入心底去,让她不由得痛呼了一声。
她的几个婢子见状立刻上前搀扶她。
在坐的几个长辈脸上无不显出关切的神色,赵氏已经急急起身,奔过去从婢子手里接过萧嫣。
“宝宝,你这是怎么了?”
萧嫣朝母亲露出一个笑容来,摇摇头道:“阿娘,无碍的,只是起得急了。”
首座上一直没有开口的萧澹却在这时开了口,“知秋,你来说,这是怎么回事?”
知秋在萧嫣几个贴身婢子中最为年长,平日里算是萧嫣身边的主事。
她上前一步,朝萧澹揖道:“今日女郎入宫时,不慎摔伤了腿,适才沐浴更衣时,涂了些药,才来的晚了些。”
“那你刚才为何不说?”萧澹一拍案几,冷冷道:“好个不会护主的奴才,要你何用!”
“阿翁,好了,不过是擦破了些油皮,是我不让她们说的,免得让你们担忧。”萧嫣松开赵氏搀着她的手,往前走了两步,朝萧澹笑道:“你看,阿嫣不是好好地吗?”
萧澹无奈地摇了摇头,叹道:“你这丫头。”他脸上露出了慈爱的笑容来,朝萧嫣招了招手,“过来,来阿翁这,让阿翁好好瞧瞧。”
萧嫣过去与他同席而坐,乖巧地拿起酒盅给自己的阿翁斟酒,讨好道:“阿翁,请用。”
萧澹“哈哈”一笑,将那杯酒一饮而尽,方抬手摸了摸萧嫣的发耳,“乖。”他转头对侍立一旁的仆从道:“给女郎置副碗筷过来,今日啊,我要和我这女孙同席。”
仆从立刻领命去了,萧嫣便起身坐到萧澹和她大母阴氏之间,亲自与他们布菜。
她虽不常年在家,但往年在家小住,有意将家里人的喜好都摸了个通透。这布菜一事,于她来说不仅得心应手,还称二老的心意,直把二老乐的开花。
阴氏抿唇一笑,道:“瞧瞧,还是阿嫣最贴心。只怕以后将她指给谁,我都舍不得。”
萧嫣腻在她身上,“大母,那阿嫣以后就不许人了,都陪着大母。”
阴氏伸手将她抱在怀里,笑道:“这可不行,女孩子总归是要嫁人的。你阿翁今日还和我念叨,你才回上都,你那谢家表兄就巴巴地过府来见你,真真女大不中留。”
“大母。”萧嫣嘟起嘴,怏怏道:“你尽胡说。”
“胡说?”萧澹“嗳”了一声,有意逗她:“我看华容就不错,门庭家世自不必说,又知根知底,待你也如珍如宝,你且说说,这哪里来的胡说。”
萧嫣心知她这阿翁是在逗她,可也忍不住面颊发烫,急急辩道:“阿嫣只把他当做兄长看待,并没有旁的心思。阿翁,您就饶了阿嫣吧。”
萧澹拊掌而笑,连连道:“好好,不说了,不说了。此事再过个两三载,再议不迟。”
萧嫣吁了口气,眼珠往诸位兄长身上一转,笑道:“阿翁,自古长幼有序,还是先给几位哥哥找好嫂嫂才是。”
萧綦同萧慎面色一苦,齐齐喊道:“阿嫣。”你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只有萧珑依旧眯着桃花眼笑得如沐春风,“善,阿翁,当是先给大兄议门亲事才是,珑与二哥年少,成家一事不急不急。”
萧綦差点背过气去,指着萧珑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小人哉。”
萧嫣抿唇一笑,窝在自己大母怀中,微微垂下了眼睫。
算起来,她大兄和嫂嫂也该是时候相遇了。前世大兄对嫂嫂诸般误解,她到底该不该出手,阻止嫂嫂嫁入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