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国王在龙椅上左顾右盼,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觉得新奇好玩。太监展开圣旨来,开始宣布一应国家大事:小国王登基,为车迟国第十二代国王,年号顺天。阿里海牙将军清君侧有功,加封为一等忠勇公,恢复兵马大元帅职位,并暂时兼任丞相一职。其余百官各有封赏。小国王的几位哥哥,都分配到都城以外的几个城镇中当领主,享有封地,但是不得招募军队,每年要来京城中述职。大赦国境内的囚犯,除了犯下死罪的,其余都放回家去与家人团聚。
接下来的内容与大夏相关,张骞等人竖起耳朵去听,见说的是:夏朝使团一行在这次拥立中立下大功,赏赐黄金千两,授予张骞一等护国公的荣誉称号;王阳明奋力斩杀了大国师,立下剪除首恶之功,授予三等武胜伯的荣誉称号。车迟国愿与夏国永结友好,从此刀兵不相见,世代为兄弟之国。
圣旨已念完,众人皆大欢喜。接下来就是盛大的酒宴,张骞被安排在上座,与阿里海牙并肩而坐,使团众人也都各自有座。
酒过三巡,阿里海牙走到张骞身前,命太监展开一封信,道:“护国公,我有一封国书,要送往大夏都城长安去,但是我们车迟人想要入你们大夏国境,肯定十分困难。所以我希望你在这封国书上署名签字,盖上你的印,有这个凭证,这封国书才能送到。”
张骞郑重地接过那封国书,展开来看,见是由车迟文和汉文两种语言书写,大致内容是:车迟国的政权发生更迭,新国王愿捐弃前嫌,与大夏结通商之好。张骞等人在新政权建立过程中大力协助,国王十分感激,授予张骞和王阳明荣誉称号。新国王希望两国永为兄弟之国。
张骞取出自己的印章来,盖了一个火红的大印,笑道:“忠勇公,这封国书送到大夏,你我二人就是开辟了历史的人物,当真可喜可贺,咱们満饮此杯!”
阿里海牙哈哈大笑,与他饮了一杯,说道:“我叫你护国公,你叫我忠勇公,不免显得太生分。咱俩年龄相若,我虚长你几岁,我看我就叫你兄弟,你叫我大哥算了。“张骞装作欢喜不尽的样子,凑近他身边,轻声道:“大哥,我有一个志向,不知你能否成全。”
阿里海牙不动声色道:“你尽管说。”
张骞道:“精绝与我大夏不睦已久,两国早已开战,这是我们的心腹大患。现在咱们两国交好,将精绝人夹在了中间,不知道哥哥是否愿意与我大夏共同出兵,将那精绝国的长老院灭了,断了他的圣女传承,咱们两国平分精绝,你看如何?”
阿里海牙凝眉不语,他心中其实早就料到张骞打的是这个念头,只是没想到张骞这么快就坦然地说了出来。他其实也有吞并楼兰的意思,只是他不愿意跟大夏平分,就算是分,他车迟也应该占得多一些。但是眼下双方关系交好,自己倒也不好轻易回绝,便说道:“我也有此意。只是眼下时机未到,咱们要趁着精绝人内部不稳的时候,同时下手,才能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成果。”
张骞本来也没指望他能立刻答应,只是要他表明一个态度而已,当下两人击掌为誓,约定静待时机,一起吞并精绝。
王阳明酒足饭饱,打个哈欠,见车迟国中的文武群臣都来向自己敬酒,他还没明白什么意思,有些醉醺醺地问身边坐着的碧落道:“为什么他们都来敬我酒啊,我跟他们又不熟。”
碧落笑道:“阳明哥哥,你怎么糊涂了。现在你假假地也是他们车迟国的三等武胜伯,他们来讨好讨好你不是应该的么。”
王阳明这才想起莫名其妙之间自己已经成了车迟国的官儿,虽然只是个荣誉,没有任何实质性内容,但好歹也是个名头不是。
他本就有些微醺,此刻被挑起酒劲儿,豪兴大发,也不管那些文武百官听不听得懂,上前与对方称兄道弟,喝酒聊天,碧落在一旁尽力翻译,但是王阳明喝多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碧落就更听不明白了。最后喝了个酩酊大醉,被顾惜风扶着回国宾馆休息去了。
王阳明抚了抚自己头顶的花花草草,将泥巴从自己耳朵里面抠出来,努力将自己被压在山下的身躯松动了一下,这才抬头看着那空中的菩萨道:“怎么又是这个梦……”
是的,他又做梦了,梦见自己被压在五行山下,而头顶飘着的就是那一身洁白的观世音菩萨。
菩萨低眉顺目,道:“我让你给取经人做个徒弟,保护他去西天取经,你干不干?”
王阳明没好气道:“干呗。”
咻地一声,场景突然一变,他擎着棒子在前面跳来跳去地走,后面跟着一匹白马,马上坐着一个胖和尚,王阳明见那和尚长得丰润,手中拿着一柄禅杖,心道:原来这就是唐僧啊。继而他觉得什么事情不太对,哎?怎么这梦终于有进展了?他记得原本自己梦到观音菩萨前来点化自己,反复念叨五老峰下埋骨地,天下溪流传绝学,就无论如何都过不去了。但是眼下明显那一关已经过去了,新的剧情正在发展。
那唐僧在后面问他道:“悟空,你都有什么手段?”
王阳明道:“俺老孙踢天弄井,上天下海,都干得。当年十万天兵天将围我,也被我打退,我颇有些降龙伏虎的手段。”
那和尚哦一声,似乎是不信。
下一刻,场景一变,王阳明手中端着一顶锦布帽子,欢欢喜喜地问唐僧道:“师父,这是哪里来的帽子,好漂亮。”唐僧道:“这是我小时候戴的,你要是喜欢,就送了你。”王阳明道:“好啊好啊!”就要去戴那帽子。他在内心狂喊:不要戴!不要戴!那是紧箍咒!!然而他的动作并不受自己控制,终于还是将那顶帽子戴在了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