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家,在酒城虽算不上名门望族,却在从政经商各个领域都小有名气。生活在这样的家庭里,虽不愁衣食住行,却得从小就耳听目染不该在这个年纪知道的龌龊之事。再加上大家族内少不了的明争暗斗,廖珊珊从小就学会了好胜,争取自身的最大利益。
这种好胜之心,攀比之心,早已深入骨髓,想改都难。从前,骨子的那份高傲,让廖珊珊从未正眼看过莫小凡。
而自莫小凡强势崛起后,廖珊珊凭借家族凭借美貌凭借智慧等等生起的优越感,再也没了作用。不管做什么,都输给了曾经嗤之以鼻的癞蛤蟆。哪怕是让张天君来装腔作势,也都搞得一团糟。
此次的模拟,是她扳回一局的最好机会,也是让自己恢复自信应战高考的最后机会。为了此次模拟,她苦熬了几个昼夜,差些都把自己榨干了。
此时,自己和莫小凡都冲进了前三,那么,就只能看谁能赢到最后。
廖珊珊在紧张,在担心,生怕自己的名字,会在莫小凡前面被念出来。那样,连自己最擅长的领域都输,还谈如何挽回信心。
可,上天好似在故意与廖珊珊作对一样,任她如何在心里期盼要赢,却还是听到陈先知洪亮的声音穿透而来,使得她如遭雷击。
“第三名,廖珊珊,分数五百五十二分。”
第三名?怎么会这样,怎么可以这样。廖珊珊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焉儿啦。
输啦,终究还是输啦。廖珊珊呆傻地站起来,如行尸走肉般往讲台走去。两旁羡慕或者是爱慕的眼神,落在她眼里,却全都变成了嘲笑。
嘲笑她,自谬是高高在上的白天鹅,却是一次又一次地输给了癞蛤蟆。
如果抛开性别,到底谁才是属于蓝天的天鹅,谁又是臭水沟的癞蛤蟆?
廖珊珊的斗志在一点点消失,从接过试卷,到往回走,所有行动表情,都是呆傻木讷。
“廖珊珊的表情,有些怪。”吴建陶凑到莫小凡耳边,轻声说道。
莫小凡自然也看到了廖珊珊的不寻常,却是不知道原因。“的确是怪,有点像落魂了。”
“你说,是不是她又输给了你,不甘心。”吴建陶继续说道。
“如果真是那样,那就是她想多啦。”莫小凡淡淡说道,脑海里突然想起了先前吴建陶说得那句话,我以前怎么会喜欢她呢。是的,若论美貌,廖珊珊连慕容雪羽的三成都不及,若论个性,却不及叶小悠单纯甜美。更别提莫小凡一直仰慕的,古月街绝对的女王,竹叶青。
或许,这便是眼界吧。当你的眼界局限在一个圈里,那么看到的一切就只是一个圈。而当你跳脱这个圆圈之外,那么,你才发现,以前认为最好的,却是那样的不济。
不过,吴建陶都有大胸怀,他莫小凡岂能没有。所以,下一句他稍稍提高了点音量,所说的话,几乎是全班的人都能听见。
“不甘心,那么就再努力。如果现在放弃,这一辈子都输了。做人,就该有梦想,有敢于抗拒命运的野心,万一实现了呢。”
莫小凡淡然的话语,穿透中间的空气灌入廖珊珊耳里,使得她募然一震。
“不甘心,就不该放弃。做人就该有梦想,就该努力去实现。而我呢,我的梦想是什么呢,以前是成为商界女王,再而是击败莫小凡。现在我输了,那么就要放弃了么,就没有赢的希望了么?不,不可以,我不可以输,我一定要赢回来。不就是模拟嘛,不是还有最后的高考么,我还有机会,我要努力,我要奋斗。为梦想,为击败莫小凡!”
廖珊珊在自问,在自责,在自我鼓励。刚熄灭的斗志之焰,遽然熊熊燃烧起来,整个人也恢复如初,犹如又活过来了般。
廖珊珊再次抬起脚步往自己座位走,目光却往莫小凡投去,双眸中,隐有两团火焰在燃烧。“莫小凡,我们就在高考场上见高低吧,我一定不会再输给你的。”
隔空对望,只是一个眼神,廖珊珊没有将心里的话说出来,可莫小凡却能感觉到,她的挑战。
陈先知错愣地看着这一切,感觉有点蒙圈。先前是张倩,现在是廖珊珊,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不过,看来廖珊珊似乎没事儿了,坐回位置上立马就开始查阅错误之处,很有斗志嘛。陈先知也不说什么了,继续公布成绩。
“第二名,张伟,分数五百六十分。”
老牌学霸张伟走上台领试卷时,几乎没有人关注他,全班五十双眼睛,全都朝莫小凡投去。
“看来,这第一名不用我公布了吧。莫小凡,上来拿试卷吧。”陈先知眉开眼笑地唤道。
莫小凡站起来往台上走,他人走到哪里,全班学生的目光就跟在哪里。
“老师,不公布下成绩吗。”一个前十的男生,站了起来,带着点妒忌地大声说道。
陈先知笑得更加愉悦了,那表情,有种天下最幸福的事上门的喜悦。“其实我是不想公布的,因为没多大意义。”
“什么叫没意义,每个学生的成绩都公布了。就他的成绩不公布,这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那个男生直言不讳地说道。
而此时,莫小凡已经拿到了试卷,正往回走。
“既然老班不公布,那就由我来公布。”那男生刚好处在莫小凡回程的路上,一脚横站了出来,挡住了莫小凡。“莫小凡,把试卷拿来看看。看你到底得了多逆天的分数。”
男生的语气有点冲,几乎所有人都能看得出来,他很不服气。
莫小凡淡笑而答:“只是模拟而已,不用太在意。你真想看?”
“废话那么多,拿过来看就是啦。”男生说着,一把抢过莫小凡手里的试卷,摊开。
下一刻,所有人只看见,男生双瞳在急剧增大,双眼中满是惊诧,不敢相信。而他整个人站在那里,像是傻了一般,双手捧着莫小凡的试卷在微微颤抖。
男生突然变得如此诡怪,让所有人都摸不清到底发生了何事。有近者,纷纷从座位窜起,凑过来一瞧究竟,无独有偶,当莫小凡试卷上红彤彤的分数映**每个人眼里,就像是道定身符般让这些人突然呆傻起来。
约过了两三秒,不知道情况的人才隐约听见一人倒吸凉气,用惊恐的语气大呼道:“尼玛,还是不是人啊,居然考了596分。”
“什么,596分?”
同样的话语,同样的震惊,让整个教室突然变得肃静起来。
原本埋头翻阅错误的廖珊珊,同样被震得猛然抬头,小嘴张得大大的,合不拢来。
大夏三门科考,国文与数学皆是150分的满分,理综或文综是300分的满分,加起来总共分数就是600分。而莫小凡居然就得了596分,这简直就是逆天了。
震惊吗?更震惊的还没真正公布出来。陈先知看过试卷,莫小凡的试卷,就在国文上丢了四分而已。而这四分,完全是阅卷者不得已为之,因为在大夏的整个教育史上,没有人能得满分。所以这四分,是强行扣除的。
依照陈先知的阅历来看,这四分扣得很牵强,很无力,是最后的八百字论文刷分而为之。如果不强行扣分,那么,莫小凡就不是596,而是大满贯。
所以,陈先知不是不想公布莫小凡的成绩,而是太他吗吓人了。吓得拿到试卷的岳老,差点笑抽了过去。
刚才还嫉妒莫小凡的男生,已经完全没有力气了,只感觉手里的试卷有千钧重,颤抖地将试卷递还给莫小凡。眼里,哪里还有半分嫉妒,留下的全是惊恐。
莫小凡淡漠地接过试卷,淡然一笑。“以前,我的理想就是成为学霸。看似遥不可及,却是真的实现了。你们呢,你们的理想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