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普，我说你脑袋能不能想点好的？我们多少岁？十六七岁，混社会？那么好混？指不定哪天给人剁死在巷子里，都没人知道，要真到了那天，你认为是玩游戏？投个币就能复活？爸妈怎么想，辛辛苦苦养你十多年，说没就没了？”
冯洵好像对这个提议很抵触，顿了顿，接着说：
“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我在这地方生活了这么多年，我看过太多你们没看过的黑暗，那条路走了，就不能回头，哪怕是回头看一眼。”
肖疯还在气头上，一个人端着凳子坐在了窗边，看着马路上过往的来人和时稀时密的车辆，眼神涣散，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文普听冯洵这么一说，也就不敢再说下去了，这时候孙圣摸着额头想了想。
“小普，你接着说。”
“说啥？”
“混。”
“得了吧，我就瞎胡乱说说。”
“别墨迹，想什么直接说。”
文普试探性的看了冯洵一眼，冯洵撇了撇嘴，一副：你非要那样，我也没办法的表情，文普想了想，直了直勾着的身子。
“其实我并没有说去混，就一定要拼命博出位，混出个大哥，什么的，我只是想提高我们自身的实力，我承认我们哥几个如今在学校，也许当真是不怕天不怕地，就怕校长，老师，但经过这次事件过后，我想了很多，当社会上的混子要跟我们干架的时候，我们除了让人给揍一顿，还能干嘛？”
“干嘛？干他妈的，不干他干谁，都他妈是一颗脑袋，双手双脚，那就比狠，比谁有脾气，你冯爷我还真不信这世上有哪吒。”
“你他妈先给你自己脑子来个清晰术，到底是干他妈，还是干他，这对象不搞清楚，到时候我还真不知道用手还是用啥。”文普似笑非笑的对着冯洵说。
“能正经的聊天不，文普不是老子嫌弃你，你妈的聊天都不会好好聊，活该处男。”
“哎哟，我洵爷，哥们儿虽然比不得你，十四岁就给人干得体无完肤，好歹你普爷我前段时间也不幸误失了贞操，所以呢，你说我处男我还真不生气。”
“你们在这讨论这些问题，考虑过我吗？”孙圣冷着脸看着这两个误失贞操的男人，内心浓浓的嫉妒之火似乎在朝着屁股上某个位置蔓延，这时候的感受也许只有冯洵的口头禅（老子屁眼都冒火了！）才能表达出来吧。
“对不起”
“对不起”
文普和冯洵异口同声的向孙圣致以真诚的道歉还有…嘲笑。
孙圣看两个都是实诚人，也没计较这么多，想了下，揉了揉眼睛，懒洋洋的说：
“这完全不在于有没有脾气，有没有个性，我们的身份仅仅是个高中生而已，跟那些混子比起来，我们就像小白鼠，而他们再不济也是只大花猫，他们的爪子可以伤人，我们只能跑，论跑，他们的四肢比我们强壮发达，也跑不过，那你说不是挨揍难不成还真能干了他妈？”
孙圣拿出烟盒，一人给了一支，肖疯这会状态也好了很多，孙圣点上烟，抽了一口，享受的吐出烟雾，继续说道：
“就退一步说，咱们比他们有气质，有脾气，可是他们有刀，难不成我们去五金店买菜刀？那他妈没打就输了，打了顶多不过是20投，我说的是20秒。”
“我知道阿洵肯定在想江坤能弄到，我就说一句，没任何意思，要这会，就这会有人要弄杀我们，江坤能在我们没趴下之前赶来？他有他自己的事情，他不是我们的保姆，不可能一辈子都在你身边阿。”
“我不求能在高镇社会上挂上名号，但至少丰二中，我得在顶端，我孙圣不想靠任何人，我只想靠自己。”
最后一句孙圣说得异常有力，比起那英那支铿锵玫瑰还要有力。
冯洵听完眉头皱了皱，抽着烟，脑海里回味着孙圣这些话，文普看了眼在窗边的肖疯，起身走了过去推了推他“阿疯，你怎么看，多少说两句。”
“我跟着组织走，一切行动听指挥。不用考虑我，我无所谓。”肖疯倒是异常洒脱。文普想了想，看着三人，深呼吸一口气。
“阿洵，你别误会我的意思，这样感觉像是我在拉着你往火坑里跳，你就跟着自己想法选择就成，你不想，没人能逼得了你，我选择尝试混一下其实原因特简单，我文普啥都没有，金钱，权利，家庭背景，这些跟我一点边都沾不上，我这样选择只是不想连我最珍贵的尊严都没了。”
冯洵扔掉烟蒂，用脚灭了火，仰着头，看着天花板，装作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慢慢开口：
“我很清楚你们每个人这样做的原因，我们为什么走到一起，其实我们骨子里那股劲，都差不多，没有激情，没有可折腾的事儿，那至少得成家立业以后。”
文普听完，赞同的点了点头：
“你能明白，那就好，那天那样的事，我不想再发生一次，有时候选择变强或者变坏，并不是因为自己享受那种尖端的感觉带给自己无限的快感和不可一世的虚荣，我只是想保护自己，保护好在乎我的所有人，我能给的太少，所以不想连在我身上基本的安全感都没有，我没有阿圣那么动人的想法，我只想在别人欺负我的时候，自己有能力还手，我们不惹事，但也不怕事，不被人欺负，也不会欺负别人，就这么简单。”
“想好了吗？”肖疯看了眼文普，然后理了理自己的刘海，好似再问一件与自己毫不关联的事儿，毕竟，装逼嘛，有练过。
“想好了吗？”文普转头看向孙圣，顺道摸了摸左耳刘暖姝买的骷髅耳钉，虽然现在看来很非主流，可那时候确实是让文普感觉自己酷了一把。
“他问你想好了没。”孙圣嫌弃的看了文普耳钉一眼，扭过头对冯洵说了句，但也就是这一看，使得孙圣后面也打了个耳洞，这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