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叶辰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是在一个朴素的房间里。这一间房子完全是由竹子做成的,顺着打开的门向外面看去,那里有一条竹子混合着木板做成的楼梯,显然这是一个竹楼。
叶辰的脑子里面多了一些记忆,这是一段不属于他的记忆。只是很巧的是,在这新的记忆里他还是叫做叶辰,只是有了一个完全不同的身份。
这个新的记忆告诉他,他现在是南诏国普通的一座小村子里面的少年。他有一个很神秘的爷爷,叫做叶天南。他的理想是做一个将军,可惜他的身体瘦弱,这个梦想怕是注定也没有办法实现了。
在这记忆里,他本来是来自于中原的,但是爷爷最近把自己带到了南诏国的这个村子里。而且,他的爷爷叶天南有每天出去采药的习惯。现在,正是他爷爷采药还没有回来的时候。
叶辰的脑袋很痛,昏昏沉沉的,不知道自己现在是怎么一回事。那天晚上,那鬼王的一巴掌,活活打在了自己的背上。按照道理来说,自己是绝对没有逃生的机会的。
但是现在自己好好的活在这里,难道是自己死了,但是魂魄跑了出去,而且再次穿越了?叶辰一时间有些搞不清楚,证明自己是否穿越的方法很简单。
叶辰在床上坐了一会,然后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多了,然后下了床。慢慢的沿着竹楼走了下去,那楼梯的边上有一个大水缸。
现在的时候正是白天,叶辰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面貌面色一阵古怪。只见那水缸里面映照着一张略有苍白的面孔,这一张面孔看上去清秀,有着一些书生气。
这样的少年看上去瘦弱得很,那去当将军的梦想估计是不可能实现的。当然这一点不足以让叶辰感觉到惊讶,让叶辰感觉到古怪的是,这一张面孔居然和自己的面孔一模一样。
世间怎么会有如此相像的人呢?难道自己不是又一次穿越了?不过叶辰仔细的观察了一番,还是敏锐的发现了其中的不同。
原来在自己脸上是没有任何东西的,但是现在在叶辰的鼻子旁边却多了两个小痔。说不出悲喜,叶辰穿越到这玄黄世界不到一个月,现在居然又遭此厄运。不过好在自己算是没死,虽然不知道这里是哪里,记忆中所说的南诏国又是什么地方。
但是叶辰还是决定沉下心来,静静观察以后的动向。
叶辰回到床上,静静的躺下来,然后试着运转《太清正法》。叶辰已经感觉到了,自己这具身体是空空荡荡,似乎从来没有修炼过。
而且他的经脉比常人的还要纤细一些,也不知道这身体是不适合修行。至于这记忆之中,那神秘非常的爷爷,叶辰心里面也隐隐有一些计较。
他思索着记忆之中少年的种种神情样子,只希望到时候遇到叶天南的时候不要露出什么马脚。
于是,叶辰就这样静静地躺在床上。过了好一会,叶辰看到了一个穿着青色衣服的白发老者。这老者一副上山采药的药农打扮,身后背着一个大背篓,里面装着各种奇奇怪怪的草药。
他看到叶辰就笑道:“辰儿醒了?还没吃过饭吧?你先等一等,爷爷先把药材放好,然后再去做饭。”
叶辰看着这个满脸笑容的药农,下意识的胡乱回答了几声,最后又嗯了一句,就钻进被窝里了。
这青色衣服,一副药农打扮的老者,看着叶辰的样子不由微微勾起嘴角,然后转过身去慢悠悠的下了竹梯。
闭着眼睛,叶辰想了许多。他想到了自己的便宜伯父伯母,当时自己答应他们要到京城参加科考,然后中个状元,最不济也中个进士,然后光宗耀祖,显然这一点他没有做到。
在那兰若寺的深夜里,叶辰雨夜遇鬼的时候,燕赤霞向他讲诉了那天地之间的玄妙的时候,就注定了他与凡世间无缘了。
那一个晚上,他本能的感觉到这燕赤霞不是寻常的江湖人,于是问了他鬼神的问题,于是自己踏入仙道。可惜这仙道还没走多远,自己就又一命呜呼了。
他还想到了自己初入蜀山之时,那蜀山上亭台楼阁,仙家气象。想到了那蜀山门前那一副对联,那是何等的豪迈气魄。
不过最后让他念念不忘的还是一个人,这个人任性又可爱,自己偷偷的女扮男装到蜀山来学道。也不知道她是如何骗过了蜀山的道长们,最后还和自己分到了一个房间。
这个有时可爱,有时还很讨厌,喜欢讲一些很无聊的笑话。她不仅自己讲,还逼着叶辰去讲。可怜叶辰也是个笑点奇低的人,讲出来的笑话干巴巴的一点意思也没有。
他还想起了那蜀山发的两张符箓,他还记得那两张符箓的名字,一张是阳风符,另外一张是热水符。叶辰还记得那天的时候,祝英台的狼狈样子。现在想想就有一种发笑的冲动。
两人相处的时间虽然很短,但是叶辰对于祝英台的记忆大多数是美好的。那夜晚里高高的书墙挡住了两人的目光,可是两人还是时常越过这道书墙,互相聊天谈笑。
最忘不了的还是那天晚上,祝英台用阴阳竹的叶子,在月光下为他吹奏了一曲颇为悦耳的曲子。当然后面的事情就是叶辰很尴尬的也学着她吹了一会,然后被她笑坐是放屁。
现在叶辰已经可以吹得不那么难听了,可惜的是祝英台再也见不到了吧?叶辰的心里面沉沉的,在想到了祝英台的时候,他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聂小倩。
也不知道小倩师父怎么样了?是死了吗?如果自己死了的话,在那鬼王的魔爪下,聂小倩估计也不会逃脱的吧。
看着这房顶,是一片片竹子连接而成的,他们整整齐齐的拍成了一整片。它们整整齐齐,而叶辰的心却是一片乱糟糟的。
于是他闭上眼睛,干脆什么也不想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只要没死,那么有什么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