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条件?”自认为掩藏得很隐秘的心事却被洛安当着面揭露,仿佛自己在对方眼中只是一个跳梁小丑,花姝梦面上有些挂不住。
想站起,但浑身上下似乎全被一股强大的气压震慑住,动弹不得,她便只能维持着刚被摔至地上的姿势,仰头望着向她一步步走来的女子,模样显得卑微,心里第一次生出了惧怕。
“花野归凤天。”似乎在说今天已经用过午膳,洛安说得无比轻松,一点不避讳自己的野心。
“你觉得可能么?”花姝梦笑了,似乎在嘲笑洛安的自以为是。
“怎么不可能?除了花野,赤月和沧澜也早晚是朕的囊中之物。”洛安笑得自信,绕着花姝梦走了一圈,突然,她蹲下怜悯地看着花姝梦,“姝梦,这些年,爱而不得的滋味可已经尝够?”
花姝梦眸光微闪,“你什么意思?”手倏然紧握,指间已扣三枚淬了毒的银针,准备随时对洛安发出攻击。
而洛安更眼疾手快,一把扣住花姝梦的手腕将她指间以及藏在镯子里备用的银针尽数收缴,“花姝梦,你最好给朕识相点,无用的反抗就甭做了!”
随手一捏,她就将那些银针尽数化成粉末,一边欣赏着花姝梦美眸中流露出的惊惧,“至于爱而不得的滋味究竟何意,朕想你应该懂,明明有心爱之人和可爱的孩子,却触碰不到他们,只能远远地望着,这种感觉一定很痛苦吧?”
“你——”你怎么知道?花姝梦心底冒出一股寒意,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
关于她身上有剧毒异香的事情,依旧是对外严密封锁的,而她从不接触后宫里的男子以及他们为她诞下的子嗣的事情对外自然也是不为人知的秘密,而眼前的女子却一副知晓一切的模样,这着实令她惊讶。
但一想到女子已经识破她的计划,说明其实力的确不容小觑,那其知晓这些也在情理之中,所以她才吐出一字,转念一想觉得此问多余,就立马闭了嘴。
“朕怎么知道?”洛安似乎能窥探花姝梦心中所想,径自帮她说完整,并径自答了起来,“其实就两个字——内奸!”她笑得狡诈,像一只狡猾的狐狸,“十年前,朕就开始部署,那时候花野在位执政的还是你母皇,所以关于你的事情,能有什么是朕无法了解的?”
“十年前……”花姝梦沉吟起来,突然,她双眸猛然睁大,不敢置信地望向洛安,“那时你才七岁,怎会想到做这些?”
“难道你不知‘天赋异禀’这个词?”洛安一扬下巴,语气很是臭屁。
“你真可怕!”花姝梦眸中流露出惊恐,她七岁时还在私塾读书,而眼前这个女人七岁时竟然已经想到往各国安插奸细,说明那时她就有吞并另外三国的狼子野心,这女人简直比她见过的任何豺狼虎豹都恐怖!
“对了,为了能有足够的筹码威胁你,朕还特意将你后宫中你特别重视的那三个男子以及他们为你孕育的孩子都请来凤天做客了。”洛安一脸人畜无害,见花姝梦的脸色越来越白,她心里就无比快意。
“不可能,不可能!他们都在花野的皇宫,怎会出现在这里?况且,他们若失踪,必然会有人传信给本王,可本王目前为止并未收到关于他们已经失踪的任何信件,所以他们一定无事!凤沐麟,你在骗本王,一定是在骗本王!”花姝梦突然歇斯底里起来,想捉住洛安的袖子,却被她一把甩开,狼狈地趴倒在地,再无一国之君的光鲜模样。
“看来朕得当着你的面将他们请出来你才会相信。”说着,洛安朝空中击了三下掌。
不一会,后殿走出一伙黑衣人,而这伙黑衣人手上都抱着人,三个男子以及四个孩子,都闭着目,睡得十分安详,其中一个孩子还在襁褓之中,小脸粉嘟嘟的,十分可爱。
“怎么回事?这究竟怎么回事?”花姝梦眸中的惊恐愈甚,想上前查看七人的情况,但一想到自己身上有剧毒的异香,便只敢在十米以外紧张地张望着,拼命唤着她这三个夫郎以及四个孩子的名字,然七人仿佛已经了无生息,依旧闭眸安静地睡着。
见最在乎的人就在眼前,自己却不敢上前触碰他们,探知他们的情况,花姝梦简直快崩溃。
突然,她一回身直接跪至洛安脚边,已然放下身为一国之君的尊严,手上紧紧拽着洛安的裙摆,仰头望着她,满目晶莹的泪花,急切地祈求出声,“沐麟,本王错了,本王不该不知好歹妄图取你的性命,本王更不该自以为是地招惹你想欺骗你的感情,本王错了还不成吗?本王保证,以后再也不敢做这些事了!求求你放了本王的夫郎和孩子吧,他们都是无辜之人,本王应受的惩罚不该让他们受,有什么事你尽管冲着本王来,别冲他们!求求你放了他们!只要你放了他们,你让本王做什么都成!”
“朕还是刚才那五个字,花野归凤天!”洛安属于不达目的绝不罢休之人,唇畔的笑意冰冷而又邪恶,“你要是不答应也没关系,朕会先将你想取朕性命的恶行全部公诸于众,这样,朕为了正当防卫一不小心将你杀了也说得过去,朕想,天下百姓包括花野的都会理解的。”
她凉凉地瞥了眼那七个花姝梦所谓的无辜之人,“你死了,他们自然也得为你殉葬不是?而花野以后究竟归不归于凤天,似乎已经不在已成一缕亡魂的你的考虑范畴之内了,你说是不是?”
此女要她死,她又何必跟其客气?!
“你——”花姝梦脸色堪比颜料盘,眸中流露出浓浓的不甘,思绪陷入了挣扎。
“花姝梦,你放心,花野归凤天后依然是花野,而你依然是花野最尊贵的君王,与原先基本没什么区别,而惟一的区别就是你上头将压着一个朕。因为朕由始至终要的便是这块四分五裂的凤天大陆重新拼成完整的一块,你服也罢,不服也罢,朕都有的是办法让你打从心底臣服于朕!”一番绝对霸道自信的话语,出自洛安之口,显得极是理所当然,似乎世间万物的法则皆被握在她手中,一切本应如此。
听完洛安一番话,花姝梦终于冷静下来,心里极快地分析着当下的形势。
分析完毕,她看了眼那三个容貌皆属上佳衣着华丽的男人以及四个年纪大小不一对她而言都是这世间最可爱的宝贝的孩子,眸底掠过一抹苍凉的沉痛,便咬牙站起,与洛安平视,沉下气问出一句,“沐麟,本王可否跟你签个协议?”
如此便是有戏,洛安笑了,“说来听听,若合理,朕自然会考虑。”
……
送走花姝梦以及她心爱的夫郎孩子,感觉总算解决完一件事,洛安由衷地舒口气,觉得甚累,因为她斗的不是勇,也不是谋,而是这世间最难攻克的人心!
“今日沧澜瑾瑜和赫连语都在做什么?”回到御书房,见六月已经恭候在书案前,洛安便往书案后走去,随手拿起案上的一本奏折看了起来,一边漫不经心地问出一句。
“回禀主子,这两人今日一整天都待在驻使馆内,从未出门。其中赫连君王身体状况似乎不怎么好,上午曾请过大夫给她看病,称自己可能中了什么毒,但不是很确定。”六月如实禀告,态度十分严肃恭敬。
平时她虽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样,但在正事上从不含糊,这也是洛安特别重用她的原因。
闲时可逗乐,正事能靠谱,对洛安而言,这样的属下才是最好的属下。
“她果然不信朕!”洛安翻着奏折纸页的手倏然一顿,唇边扯出一抹冷笑。
昨日,她为赫连语擦药,这个女人说信她,可才第二日,这个女人就请大夫给她确诊究竟有没有中毒,着实表里不一!
“恕六月冒昧问一句,主子今日收拾了花野君王,那接下来打算收拾谁?”六月瞥向洛安,笑得意味深长。
“一个手里握着朕的把柄,一个朕还没有完全探清底细,你说朕该先收拾谁?”洛安突然觉得脑袋疼,而且是巨疼。
“那怎么办?难道主子想就此放过他们?”六月郁闷了,本以为主子会斗志满满地说当然将两个都收拾了,结果竟是这样令她失望的回答。
“谁说朕要放过他们的?”洛安当即否定,眸底极快地掠过一抹精光,胸有成竹道:“朕只是想小鱼钓大鱼,一个一个慢慢地收拾。”
“谁是小鱼?谁又是大鱼?”六月一惊,心里的失落瞬间因为洛安的话而消散,不再纠结。
“暂时保密。”洛安神秘一笑,卖起了关子,说罢,继续低头批阅奏折,十分专注,似乎奏折便是她的全世界,至少在此时,是如此。
“切!稀罕!”六月撇撇嘴,故作一脸不屑的模样。
“六月,你似乎还有事情未禀报?”洛安头也不抬地提醒一句,可即使分心说话,她批阅奏折的效率却一点不受影响,双目沉静,眉间微蹙,显得异常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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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一整天都在收拾东西,大三了,大四实习,不住校,相当于搬家。八号回家,所以明天会拼命存稿,争取不断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