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治淹城,上官品林一部首次亮相,接金羽晨风之令会见护国长风。护国长风主将龙骑士落坐军帐主将位置,下排坐满数十位参谋及将军,大伙正在窃窃私语商议对敌方略。
龙骑士起身,若有所思地走到悬挂在幔帐上的羊皮地图旁,言道:“我八百轻骑也该到简感城了,若是东方鸠事先遇见,自是不敢嚣张助风火连城攻城。”
诸位将军道:“少帅所言极是,还有,我军夜袭风火大营,风火组一定派人回援,到时候我们再伏他一击。”
龙骑士道:“列位请看,风火连城的两支疑兵在海明沙坪被独孤沧海所败,军心涣散,不复当年之勇了。大营遭至夜袭,风火组估摸着认为是名剑山庄所为,若是这样,真是为难名剑山庄了。”
战争炼狱,每逢交兵,总有一颗颗茫茫然的心,置于释放的临界点,不论是兵卒还是将帅,沙场点兵,注定一代人又要走向决定命运的战场。
圣母帝国的皇权犹如苍山上的一根稻草,随时可能被风雪淹没,所以,圣母军队的每一次攻伐决定,都是慎之又慎,曲星武问道:“对简感的局势,少帅有何看法?”
龙骑士朝窗外看了一眼,淡然道:“我军毕竟还是兵微将寡,而且分散多处,风火连城久经战场,秉性狂发,大举进发简感,下了血本,对外宣称二十万,实则兵力集结远远超过了三十万。又传密令东方鸠,看架势,他们是想连夜破城,败走我军。风火连城老谋深算,故意示弱于我军,多方求援,就连派遣北上的两支疑兵,他也没有放过。”
从幕原大营分道的六路大军,谴北两路,已经连夜开出,若非被独孤沧海所败,想必也该扣关城下。腥风血雨的味道,久久弥漫在空气中,令人忍不住心惊。
曲星武道:“军师不知为何,对眼前的情况恍若视而不见,据飞鸿遍地得到的消息,军师早已不在军师府了。”
飞鸿遍地素来只听龙骑士的命令,就算探得消息,也只会告诉龙骑士一人。冥江公海,曲垄毅秘密招募兵马,在这一点上,国难当头,龙骑士不想让他们知道,免得动摇军心。
龙骑士道:“切莫亲信谣言,这是风火连城的诡计,如果有人密探军师府,以下犯上,一律军法处置,绝不轻饶。”
翁泰北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少帅你都看到了,自二殿下归国后,军师整日神神叨叨。此刻,敌国大军的剑戟都已经抵到我们喉咙上来了,而他,神龙见首不见尾,估计躲在家里泰然高卧,修身养性。”
龙骑士道:“泰北不可偏狭,这话若是传出去,自扰军心。风火连城拥有雄师百万,如果倾巢而出,我方断然不敌,所以,军心一定要稳,方能克敌。”
众将连连称是,有人建议道:“少帅,我军为何不与名剑山庄合兵一处?”
龙骑士道:“不可,各军有各军的生存知道,相互协力可以,不可融合。”
曲星武道:“这样也好,久闻庄主其名,改日定当拜访才是。前几日,江湖传言,名剑山庄庄主乾振远锋亲率一支骑兵在风火组百万大军中穿梭犹如走马观花。更庆幸的是,听说被救出来的鹤仙帮帮主大有改过自新之意。庄主果然老当益壮,智勇不减当年,一出马,便可建功。”
提到功劳,众人不免有想到了曲垄毅,听说先帝卡尔烁司当年继位,曲垄毅功劳不小,龙骑士道:“军师辅政多年,美名如山,圣母帝国皇权摇摇欲坠,依我之见,军师不问世事,是故意放风给敌军,让其认为我军松懈怠慢,不足为虑。敌军一旦对我军产生轻视,而后,我军集结兵力,一举歼之。”
兵法有云,实则虚之,虚则实之,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听龙骑士一分析,众将犹如醍醐灌顶,清醒几分。
唯有上官品林的副将戴安不屑一顾,言道:“少帅怕人心分裂,尽挑好的说,末将追随上官将军不是一天两天了,是非曲直也能看得出一二,末将和上官将军接三少令辗转各地,鞋子不知磨坏了多少双,军师不是在世诸葛吗?窝在天涯的某个角落,置天下苍生于不顾,这叫放风,末将不敢苟同。”
“大胆戴安,岂能因为个人猜想而陷军师于不义。”龙骑士提高嗓音道,“军师高风亮节,纵然本事,他不是神,单凭他一人也救不了这个天下。”
戴安性子耿直急躁,之所以如此愤懑,原因在于他们惨遭过劫杀,而这小幅度的战役,外人无人知晓,内心的苦楚,只剩下了孤独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