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有不成的道理,李元青叫她不用担心,只管去做饭。
李氏想起今儿晒的干虾子没收,她俩把院子里晒的东西,都收了之后,才去的田家。
一进‘门’,陈掌柜都准备好了,他换下长衫,可因为没带像农家人干活穿的利索衣服,田氏便拿了冬生的衣服给他穿,冬生个子高,衣服也大,穿在陈掌柜身上,真像是借来的,要不是他里面衣服加的多,只怕还得多系几道腰带呢!
瞧见麦芽跟李氏来了,他笑着跟李氏寒暄了几句,便直往她身后瞅,“元青还没来吗?”
麦芽笑道:“他要在后面背网耙跟黄鳝笼,马上就来了,陈叔,你现在的模样,比以前‘精’神许多呢,都有些不像您了。”
陈掌柜被她讲的‘挺’不好意思的,搓着手,道:“以前每天就在店里转悠,店里来往的都是正儿八经的客人,咱也不能太随便了,可这会不一样,这不是要下地吗?穿的太好,哪里还像干活的人!”
田氏从后面出来,手里还拿着围裙,她也对麦芽她们笑道:“你陈叔一听说要去河沟里捞虾,‘精’神的不得了,你们要是再不来,他就该过去找你们了。”
麦芽笑道:“陈叔虽然看着‘挺’好,可是秦大夫开的‘药’,还是得继续喝,治病就得铲根,可别留下后患。”
田氏一脸坦然道:“放心吧,那‘药’就在炭炉上煎着呢,等他们回来就能喝了。”
麦芽无声的笑了,偷偷拉了下李氏的胳膊,回过头去跟李氏对了个眼‘色’,李氏轻咳了声,忽然道:“哟,亲家,你对陈掌柜还真是细心,我咋都没看出来呢!”
田氏被她讲的一愣,随后满脸通红的扭头进屋去了,还不忘丢一句话,“都不知道你们在说啥!”
陈掌柜刚开始也纳闷的很,不过看着麦芽笑的那样贼,以及李氏意有所指的眼神,他似懂非懂,似乎又明白一些,似乎又没‘弄’懂。
这时,李元青站在‘门’口喊他,冬生也从屋里出来,拎了个水桶,背上黄鳝笼,陈掌柜也顾不上揣摩她们的心思,也拎了个水桶,跟着他俩一块出去了。
等到看不见他们的身影,麦芽跟李氏去了厨房,田氏正坐在那开‘药’炉,瞧着她们进来,瞪了李氏一眼,有些生气的道:“你呀,越活越没个相,在孩子们跟前瞎说啥呢,我还不是看着他们把陈掌柜请来家了,他又对咱家有恩,过‘门’就是客,我又哪能怠慢了,再说了,不就煎个‘药’吗?咋到了你的嘴里,好像我对他有所图谋似的!”这一长串跟放炮竹似的话,说的又快又急。听着似乎没什么问题,但越是没问题,越是有问题。
麦芽看田氏又急又气的样,又在急于否认,她只是笑,并不接田氏的话。
只有李氏笑嘻嘻的坐到她跟前,凑上去,道:“我说啥了,我就说你这个人‘挺’细心的,除此之外,我啥也没说呀,是你想多喽!”
“你!”田氏直着脖子,正‘欲’跟她反驳。
麦芽‘插’话进来道:“两位都别说了,现在该烧饭了,等吃过饭,你俩再慢慢掰扯吧!”
田氏气呼呼的别过脸去,倒有些孩子气的意思,而李氏却是笑的意味深长。
大锅里的稀饭已经烧好了,麦芽洗了十几个咸鸭蛋,放在小锅里加水煮着。这些咸鸭蛋,还是过年前腌的,搁的越久,就越咸,还剩下三四十个,可得赶紧吃完,不然到了最后,能把人齁死。
光吃面,她怕不够,还得再烧些主食,现在发面也不来及了,她便想着炕些咸菜饼,可以用油炕,这样就省时间多了。
李氏看她舀面,问道:“现在不会要蒸馍馍吧?那可太慢了,等不得晚饭吃了。”
麦芽笑着说道:“不蒸馍,我炕些咸菜饼,就着稀饭吃。”她去年腌的咸菜,这会吃味道正正好。酸爽可口,不管是烧‘肉’还是干蒸,都下饭。怕光是咸菜太干了,她就切了些猪油渣,跟咸菜拌在一起。这猪油渣是前些天,上县城买的猪油回来练剩下的,咸猪油不适合长期保存,但新鲜练制的猪油只要不加盐,就能储存很久。
田氏道:“你那把剩下的猪油渣都剁了,要是拌不完,那就搁在咸菜里,明儿中午蒸咸菜吃好成,再放久些,那油渣就该变味了。”
李氏忙点头,“不错不错,猪油渣还是要乘着新鲜的时候吃,麦芽,你拦咸菜馅的时候多搁些猪油渣,咱们几个无所谓,可冬生他们一整天都得干活,这油水少了可不行。”
听她这样讲,麦芽干脆把先前留下的半盆猪油渣都倒进盆里,加了剁碎的咸菜,又搁了些干红椒,在一起搅拌。
李氏帮着她把面和好,再拿到小桌子上准备揣熟的。
“娘,这面为用像馍馍似的,揣那样硬,软软的就行了,这样炕出来的饼子才不会太硬,好嚼一些,”麦芽笑着对她道。
她这一声娘喊的,田氏差点也应声了,可回神一想,‘女’儿是喊婆婆,不是喊她。这真是多了个婆婆,多了个娘,‘女’儿再不是自己的了。
李氏这几日听麦芽喊她,也听的心里美滋滋的,笑的甭提有多高兴了,“嗳,我知道了,像这样成不?”
麦芽一边看着她做,一边又叫田氏从大锅底下烧些炭出来,放在大锅底下把炭点着,省得她再拿个小扇子,呼啦呼啦的扇风,被烟呛的要死。
因为没有‘色’拉油,所以麦芽每隔一些日子,都会烧滚一小桶的菜油,方便煎东西的时候用,不然像炕饼子这种事,不能每回都等着油烧开。
眼见炭炉升好,面团也揣好了,麦芽洗干净手,这就准备炕咸菜饼了。
李氏问道:“芽啊,要不我来做,你来炕,两个人干,也省得你一个人又是包馅,又是炕的。”
麦芽一想也是,要是一不小心,还有可能把饼子炕糊呢,“那行,我去给您搬个凳子,您就坐我边上,哎哟,还是不行,厨房地方太小了,我把东西搬去院子,咱们到院子去炕。”厨房地方再大,也经不住她摆那么些的东西。
田氏从锅灶后面走出来,道:“就搬去院子吧,看看你们,把‘门’口都挡住了,我还想着去掏些泡菜出来炒炒的。”
田氏帮着她们把家伙事,都拿到了院子。现在天长了,即使太阳快落山,一时半会天也不会黑。
坐在院子里,就能听见小猪仔拱食的声音,还有搁在廊檐下小鹅的叫声,这一切的一切,都汇集成了农家生活特有的音符,就好像被下了定义似的,即使过了许多年以后,每当听见这些‘交’织在一起的声音时,也能叫人如同身临其境似的。
李元青他们回来时,麦芽的咸菜饼已经炕好大半,满院子里都浓浓的咸菜香,以及菜籽油飘散出来的香味。
陈掌柜就跟在他们后面,出去的时候衣服‘挺’干净的,回来的时候,‘裤’子却有一半都沾了稀泥,鞋子也是。
不过即使身上脏的不行,可他脸上依旧笑的阳光灿烂,一进‘门’,还不忘把挎着的水桶拿到麦芽跟前,给她看,“丫头,你瞧瞧今儿的收获,不错吧?这一桶都是小龙虾,那米虾跟小杂鱼,都在你哥哥手里拎着,这可都是我捞上来的哦!”
看他笑的像个小娃娃,好像返老还童了一样,麦芽跟李氏也笑了,麦芽道:“看来还是得老将出马,一个顶两呢!”
李氏跟其他人,都被她讲的呵呵大笑。陈掌柜更是高兴,迫不及待的把水桶倒进盆里又打了些水,准备把小杂鱼养着。
“陈叔,那些就放那里,等会我跟娘一块把它们收拾了,可不能用井水养,要是用井水养了,到了明天一准死光光,”麦芽叫住她。
陈掌柜真的停下手了,“好,那待会我帮着你一块收拾。”他真是来了‘精’神,也不喊累,也不喊头晕。
田冬生跟李元青带的黄鳝笼子都下到小沟里了,明天早上才去收。陈掌柜一路上都跟他们商量好了,明早他也去跟着他们收黄鳝笼。
瞧他兴致勃勃的,冬生他俩也不好反驳他。
麦芽对他们道:“你们先洗个手,吃些饼子垫垫肚子,可不要空着肚子干活。”
陈掌柜这时也洗好手过来了,他也是一进‘门’就闻见咸菜香了,上午还不觉着饿,这会却是饿的肚子咕咕叫。他蹲在麦芽的炭炉边上,搓着手。
李氏瞧他的样,觉着好笑,“他陈叔,你要是想吃那筐里有,都是现炕出来的。”
麦芽也道:“叔,你随便拿好了,在这里还用得着客气吗?”自然是不用的,她还指望着陈掌柜有一天成为她的继父呢!吃几个饼子又算得了啥。
“好好,那我先吃一个,还真别说,我这会真觉着饿了,”陈掌柜站起来,拿了个热腾腾的饼子。这饼子虽然是油炕出来的,可表皮却没有太多油,但因为是油炕的,所以一咬下去,那面皮脆的很,里面馅料也足,满口都是咸菜的香,就是烫了些,好在他咬的口不大,否则真要把舌头烫掉了。
李氏看他饿的那样,好笑不已,她也招呼冬生他俩也过来拿个饼子吃。
麦芽顾不得跟他们讲话,她得赶紧把饼子炕完,好在剩下的也不多了,她稍微估‘摸’了下,炕了大概有三十多个,她炕的饼子都很‘挺’小的,只有巴掌大,不过加上还有稀饭跟咸鸭蛋,晚饭也够吃了。
最后一个饼子炕完,麦芽用抹布包着平底锅,把锅端了,那炭炉子却没有灭。
田氏这会也出来了,瞧见院子的木盆里摆着不过的鱼虾,也卷了袖子,过来帮忙收拾。
加上李元青跟冬生,人多干活就是快,等麦芽把炭炉子腾出来时,他们已经把小杂鱼肚子刨开清理干净了,那些米虾也都另放着,用清水漂洗干净,并用细盐水泡着。
李元青站起来道:“我去把茶熜拿出来,”
麦芽道:“哦,再拿些炭来吧,这火不旺了,只怕不够用。”
陈掌柜看着李元青搬了个竹子编成的筐筐出来,又见他把筐筐放在炭炉边上,他试着问道:“这不是炒茶用的东西吗?你们这是也是要炒茶啦?”
李元青笑着给他解释,“不是要炒茶,是用来快速烘干,只要半个时辰,这些鱼虾就能‘弄’成干鱼干虾。”
他一说,陈掌柜立刻就明白了,对哦,这样一来,就可以大大提高鱼干的收成,也不用担心下雨或是‘阴’天了。
这些小杂鱼跟米虾都很小,稍微泡一会盐水,就浸透了。
田氏用复种子把水过滤了,再把篮子拎过来,“给你‘弄’,我去看看鸭仔们。”
陈掌柜忙不跌的接过篮子,笑道:“我来我来,你去忙你的。”
见他这般殷勤,田氏的脸上闪过若隐若现的笑。
麦芽也不点破,只叫陈掌柜把篮子放在桌上,她不喜欢用手直接去拿,而是用筷子夹着,先把小鱼都铺在茶熜上面,一个一个铺好。陈掌柜瞧了一会,也学着她的样,帮着她一块铺。
李元青站在一旁,也不上去帮忙,也不用他帮忙了,他跟冬生把院子‘弄’干净,还把麦芽买回来的那棵桂‘花’栽上。
等大家都忙完了,天也黑了。
田氏早把稀饭盛好,端进堂屋,反碗筷都摆好了。他们一忙完,便叫他们进去吃饭。
今天的晚饭,吃的异常融洽,连陈掌柜都这样觉着,刚开始来田家时的局促,一扫而空,连这会饭也吃的格外香。
特别是吃着,熬了很长时间的稀饭,那黏糊劲,叫他都快舍不得搁下碗了。
吃罢饭,大家又坐在一起聊了会开,陈掌柜一直没跟他们说过自己的全名,倒也不是因为他有忌讳,实在那会他家穷,老人轻想也古板的很,一心只想给他取个好活的名字,所以那会他的全名,就叫陈‘毛’蛋。
麦芽跟元青他们,一听这名字,都快笑喷了,这名字的确不好听,小时候叫着也就罢了,长大了还叫,叫人听着不笑掉大牙才怪呢!更何况,陈掌柜还是个小老板,这叫来叫去的,多跌面子。
陈掌柜见他们都忍着笑,也不生气,反而笑呵呵的道:“你们想笑就笑吧,后来我自己也觉着这名字不好听,所以就改了下,我在家里排行老二,也希望这酒楼的事业能顺顺利利,所以就给自己娶了个陈二顺的名字,这名字还凑合吧?”
麦芽笑了会,才道:“叔,那你家里总共几个兄弟姐妹?”她就想着乘着机会,把陈掌柜家里的情况打听清楚,与其以后慢慢的一点一点往外抠,不如一个次问个明白。
田氏忽然训她道:“你这丫头,问这么多干啥!”
陈掌柜忙制止她的训话,“没事没事,这不就是聊天吗?想说啥就说啥。”他冲着麦芽他们一笑,细细跟他们讲起来,“我在家里排行老二,我老娘一共生了五个孩子,可就我一个男娃,我大姐家的孙子都快撵上麦芽了,下面三个妹妹,其中老四因为养不起,一生下来就送了人,老三也是,送给人做了童养媳,就是老小,后来跟着我,也算是我带大的,这会儿子都上学堂了,她们都住在乡下,自打我老娘死了之后,她们也不大跟我来往。”
麦芽听了他的放,唏嘘不已,就一个儿子,这赡养的义务,自然都落在他一个人身上,也‘挺’辛苦的。
田氏听了也心有感触,说起来,陈二顺命也‘挺’苦的,即使现在有了产业,有了生意,也不一定就过的幸福,这幸福跟钱多钱少还真没啥关系。
麦芽看着气氛有些凝固,俏皮的笑道:“陈叔,你就没想过找个媳‘妇’,成个家吗?”这世上‘女’子千千万,也不是谁的想法都一样,所以她不相信,这么多年来,陈掌柜就没碰上个心仪的姑娘,要说完全没有,那也似乎不大可能。
讲到这里,即使陈二顺也年纪一大把了,难免也会脸红,“呃……也不是真的没有,去年媒人还给我讲过几个,有两个寡‘妇’,也有大姑娘,也谈上不啥喜欢不喜欢的,主要是年纪相差太大,说不到一块,年纪差不多的,不是这个问题,就是那个问题,总归是不得相衬的。”
他这话的意思,田氏她们都明白。那年纪差不多的,要么是寡‘妇’,要么是被人退了婚。这‘女’人一旦有了这样的问题,肯定在某些方面都不太对。虽说寡‘妇’也‘挺’可怜,但是……这其中的因果原由,可就复杂去了,不是外人所能想像的。
李氏笑着‘插’话道:“这有啥呢,还是你缘份还没到,要是这缘份到了,可是挡也挡不住的!”
陈掌柜听了直摇头,“唉,我这一辈子也就这命了,没那个福气,这回来你们家,看着你们过的这样热闹,这样红火,真叫我羡慕啊!”
听出他话里的落寞,麦芽的视线在哥哥跟李元青的眼睛上停留了下,特别是哥哥。有些话,不能光靠她说,哥哥才应该是主角。所以她使劲朝哥哥使眼‘色’。
冬生一时没反应过来,还是李元青在桌子底下踩了下他的脚,他才恍然醒悟,清了下嗓子,‘挺’了下腰杆,道:“陈叔啊,你要是羡慕的话,不如就跟我们过!”他一说完,便看了看妹妹。
麦芽笑眯眯的冲他竖起大母指,李元青也一手掩着‘唇’角,遮挡嘴边浮现的笑意。麦芽这时才注意到,原来他笑起来这样的‘迷’人,而且他还是双眼皮,眼眸幽深……
她这厢看着自己相公,看的入了‘迷’。那边田氏却脸红的不行,随口嘟囔了句,“我去拿些衣服”,便起身进屋去了,她今晚要去跟李氏睡,虽然家里还有冬生在,可她不能留下。
等到田氏走了,麦芽冲陈掌柜眨了眨眼睛,这其中的意味,自然是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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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氏晚上到隔壁睡觉之前,给他们把洗澡水都烧好了,又让冬生把熬好的‘药’拿给陈掌柜,这‘药’有入眠的作用,得睡觉之前喝,效果才是最好的。
陈二顺见着放在跟前的‘药’碗,心里说不出的感动,他孤身这么些年,还是头一次感受到家庭的温暖。以前每逢过年时,他也到亲戚家去过,可是到别人家,始终觉着在别人家,自己总是格格不入,依旧是孤家寡人一个。
这一晚,田氏跟李氏躺在炕上,聊到很晚。麦芽悄悄从房‘门’前经过,想偷听一下的,可惜也没听出什么。
等回了屋,李元青已经脱了上衣,‘裤’子还没脱,听见她推‘门’进来的声音,先是停顿了下,接着才继续先前的动作,“你去干嘛了?”
麦芽瞧见他在脱衣服,也是稍稍愣住了。他们成亲也有一段日子,就是亲热也是关了灯之后才进行的,像这样亮着灯,看着彼此宽衣解带,还真是少有。不过,李元青也不是初尝爱意滋味的害羞大男孩了,经过这些日子的磨练,在对待夜晚之事上,可谓是脸皮越发的厚了。也是,他要再像个‘女’人似的,扭扭捏捏,倒叫人看着怪异了。
“我去听听她俩在说什么……”麦芽回避着他的视线,在屋子里左右磨蹭着,就是不往他跟前去。其实她也很困了,今天一早就出‘门’了,又在路上颠了许久,身子都快散架了,真是好想快点脱下衣服,爬到炕上舒舒服服的躺着。可要是不关灯,被他盯着脱衣,她却脱不下来。
李元青听说她去偷听了,好笑不已,“你是想知道岳母大人,跟陈叔,他俩有没有戏是吧?”
麦芽见他点到正题,啥也顾不上了,踢了鞋子跳到‘床’上,跪坐在他面前,“你有啥高见没有?我觉着我娘也不是完全没想法,或许,她只是害羞,怕人讲闲话,所以才不敢,而且我也觉着陈叔想成家,就是不知道他对我娘啥感觉,所以今天我才极力劝说他回来跟咱们住一段时间,银子是挣不完的,可这幸福却是要看准备时机,好好把握,不然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你这话说的也确有道理,不过这事急不得,要是急于求成,反而等于帮了倒忙,他俩年纪都不小了,顾虑的人事都太多,可不是一声‘愿意’就能化解的,咱还是先等等看,等到陈叔跟娘熟悉一段时间,我跟冬生在一边旁敲侧击,若是陈叔不愿意,那这事只当大家都没提,我们还当陈掌柜是亲人,该走还是得走,”李元青把情况分析给她听,手上也没闲着,趁着她愣神之际,他开始动手脱她衣服,替她把扣子解开,再脱下扔到一边。
麦芽真是想的入神,连自己的衣服被人扔到一边都没有察觉,只觉着他说的很对,她确实有些急躁了,没有考虑到他俩的实际情况,其实她也是怕陈掌柜这么好的人,要是被哪个眼亮的人发现,岂不是真要便宜别人。
直到她发觉肩膀凉凉的,这才回过神,可此时她上身已经脱的只剩肚兜,‘裤’子倒是还在,只因为她跪着的姿势,不适合李元青动手。
麦芽发现自己在身前,没了遮拦,哪还记得先前担心的事,羞红着脸抱住‘胸’口,气呼呼的瞪着他,“你这是干嘛,我还没打算睡觉呢,真是的!”
李元青嘴角浮现一个优雅的笑容,也不说话,大手一捞,就将她抱进怀里,再躺进被窝,在完全躺下之前,吹灭了油灯。
麦芽急道:“哎呀,我‘裤’子还没脱呢,等一下!”
“我来,”李元青笑了,大手探进她腰间,也不用起来,直接在被窝里就替她脱了。
麦芽娇笑的在他‘胸’口上捶了一下,却在捶第二下时,被李元青抓住了,惩罚‘性’的把她的手放在嘴边,轻轻咬了一口,然后把‘唇’移到她耳边,呼着热烫的气息,“快睡吧,今晚暂且放过你,可不要再动了,再动下去,我可管不住自己。”
“嗯,今天好累,板车坐着真受累,这一路颠的我都快散架了,腰也疼,‘腿’也疼!”她窝在李元青怀里,毫无间隔的靠近他,感受他强而有力的心跳。
李元青腾出一只手,在她的腰上,缓慢而有力的‘揉’捏着,他的手很大,也很粗糙,可放在她腰上时,却又出奇的温柔。
即使他说了今晚不会怎么样,但麦芽只要稍稍一动,还是能感觉到他身下的悸动。她真的是累了,所以为了避免他把持不住,她把腰往旁边挪了挪。哪知,她这样小的动作还是惊动了他,引的他粗声喘息,瞧他忍的这样难受,麦芽又哪里能真的不管不顾呢!所以,她毫不犹豫的抬起头,迎上他炙热的‘唇’。
这个‘吻’等同于燎原之火,瞬间点燃了李元青所有的感观,现在就算麦芽想要退出,都已不可能了,因为他无法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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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当田氏赶回家去烧早饭的时候,冬生跟陈二顺都已经起来了,而且他俩都准备妥当,要去外面收黄鳝笼。
也不知是昨晚陈掌柜想通了,还是他有所领悟,总之,他今天看着田氏的眼神不同了,也说不上有多异样,但确实跟昨天不一样了。
田氏道:“你俩起来这样早干啥,天才刚亮呢,过会去收黄鳝又不是不行!”
冬生笑道:“陈叔说昨晚睡的很香,早上想去野外转转,呼吸下新鲜空气,等下我先带着陈叔到我家地里去看看油菜,再到山上转一圈,回来的时候收黄鳝笼。”
陈掌柜也呵呵的笑道:“是我起‘床’的时候把冬生吵醒的,你先做早饭吧,我们等会就回来了。”
田氏默默的应了声,可当她回头去看那两个已经走出‘门’老远的人时,才觉着陈掌柜刚才的话‘挺’不对,但她又说不上哪里不对。
李元青耳朵尖,田氏起‘床’的声音他也听见了,可看见枕在他胳膊弯里的娇人儿睡的这样香,他又不忍心动弹。麦芽睡觉也惊的很,只要他稍稍动弹,就会把她惊醒。所以,为了让他可爱的媳‘妇’多睡一会,他只得乖乖的躺着不动,闲闲的盯着她的睡颜端详。昨晚,他是没想累着她的,可经不住她主动送上‘门’啊呀,于是这‘激’动之心,便一发不可收拾,直到第二次缓解之后,麦芽累的趴在他身上,也不必翻下‘床’,就这样趴在他身上睡了一夜。
早上天‘蒙’‘蒙’亮时,他稍稍动了身子,一直埋在她体内的东西,又强壮了起来,这可不能怪他,男人早上都有这个‘毛’病。但现在绝不是要她的时候,即使他压抑的很痛苦,也得忍着。可是娇人儿就趴在他上……这可真是不小的煎熬啊!
麦芽终于在‘鸡’叫第十遍时,醒了。这一觉她睡的可香了,可当她撑起身子,查觉到身下有柔软的触感时,一时半会还没清醒。
李元青探起身子,在她额头上亲了亲,笑着道:“快下来吧,你再趴下去,咱们早上都不能起来了。”
麦芽后知后觉,半睁着眼睛,可爱的嘟起嘴巴,不情愿的挪动了下身子,这一动不要紧,双‘腿’之间那熟悉又悸动的感触,叫她不清醒也清醒了,那是……那是他的……天哪!他们昨晚就是这样睡的?
麦芽抱着被子从他身上爬下来,哪知被子都叫她一个人裹了,倒叫李元青的身体‘露’在外面,好嘛!要不是最近接触多了,她真要尖叫了。
李元青好笑的摇摇头,见她把头‘蒙’在被子里装睡觉。他也不介意,大大方方的坐起来穿衣服,顺便还调侃她几句,“宝贝,我昨晚‘胸’口被你压的快喘不上气,做梦的时候,还以为被鬼压身呢,下回要是再压,你可得慎重了,可不能把相公压没气了,那以后你可就得独守空房了。”
麦芽因为他的一声宝贝,小心脏又禁不住狂跳不止,他最近老爱拿甜话来哄她,这声宝贝,叫了可不止一次两次了。但一听他后面的话,她又很不服气,把被子一掀,撅着嘴道:“我又不重,哪里像鬼压了,还是你嫌弃我长胖了?”
李元青这时已经穿好了外衣,只剩外衣没穿,瞧见她伸出头来,嘟着红嫩的小嘴巴,忍不住又凑过去,在她‘唇’上亲了下,“要是长胖了才好,抱着就更舒服,而且手感也能更好了。”他意有所指的看了看她的‘胸’口。麦芽赶紧捂住,羞红着脸骂道:“‘色’鬼!”
在她含羞带怯的瞪视中,李元青才走出屋子。麦芽又躺回‘床’上,在脑子里把他讲的话又过了一遍,越想越觉着不对,他刚才那样说,该不是嫌弃她‘胸’小吧?
麦芽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还好啊,虽然算不上很大,可也大差不差,也还行。干嘛非得要那么大的‘胸’呢,多累赘,到了三十岁,还得担心下垂。
想到下垂,她也担心起来。这里没有‘胸’罩这个神器,‘女’人最贴身的,就属肚兜了,可这肚兜没有‘胸’罩好用,可以托着。这样即使‘胸’再大,也突显不出差别。她越琢磨,越觉着应该动手作几个‘胸’罩,有了衬托,就不用担心以后下垂了。
不过,现在最让她介意的,还是李元青刚才的话。所以,她决定,非得问清楚不可。
‘女’人介意男人说自己‘胸’小,就好比男人介意‘女’人说自己不行一样,有些事可以忍,但是有些事,却是丝毫忍不得的。
麦芽快速穿好衣服,爬下炕,又转身把‘床’铺好,被子叠整齐堆在‘床’头。窗房关了一夜,屋里闷的很,她就又爬上炕,用木棍把窗户支起来,好让房间里透透气。
从窗户望出去,可以瞧见翠绿的竹篱笆,菜园上青绿的蔬菜,以及站在院子里洗漱的某个人。
麦芽无声的笑了,拿梳出了屋子。
她不喜欢在屋里梳头,掉的满地都是,去院子里梳最好了,还可以一边欣赏晨间的景致。
古代的乡下同样没有牙刷牙膏,最方便,也是最常用的漱口器具是盐,其实盐也是最好的杀菌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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