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容冷眼看着玉妃,这女人又不是第一次挑拨自己和焱华的关系,若是几句话便上当也辜负了自己和焱华之间那难得的信任。
“娘娘怀着身孕还来看望微臣,微臣甚为感激。不过这里终究是血气太重,若是惊了腹中胎儿,微臣可是心中有愧啊。”
芷容优雅一笑,以此回敬玉妃的挑拨。你既然如此对待我,我也没有必要在你面前示弱,既然已经挑破,那么也不妨回击。
玉妃抿嘴轻笑:“这种地方自然不会是本宫呆的。你现在还是尚宫局尚宫,可是等你受尽了这里的刑罚,那个时候到时看看焱华来不来救你啊,那个时候本宫再来看你,哈哈。”
这个笑声传到芷容耳中分外的刺耳,森冷的声音让芷容感觉一阵寒冷。就连她从身边走过都带着一股冷风,芷容终于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然后感觉困倦感袭来,全身又微微痛,在这两种感觉交杂之下,芷容额头冷汗不住的滴落。
这种痛苦的感觉一直没有消失无论芷容是做活还是吃饭睡觉,都会有这样的微微痛楚伴随。本来可以睡一个时辰的觉,却连半个时辰也没有了。
这样的情况使得芷容白天根本睁不开眼睛,也总是做错事,刑律署的嬷嬷此时也不再顾及芷容的身份,一旦做错事便会用藤鞭抽打。
魏婷因为玉妃需要安胎很多时候来不了,她手下的小女官来刑律署也只能将药交给女官而见不到芷容。
情势越来越糟,芷容也深有感触,魏婷的补药已经起不了作用。她身上越来越疼,深入骨髓,似乎之后将骨头剖出来才会好受。
她这回终于明白玉妃那日的目的不仅仅死用言语刺激她,同时也下了毒,使得她本就虚弱的身体更加的不堪一击,并且视力越来越模糊,手脚僵硬,显然她体内的毒血已经发作。
被关进刑律署有整整七日之久可是焱华那边却迟迟没有消息,玉璧来看过她,可是却并没有带来好消息。
师父竟然又被皇上转走了,李佑也找不到。
也是这第七日,一个芷容院子里的小宫女向皇上只认芷容曾经多次动过那盒金丝绣线。这个小宫女成了重要的证人。
人证物证俱在对芷容真的审问也开始了,魏尚宫和刑律署总领尚宫为首的女官对芷容进行轮番的审问,整整进行了有两天两夜。
询问自然是没有结果的,在慕容贵妃和玉妃的一致请求下李纪便下旨可对芷容用刑。而李佑则因为求情被禁足,连大婚之事都后延了几日。
用刑由刑律署的女官进行,明律署的魏尚宫却只能退避。这样对芷容十分不利,那些刑律署的女官见便根本不顾芷容身份了。
“大人莫怪,我们也是奉了皇上的命令。”一名女官拿过一根针恶狠狠的走过来,抓起芷容的手,便往食指中插去。
芷容整个人被绑在木床之上,手脚也被捆住,丝毫动弹不得,钻心的疼痛之下却不能有任何的挣扎。她紧紧咬着嘴唇,直到咬出血,也没吭一声。
一根针插进指甲缝中,芷容的手不住的颤抖,她眼前已经是模糊一片,身上的疼痛似乎因为外来的疼痛的引导而加剧,她感觉自己像是要死了一样。
“白大人,果然不是一般人物,居然叫都没叫一声,真心令下官佩服。不过这可不行,外面的人还以为是下官徇私呢。”
说着那女官竟然拿了比之前那根更粗的针,狠狠的插进芷容的指头中。
“啊——!”芷容实在忍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钻心的疼痛。十指连心,一根针她咬牙挺住,可是再这样下去却也撑不住。
那行刑的女官见此颇为得意,有一根钢针插进指头,听着芷容凄厉惨叫和颤抖的、被汗水湿透了的身体,她却越扎越起兴。
焱华,焱华,焱华,芷容心中默念心上人的名字,这个万分痛苦的时刻只有这个名字能给她带来光明和希望。
一根一根的钢针扎进去,献血顺着指头流下,有的用力过猛指甲已经撬开,十根指头满满的钢针十分的骇人,一旁的小女官已经吓得打哆嗦。
芷容眼前已经漆黑一片,意识也已经模糊,但是尽管如此她心中的火焰还没有熄灭。她相信自己只要坚持住,一定能等到焱华来救她出去。
她还在等他为她特制的新娘发冠,等着日后与他携手走遍天涯,看尽天下风光,一同白头偕老。
这一切彷如最美好的梦境一般,芷容多么想沉浸其中不再醒来。然而身上的毒发作,加上玉妃下的毒,她虽然意识不清楚却能感受到疼痛,甚至要比平时的感受灵敏几倍。
手指上的疼痛不断的收割芷容的意志,她很想昏过去,可是身上阵阵疼痛偏偏强硬的让她感受那钻心的痛。
手已经完全不能动,仿佛被砍掉一样,全身上下除了那颗心似乎没有一样属于自己。
“呦,大人毅力果然非同常人,还没有晕过去,看来大人也不觉得痛了。来啊,扶大人起来,上夹棍!”
前面芷容都没有听清,可是夹棍二字却听到了。
她们要废了自己的这双手吗?
“不——”芷容拼尽全力喊出这一声,然而那女官却笑得更欢,夹棍夹在芷容满是钢针的手指上。两边的嬷嬷在女官一声令下之后狠狠的牵扯。
“啊——啊——”芷容一声声惨烈的叫声传到外面,魏尚宫已经坐不住要进去阻止,然而却被慕容贵妃的人和刑律署总领以皇命拦住。
芷容觉得自己似乎身陷地狱,双手已经血肉模糊,她浑身湿透,头发也如水洗一般,身上的阵痛越来越强烈,她多么想就此睡死过去,然而现在却成了奢望。
“你们在做什么?”
魏婷不顾女官的阻拦硬是闯了进来,那血淋淋的一幕连她这个上过战场的人都心惊胆战。
“芷容,别怕,一会儿就不疼了!”
芷容抖动着双唇,突出一句话,魏婷俯下身才听清,然后银针刺在芷容的睡穴,而她则如木偶一样的无声落泪。
那个女子在昏睡前是笑着的,她极力的发出声音只为了传达一句话:别哭,焱华会救我的,李佑不要求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