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皇宫后,怀墨染便匆匆上了马车,她心中一直有不好的预感,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址:。
良辰见她心神不定,一边为她捶肩一边关切道:“娘娘,太子和您说什么了?搞得您这般抑郁?”
怀墨染回过神来,有些无奈的扬了扬眉道:“他若说了什么还好,只可惜,他什么也没说,害得我心里一团乱。良辰,最近京城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否则皇上怎么会好好的就囚禁太子?无论怎么说,太子都没有出错吧。”
良辰挠了挠头,别别扭扭道:“娘娘还是不要多想了,皇上的心思,我们怎么揣摩的了?不过,太子殿下不会有事的,娘娘莫要太过担心。”
怀墨染狠狠瞪了她一眼,口是心非道:“担心?我?屁话!我才不会担心那个人呢。”
良辰掩面而笑,眼底满是狡黠:“真的么?可娘娘的表情已经出卖您了哦。”
怀墨染看着这小丫头,不由怀疑,自己之前是不是对她太好了,弄得她现在胆敢取笑自己?但是这样轻松愉快的感觉,真好呢。
怀墨染没有回太子府,而是直接往重紫山庄去了,虽然不知道百里邺恒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然她隐约觉得,自己若执意留在京城,说不定会连累了百里邺恒。想及此,她突然想起前端时日的流言蜚语,究竟是谁制造的这些流言蜚语?还有,皇上囚禁太子,是因为百里扶苏么?
想起百里扶苏,怀墨染心下一痛,那个笑起来让人如沐春风般的温软男子,真的就那么死了么?还有,他在临死之前,为何要陷害百里邺恒?或者说,究竟是他陷害百里邺恒,还是别人陷害的?
这样一想,怀墨染便觉得自己似乎遗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可是,是什么呢?她左思右想都想不明白。不知不觉,重紫山庄到了。
怀墨染走下马车,脑海中依旧满是那些疑问,遂她吩咐良辰,今日谁也不见,然后紧闭房门,将自己闷在了房间内。
宁卿以为她是受了委屈,忙奔到她的房门前,却被良辰阻止了。
“郡主,娘娘说她有事情要思考,任何人都不准打扰她,郡主还是先自己玩吧,等到娘娘出来,奴婢便禀告娘娘,让她陪您,如何?”良辰望着紧闭的房门,语重心长道。她知道宁卿最喜欢怀墨染,又有些任性,此时只怕她不听话,敲门进去,打扰了怀墨染。
虽然不知道怀墨染为何要将自己关起来,不过她知道,怀墨染定是有极为重要的事情才如此的,遂她万不能让任何人打扰其。
宁卿苦着一张脸,失落的望着良辰,怀墨染救了她两次,是这世上除了爹爹之外,她最信任的人,遂此时她收起自己的任性,点点头,惋惜道:“好吧,不过,你要说话算话,她一出来,你就要告诉我,知道了么?”
良辰悄悄呼出一口气,忙笑道:“那是一定的。”
宁卿又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方不甘心的转身离开。
良辰望着她的背影,不由有些佩服怀墨染,要知道宁卿刚出现的时候,可是恨不能杀掉怀墨染的,如今却变得如此依赖她,这怎能不让人感慨?
房间内,怀墨染呈大字型仰躺在床榻上,房间内的袅袅檀香让她混乱的头脑清醒了几分,同时,她的心情也平静了下来。
闭上眼睛,她开始仔细过滤这段时日发生的事情,从穿越过来后,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她虽然一一解决了,然而,因为太仓促,有太多需要考虑的问题,她都没有考虑过。现下想想,这一路走来,有太多纰漏是她没有注意到,却切实存在过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不一会儿,便已经到了日落西山之时。
怀墨染伸了个懒腰,从床榻上坐起,此时的她,目光犀利如鹰,分外清明,经过这一日的深思熟虑,她想明白了许多事情——尽管那些事情,令她觉得伤悲。然而,她知道自己不会再在未来遇到那个人的时候,犹疑不决。
“三皇子,你骗得我好苦!”怀墨染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她转身,打开门,一直守在外面的良辰心下一喜,刚要说话,目光对上怀墨染那双犀利的眸光,微微一怔,突然便觉得面前的人十分陌生。
怀墨染莞尔一笑,眼底冷意尽褪,她笑眯眯道:“让人给我准备饭菜,我先去一趟卷宗室,回来就吃。”
良辰微微颔首,忙下去吩咐了。
怀墨染伸了伸懒腰,而后便往卷宗室去了。
此时,四大护法聚集在卷宗室,各个神情凝重,欺霜手中拿着一个卷宗,眼底满是担忧,她抬眸,望着其他三人,询问道:“这个要不要给庄主看到?”
另外三人纷纷凝眉思量,沉默半响,夜四摇摇头,沉声道:“还是不要了,若庄主知道了,定会回去太子府,到时候,太子也会大发雷霆。”
“可是纸包不住火,太子虽然让我们保密,但没想到事态发展到这一句,那可恶的活死人,分明已经消失了,怎的突然又出现了?”欺霜有些愠怒,她口中的“活死人”自然是前段时日突然消失的丧尸。
原来最近,关于怀墨染是天降妖物的流言如燎原之火,甚嚣尘上,这个传闻之所以传的这么快,正是因为丧尸在传闻的第二日纷纷出现,且那些丧尸的身上都绣着一个“染”字,若是“怀”字,怀家自然脱不了干系,可是,单单一个染字,加之流言,让人不怀疑怀墨染都难。
“欺霜说的没错,太子此时被皇上软禁,三皇子又一心要打仗立功,太子处境危险,庄主聪明狡黠,说不定有什么妙计可以为太子解围呢?”这时,奔雷也说出自己的观点。
“擎风,你怎么看?”夜四见擎风一直抱臂不语,遂询问道。
擎风抿了抿唇,思忖良久,淡淡道:“不知道冷庄主现下在何处?”
其他三人均是一愣,旋即他们摇摇头,欺霜一阵唏嘘,“我听说冷庄主是因为和太子抢夺庄主,输了才离开的他不知道会不会回来。”
“庄主!”这时,侍女的声音打破房间内的讨论,众人面色一紧,欺霜当下便要将卷宗藏起来,谁料怀墨染脚步比平时更快,她来到房间,凝眸望着欺霜,淡淡道:“那是什么东西?为何不给我看?”
欺霜皱了皱眉,勉强笑道:“回庄主的话,这是我家人送来的信,不是什么卷宗。”
怀墨染冷笑一声,大步走过去,此时的她气势逼人,竟让其他四人无法动弹。她一把夺过欺霜手上的卷宗,展开后仔细看了看,眼底闪过一道冷芒:“哼,看来怀姚颂那老家伙已经等不及了。”
夜四几人诧异的望向怀墨染,十分惊讶她为何会将其与怀姚颂联系在一起,怀墨染却没有解释,因为那日怀姚颂说的话,她今日算是明白当日怀姚颂的那句“你不是我女儿”的意思了。
怀墨染将那卷宗放到桌上,转身望着四人,凝眉道:“欺霜,你安排杀手,将那些丧尸杀死,能杀多少杀多少,既然他们认为这是本姑娘的手笔,你们便在那些死尸上留下重紫阁的痕迹。”
说至此,她顿了顿,对夜四道:“夜四,让人大批制作箭弩,所有杀手的手腕上都配置一个,记住,对着他们的头出击,砍他们其他部位没用。”
不等这二人有所反应,怀墨染再次开口道:“擎风,派人盯着怀姚颂,顺便让人去查一个叫东篱的男人,如果我没猜错,这次下蛊很可能是他在背后操控。至于奔雷,重紫阁旗下的店铺应该很多吧?那些达官贵人,各个都想敛财,你从今日开始,便将商铺弄成股份制,以此套牢他们。”
擎风面露疑惑,股份制,那是什么?
怀墨染已经来到案几旁,她拿了笔纸,刷刷几笔便将股份制简单的介绍了一番,丢给擎风,她擦了擦手上墨迹,淡淡道:“仔细看看吧。”
擎风皱眉接过那纸,读完之后,面上大骇,然他并未感到欣喜,而是质疑道:“这样真的好么?万一那些人打什么歪主意”
怀墨染嘿嘿笑了两声,眼底闪过一抹促黠,“我又没有让你将所有店铺都这么做。何况,你不要让他们入得多,要让他们觉得,他们投一点点银子,便能拿到数不尽的金银财宝便好,再者,我们重紫阁的店铺几乎包揽了全国的衣食住行,他们真敢打这个主意?怕是还没开吃就被皇帝要了脑袋。”
四人沉默下来,他们细细品味着怀墨染那雷厉风行的一串指令,心中对她越发钦佩。
怀墨染一手抵在案几上,双眸中闪烁着阴鸷的光芒,“从今日起,谁也莫想再给我下套,否则,我定要他们死无葬生之地!”
四人眼底闪过一抹震骇,他们一同跪下,异口同声道:“是,庄主!”
“去吧!”怀墨染挥了挥袖子,淡淡道。
三人领命而去,夜四独自留在卷宗室,他躬身陪在怀墨染的身边,看她凝眉不语,不由开口道:“庄主,可是还有什么烦扰?”
怀墨染微微颔首,旋即轻轻一笑,闭眸道:“罢了,都怨我当初太笨,夜四,你去帮我将关于记载南疆蛊毒的古书找出来,无论用什么方法,明日,我便要看到那书,如果我没猜错,丧尸事件只会愈演愈烈,最后杀也杀不完,要想解决,必须解蛊,或者令他们互相残杀。”
夜四重重颔首,便转身离开了。
怀墨染做完这一切,肚子便饿了,她走出卷宗室,便看到宁卿如小旋风一般奔来,“坏女人,你醒了也不找我,哼!”
怀墨染站在那里,望着那笑的灿烂的少女,不禁羡慕她的无拘无束。
“饿了,陪我吃饭去。”怀墨染牵了宁卿的手,含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