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开战(1 / 1)

杜立德带着人趴在山头四个时辰终于把小脸吓得煞白煞白的广阳王世子给“请”了回来。

贺戚骆并沈谦一起步入大堂的时候两方人马正对峙着,广阳王世子虽然文弱,但带着的护卫却是好手,杜立德占着便宜也不过是胜在厚颜无耻上,谁让他先把杜阮给放了出去迷惑敌心呢?护卫们一个个被绑在地上两眼血红的盯着这帮“土匪”,就怕他们对自家主子不利。

广阳王世子被请到一旁坐着,虽然惊慌未定,但是唇关咬紧丝毫不折威严。因为是被一伙“土匪”劫持,抱着对“土匪”没有什么道理可讲的心来说,他已经做好慨然赴死的准备了!

“表哥别来无恙啊!”一声温润的熟悉打断了他的思考,广阳王世子转头,看着一步步走进的沈谦目瞪口呆。

“沈表弟?你怎么在这里?可是这些贼人讲你一并掳了来?可恨我后秦正逢乱战,否则这帮宵小又岂敢光天化日之下劫持皇室中人!真是世风日下!”感叹完了之后还不忘起身怜悯的看着沈谦,颇有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滋味儿,想他表弟多金贵的玉人儿一个啊,竟然也遭受到了如此折磨,真真是痛煞人也!

“咳咳,表哥误会了。”沈谦微微有点不好意思,如此纯真无邪的表哥还真是不适合太粗鲁的对待啊!

贺戚骆示意无关之人退下,留下兄弟几个和广阳王世子。

沈谦笑着走近,说:“介绍一下,这是广阳王世子,单名徽,我的表哥。这是贺戚骆,我的大哥!”

姜徽隐隐绰绰有点明白了,伸手指着沈谦:“你不会是和他们一伙的罢?”说完小眼睛像浸了毒汁儿一样在众人之间来回扫荡。

沈谦笑,落落大方的解释:“本想邀表哥上寨子里一叙旧情,可又怕表哥嫌弃山上简陋不肯移驾,只得让杜兄弟亲自来请了,如有冒犯表哥之处想来杜兄弟也不是故意的!你我二人相见实在是难得的喜事,至于过程如何,想必表哥也不会计较吧!”

看着被绑得向粽子一般的属下,姜徽像是被捏着脖子一样梗着说不出话来,若说刚才还有那么一点皇家风范,现在是被他亲亲表弟的一番言论憋得面色不忿了。

贺戚骆正想说他们不会为难他,让他只管放心。但还没等他话出口,这位世子爷就抖着他葱根儿一般的手指痛心的说:“没想到国难当头你竟然还如此悠闲自在,跟着一帮不三不四的人拦路为匪,是友是敌我还分得清楚罢,沈谦,我只想说我对你很是失望!”他谪仙儿一般的表弟哟,怎么落到如此不堪的境地了!姜徽痛彻心扉。

宋华阳掳袖子:“你说谁不三不四呢!”

姜徽这才来的及分给他一个眼神儿,一看更是吓一跳,吃惊的道:“宋二公子,你怎么也在这里?哎,大少也在啊?”这下没有误认他们也是被绑来的了,虽然他偶尔迟钝,但他又不是太笨,立马就觉得他们聚在一起太不简单了,何况还带着一群武力值不低的人。

宋继宗笑眯眯的说:“我们准备造反,躲在山寨养精蓄锐,现在想邀请世子爷一起入伙,不知世子爷赏不赏脸了!”

姜徽真的是晕过去了,就算是杜立德死命的掐他人中也醒不过来。晕得非常彻底,一点想醒过来的意思都没有,沈谦看着他不断抖动的睫毛叹息,拉了拉贺戚骆。

“把他抬回后面好好安置吧!”踏出门槛半步后还不忘回头嘱咐:“记得多派人守着点儿,我这位表哥可精贵了!”

姜徽闻此晕得更彻底了……

沈谦抚了抚袖子,叹息:“看来你得早日扯大旗招兵了,姜徽装傻的本事顶高,没个十天半月的诓不来他。”

“我看你也不差,这种人还有耐心骗他十天半月的?”贺戚骆笑他。

沈谦:“早点动手吧,要是真的让匈奴和突厥攻进了中原,我们也就真成了罪人。”

贺戚骆点头,他计划了十几年,在军中在江湖在朝堂都是人脉,真动起手来,他的赢面还是颇广的。只是他唯一放心不下沈谦,带兵出去需要他坐镇指挥,同样的,大本营也需要沈谦这枚核心,只有沈谦在后方才能让他完全放心在前方厮杀。

“要分开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见面……”沈谦轻轻的说,望着萧瑟的冬景,他们即将踏入各自的战场。

“不许说不吉利的话,我会凯旋而归,你也会平平安安的。”贺戚骆紧握沈谦的手,在他的手背轻轻落下一吻,“你答应我的,通通都要实现!”

沈谦只管笑,并不接他的话。

沈菀带着饭食来看望姜徽,姜徽见着她更绝望了。他终于相信沈谦是在下一盘大棋,而不是像小时候纯属捉弄他玩儿看着他哭就开心得直拍手了。

“吃点儿吧,你今天也耗费了不少力气。”沈菀一样一样的端了出来,都还是热气腾腾的。

“堂堂郡主,竟然放低身份至此,有辱皇室之风!”

姜徽侧着头冷哼了一声,以绝不低头决不妥协的姿态面对沈菀。

“你跟我使脾气也没用啊,我哥又看不见!”沈菀也不乐意了,要不是瞧着一块长大的份儿上,你甩脸子也得有人看呐!

姜徽梗着脖子问:“你哥是铁了心要造反吗?他知道他是姜氏子孙吗?他明不明白他这是干的遗臭万年的事情,是要被载入史册供千千万万人唾弃的!”

沈菀擦了擦凳子坐下,说:“你放心,他太知道他在干嘛了,况且,我和他都是沈氏子孙!还有,历史都是胜利者编出来哄着你玩儿的故事,我哥要是押对了贺哥这一盘棋,你觉得青史上还会少了人对我哥歌功颂德吗?”

姜徽被噎了一下,孜孜不倦的发问,沈菀早已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儿了,答得是一片光风霁月。

姜徽脱力:“你们掳我也没用啊,我也不知道什么朝政□□啊!”

“你的身份就很好,广阳王舅舅会明白该怎么做的!”沈菀说。

姜徽:“他可不止我这一个儿子!”

“可他就喜欢你这一个儿子呀!”沈菀笑着说。

那是因为能承袭王位的儿子就他一个,他是嫡子!姜徽泪,看着沈菀也不觉得她有幼时的可爱善良了。这完全就是一个女版的沈谦,温柔刀,刀刀割人心呐!

“你哥到底打的什么算盘?难不成他想当皇帝?”姜徽觉得他这个猜测很大胆,但现实往往比你的想法更出乎意料,因为他听见沈菀说……

“他想帮魏王的儿子起复!”

姜徽脸色一白,如果前一刻他还觉得沈谦是脑子进水的话,那么现在他觉得自己脑子进了水,只要你姓姜,你就知道这辈子姜氏人最怕提起谁,那代表着曾经不光荣的历史!

“方才他介绍的那位‘大哥’就是魏王遗子?”姜徽的声音像是飘在半空中,摇摇欲坠。

“对呀,你看出来啦!”沈菀嗅着菜香皱皱鼻子,转头问,“你真的不吃吗?味道不错啊,你好浪费!”

姜徽只想把自己的脑袋按到面前的汤盆子里,木讷的举起筷子,看了眼沈菀,哀怨叹道:“报应不爽啊!”

沈菀一笑,黯然的挑眉:“没办法,有些报应要是找上门了,是你挡也挡不住的!”

正如沈菀所说,有些报应就像开了闸的泄洪口一样,只要你给了机会,它必定会喷薄而出。

当贺戚骆带兵走出山寨数月以后,天下终于知道了魏王遗子这一名号,并隐隐约约明白了当年的一些事情,魏王善战的声名天下皆知,是以如沈谦和贺戚骆计划的那般,他们并没有直接宣布要夺回皇位,只是唱响名号之后,招兵买马开赴边疆,以魏家军的名号迎击匈奴和突厥两方人马。

“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了,赢了难免会被姜氏给捅一刀,输了这脸可就丢大发了。”杜立德没说,心里担心的却是这可是连贺戚骆老子魏王的脸都一块儿丢了。

奔波数月,贺戚骆已是满脸风霜,胡须也没剃,头发被扎成一个大辫子甩在身后,摩挲着沈谦送给他的“好礼”,说:“火枪营到了没?”

“已经装备完毕了,不说是百步穿扬,但准头我看过,还不错!”宋继宗回答。

这便是沈谦敢放任贺戚骆一人单挑俩的底气了,卿严秘密押送来的武器已经全部交付给了贺戚骆,火枪比射箭更容易把握准头,沈谦丝毫不担心这些人不习惯。

“这么好的东西怎不早点拿出来!”宋华阳才从前线战了回来,胳膊上划掉了一块皮,很是痛恨前边那群野蛮人。

“形势逼人,若不是匈奴和突厥同时发难,这种东西我也不屑得用!”贺戚骆骨子里有一股傲气,他不太看得上洋人的东西。

沈谦不一样,只有是能用的东西,他倒是不介意是由谁做出来的,卿严押送这批货物,差点被姜宸英给堵了个正着,逃出来的时候也受了点不大不小的伤。

“跌倒湖里去了?”沈菀不可置信。

“他可真是有本事的了!”杜阮哀叹。

沈谦放下笔,微微吹干墨迹,说:“别笑话人家了,要是没有他舍命相助,贺戚骆可是腹背受敌!”

“不就是资助了武器而已?这也算是恩德再造了?”沈菀可瞧不上卿严的轻浮样儿,受个小伤还非得娇滴滴的让杜阮亲自下厨给他炖汤,多大的人哪!

“人家还出了大把的银子好吧!”沈谦将书信交给童颜,“照样送出去!”

“好叻!”童颜屁颠屁颠的跑了。

沈菀不解:“他这又是要干嘛?怎么如此鼎力相助,无亲无故又没有名头的怎能不让人生疑?”

“时机一到你就知道了,现在只要对人家客气一点好一点就行了,别整天挤兑人家!”沈谦教训她说。

“谁挤兑他了,他不用那一双色眼盯着杜姐姐,我也不会瞧不上他啊!”沈菀嘟嘴,拉着杜阮向他哥抱怨。

“总之把人伺候好,在能力范围内保护好他也保护好自己,明白?”沈谦很忙,懒得掰开揉碎了给这俩丫头解除被“登徒子”盯上的困扰,甩甩衣袖,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点击下降了啊,你们都吱个声撒!别让我一个人唱独角戏啊,我贼怕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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