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公子是谁?”壮汉突然大笑起来,其他四个大汉也露出了怪异的神色。
这倒让夏流云感觉莫名其妙了,难道他问错了?
“想不到你是个没种的懦夫,死到临头竟然还装疯卖傻,我家公子姓李,你可还记得?”壮汉厉声喝道。
夏流云一时还没想起,但随即反应过来,他不正是因为得罪了那李公子才跑到这里来的吗?但是这才一转眼的功夫,难道李公子就死了?况且,他亲眼目睹,灵猴那一拳只是打飞了李公子几颗牙齿,岂能打死人?
这些问题夏流云完全想不通,他也无法回答壮汉的问题。
“说不出了吗?亏心事被人揭穿了吧?兄弟们,上,给我把这人绑回李府去。”五人顿时一哄而上。
灵猴一大步挡在了夏流云面前,横棍一扫,直接把一人给扫飞了出去。这人空中喷出几口鲜血,落地之后便如尸体般动也不动了。
另外四人大吃一惊,惊骇的看着夏流云。他们自己的修为彼此都十分清楚,但灵猴竟然只是一棍,就打飞一人,这灵猴的修为可想而知。
几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上前一步。因为他们知道,就算一拥而上,也未必会是灵猴的对手。
几人不上,灵猴可没耐心等候,他一挥棍,就要向几人扑过去。
夏流云一伸手从后面拉住了灵猴,然后用力一甩,把灵猴从酒楼上甩了出去。灵猴还在空中,夏流云已经大声道“灵猴兄,三天后如果我还没死,可在此相会。如果三天后我没有出现,你自行离开吧,回你的深山老林去,人心太复杂!”
灵猴落地之后,呆呆的看着酒楼上的夏流云,半晌之后,才转身离去。
几人见灵猴已经被抛下酒楼,顿时来了胆气,冲上去紧紧的抓着夏流云的手和脚。其实就算他们不用力,夏流云也不会挣脱,如果他要走,也就不会让灵猴走掉,然后一个人留在这里了。
几人拿了绳子,把夏流云五花大绑。两人抬着夏流云,两人抬着那被灵猴一棍扫飞之人,那人竟然也还没死,只是受了重伤,痛苦的哼哼着。
在酒楼的另一端,另一所豪华的大酒楼中,三楼的包房窗户口,冷天成看完了整场好戏,直到夏流云被绑起来,他嘴角才露出了一丝笑意,喝干了杯中酒。
旁边一个妖娆的女子凑到冷天成身边,如一只猫咪一般往冷天成身上蹭,娇声道“还没看完吗?那小子有什么好看的,如果冷少爷要对付他,只要派两个人就能取他性命,何必这么大费周章的冤枉他?”
冷天成回过头,笑嘻嘻的看着女人美艳的脸蛋道“他哪里有你好看,我这么做,只是要那个土包子吃点亏,知道这郡城里是谁说了算。”
冷天成花并未说完,他这么做,除了让夏流云吃亏之外,还要让郡主看不起夏流云。虽然他不相信郡主真的会跟夏流云成婚,但任何事他都要做到万无一失,这样,才有今日的冷天成。
夏流云被抬进了李府大宅院内,放在了李家大堂中。大堂里除了五花大绑的他之外,还有一口棺木,前方椅子上则坐着一个面如重枣,身材魁梧的中年人。这中年人面目甚是威严,不怒含威,但是,此刻,他的眼里,脸上,只有说不尽的背上。
两人放下夏流云,对中年人躬身一礼道“老爷,人抓回来了?”
魁梧中年人只是淡淡的看了夏流云一眼,挥挥手道“给我宰了,把尸体埋在我儿坟旁。”
两人应道“是!”
然后便又把夏流云抬了起来。
夏流云连忙大声道“等等,我有话说。”
两人停住未动,中年人看了看夏流云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夏流云道“令郎不是我杀的。”
中年人惨然一笑,眼神中充斥着不屑道“现在狡辩,未免太迟了吧?”
“我无需狡辩。”夏流云突然双手一震,困住他的大麻绳顿时如面条一般寸寸断开来。抬着他的两人都大吃一惊,连忙后退几步。
中年人脸上也忍不住动容“不错,果然有点本事。”
夏流云前进两步,周围的人也考前两步,谨慎的防备着夏流云。夏流云却只是对中年人行了一礼道“李老爷可否打开棺木,让在下瞧一瞧令郎的尸身。”
“混账。”李老爷猛的一拍桌子,茶水洒了一桌子,然后从桌子上又滴到了地下。
李老爷厉喝道“你到底还想做什么?你杀了我儿子,现在却连他尸身都不放过。你真当我李家是好欺负的吗?就算你有些许本事,我李振英要杀你还是易如反掌的事。”
夏流云恭敬的道“我绝不敢冒犯李老爷盛威,我只是想看看李公子的尸体,说不定能找出仇人是谁。李老爷要杀我可以,但李老爷威风堂堂,一世英名,也不像错杀好人吧。如果看了尸首,李老爷还是坚持要杀我,那我无话可说。”
李振英冷哼了一声道“你不用恭维我,好,我就给你看,看完我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来人,开棺!”李振英大手一挥,顿时就有两人过来揭开棺木。
棺木还未上钉,所以打开也极其容易。
夏流云走到馆目前,伸头看去,里面躺的果然正是之前还跟他有过冲突的李公子。此时却面无表情的躺在了棺木里,面色还有些许红润,看来并未死太久。
李振英冷声道“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夏流云没有说话,只是皱着眉头。
“没话说了吧,拖出去宰了。”李振英大声道。
顿时便有几人向夏流云围来,刚才夏流云那份手段他们可是全都亲眼见识过了,现在谁也不敢大意。
“等等!”夏流云挥手道。
李振英呼的站起身子,浑身一股庞大的气息席卷而出,其他人都被震退了几步,夏流云也感觉出李振英的修为绝不再自己之下,甚至还要比他高出很多。
“你当李某是好戏耍的不是?”李振英怒目瞪着夏流云。
“李某给你面子,才让你开棺看尸体,你若再拖延时间,李某必定亲手宰了你。”
夏流云面色却依旧平静的道“我哪里敢戏耍李老爷,我说等等,只是因为我发现了某些东西。李老爷请移步过来看看。”
李振英半信半疑的走了过去,面色低沉的看了看棺木的尸体,然后脸上露出了一副悲戚之色,抬头怒目盯着夏流云道“有什么好看的?你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我定当把你碎尸万段。”
夏流云道“李老爷先别急,听我说。我之前的确在客栈与令郎有过冲突,但当时我们只是言语冲突,之后便化干戈了。当时街上很多人,众人都可瞧见。”
李振英冷笑道“只怕是当时众目睽睽你不敢动手,然后便假装离开,然后寻机会下手。”
夏流云道“这个完全没有必要,因为你们现在都找到了我,那我如果真要动手,在什么地方动手又有什么区别。”
李振英怒色不减“你倒还坦白。”
夏流云继续道“李老爷请看,令郎身上的伤势是剑伤,一剑刺断了心脉,瞬间毙命。但我使的却是刀,最多也是掌法伤人,我绝不用剑。”
李振英道“你这个理由未免太牵强了点吧?你用不用剑谁知道,就算你真的用刀,但用剑杀人岂不容易。”
这李振英能当着一个怀疑是仇人的面谈论自己儿子的死因,虽然面上悲凉,但依旧保持镇定,这份气魄,夏流云都不得不佩服。但越是这样佩服的人,他越不会让对方被人蒙蔽,也绝不会让自己受了冤屈。
夏流云继续道“我也知道这点不够说服力,但李老爷你再细看。这一剑是由前胸刺进去,但是令郎却衣衫整齐,面色安宁,丝毫没有挣扎和反驳的痕迹。这也就说明,杀他之人跟他极为熟悉,所以他完全没有防备。”
李振英冷声道“或者说是你巧言令色,令我儿没有防备,然后突下杀手。”
夏流云叹了一口气道“也不排除这个可能!”
“承认了么?”李振英冷笑了起来。
“但是···”夏流云还要再说。
李振英却挥手打断道“不必说了,杀我儿之人,我必取其性命。你不必再玩你的把戏了,就算不是你,我也宁可杀错,不可放过。再说你之前与我儿就有冲突,无论如何,我都饶不得你。”
夏流云仰头叹了一口气道“我只当李老爷是一个知情理,明道义的人,看来是我一厢情愿了。杀我不难,只是我怕李老爷知道真相后后悔内疚,那道让在下过意不去。”
夏流云这话倒真说得谦让婉转之极,但这话听起来却也极其虚伪。
李振英冷哼一声道“我会有何过意不去?我要是不讲道义,就不会开棺给你说这么多话了。现在也别怪我不给你机会,你若能挡得住我五招,我就放你出去!”
夏流云自知暗中有人陷害他,如今想要解释也是解释不清楚了。于是便双手一抖道“好,李老爷果不愧是汉子,那我便接李老爷五招。请李老爷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