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一定要小心啊!”此刻说话的人便是引路的向导,他见聂敏想要踏上这连峰吊,赶忙出言提醒。
见向导阻止,聂敏转头看向向导,眼中略带疑问,而这时在聂敏身旁有一男子问道:“向导大哥,难道过这吊桥还有什么讲究?”
此刻说话的男子也是一席白衣,头戴方巾,身材高瘦,面庞英俊,如是放在人群之中,绝对如鹤立鸡群,出类拔萃,这人便是归海一剑聂归海的大弟子丁少谦,此次拜访飞熊堡,也是他承了师命前来,而这聂敏实则是带了两个师妹偷偷跟着师哥溜出来的。
向导见有人问起,便说道:“公子有所不知,眼前这吊桥名为连峰吊,是联通大熊岭的唯一通道,这连峰吊正处于大熊主侧两峰的风口之间,不知何时这两峰之间便会狂风四起,吹的这连峰吊摇摆异常。”
听言,丁少谦略微沉思,而聂敏却道:“那又怎样,桥在面前还不可过了?如有异常我御剑过了便是。”说话间便踏上桥头,大步向对面行去,而她身后的两个师妹也急忙跟着上了吊桥。
丁少谦见聂敏已经上了这连峰吊,自己完全来不急阻止,也轻叹了口气,带领着剩下的六名师弟跟了上去,本欲按照丁少谦的性格,听了向导的提醒定会好好打量一下,确定了没有危险才会通过,可身边带着这样一个师妹,他完全是没有半点的招架之力,此刻他只盼着过这连峰吊一路风平浪静,如真如向导所说,在半路起了狂风,自己和聂敏还好,定能无恙通过,可这一众的师弟师妹御剑之术不精,出了意外自己可放心不下。
可事有凑巧,总是不盼什么就来什么,归海派一行人刚行至这连峰吊中央,忽而两峰之间涌入一阵狂风,直吹得这吊桥左右摇摆上下波动,如巨蛇翻滚如丝带飘空,这吊桥仿似是被激怒了的蛟龙,誓要把背脊上的归海派众人抛到空中,只见此刻聂敏拔剑腾空而起,直接御剑在空而行,那画面真是随风舞青丝,白衣胜如雪,直看的连峰吊另一端的余航如痴如醉。
聂敏自是得了聂归海的真传,狂风巨浪中御剑如晴空不在话下,可她也只顾得了自己,哪里还管的了身后的一众师弟师妹,而他的师兄丁少谦就有的忙了,只见他宝剑从背后拔起,持剑在空不仅要抵御狂风,还要时刻按下被吊桥抛起的师弟师妹,虽不至于说是手忙脚乱,也是一阵提心吊胆。
如此连续几次,丁少谦御剑空中大声对桥上的师弟师妹们喊道:“稳住心神,气定下盘,不要惊慌,抓紧吊桥两侧铁链!”而后继续稳稳的在空中守护着自己的师弟师妹。
此刻聂敏也已经御剑落于连峰吊的另外一侧,这时她才注意到桥上此时的情况危急,也在后悔因为自己另大家陷入了此般危险的境地,焦急的眼神直望着桥上的一众,她哪里能注意到此刻余航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
只见狂风愈演愈烈,连峰吊颠簸起伏接连不断,仿似是一头狂怒的公牛要摔下它背上的骑手,桥上的众人接连有被甩起,就连丁少谦也要有些自顾不暇,而正当此时,一个雄厚的声音从连峰吊的一侧向起,这声音自是飞熊堡主余飞熊。
只见他大声说道:“莫要惊慌,看我来助你!”这声音仿似是被敲响的铜钟一般宏亮,瞬间响彻整个山谷。
余飞熊话音一落,只见他上前一步踏于桥头,双手五指张开自上而下按在桥板之上,连峰吊上的丁少谦只觉得是一阵深沉之力贯彻整个吊桥,此刻在看这狂风中的连峰吊,哪还有半点摇晃之意,仿似就是一座石桥一般稳固在这两峰之间,见如此,丁少谦丝毫不敢怠慢,立即带着率领众人奔赴桥头,与飞熊堡一众人等站在了一处。
在看此刻,余飞熊收了力道,那连峰吊在次激荡在了狂风之中不断翻滚,丁少谦见此情景也是一身的冷汗,如若不是眼前之人及时出手,想必自己与一众师弟肯定是要跌落山涧,葬身在这极北之地了。
余飞熊见众人全数安然无恙,转过身来,双手背于身后,昂首观瞧着面前的一众归海派弟子,花白卷发与熊皮大敞在风中摇摆不定,俨然是一副武林宗师的样子。
这时聂敏提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急忙来到了丁少谦的面前,认错道:“丁师兄,是我太过鲁莽,才至众多师弟师妹于险境。”
丁少谦则没有与聂敏多说什么,而是直行于余飞熊的跟前,单膝跪地拜道:“师侄丁少谦代归海派众弟子谢师伯救命之恩!”
见此情景,归海派一众弟子立刻跟着丁少谦单膝跪地拜道:“谢师伯救命之恩!”
聂敏见丁少谦并不理自己,先是一愣,而后所见众人跪拜,立刻也跟着跪拜道:“聂敏拜见余伯父。”
余飞熊先是对丁少谦点头,心中暗道:“此子却有些师弟当年的影子。”而后又看了看一旁的聂敏,心中也是赞叹这小姑娘果真如传言般,生的如花似月,便伸手将面前的丁少谦与聂敏扶起,又说道:“此处天寒,快与我到堡内在行谈说。”而后便带着归海派一行人等回到了飞熊堡内。
飞熊堡内聚义厅中,经过短暂的小聚寒暄,余飞熊便喧人给归海派一众人等安排了客房休息,虽然嘴上没说,但任谁都看的出来,对于聂归海没有亲自前来,这余堡主确是不悦的。
过了晚饭时候,客房一侧廊前,余航正在左右徘徊,因为日间所见聂敏真容可谓是一见倾心,此刻得了闲时,便在寻找熟识的机会。又因这余航少与堡外之人来往,如今这相思之情却又害羞的很,此刻他仿佛是自己做了亏心事一般,见到长廊里有人来去,便会闪身或躲于廊柱之后或躲于长廊拐角一侧,就这么一来二去,却也没被什么人发现,直至来到了聂敏的房前,正在前后思量举手不定,而在这时,另有一屋房内走出一人,余航即刻闪身躲了起来,躲在暗处细细打量,只见从这房中所出之人是一名堡内的家丁,而后又跟这家丁出门之人,便是那归海派的大弟子丁少谦,之后这二人一前一后,快速行出了长廊,余航好奇,心想反正此刻还没想好如何与聂师妹熟识,不如先跟上去看看他们是怎么回事,于是便悄悄的在远处跟了上去。
家丁带着丁少谦七拐八拐的来到一处隐蔽的门前,谦卑的说道:“公子,老爷就在里面等您!”然后就退了下去。
丁少谦细看此门与堡中其他无异,见家丁退下便轻叩了几下门中的叩板,随后只听得里面传来了一个威武的声音,说道:“是丁师侄吧!请进来吧!”
听得房中余堡主之言,丁少谦便直接推门而入,随后又关紧了房门,而这一切又都被悄悄跟在不远处的余航看在了眼里。
房中,丁少谦单膝跪地,双手之中承的是一封红色的拜帖,余飞熊示意丁少谦不必多礼,而后接过拜帖便细细观瞧起了里面的内容。
片刻之后,余飞熊目光又从信上转移到了丁少谦的身上,言道:“这信上之事,聂师弟是否交代过你了?”
丁少谦闻言即刻恭敬回道:“临行之时,师傅已经交代过了。”
余飞熊又道:“丁师侄,来说说你的想法吧!”
丁少谦在道:“此事若能成便好,若不成也不必强求,以免惹了不必要的麻烦。”
余飞熊听闻丁少谦之言,脸色一沉,明显又些不悦的说道:“既然这样,那就不必在谈了!”说话便端起了手旁的茶碗。
丁少谦见余飞熊恼怒,即刻又恭敬的说道:“师伯莫要动怒,正所谓谋事在人,若我们两家联手,要成此事,也有九成把握。”
余飞熊听言,已经端到嘴边的茶碗又随手放在了一边,说道:“师侄此话细讲。”
丁少谦即刻又恭敬的询问道:“听闻早年间这大熊岭中可曾出了一只狍妖,围城数月无人能敌?”
余飞熊听丁少谦提起此事,便点头说道:“却有此事,当时老夫正直年少,那狍王围城也却是经历过的!但与此事又有何关?”
丁少谦笑道:“余师伯有所不知,当年的狍妖却是被登云派所擒获,又关于封云塔内,此塔阵于妖界入口,内关妖邪无数,只是天有不测,此塔于数月之前被妖邪所破,内关妖物尽数逃出,这狍妖想必也是逃回来了吧!”
余飞熊点头说道:“如此说来,近月山中狍类却又有增多,本来老夫也没有在意,若真如师侄所言,想必却是这狍王归了故里。”
丁少谦接着说道:“今日我等入了巨熊城中,又偶然听得一事!”
余飞熊道:“何事不妨说来!”
丁少谦又说道:“听闻师伯为筑城墙,在西南漠北草原征了不少的男丁?”
余飞熊听此话又有些不悦,说道:“却是如此!就听闻这一事了?”
丁少谦答道:“不,我听闻这数百的男丁有造反之意,这飞熊堡内已经混进了他们的奸细。”
余飞熊冷笑道:“有奸细又如何,就算在来上几百人,也不是我飞熊堡的对手。”
丁少谦说道:“师伯的本事我是见识过的,可要谋这陨玉之事,还要从这狍妖与这造反之事下手。”
听言,余飞熊的目光牢牢的锁在丁少谦的身上,沉思了片刻又说道:“丁师侄,可别把灵霄派想得太简单了!”
丁少谦在幽幽笑道:“如我之计,若天不成全我们两家,只要不过于强求,也可全身而退,就算灵霄派也挑不出你我的不是。”
余飞熊轻轻点头,看样子已经被丁少谦说服,而这时正在门外偷听的余航,忽然觉得是听见了不得了的事请,刚刚想要溜走,只听得房内又传来余飞熊的声音,说道:“今日之事,敢与你母亲说起半个字,我就把你丢进山里喂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