析秋第二天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彼时唤进的人只有蓝衣跟绿芜,两人皆有些羞涩的走了进来。
“早上公主来了,婢子没敢让她进。”蓝衣见她裸露在外的肩头有着点点吻痕,不由得脸红过耳的埋头更深。
析秋见她那样,这才从将醒的恍惚中清醒过来,对于昨晚的疯狂。亦是有些不大好意的红了脸。
绿芜找来了烘暖的衣物给她换下,嘴里小心的问了句,“少奶奶,你可有觉着不舒服?”
析秋赶紧的摇了摇头,虽有些乏,但并未有疼痛的感觉。昨晚亓三郎还是很克制,不敢太用了力。这样一想,让她的脸再次的红了起来。
蓝衣正好扭了巾子给她,只觉得平日里难得见少奶奶脸红一次。今儿倒是稀奇,一早上既连着红了几次了。
对于两人的促狭,析秋只当充耳不闻,坐在妆奁前着蓝衣随意的看挽了个髻。再吃完早饭后就自行的下地溜哒了起来。
宫中再次醒来的洪诚帝,因担心江山社稷。在长生殿的正宫,召了些亲信的大们臣觐见。除此之外,还传来了亓三郎跟明子戍。
“朕刚刚得知江浙一带居然适逢了雪灾?”
“是!”明子戍赶紧的拱手道:“儿臣亦是今儿早上才知的。”
洪诚帝点头,喘息道:“如此一来。振灾应紧快提上日程才是。”
“儿臣已跟朝中大人们商讨过对策。觉得今岁五月份的做法不错,除了着京都高门捐衣捐被外,朝庭会再派遣一名大臣前去慰问。另儿臣还自作主张的批了十万两的灾银前去救急,灾棚也跟五月一样,介时着了大臣监工修建。”
“嗯,这个好!”洪诚帝轻咳着点了点头。随又说了几句边疆蛮族侵犯之事,“年年侵犯已扰得边界百姓常年难安,朕不想再这般拖沓的任其放肆了,咳!”
“父皇……”明子戍拱手想辩,却被洪诚帝挥手止了。
“朕如今身子虽大不如前。可大越的江山还容不得外族侵犯。”说到这,他沉眼向着亓三郎看去,“亓容卿!”
“臣在!”
“朕现在亲封你为征远大将军,即日挂帅,出师北疆!”
“臣尊旨!”
“皇上!”众臣大跪,显然对于皇帝这一草率行为有着不解,“陈野将军戍边多年,虽常有小战,可却能及时应对。这样冒然出兵,怕于社稷有碍啊!”
“吾皇三思!”众人跪行下去,大声唱诺着。
洪诚帝咳嗽不止,看着他们指道:“朕还未老糊涂呢,何时轮到你们这群老学究来指手划脚了。”
“父皇,此事还有待商榷……”
洪诚帝再次打断了明子戍的进言,“你无须多说,朕另有要事派遣于你。”
明子戍愣了一下。随拱手行礼道:“但凭父皇吩咐!”
“咳!”洪诚帝着了魏忠递水。喝下后。这才缓缓说道:“江浙一带的慰问钦差由你出使。”
见明子戍有些疑惑的瞪眼看来,洪诚帝又道:“五月的灾害你亲眼见过,灾棚修建也是你亲自督促。对于百姓的安抚,比起一般的大臣来,你更俱有亲和力。”
“要记住,百姓好了,你的太子之位才能坐得更稳,将来才会更得民心的拥有这大越江山。”
一句拥有这大越江山将明子戍心脏快速的跳动了一下。抬眸见洪诚帝正用眼寻问着他,那双眼混浊中透着灰黄,很明显是快要枯槁的节奏。
鬼使神差的,他既是跪了下去,“儿臣定不负父皇嘱托。”
“嗯!”洪诚帝点头。
群臣见事已定妥再无可辩的可能。随只能作罢的唱道:“吾皇英明!”
“都散了吧,亓爱卿留下,朕要跟你好好商量一下北疆之事。”
“臣尊旨!”
待众人散去。洪诚帝唤着魏忠将宫人遣散。这才定眼看向那气宇轩昂的侄儿,“可是布属好了?”
“是”亓三郎鹰眼微眯,在那里抱拳道:“臣还有一事相求?”
“何事?”
“待时机成熟后,臣想请皇舅舅将臣的内子跟母亲唤入宫中侍疾。”说到这,他抬眼与洪诚帝对视一眼,并不俱他眼中的沉利,“府中怕是不安全。”
“哦?”洪诚帝戏谑的挑眉,对于他有事相求的一句皇舅舅,显然有些挑刺,“你乃臣子,既是跟朕讲起了条件?”
“臣自是舅舅的臣子,可也是舅舅的侄儿。侄儿护舅舅天经地意,舅舅保侄媳亦是理所应当!”他不苟言笑的淡淡而谈。
洪诚帝拿他无甚办法的摇了摇头,“何时你这张脸能有点温度?”
“回皇上,一直都有!”
洪诚帝一噎,随眼不见心不烦的挥了挥手,“赶紧走,好好办事。朕自是不会亏了侄媳的。”库房里可还有大把的银子无处搁呢。
知他这是同意了,亓三郎随正经着脸拱手弯身道:“臣告退。”
见他走出了殿门,洪诚帝这才招来魏忠,“扶朕去歇寝。”
“是!”土亩台技。
……
明子戍一回到东宫就觉事有蹊跷,随赶紧的招来了谋士相问,“你们说父皇这是在下怎样的一盘棋?”
一谋士拱手出列,“怕是要变了天了。”
“哦?”明子戍挑眉。“说来听听!”
“太子可暗中派人查查,看卫指挥使可有真的行军去往边疆。若是的话,此疑倒可减去三分。”
那人捏须走动了两步,又道:“另太子去往江淅慰问之事,可再行请奏了皇上。拿皇上身子跟朝纲繁忙奏请,若皇上答应太子留朝,此疑可减七分。”
明子戍眯眼,想着洪诚帝今儿个态度坚决。不由得眼深几许,“那明日待父皇再醒,本太子再去奏请一遍!”
“是!”
……
亓三郎被任命征远大将军亲挂帅印之事,不出半个时辰就传到了侯府。
彼时析秋听着蓝衣来报,正绣着虎头鞋的她,没来由的心里一慌。手尽是被尖利的针尖给刺出了血。
看着那冒出的滚圆血珠,蓝衣跟绿芜惊得轻啊了一声。而析秋则淡定的将手指放于了口中,双眉却紧皱不已。
雅合居内,蒋氏听了此事,不由将正在翻看的各家千金册子,给大力的摔扔在地。
眼中火光熊熊,“皇帝老儿老糊涂了不成?又没有多大的事儿,居然闲得打起了仗来。居然还亲命了那小贱种为征远将军!”
“娘说得不错,无大事打什么仗?”亓容锦听得正好从外面步了进来。
蒋氏听得一惊,“锦儿你这话是何意?”
亓容锦哼笑,没有说话。只看着外面的阴沉得越发厉害的天空,淡勾阴郁的嘴角,“要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