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敢么?”
林莫说这话时,是声带和鼻腔共鸣发声,让原本就带着质疑的话语变得更加尖锐,听在众人耳朵也更加刺耳。
“你们敢么?”
这不光是对能力,还是对能力的质疑,就是陶文杰都觉得自己体内血液上涌,更别说其他人。
在这种赤裸裸的嘲讽中,众人只感觉自己面红耳赤。
“有什么不敢的!”
顿时有人愤怒出声,是一直有些少言寡语的刘天明。
这是个脸庞粗狂的家伙,明明只是十八岁,却虎背熊腰,还有着一对相当粗壮的手臂,从体格就能看出,他平日对自己这副身板没少花功夫。
这是个很刻苦的家伙。
林莫扫了他一眼,心中想到,且他认出这家伙正是范阿姨的儿子,不由得,林莫一直冷淡的目光有了些许缓和。
但他的嘲讽非但没有丝毫缓和,反而更加坚狠:
“你敢?可是你没机会,首先,就算你写信给教育部,可我相信教育部百分之百不会理会,因为你不是什么大官的儿子,也没有富商的背景。而联邦大学更狠,你连大门都进不去,更别提说你那心中的委屈。”
“但你们以为这是这个世界错了么?”
林莫停顿片刻,像是欣赏般的看着众人哑口无言的表情,然后才自问自答道:
“不是,世界或许有错,但是已经经营了上千年的世界不会让你这么轻易的就看出问题,所以……错的是你们。”
“是你们自身出了问题,是你们自身,在应该做到某些成绩,做出某些突破时没有做到。”
“高中三年,是每个人基因突破的重要时期,也是突破凡级的重要时期,但是你们没有一个做到。”
随后,林莫做了一件让大家很难堪,却吃惊的事情。
他说了每个人此时的基因等级,还有潜力界限,并且指名道姓。
“张闻,基因潜力本应该是凡级六品,但你现在的境界只有凡级四品,看来你平时日子过得很悠闲嘛?”
“刘骥,你比张闻强些,现在是凡级五品,看起来对自己的等级你很满意,方才就是你嚷的最大声,可你敢不敢让你的等级动一动?你知不知道,有着凡级八品的基因天赋,却在五品境界停了整整一年是件很丢人的事儿?”
“还有你,方宸,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凡级六品,嗯,这个等级很不错了,差一点就能进胜火这些进修班了吧?我想你来我这抱着的恐怕也不是学习的心思,难不成是怕我欠债不还跑路?”
林莫的话像是在开玩笑,但他的表情却没一点开玩笑的意思,方宸当然知道,这也让一直最为沉稳的他表情也终于变得有些难看。
但林莫像是没看出他脸色的变化,继续道:
“可凭着六品,还是进不去联邦任何一所大学哦,我想你不会准备放弃自己了吧?天赋凡级八品先生。”
“至于刘天明,是你们四个男生中表现最好的,因为他的基因等级最高,凡级七品。”
但没等刘天明松下口气,继续开口的林莫让的心瞬间又提了起来:
“可我不得不对你说声抱歉,虽然你平日一定很努力,但是……你走错路了,这也让你在凡级停了半年也没能突破到你的天赋极限,凡级八品。”
“什么?走错路了?”
刘天明目露焦急,对他来说基因等级可是一切,停在七品半年早让他心急如焚,此时听见林莫说的,哪里还能他那还顾得上林莫的冷嘲,直接拱手行礼:
“还望先生能够解惑。”
只是林莫没搭理他,反而转头看向了薛秋。
作为仅有的两位女生之一,薛秋是个性情豪爽开朗的女生,平日也颇为大胆,可此时她看到林莫的视线看向自己,全身却猛地抖了抖。
但这丝毫阻挡不了已经全开火力的林莫,看了薛秋一眼,他开口说道:
“薛秋,看你性情是个火辣的性子,平日就连男生都怕你吧?可是你这基因境界和你这性情着实不相配,凡级六品?稀拉平常的境界,怕是把精神都放在男欢女爱上了?”
“你怎么这么说话?我可是个女孩子诶?”
就算早有准备,可林莫的嘲讽依旧让她怒不可遏。
“哦?觉得我说的狠了?可你知不知道,凡级九品的天赋却只有六品的成绩是个很丢人的事儿?”
“换句话说,你这是在浪费天赋啊,这也是你们所有人都在做的事情。”
“而你们所有人,却只会质疑别人的水平够不够,名声是不是响亮,甚至就连判断都不曾生出,道听途说的东西也会被你们当成真的,可仿佛能怀疑一切的你们就是不曾怀疑一件事,那就是……你们自己的努力够么?”
这下,就连陶文杰也进了林莫的攻击范围。
但林莫的话也让所有人都陷入了反思,因为林莫说的是真的,他们好像真的不曾反思过自己,自己之所以取得如今的成绩,真的是因为天赋么?
“难道自己真的没尽到全力?”
这个疑问出现在所有人的脑海中。
按照林莫说的每个人的基因天赋,除了陶文杰,所有人此时的境界都没到这个天赋的顶点。
换句话说,众人的面前明明有路,但却不约而同的没能继续前行。
常见气氛变得更加凝重。
但林莫话语声并未停下,他丝毫没因为众人此时的凝重表情而有丝毫留情。
“这就是你们的现状,也是你们浑然不知的问题,或许我小看了你们的上进心,你们都是有一颗想要上到联邦大学的决心的。可是我忍不住想问你们,你们……真心觉得自己有这本事去到一所理想的大学么?”
“假设一所联邦大学现在就给你发了录取通知书,而你的第一反应是什么呢?是觉得天上掉馅饼?还是理所当然?”
如果先前林莫的话让众人陷入了反思,那么后来的这番话则像是一把杀不死人却会让人十分疼痛的刀子,在众人全身神经中狠狠地割着。
一刀接着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