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姐姐先请。”凤蒙香客气一句,不等她话音落定,凤舞敏抬脚就走,凤蒙香的尾音飘散在满是尘埃的空中,无力而又显得苍白。
凤蒙香紧紧攥着绢帕,努力克制起伏的情绪,唯恐稍不留神发泄出来,损害个人形象是小,反正当下没几个下人在场,可因此而便宜了凤舞敏是大。
她要时时刻刻提防着,落入凤舞敏所编制的圈套。
此次回门,凤家虽有防备,可还是被凤舞敏的到来给打的七零八落,她若是再不沉住气,有如何能够应对凤舞敏的花招。
她很是好奇,凤舞敏即便变得再强,那她的能力和底线又在哪儿?不试探一番,又如何为今后的应对做准备。
正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凤蒙香想的很好,可实际上,究竟是她试探凤舞敏,还是凤舞敏借机试探她,这可说不定。
若青在前面给凤舞敏引路,忽然开口道:“太子妃,刚刚殿下来了。”
不止凤舞敏,就连凤蒙香都是一愣,太子来了?
“人在哪儿?”
“可是来了一会儿,在奴婢回来之前就又走了,倒是和老爷,大夫人说了几句话。”
凤舞敏很是纳闷儿,不是说不来了吗,怎么又来了,可既然来了,就留下一起吃个饭呗,转眼走了是几个意思?
最为要紧的是,他和凤乔燃,大夫人有什么可说的!
不管了,反正他来不来没什么差。
可凤蒙香不这么想,若青的一句话,让她心中波澜起伏,她潜意识里觉得,太子殿下是想要来看自己的,之所以没和凤舞敏一同前来,是不想和凤舞敏过于亲密,毕竟,自己才是太子妃的最佳人选。
若是凤舞敏知道凤蒙香心里怎么想,一定会狠狠的嘲讽她的自恋。
玄凌睿就够自恋的了,凤蒙香却是自负了。
“妹妹,在想什么呢,还不快走?我记得你最是喜欢干净的了,若是再不走,那些丫鬟们打扫的时候,脏水可是要溅到你的衣裙了。”
经凤舞敏提醒,凤蒙香才发觉,自己在听了若青的话之后,竟是呆愣在原地了片刻有余,忙道:“这就来。”然后狠狠地瞪了杏儿一眼,“要你干什么吃的,不会提醒着我点儿?”
“奴婢以为……”
“你以为什么,我要你来是伺候我,可不是让你来当摆设的!”
杏儿很是委屈,可的确是她的疏忽,唯有受着,不敢辩驳半句。
来到凉亭之内,这里焕然一新,若青早就派人先行将这里打扫一番,不然,也不会安排主子们在这里歇息等候。
两人落座,凤蒙香不由得对若青夸赞一番:“若青这丫头,真是越发的懂事利落了,往常在府中,可未曾见到她这般伶俐,还是姐姐教的好,不像我的丫鬟,对她吩咐点儿什么事情都办不好,不过,令我欣慰的唯有一点,那就是规矩学的甚好,对主子从不会有半分的逾越和不敬。”
好家伙,凤蒙香这是还记着刚刚若青对她的不敬呢,不然怎么偏偏提到“规矩”?
凤舞敏皮笑肉不笑,凤蒙香这明里暗里的讽刺,凤舞敏实在不屑于与她多加纠缠,只是一句话:“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若青随了我,杏儿随了你,难免的。”
凤蒙香好像被什么给噎住了,半晌说不上话来。
这个凤舞敏,还真是伶牙俐齿,一箭三雕,既维护了若青,又夸奖了她自己,还顺势贬低了凤蒙香。
凤蒙香饶是再想要找若青的麻烦,也不好开口了,因为无论说什么,按照凤舞敏之前的逻辑,那都相当于在说凤舞敏,这又怎么好再继续挑刺儿呢?
“闲话不多说,妹妹不是要问上花轿之前所说话的含义吗?若青,你告诉她。”
凤舞敏都不屑于自己开口,反而是将皮球踢给了若青,凤蒙香不乐意,你这是在敷衍我,还是讽刺我只配你的丫鬟来对付?
可反驳的话,哽在咽喉,凤蒙香终究还是没开口。
若青不慌不忙,望向凤蒙香:“三小姐,二小姐出嫁之前,三小姐来过,您和二小姐所说的话,奴婢都记得真真的,您留给二小姐的那一瓶毒药,奴婢也一直都替三小姐给收着。”
说完,若青退到凤舞敏身后。
凤蒙香愣了一下,心中忐忑:“所……所以呢?”
凤舞敏扫了她一眼,慵懒道:“非要我说明吗?谁都不知道我为什么服毒自杀,也不知道我喝的毒是谁给的,如果必要的话,我倒是乐得给大家分享一番。”
凤蒙香脸色大变:“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我心里都清楚,说出来反而没意思。”
凤舞敏觉得凤蒙香现在就像一个被踩了尾巴的猫,炸毛了。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的自杀和我有关,那都是你咎由自取,自己承受不住做出的选择,到头来却是栽赃到他人的头上,你觉得父亲会相信谁的话?”
她的底气,来自凤乔燃对她的宠爱,不,是因为她觉得自己是凤乔燃,是凤家的筹码,所以,不管真相如何,凤乔燃都会站在凤蒙香那一边,至少,凤蒙香是这样想的。
“那我要奉劝你想想清楚,你以为殿下平白无故为什么出现在凤家,又为什么匆匆离开,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你知道吗?是不是与和我所说的事情有关,你又清楚吗?那你还能够确定父亲会一味地选择相信你吗?”
凤舞敏步步紧逼,丝毫不给凤蒙香喘气的机会,每一个问题的抛出都好像是炸雷一般,在凤蒙香的脑中炸开,让她来不及反应和回应,从而被凤舞敏的思绪牵着走。
凤舞敏要的就是这个结果,让她懵逼,搞不清楚状况。
她也不过是现编现用的,她哪里知道玄凌睿来凤家干什么,不过,既然来了,用他来压制凤蒙香不是不可以。太子身份摆在那儿,不用白不用。